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很显然也传到了正在监视这附近的夜枭耳朵里面。
他瞳孔骤缩，一把夺过旁边特工的通讯器，嘶吼着下令：
“一组二组，放弃原定封锁计划！全部突入公寓楼！不计代价，必须保住目标！”
“三组，封锁大楼所有出口，连一只苍蝇都不能放出去！”
“狙击手！报告情况！”
耳机里传来狙击手的声音：“目标已离开窗边，无法锁定。公寓内灯光熄灭，疑似已断电。”
“妈的！”夜枭有点愤怒。
激进派的行动速度，超出了他的预判。
这不是一次简单的暗杀，这是一场示威，一场对整个国安体系的公然挑衅！
钱南征一定还在路上！
夜枭抓起另一部电话，直接拨通了钱南征司机的号码。
“让他醒过来！立刻！马上！”
……
钱南征是被司机的喊声喊醒的。
“夜枭的电话！”司机将手机递过来，声音都在发抖，“情况紧急！”
钱南征接过电话，夜枭咆哮的声音响起。
“激进派动手了！目标是季云！他们正在对她进行……死亡直播！”
死亡直播？
钱南征脑子嗡地一下。
他瞬间明白了激进派的险恶用心，他们不只是要杀人，他们要诛心！
他们要用一个著名记者的鲜血，在所有关注此事的人心里，刻下最深的恐惧烙印！
“地址！”
夜枭飞速报出一个地址，补充道：“我们的人正在强攻，但对方火力很猛，在大楼内布置了防御工事！他们想拖延时间，在镜头前完成处决！”
钱南征挂断电话，看着窗外的景象。
感觉心跳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开过去！用最快的速度！”
当他们抵达时，现场已经是一片火海。
国安的特工们正依托着警车作为掩体，与公寓楼内倾泻出的火舌激烈交火。
钱南征推开车门，一颗流弹呼啸着从他耳边擦过，打在车门上，溅起一串火星。
他看都没看一眼，快速走过去。
夜枭的指挥有条不紊，但钱南征的感知告诉他，来不及了。
他不能走正门。
钱南征绕到大楼侧面，抬头看了一眼十几层高的楼体，深吸一口气，发力跑了上去。
几个呼吸之间，他已经攀上了三楼的阳台，没有丝毫停顿，继续向上。
与此同时，公寓顶层。
季云被反绑在一张椅子上，嘴被胶带封住，脸上满是屈辱。
她面前，一个摄像头正亮着红灯，将她的绝望实时传送至暗网的每一个角落。
几个戴着统一面具的武装分子，如同雕塑般站在她身后。
其中一人，拿着一把匕首，在镜头前比划着，似乎在挑选从哪里下刀，能让画面更具冲击力。
暗网的直播间里，无数匿名的ID正在疯狂刷屏。
【杀了她！审判她！】
【让那些多管闲事的记者看看下场！】
【清道夫万岁！】
季云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不怕死，但她不甘心以这样屈辱的方式。
就在持刀的武装分子狞笑着走向她时，异变突生！
“滋啦——”
整个房间的灯光、摄像头、所有电子设备，在一瞬间爆出刺眼的电火花，然后尽数熄灭！
客厅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怎么回事？！”
“备用电源呢！”
武装分子们一阵慌乱。
这突如其来的黑暗，正是钱南征的手笔。
他在攀爬的过程中，将林海遗留下的那枚微型EMP装置，用尽全力扔进了顶层客厅的窗户。
这东西威力不大，但足以制造这宝贵的几秒钟混乱。
机会！
黑暗中，国安的狙击手通过热成像，瞬间锁定了那个因为慌乱而暴露出身形的持刀者。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子弹穿透玻璃，精准地钻进了目标的头颅。
几乎在同一时间，钱南-征破窗而入，碎裂的剥离四散飞溅。
他落地无声，感知全开，黑暗无法对他造成任何阻碍。
他扑向离季云最近的另一名武装分子，手肘狠狠砸在对方的后颈。
“咔嚓！”
剩下的武装分子终于反应过来，疯狂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扫射。
但钱南征早已带着季云和椅子，利用射击的死角，翻滚到了沙发后面。
他一把撕掉季云嘴上的胶带。
季云剧烈地喘息着。
她死死盯着钱南征，趁着外面枪声大作的掩护，以极快的速度从自己的衣领夹层里，抠出了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黑色存储卡。
“名单……在里面！”她压低声音，急促地说，“他们要的……也是这个！”
她飞快地将存储卡塞进钱南征的手里。
就在这时，客厅里那个最大的屏幕，忽然又亮了起来。
这一次，上面出现的不是直播画面，而是一张金属面具。
面具之下，经过处理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也通过还没被切断的暗网信号，传遍了世界。
“干扰我们审判的人，你，就是下一个。”
“钱南征。”
那个声音，一字一顿，清晰地吐出了他的名字。
“我们，即是正义。而你，将是下一个被清除的障碍。”
“最终审判，降临于你。”
……
季云被紧急送往了国安的秘密医疗点，陷入了深度昏迷，身边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重兵把守。
钱南征坐在隔离观察室里，指尖捏着那枚冰冷的微型存储卡。
夜枭站在他面前，脸色铁青。
“‘判官’……清道夫激进派的首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夜枭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他当着几十万人的面，对你下了追杀令。”
钱南征没说话，只是将存储卡放在了桌上。
“这里面是她用命换来的东西。”
夜枭立刻叫来了技术人员，当场进行破解。
当加密文件被一层层解开，一份触目惊心的名单出现在屏幕上时，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那上面，是一个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政界高官，商界巨鳄，甚至还有几个军方背景的人物。
他们每个人，都与“清道夫”组织，特别是吴世豪主管的时期，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输送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