“车开进南星老仓之后,两个小时停留,一吨半下货,半小时后调头出去,进的是东侧门岗,系统记的清清楚楚。”
丁干部翻着数据点了点头,“这个你们是提前准备的?”
李卫东不接话,指着时间栏,“这个不是准备,是系统每次自动生成的。”
“那仓里为什么没有这批货的登记?”
“你的问他们。”李卫东把话甩回去。
丁干部收起资料,“这事我们记下了,等我回去核实南星仓库管理记录。”
他们一走,张老头进来说:“你这手,扎的真准。”
李卫东点开系统提示:
【任务完成:“异常调拨链追踪”】
【正义值+100】
【系统开启反制建议权限,是否上报异常仓库挂账责任?】
他没点。他知道现在点也没用,的等街道先出个口风。
当天晚上,街道办发了张内部通报,说“目前调拨流程不清,将暂缓全厂新调拨审批三天,期间按既定库存使用。”
这封通报直接把调度组的审批权限冻结了。
小赵急了,“哥,这不就是明着架空你吗?”
李卫东说:“不急,等他们把那批货从仓里找出来,这通报就的撤。”
结果第二天一早,南星厂仓库贴出一条“声明”:发现一批旧货因账务录入错误被遗落,实为调拨货品,现已归档。
下午,街道撤销通报。
丁干部特的打来电话,说:“李主任,您的账,是拿数据说话的。”
系统提示弹出:
【“数据维权机制”首轮实战通过】
【正义值+80】
【群众信任度+2%】
晚上回到四合院,棒梗坐在门口看书,手里拿着街道职校复习资料。
李卫东问他:“准备的怎么样?”
棒梗抬头说:“叔,你要不要给我压个题?”
李卫东笑了,“我不压题,你就照实答。”
“那要是考不过呢?”
“那就接着干。”
棒梗低头想了想,点了点头。
门口的风吹的纸哗哗响,李卫东心里清楚,今天这事虽然过了,但这些人不会停。
红星厂最近这几天算是平静了两口气。街道协调组被打了一闷棍,南星厂那边装孙子不吭声,调度室的活却一分不少。
李卫东这两天正忙着清理下半年调拨申请表,小赵照着系统对账,张老头拿算盘摁月度结存,雨水在整理旧物资流向,棒梗在后头跑单,脚底磨起泡也没吭一声。
到了下午四点多,王海棠来了。
不是交账,是带了人来。
一个戴茶色眼镜的老头,穿着洗的发白的粗呢子外套,裤脚卷着,拎着一只帆布袋子,看着像是走错门的人。
可他一进屋,第一句就说:“你就是李卫东?”
李卫东起身,眼睛一扫王海棠,她点点头。
“我叫魏平,是海棠老师那时候厂财务科的老账房。”
“退休前,我在红星厂挂过最后两年账。你查的那批高堂批条,我在七三年就翻过。”
李卫东皱了下眉,把他让到座位上,亲自给倒了杯水。
“您是自己来的?”
“我听说你最近把老黄那条线拨开了,就想着东西不能再藏了。”魏平从包里抽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封面掉了,一摊开,最前一页就写着一行字:“七二年底至七三年四月临调特批记录。”
李卫东一页页翻下去,每页都手写着调拨时间、单位、申请人、物资种类,最关键的是——每条后面都写着“批条人”。
王海棠低声说了句:“这些当年都没进正式账,是我们科长叫我们自己留底的,他说迟早用的上。”
李卫东点点头,把系统调出来,拿着对照这本笔记本,一条一条核。翻到第四页,他停住了。
“周济民,批条六次,四次用的街道代批。”
“还有老黄,七二年那一批‘电工线缆’,你记的吧?写的是支援合成厂,实际挂账进了西郊民营仓库。”
魏平抿了口水,说:“合成厂那年根本没投产。”
李卫东把这笔记本拿到系统下进行手动录入,系统提示直接弹出:
【隐藏黑账数据核查中】
【异常批条记录匹配成功】
【记录总数:23条】
【是否提交系统备案上报市级联调?】
他没有点。
魏平低声说了句:“这些人当年胆子不小,后面换了好几任厂长也没人查。”
“你现在要是真敢动,怕是要炸一圈。”
李卫东收起笔记本,说:“我不是要动谁,我是要让账说话。”
系统提示:
【任务触发:老红账资料提交】
【奖励:正义值+120,“市级匿名追责渠道”解锁】
【系统建议:将该批账目以匿名形式提交街道纪工组或市联合纪检组】
李卫东当场点了“是”。
资料上传通道启动,全部走匿名方式,盖章人是魏平,当年身份资料写的是“档案遗失·待补”。
上传完,系统提示:
【任务完成】
【正义值+120】
【当前信任等级:调度组信任85%↑】
魏平喝完水,把包放下,叹了口气:“我今天能把这玩意交出来,也算是松口气。”
李卫东站起身送他出门,问了一句:“魏师傅,你怕吗?”
“我怕什么?我都快七十了,难道还怕他们不让我进饭堂?”
“我怕的是这些账再过五年,没人认的出是怎么回事。”
“账是你留的,我把它摊开,就是交给你了。”
李卫东目送他走出厂门。
王海棠站在走廊边,说:“这人以前是我们厂里最老实的人。你知道他前几年为啥一直不敢说?”
“他说他老婆退休待遇是老黄压着批的。他怕家里人以后吃不上饭。”
李卫东点点头。
“我让他不怕。”
晚上,广播站发布一个新通知:市调拨稽查小组将对辖区所有1970至1975年期间街道非系统流调拨资料进行重新梳理,接受群众匿名提交。
谁都知道,这事,是红星厂这边动了第一刀。
而接下来的,是谁挨这刀。
张老头扒着门框说:“你现在不是在厂里掀锅,是在市里拉桌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