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王府大厅中。
陈泉高座案首,厅下一人事无巨细地禀告着。
听闻那群天机阁杀手行动迅疾,不过盏茶功夫便杀到了酒肆之中,又连杀那几个家丁,他不由攥紧拳头道:
“哈哈!汉王又怎样,还不是任我宰割?”
他目光凌厉地望向厅下那人,冷声道:
“汉王莫不是已经中了毒针?不愧是高手啊……”
眼见那人有些支支吾吾,不肯直言,陈泉双目圆瞪,显然怒极,他急需知晓一个好消息!
“快说!”
厅下刘二愣摆摆头道:“启禀殿下,据小人所知……汉王……并未中招……”
说完,忙跪伏在地,不停乞饶。
陈泉眼前一黑,跌坐在大椅上,长吐一口气,缓了缓道:
“罢了,罢了……相信那群人隔日便见分晓……”
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天机阁上,毕竟他们号称没有杀不掉的人,只有没钱的人。
…………
巡查楼二楼杂物间中。
陈文欢三人分别站在东西南三个角落,低下头看着脚尖,不由暗自思索。
他看着自己的属性面板,暗暗发愁,他的降龙十八掌已经达到精通,但是如今的威力只得说不尽人意。
一掌打向入品武者只是让他微微发痛。
以那群人的尿性,极大可能是奔着自己来的,而那些所谓的家丁不过只是顺带的。
而现在虽然从家丁手中拿到了一些晴王谋杀官员的物证,只不过如今死无对证,即使那群人活着想要定一个皇子的罪,也是难上加难。
况且,还是一个有着后宫宠妃当靠山,又有皇帝青睐的皇子。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只觉胸中憋闷,这个狗屁晴王,不但让请天机阁杀官员,甚至还下了委托杀自己。
他现在决不能坐以待毙,那群入品武者实力强悍,即使是自己也没有十分把握。
他目前唯一能够提升的只有马踏飞燕这个轻身功夫,毕竟想活命,先逃命,只有逃命本事提高了,才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可现在积分什么已经没有,只剩下几颗丹药,维持。
就在陈文欢思索之间,门外传来呼唤声:
“陈巡查,墨监事邀您过去一趟。”
刚刚陈文欢几人把尸首丢进大厅,引起一片惊异,就连墨监事也是脸色凝重,知晓他们逃了一路,便让他们休息片刻。
他来查询这些人用的毒是什么,陈文欢原本想说,这群人的毒他从毒经上似曾相识,不过他也不敢确定这就是那种【岁月刀】。
这种东西如同时间的利刃搬,夺取中毒者体内的生机,使其迅速苍老,脸上褶子密布,但是能够说话,大概半日之间便会死去。
重点是,无药可解。
陈文欢只觉这种药物的描述与那群人中的毒略微不符,那些中了毒的不过盏茶之间就让其身死,身子如风中残烛般苍老无力。
待到陈文欢带着王寿二人来到二楼,欲要敲门时,另一侧的门却倏地大开。
陈文欢几人发愣之间,从门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们几个,还不快来!”
陈文欢当先一步踏入,霎时间,潮海般的压力席卷而来,片刻后,那些压力烟消云散,仿若不曾来过。
若不是他身上的一身冷汗证明其踪迹,还只当是一场梦。
抬眼望去,这是一座大厅,大厅中间摆着一张长桌。
墨监事和江任分别坐在两侧,其身旁更是有几个面孔熟悉之人。
其中曹公公赫然在列,只见其双手不知藏于何处,身姿挺拔地坐在右首位。
而在其首位的人却是一个头戴蓑笠,遮掩面孔之人。
在陈文欢打量众人的同时,他们也在打量他,观其能举重若轻的承受住庞大压力,好几个心中不由疑惑。
明明只是一个三流之人,却能抗住五品的压力,属实心力坚实,都不由暗自点头。
只有墨监事面带笑意的望向三人,而一旁的江任还是那股子臭脾气,摆着一张臭脸。
陈文欢见这么多人,只顾盯着自己,却不说话,恨不得将自己扒光衣服的猥琐眼神,让他一阵不适。
轻咳几声,略作提醒。
墨监事才恍然大悟,片刻后,面色凝重地说道:
“既然正主已经到来,想必你们也听说过了事情经过,那就不再多做赘述。
刚刚送来的那群人,都是身中【日月腐毒】。”
他将目光扫向厅中众人,桌子上众人眼中并无波动,显然已是听说过这种东西。这时,王寿才问道:
“何为【日月腐毒】?莫非是使人如同老死那般?”
墨监事微微点头,继续说道:
“这种毒可使人盏茶之间老去,而据在下所知,这种毒目前只有二人炼制成功,一人便是远在桃花岛的老翁,而另一人,则是五毒教长老!”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震惊无比,七口八舌说道:
“莫不是那个滇南五毒?”
“什么滇南五毒,明明是春秋五毒!”
“五毒教杂碎死不足惜!老夫定是见一个杀一个!”
看起来这群人对五毒教都是深恶痛绝,陈文欢目光闪烁,望向一脸震惊的王寿,显然他也听过一些事情,为此问询起来。
而王寿咽了喉头,又有些鬼鬼祟祟的答道:
“启禀殿下,据卑职所知,这五毒教信奉蛇鼠之类的五大毒虫,分为五个派系。
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又以毒杀人为乐,在中原已经成为一大毒瘤。
并且,听说其五毒功法练到大成之时,便能吸收别人的内力化为己用,为此不少恶人趋之若鹜。
五毒教教中人士如野草般,烧不尽,杀不完。”
说话间,王寿眼光四处乱瞟,生怕其他人发现什么动静,只用了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
只不过,如今这座大厅之中,有不少入品强者,其中更不乏一些修炼五官之辈,将其锻炼得敏锐惊人。
王寿所言,皆是一字不差落到其耳中。
当先便有一人拍桌喝道:
“怕个甚么!那些五毒教的杂碎竟敢妄图对汉王出手,那本官绝不饶他!不如就让本官保护汉王的安危。”
说话之人,竟然是江任!
此时他义愤填膺,仿若胸中郁气堆积成团,使其呼吸不畅。
陈文欢听闻此言,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兀自冷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可不认为江任如此好心想要护他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