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听醒来,宫远徵已经起身走了。
桃诺还是像往常一样端来水盆侍奉颜听洗漱,也没有问昨日之事。
“桃诺,我昨日是怎么回来的?”
“昨日,徵公子将你抱回来,说夫人今日休息不好,晕倒了,还命御膳坊做些滋补疗品来为夫人补身体。”
颜听暗舒一口气,宫远徵没有将此事声张,就看他回来是如何说的了。
颜听蛾眉皓齿,眉头紧蹙,吃饭也没有用心吃,汤也洒在身上。
颜听去换衣物,帷幕后,宫远徵悄悄贴近。
“桃诺,把罗裙给我。”
宫远徵没说话,放轻脚步,颜听正穿着里衣,正在系衣物的带子。
宫远徵将罗裙随手搭在帷幕上,抽手去搂颜听的腰,细腰纤纤,勾的人魂牵梦绕。
“登徒子,你松手。”
颜听拼命挣扎,也没有撼动宫远徵半分,倒是搂的更紧了。
“别动。”
宫远徵悄悄在她耳畔,声音勾的人心痒痒。
颜听越拼命挣扎,宫远徵越兴奋,便将头埋在她脖颈,芳香四溢。
颜听一推,一耳光响亮的打在宫远徵脸上。
宫远徵脸都红了,捂住脸,笑得很病娇。
“你昨日干什么呢,都忘了?”
颜听听了一顿,还是鼓起勇气走近宫远徵。
“宫三先生若是怀疑,便将我抓入地牢吧。”
宫远徵笑了,搂住颜听,轻轻趴在她脖颈旁低语。
“我没告诉我哥,我哪舍得你死。”
颜听却还是推开宫远徵,穿上罗裙,端端正正的跪下。
“是我做错了事,终有一天,会被发现的。”
宫远徵瞧她这么笃定,甚至更欣赏她了,不愧是他宫远徵看上的女人,敢做敢当。
轻轻扶起颜听,宫远徵伸手,颜听却想躲闪,泪珠闪烁。
宫远徵伸手抹去她眼角珠泪,伸手掐住她脖颈,额头紧贴颜听额间,闭眼享受。
“宫三先生为何如此。”
宫远徵瞧她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很是疼惜。
“你可还记得,当时选亲时我同你说的话。”
颜听一想,当时忙着风寒痛,忘记了宫远徵也目睹了她和张芙芜的打戏。
那岂不是早就被宫远徵勘破了,为何宫远徵不早点告发他呢?
颜听对上宫远徵的眸,没有对无锋刺客的精明算计,只有眼里藏不住的怜惜。
“宫三先生知道我身份,为什么不捉拿我。”
宫远徵啧了一声,“遇事便叫宫三先生,生分,心寒呐。”
还装模作样的捂住胸口,好像他真的因为此事而受伤一般。
“装模作样。”
颜听气的根本不想说话,宫远徵当真戏多。
宫远徵微微抚摸她的秀发,确实很温柔。
“我不舍得。”
虽然很轻浮的一句话,却是宫远徵的心声,既然抓住,他便不会轻易放开。
“瞒不住的,我是无锋的人迟早会暴露,你牵涉其中,你哥不会,你会因此为难的。”
宫远徵眉毛一挑,“是吗?”
一边是哥哥,一边是爱人,确实不好选。
“你放心,我会抓住你的手的。”
颜听听了却心里发酸,径途不同的人,如何取暖,她纵是铁石心肠,也不可因此耽误宫远徵,闹得兄弟反目成仇,闹得宫门天翻地覆,不是她的目的。
颜听心里憋闷,眼泪簌簌落下,指甲嵌进肉中,好久才缓缓开口。
“是我弟弟,无锋以我弟弟性命来换解药,若不是如此,我不愿舍身犯险,更不愿让你为难。”
宫远徵内心一颤,“那你弟弟怎么办?”
颜听一顿,弟弟,好像好久没见过弟弟了。
不知道她不在的那两年弟弟有没有好好吃饭,无锋如此凶险,他只是一个孩子,可是再见,弟弟已经长大了,高了也瘦了。
旧俗中,姐姐出嫁是要弟弟来背的,寓意姐姐家庭幸福美满,她离开无锋,穿上嫁衣时,弟弟也不在。
“我也不知道,先用舒缓之药应付,然后……我再想办法。”
宫远徵也停顿了,他给云为衫的暗器本就是为了自保所用,那暗器,是无解的。
宫远徵拥颜听入怀,颜听泪滴落在他肩膀,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