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英语演讲比赛当天，林晓站在礼堂后台，手指不停绞着裙边。前世的presentation经验此刻毫无用处——十五岁的身体里，肾上腺素正不受控制地狂飙。

"下一个，临江一中林晓，演讲题目《Artificial Intelligence: The Future is Now》。"

主持人的报幕声让林晓一个激灵。她深吸一口气，走上舞台。刺眼的灯光下，她看到第一排评委席正中坐着个穿深蓝西装的男人——郑毅，比她记忆中年轻许多，但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丝毫未变。

"Imagine a world where your refrigerator orders groceries before you run out..."（想象一个世界，你的冰箱会在食物耗尽前自动补货...）

清亮的女声在礼堂回荡。林晓刻意放慢语速，确保每个专业术语都清晰可闻。讲到机器学习时，她看到郑毅突然坐直身体，在评分表上快速写着什么。

"...and that future is not decades away. It's already here, in labs and research centers around the world."（...而这个未来并非遥不可及。它已经存在于全球各地的实验室中。）

结尾时，林晓即兴加了段没在稿子里的内容："Some say AI will replace humans. But I believe, it will be the most powerful tool we've ever created—like fire, like electricity. The question is not if, but how we'll use it."（有人说AI将取代人类。但我相信，它会是我们创造的最强大工具——如同火，如同电。问题不在于是否使用，而在于如何使用。）

掌声雷动。林晓鞠躬时，瞥见郑毅正在和身旁的评委低声交谈，眼神一直追随着她。

回到座位，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程渝的短信：「比喻用得不错。不过fire和electricity之间应该加个comma。」

林晓差点笑出声。这个细节控！她转头看向观众席最后一排——程渝果然坐在角落，见她看过来，迅速低头假装翻书，耳尖却红了。

"下面公布成绩。"主持人拆开信封，"冠军，临江一中林晓！"

领奖台上，郑毅亲自为她颁奖。接过奖杯时，他压低声音说："有兴趣聊聊吗？我公司正在招实习生。"

林晓心脏狂跳。前世郑毅的初创公司"创未科技"五年后估值就破了十亿。"荣幸之至。"她努力保持声音平稳。

"周六上午十点，科技园B座7楼。"郑毅递来一张烫金名片，"带上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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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林晓立刻扑向书桌。她翻开一本带锁的笔记本，在"商业计划"栏目下添加新内容：

【接触郑毅√下一步：提出应用商店概念】

【比特币：2009年发行，2010年价格$0.003】

【房地产：2008年低谷，重点布局学区房】

写完后，她打开电脑，登录刚申请的博客"时光预言"。这是她布下的另一枚棋子——用"未来人"身份写科技趋势分析，慢慢积累影响力。

《智能手机将如何改变我们的生活》——她敲下标题，开始详细描述移动支付、社交网络和共享经济。当然，刻意模糊了具体时间线。

发布成功不到十分钟，就有条评论跳出：「博主概念很超前，但硬件支撑不了这些功能吧？」

林晓笑了，回复道：「五年后再看这篇文章。」

她正要关机，右下角QQ突然闪烁。一个名为"星辰"的好友申请，备注只有三个字："加个逗号"。

程渝。林晓点击通过，对方立刻发来一张照片——她今天在台上演讲的样子，逆光中的侧脸轮廓分明。

「拍得不错。」林晓回复，「没想到你会来。」

「苏老师强制全班观看。」紧接着又一条，「你讲得很好。」

林晓能想象他别扭的样子。正要回复，客厅突然传来争吵声。她轻轻推开门缝——爸爸正对着电话怒吼："赵志强！样品检测明明没问题！"

林晓心头一紧。她蹑手蹑脚溜到玄关，从爸爸公文包里抽出文件夹。检测报告上盖着鲜红的"合格"章，但角落里一行小字引起她注意："样品批号：20230315"。

这不是她偷测的那批！赵志强玩了调包计。

回到房间，林晓立刻打给爸爸公司最耿直的质检员刘叔："叔叔，能帮我个忙吗？"

挂掉电话，她打开手机相册——上周在赵志强办公室偷拍的照片派上用场了。照片角落的白板上写着"3.15批次特供海林，成本降30%"。

"叮"——QQ又响了。程渝发来一个文档：《应用商店技术可行性分析》。

林晓瞪大眼睛。这分明是她前几天随口提的概念，程渝竟然连夜写出了技术框架！

「你通宵了？」她问。

「睡不着。」停顿片刻，「我爸出院了。」

林晓心头一暖。正要回复，手机突然弹出低电量警告——只剩31%了。她慌忙拔掉万能充的改装线（昨天在电器维修店花50块钱搞的），结果"啪"的一声火花四溅，手机彻底黑屏。

"不！"林晓差点哭出来。这里面存着她所有的未来资料！她疯狂按开机键，屏幕闪了一下，显示电量1%，然后顽强地亮了起来。

林晓长舒一口气，赶紧关机。现在她得想办法搞到2005年的充电器，或者...

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郑毅的公司不就是做电子产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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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晨，林晓站在科技园大楼前，手里紧握着关机状态的手机。电梯里，她对着镜子最后检查着装——白衬衫、牛仔裤，特意扎了高马尾显得干练。

"创未科技"的logo简约大气。前台小姐看了她的名片，眼前一亮："郑总等你很久了。"

办公室比想象中朴素。郑毅正在看文件，见她进来，指了指沙发："坐。要喝什么？"

"水就好。"林晓努力控制声音不发抖。

郑毅亲自倒了杯矿泉水："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因为...演讲？"

"因为眼光。"郑毅打开投影仪，墙上出现几张产品图，"这是我们正在研发的移动终端，但缺少杀手级应用。"

林晓心跳加速。这不就是智能手机的雏形吗？她深吸一口气，从包里取出厚厚一叠文件："我有几个想法。"

郑毅翻看着，表情逐渐从好奇变成震惊。林晓的方案详细得不可思议：应用商店的盈利模式、开发者分成机制、甚至还有防止恶意软件的审核流程。

"这些..."他抬头，"都是你一个人想的？"

"大部分。"林晓犹豫片刻，决定赌一把，"其实..."她掏出那部未来手机，"我是靠这个。"

郑毅接过手机，手指划过全玻璃屏幕，眼中的震惊再也掩饰不住："这...哪来的？"

"不能说。"林晓拿回手机，"但我可以告诉您它的所有技术细节。"

两个小时的深谈后，郑毅拍板："暑假来实习，工资按正式员工算。"他顿了顿，"那部手机...最好别再让其他人看到。"

走出大楼，林晓腿都是软的。她做到了！成功搭上了未来科技大亨的线。开机后（电量奇迹般地还剩1%），十几条QQ消息弹出——全是程渝发的技术问题。

最后一条是：「周日图书馆？有个惊喜给你。」

林晓正要回复，一个陌生号码来电："是林晓同学吗？我是市医院乳腺科的李主任。关于你妈妈的检查结果...有些异常需要当面谈。"

林晓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不可能！明明已经提前检查了，难道...

"什么异常？"她声音发颤。

"不是坏事。"医生语气古怪，"你妈妈的病灶发现得太及时了，我们想请教...你们是怎么想到做这个检查的？"

林晓长舒一口气："学校健康教育...很全面。"

挂掉电话，她才发现手心全是汗。改变的第一个节点成功了——妈妈不会因癌症早逝。但紧接着，她又皱起眉头：医生的疑问意味着，她得为"未卜先知"找个更合理的解释。

手机再次震动，是爸爸："晓晓，赵志强同意重新检测那批货了！"

林晓眯起眼睛。太顺利了，不像赵志强的作风。她快速回复："爸，检测时一定要随机抽样，全程录像。"

发完这条，电量终于耗尽。林晓叹了口气，把手机塞回包里。远处，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车窗后似乎有双眼睛正盯着她。

周阳家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