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进门,镜中折射出妹妹云为锦的容颜,和云为衫真是一般无二。
在无锋这么久,看到云为锦不安的眼神,直觉告诉云为衫,有危险。
转头,鹅黄的帷幕后,出现点竹的身影。
“云为衫,许久不见,想必已经忘了,你是无锋的人了吧。”
点竹漆黑的斗篷下,掩盖不住他的冷峻,每一步都带着如刀刃般的血光剑意。
“你可真是厉害,司徒红,万俟哀全都葬送宫门,我该怎么谢你呢。”
云为衫并未怯场,双眼如炬逼近点竹。
“从云雀死在你手上,我就不再是无锋的人,”
云为衫转身,冷笑道,
“宫门风花雪月四大家族,为何偏偏少了风,又为何有无锋,你杀害云雀的招法,是宫门招法,借此来勾起仇恨,点竹,你好手段。”
点竹篾笑,“云雀自作聪明,假死离开无锋,她就该死。”
一字一句,就像烙铁烫在云为衫的心上。
云雀,是她最爱的妹妹,是会晚上唱歌哄睡她的妹妹,是和她猜字谜的少女,如果没有无锋,或许云雀会如她名字一般自由。
点竹伸手掐住云为衫的脖子,将她抬起,几近窒息。
云为锦虽不会武功,却死死抱住点竹的腿。
点竹低头看着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和云为衫一样面庞的女子。
一伸手,敲碎了云为锦的天灵盖。
血顺着云为锦的面颊流下,洇湿她的素衣,倒下的那一刻,恍恍惚惚的,回到了云雀死的那天。
周而复始,她的亲妹妹也死了。
几乎癫狂,云为衫想到宫远徵留给她的暗器,淬满了奇毒。
暗器射出,点竹倒地。
出了门,寒鸦在身后紧追不舍。
约莫打了一会儿,云为衫以不备重伤了寒鸦,自己也受了重伤。
“云为衫,你以为结束了吗?宫远徵选亲时,我无锋重振日!”
话语如千年寒冰一样,听者心寒。
挣扎着跑到宫门,云为衫没有力气,直直的倒在地上。
回忆斑驳,隐隐约约看见了云雀。
再次醒来,是被氤氲的熏香唤醒。
宫子羽轻轻挽住她的手,“阿云,吓死我了,我一直等着你,可是还是来晚了,你受了很重的伤。”
垂眸,泪珠闪烁。
长老院内,长老们商量着,上次宫门大乱,元气大伤,恰逢宫远徵临近弱冠礼,便想着借弱冠礼为宫远徵选亲,也借此喜气来冲冲宫门的霉运。
宫尚角自然也是担忧这个弟弟,从小便在他身边长大,虽不及朗弟弟,却胜似朗弟弟了。
这么一想,远徵弟弟也不小了,也该好好选定亲事了。
踱踱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清脆的铃铛声。
“哥,我不想选亲。”
宫尚角自知他不想,还是笑笑,拍拍他的手。
“远徵弟弟还是小了些,有了夫人自然也有人分忧了些,岂不快活吗?”
宫远徵一低头,甚至有些脸红,他哪有什么心思去管什么夫人的男女之事。
“远徵弟弟,等你遇到你的良人,你就知道了。”
宫尚角看着宫远徵的样子,傻傻的倒也有些可爱。
“听说云为衫遇险了,她……怎么样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宫尚角倒忘了这件事。
此次他也没想到,云为衫会在梨溪镇遇险,也算是捡回一条命。
“那我们去羽宫看看吧。”
兄弟俩交换一下眼神,带上金复,便向羽宫去了。
宫紫商和金繁早就到了,还有雪重子和月公子。
“云为衫啊,可真是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可吓死我们子羽了,差点守寡了。”
宫紫商还是这么没正形,但是金繁思绪非常清醒,一下捕捉到了点竹的意思。
“无锋会派人混入宫远徵的新娘中,需要……小心……咳咳。”
云为衫的伤还没好,伤口牵引着带着她咳嗽。
这些话恰被进来的宫二宫三听到。
“无锋这样,也是太欺人太甚了。”
“无妨,来一个,杀一个,不能扰乱远徵弟弟的喜事。”
上一秒,宫紫商还抱怨着,下一秒就被宫尚角的话震慑到了。
是啊,毕竟宫尚角有这个实力铲除无锋。
宫尚角还是这么冷峻,一切以宫门利益为主。
可是看着宫子羽紧紧牵着云为衫的手,腰间佩戴云知羽,还是不经意间浮现上官浅的面庞。
不知,上官浅过的如何,如果无锋对云为衫如此,那上官浅又该如何应对呢。
“我已用宫远徵的暗器伤了点竹,所以得以脱身,只是新娘中,务必小心。”
云为衫望着宫远徵,默默点点头。
宫子羽轻轻帮她躺下,“宫远徵的选亲不能停,若停了,必然引起无锋警戒,大不了,来一个除一个罢了。”
宫远徵没说话,只是一个劲的低头,或许,他可能也会像宫子羽一样遇见他的云为衫。
想想还是不对,宫远徵默默赌气,肯定不会像宫子羽一样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