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回到角宫,杜鹃花没有侍弄,几乎枯萎了,恹恹的垂着,看着很是凄冷。
自从上官浅走了,这片杜鹃花便和上官浅一样一去不复返了,仿佛暗示着什么命运。
宫远徵随宫尚角一起来,看着这片杜鹃花,很是不养眼。
“你们这些下人怎么弄的,这杜鹃花不碍眼吗?”
下人只得认命苦,刚想把这些杜鹃花搬走,宫尚角却发了疯一样大喊:
“谁也不许动。”
宫远徵自是知道哥哥什么意思,也只好离开不打扰哥哥。
看着这些枯萎的花,白的扎眼,好像透过这些花就能看出来上官浅对这些花多么爱护,倾注了多少心血。
可是为什么,人走楼空,却睹物思人。
宫尚角驱散下人,缓缓拿起水勺,仔细的浇在每一株花蕊上。
回忆穿脑过,好像又回到上官浅在角宫时,偶尔吃到仍旧冷清的饭食,就会想到上官浅曾经做过的鸡鸭肉,虽然吃的不多,可是暖意从腹部氤氲至心窝,暖汤从指腹传到全身,驱散了他的冷。
他就好像是独自夜行的人,上官浅给他一盏灯,可笑的是,连这盏灯他也没抓住。
一路上独自舔舐伤口,可是当上官浅用耳贴近他心窝时,他也会克制不住自己。
宫远徵不敢读宫尚角的心事,他也没有贴身侍卫,临出角宫,他转头看看宫尚角的宫殿,转头离开。
之前上官浅在时,好像宫尚角也是真的开心。
无锋部内,点竹中毒已深。寒鸦派了两位来进入宫门,但任务不同,一是进入宫门偷药解救点竹,一是暗害宫远徵,潜伏至他身旁。
两个纤纤玉女站着,互相交换一下眼神。
“我是清河张氏之女,张芙芜。”
“我是荥阳颜氏之女,颜听。”
经受无锋的魔鬼训练,两人早已恨透了无锋。
听完任务,颜听垂眸。
无锋系住她的,是他弟弟的命。
之前颜听曾在晚间,躺在地上面对面和张芙芜说话。
“我只有一个亲弟弟,当年饥荒,我爹爹饿死,为了要些吃的,我娘亲去沿街乞讨,可是连几片烂菜叶子,那些暴吏也不愿给,”
“他们……打死了我的娘亲,我紧紧捂住弟弟的嘴,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是无锋的人抱走了我和弟弟,可自打来了无锋,我和弟弟三年都没见了,于是我拼死训练,终于见到弟弟了,他瘦了,还高了。”
颜听吸吸鼻子,这样的故事,谁又想再经历一遍。
张芙芜自小失去双亲,早就把颜听当成妹妹了。
“那阿靥,答应我,无论是谁,活下来,都要替对方看看世界。”
颜听心里一颤,可是还是眨巴眼的看着张芙芜,点点头。
为了完美无瑕,无锋训练两人足足两月有余包括女工,品茗,只为了让她们更像世家小姐。
“芙芜姐,你说,宫门是什么样的?”
“很危险,阿靥,你一定要处处提防,不要露出马脚。”
颜听点点头,寒鸦送来宫远徵的信息,为了更加成功,她们必须更加了解宫远徵。
“宫远徵可是十分仰赖宫尚角的,阿靥,这宫尚角武功高强,誓守宫门,阿浅姐……就是动了情了。”
张芙芜的话音变小了,本来无锋没有抓到上官浅便十分恼火,若被听到,便更是麻烦。
“我知道,可若是想要靠近宫远徵,不就需要更加了解他吗?我倒觉得,宫三先生倒是凄苦,自小父母便死在宫门。”
翻看宫远徵的资料,倒是令颜听有些触动。
自小便失去父母,也许宫尚角也是他生命中的一束光。
没想到制毒这么厉害的宫三先生,也有这么凄苦的过去,或许,他并不是冷血呢?
怔怔的望着资料出神,张芙芜敲敲她的脑门,“你想这么多干嘛,忘了我们是干嘛的了?”
颜听回神,确实,颜问还在等她,她不能沉湎于此,更应该表现的更好,让宫三先生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