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秦府大厅中。
白花遍布,整个大梁都被白绫包裹,纸人纸马也遍地都是。
灵堂中间放置一个柏木棺材,已有不少人在此哭哭啼啼。
这些人大多是丫鬟仆役都是面上做做样子,只有一个老夫人哭得悲切。
“秦山,你爹还不准备来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快去接小铁的尸首回来?!”
老妇人对着瘦削男子嘶吼道。
“娘,您也知道,爹最疼的就是小铁,如今小铁离世,他老人家悲痛万分,怕是在兵部衙门里不出来了。
小铁的尸首今日才令仵作查验,要等结果出来才能接人。”
那老妇人便是秦府的老夫人,秦鼎的妻子,刘氏。
而那瘦削男子乃是秦鼎的大儿子秦山,在京兆府衙门当捕快。
按理说,秦鼎这么大的官儿也能将自己的大儿子往上提一提,可他却十分看不起这大儿子,觉得如此瘦削的儿子不是他亲生的。
不过念在妻子刘氏的面子上,他也不能多说,只能将全部的爱给了幼子秦铁。
恰好秦铁年纪轻轻便是玄甲军玄武营中的一员,这可是禁军!整个大玄王朝的精锐!
秦鼎也顺理成章地更加偏爱秦铁,也更加看不起大儿子秦山。
就连刘氏也用同样的眼光看待大儿子。
久而久之,两兄弟之间自然生出了嫌隙。
如今秦铁身死,秦山本以为家里的人会另眼看待他,毕竟二老就剩下这么一个儿子。
可谁知从早上开始,秦鼎与刘氏都没拿正眼看过他。
刘氏双眼圆瞪,鼻孔朝天,拿起手中的拐杖就要打秦山:
“你这畜生!他可是你亲弟弟!虽说你只是一个捕快,可你毕竟是秦家的儿子!”
她恨秦山,若不是秦山的样子不受秦鼎喜欢,她怎么会再生下秦铁?
好在秦铁争气博得了秦鼎的欢喜与刘氏的心疼,将秦山排挤得一无是处。
“小铁现在走了,你是不是暗自窃喜?你是不是认为这个秦府以后就是你的了?你做梦!老娘今日就告诉你!
你爹已经说过了,只要小铁是你动的手脚,就将你活活打死!
就连这侯爵的位置,你都休想得到!”
刘氏双眼通红,说出的话让秦山如坠冰窖。
扑通一声,秦山跪了下来,大吼道:
“娘!您是我亲娘!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这让儿子以后如何自处?”
他万万没料到,亲爹亲娘对他厌恶到这种地步,就连继承权都被剥夺,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恶语相向。
他双目无神,耳朵有意无意地听着身后仆役与丫鬟恶毒的揣测,心脏也如同停止跳动一般。
看到秦山这副样子,刘氏自以为说在了他心坎上:
“哼!你不就是想要继承侯爵之位吗?你是不是想只要小铁死了,以后这个家都是你的?
是不是你对小铁动的手!你说话!”
一句句话如同利箭般扎在了秦山心口,令他痛到无法呼吸。
刘氏丝毫没觉得自身说的话有什么不妥之处,冷哼一声,直接走了出去,远远地仍能听到她的恶语:
“你就在这里好好想想吧,废物就是废物,老娘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说话间越走越远,那些仆役与丫鬟也心知不妙,连忙逃出了灵堂,独留秦山与一名女子在此。
那女子便是秦铁的妻子潘氏,也是秦铁从乡间找来的。
长得颇有姿色,如今一身孝服,白皙的脸上泪眼婆娑,更显得楚楚动人。
若不是秦铁见色起意,又对潘氏这种顺心顺意的小女人十分动心,秦鼎怎么可能同意他娶这么一个女人。
潘氏看着秦山的样子心中不忍,劝解道:
“兄长,娘方才不过说的是气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秦山低头垂眉,忽觉一种脂粉的香气袭来,抬眼一看,竟是潘氏。
看着她丰腴的身姿和白皙的面庞,又想起秦铁生前的嘲讽和亲爹亲娘对自身的对待,他的眼中掠过一抹怒意。
他作为秦府长子还未娶妻,秦鼎却先给秦铁娶了一个佳人。
就连秦铁都说,他娶的潘氏与秦家门不当户不对,要让自己再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作为他的妻子,自己则不能碰娶过来的女人一下。
甚至就连秦鼎和刘氏也同意了秦铁说的话!
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他当时听了,怒火中烧,想要一拳打翻秦铁,却被秦铁抓住手腕暴揍了一顿。
临走时秦铁还吐了一口吐沫。
他恨秦铁,更恨偏爱秦铁的秦鼎与刘氏!
如今他双眼无神,将一切恨意涌上双眼,看向秦铁的女人。
“兄……兄长,何以这般……吓人……”
潘氏如同受惊的兔子般退后了几步。
却不料这几步恰好刺激了秦山,只见秦山长臂一展便将潘氏揽到身前,声音嘶哑道:
“我现在火气很大,都说女人是泄火的,如今秦铁已经死了,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他目光火热扫过潘氏的丰满,双手抱起潘氏便向灵堂的牌位桌子上。
“不要啊!不要啊!兄长!丈夫知道会来找你的!”
“哈哈!找我正好啊!正好让他看看自己的女人如何在我胯下承欢!”
秦山猛地撕开潘氏衣衫,一股清新的奶香味扑面而来。
“你这畜生!禽兽!爹和娘说得果真没错!”
潘氏双手被秦山一手掌握,浑身不断挣扎起来,又被他不断压制。
“你消停一点……”
“呜呜呜……救命啊!”
潘氏如今万般后悔,不该搭理这个畜生的!
大声呼喊着救命,却被秦山用衣襟捂住了嘴。
“嘿嘿,不要再叫了,你越叫,我就越兴奋!他秦铁对我什么样子!爹和娘又对我什么样子!
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竟然说以后我的妻子就是他的!我还不能碰!凭什么!凭什么!
他死得好啊!”
他一声声嘶吼下,整个秦府却没有半点反应,原因便是这里墙体厚实,又用的隔音帘和厚重木门,声音传不出去。
恰在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出,惊得秦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哟!这秦府还真是宽敞啊!不知秦老夫人和秦铁的妻子在何处?”
汉王的声音?汉王怎么会来这里?听着说话声音距离此处不远,糟了!我该怎么办!
他作为秦家子嗣自然见过汉王,也在昨日因为虎头帮的事情和汉王见过一面。
虽没说过话,却对他的声音异常熟悉。
他目光扫过灵堂,忽然看到柏木棺材,心中一动,用凶狠的眼神压制住潘氏:
“待会汉王进来,你不要告密,可懂?”
潘氏木然地点点头,片刻后,眼前空无一物,迎面走来一位俊朗男子,她的心中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