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远徵心中,上官浅无疑是个侵略者,可是宫尚角的心,他不敢猜,也猜不明白。
为了香囊成功,有些药材必须要进入徵宫来取。
恰巧宫远徵不在,颜听只好斗胆去取。
“菖蒲,白芷,苍术……”
正拿着,背后出现宫远徵的影子,卸去满头铃铛,一点声音也没有。
“你在干什么。”
声音一出,给颜听吓了一大跳,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倾倒,手中的药材也洒落一地。
宫远徵伸手勾住她的腰,手却重重磕在药柜上,淤青出现。
待颜听站定,宫远徵也是傲娇转过身,等颜听陈述原委。
“昨日我染风寒,宫三先生照顾我,q我瞧着你没睡好,便想着娘家嬷嬷教过做香囊,可以挂在床上或腰间,安神助眠。”
宫远徵低头拾起药材,闻了闻,确实是安神一类,瞥了颜听一眼。
“出来吧,不必准备这些,我不需要。”
颜听却拉住他的胳膊,牵带着她手上的淤青还有些隐隐作痛。
“宫三先生,做人要知恩图报,这是我的心意,收下吧。”
颜听拿着药材,看着她诚恳的眼神,宫远徵只好作罢。
“白费力气,给我我也不会要的。”
“不一样,我想,有了这个香囊,若是遇上不眠,便有了解决之法,也比独自承受的好。”
颜听看着香囊,笑笑,宫远徵虽然背过身去,却也听的清清楚楚。
就像大旱后逢甘霖,连宫远徵也没想到自己竟也会被这平淡的话触动。
回到徵宫,淤青已经变紫了。
宫远徵瞧见她也没注意到这淤青,暗自叫笨,一把抓住她的手。
“嘶,疼。”
“还知道疼,淤青都这么严重了。”
颜听一瞧,小臂上一块发紫的淤青,倒是吓人。
桃诺拿来药,宫远徵顺手接了。
“不必宫三先生亲自来了,我自己来就好。”
颜听伸手准备拿,宫远徵长的高大,将药一举自是颜听够不到。
颜听也不想同他玩这样的把戏,就干脆自己坐在那里等待着宫远徵会多么惨绝人寰的为她上药。
宫远徵一伸手,拿出一根针,轻轻扎一个口子,瘀血顺着针眼冒出,桃诺拿来帕子,宫远徵用帕子除去血,再用药涂抹。
奇怪的是,宫远徵这么久拿剑都没有手抖,竟也会在为颜听上药时不自觉的发颤。
“我来吧。”
颜听见他手抖成这样,顺势抓住他打颤的手,也怕这个要强的宫三先生丢了面子。
“桃诺你下去吧。”
宫远徵觉得不好意思,就支开桃诺。
偌大的屋中,熏香氤氲着令人心安的香气,对上颜听平静如水的眸子,宫远徵竟然内心平静许多。
“宫三先生……今晚我睡偏殿吧。”
宫远徵眉头一蹙,之前上官浅喊宫尚角都是一口一个角公子,到了颜听这,一口一个宫三先生,叫的人真心寒。
“不必,我睡偏殿习惯了,你睡不惯。”
颜听听出他什么意思,站起来不服输的说,
“我可以睡的,我不怕苦,你是宫三先生,本就是这宫殿的主人,哪有睡偏殿的道理。”
“那你是我择选的新娘,睡偏殿也不是不合礼数吗?”
一时无语凝噎,颜听站着也不知道说什么,世人都说宫远徵面冷心冷。
小时没了父母连哭都不会,只喜欢和虫子在一起,没有心。
可是这么一看,好像并不似别人所说,倒是挺倔。
“我知道,宫三先生……不是想要我这个新娘,是长老们为你择选日子,本就不是你想的。”
宫远徵本来也想说什么,结果说出来就是一句冷冰冰的,
“知道就好。”
转头进了偏殿。
他也后悔这么说,可是话说出来后,他竟然也会如此难过。
“多谢宫三先生好意。”
颜听躺在床上,看着宫远徵的睡颜,实在睡不着,便拿出来浮光锦来缝制香囊。
想想看,弟弟也只比宫远徵小了几岁,不知道弟弟过的如何呢,会不会饿肚子,会不会在无锋被欺负。
宫远徵也没睡,悄悄望向颜听,一头青丝安静掠过肩,单衣下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颜听消瘦的身影,鹅黄的灯下,映射出颜听的面庞,映衬着手中的浮光锦,更是娇艳欲滴。
宫远徵突然想起来,好像是颜听说要为他绣香囊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