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林镇依旧热闹非凡。街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着每一位路过的客人。
李源一步一步踏过青石路,看见一个果脯摊上的糖葫芦。虽然很想吃,可一旁的首饰铺更吸引他的眼球。
经过内心的思想斗争,他平复好心情,从首饰铺买下一串项链。瞅了瞅钱袋里仅剩的几块铜钱,他叹了口气。
那是他抓好几天的蝉壳卖的钱,现在糖葫芦是吃不成了。
但是一想到今天是母亲生日,李源便不觉得心疼了,他紧紧攥着,项链上的宝石反射出耀眼的光弧,像眨着眼睛。他观察了好一会儿,才兴奋地往家里跑去。
一间小屋外,稀稀疏疏的脚步声响起。“娘,我回来了。”门内一位朴素端庄的女人走了出来,沧桑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
“源儿,啥事这么高兴呀?”她伸出手抚摸着李源的头发。他盯着母亲一笑,将右手摊开,一串青色项链递到母亲手上。
“娘,生日快乐!”柳妍的笑容里满是欣慰。她仔细地瞧了瞧,又小心地戴上。
犹如点睛之笔,项链为她增添了几分美丽。容颜似乎年轻了十岁,李源笑道:“嘿嘿,娘,你现在就是天下的最漂亮的大美人了。”
柳妍浅笑着拍拍他的头,“源儿嘴真甜,娘可得好好感谢你呢。去桌上等着吧,娘给你做好吃的。”李源激动地点头,“谢谢娘!”他蹦蹦跳跳地跑回屋中,欢笑声久久不止。
柳妍望向晴空,自言自语道:“老李,咱家源儿可懂事了,还想到送我项链呢。”她开心地翩翩起舞,这一舞仿佛回到当初一家三口幸福生活的日子。佳人自舞,乐趣其中……
屋内,一股肉香味萦绕着每个角落,李源忍不住从厨房门口探个头察看,女人的身影碌碌无为。柳妍的动作很快,一碗红烧肉被端了出来。
“源儿应该馋坏了吧,快尝尝。”李源早已迫不及待了,拾起筷子就夹了一块塞入嘴中。刚嚼两口,他又停下来。
“噎着啦?”柳妍急忙盛了杯水,李源却是摇摇头,还比了个大拇指。他三两口就咽了下去,“娘,太好吃了,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红烧肉。”
柳妍松了口气,嘴角轻扬。“娘,你也快来吃。”李源边说又边吃了几口肉,心情不亦乐乎。
柳妍走回厨房端了其他的菜,有清蒸鲈鱼,韭菜鸡蛋汤……今晚的饭菜非常丰盛。
屋子里的气氛愉悦了几分。两人的笑容根本止不住。李源吃到一半,侧头看向柳妍,“娘,爹啥时候回来呀,这肉爹也爱吃。”
这个问题李源他已经问了很多次,每次母亲都说“放心吧,他会回来的。”
这一等就等了五年。李源已经很久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了,自从那次出门采药就再也没回来过。
如此,让他日夜都盼着,但一直不曾见那个伟岸身影。柳妍也无能为力,她知道那个人不可能再回来了。
.“源儿,妈对不起你。”柳妍控制不住情绪,声泪俱下。这种突发情况李源还是第一次遇到,他好像猜到父亲那边发生了什么。
“娘,你咋哭了?”李源其实也很想哭,但到眼角的泪水还是被他忍下来,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安慰母亲。
心里极不是滋味,李源能怪父亲吗?他不能。可如果爹回来,结果是否会不同。他想不通这些,只感觉脑袋很沉。
柳妍忽然想起什么,她拭了拭眼泪,笑道:“源儿,你吃饱了就出去玩吧,娘来收拾就好。”李源却拍拍胸口,“娘我来吧,这些我能做。”
李源本想着能帮娘干点家务活,毕竟尽点绵薄之力也是应该的。不过他刚有所动作就被柳妍带到门外,她从怀里拿了一袋银锭。
“拿去买点吃的吧,别担心我,娘没事。”柳妍抚摸着他柔顺的头发。李源即使很疑惑,还是很听话地走了,或许娘只是想静一静。
李源来到镇上,却仍想着刚才的事。在他发呆之余,一个身影拦在他面前,回神一看,是叶灵兮。“灵兮姐,你怎么来了。”
叶灵兮拧起眉头,盯着他一圈。“你怎么昏昏沉沉,又遇到什么不好的事了。”李源一听这个又精神起来。“嘿嘿,我能遇到啥事嘛。”
“你在狡……”叶灵兮话没说完就被李源拉走了。
没过一会儿,两人手里都攥着一串糖葫芦。李源一口吃下一个,甜美的味道进入味蕾。“好吃,我好久没吃过糖葫芦了。”
叶灵兮瞅了他一眼,“怎么,你今天咋有钱吃这良家美倄了。”
这是句实话,这里糖葫芦用的俱是城里运来的新鲜山楂和陈年蜂蜜制作而成,一般人确实吃不起。
李源嘴角弯起,“我攒这么久的钱还不能买串糖葫芦吃吗?”叶灵兮盯着手里的糖葫芦,美唇微动:“好像也是,可是你这几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李源顿了顿,叶灵兮自然知道那是心疼了,缓缓道:“算了,我这串就不吃了,还给你吧。”
“那怎么行,我李源说给你的就是给你的,至于钱的事嘛,我还有的是时间去赚。”他内心有点小激动,急忙推回她的手,一口气说了几句话。
叶灵兮脑筋一动,凑到他面前问:“李源,送我如此昂贵的东西,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天真的笑容遮掩住少年的视线,他害羞地低下头不言。
不过这么颜值过人的美女在面前,没点心动是假的,李源那红透的脸颊出卖了自己。
“李源你真喜欢我呀,嗯……不过我可不会轻易答应的。我要找的男人那必须是天下最厉害的人物,只听名字就能一鸣惊人的那种。”叶灵兮朝天一指,大言道。
一听到这,李源有点惭愧,把头埋得更深了。周围静了几秒,叶灵兮见他不语,意识到刚才说的太多了。只好拉着他的手。“李源,别想了,跟我练剑去。”
他呆呆地看着自己被牵走,眼里全是她动人的身影。李源的内心暖洋洋,或许是面前的少女,又或是还有人这么在乎他……
两人的影子在镇子里来回穿梭,时而打闹一下,时而你追我我追你,李源的脸上再次恢复他的笑颜。
天有不测风云,两人完全没有注意到那压城似的黑云正慢慢笼罩着林镇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