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屹川走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男人。
惬意抬头,意外的看到了沈砚修。
他没有理江屹川插科打诨的话,而是直接绕到夏以棠身后看她的牌。
江屹川则十分熟敛的挨个数着剩下的筹码。
这一场,南鸢赢了大头,夏以棠和林惬意输的最多。
“南鸢,你今天是来赚钱的吧?照这么打下去,我们的婚房都有着落了。”
江屹川笑嘻嘻的闹,也站在南鸢身后看。
服务员很快搬来了好几把椅子。
男人都纷纷坐下观战。
夏以棠正准备打出一张牌。
“别打那个,打这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犹如一架上好的大提琴。
沈砚修伸手绕过夏以棠,拿起桌面的一张牌打了出去。
“你们犯规呀!哪有这样双剑合璧的打法?”
江屹川囔囔起来,“鸢鸢,那我也来帮你。”
“哎,太过分了啊,你们都有人帮,那我还怎么打。”
骆云溪笑骂道。
她也不是真的不同意,话是对着其他男人说的,意思很明显。
一个剪着美式前刺的肌肉型男走过来,大大咧咧地拖了一把椅子坐在骆云溪身侧。
“云溪,哥带你,看我们不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沈砚修微抬了抬眉,嗤笑一声:“放马过来。”
夏以棠白皙的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嘴角的笑意也更深了。
惬意这里就尴尬了。
在这个房间里,除了南鸢和江屹川,她没有其他认识的人,自然也不会有人帮她。
每个女孩背后都有人支撑,而她身后,空无一人。那种类似自我怀疑的感觉又浮了上来。
或许她真的是与异性无缘吧。
“华子,过去帮惬意看看。”
南鸢抬手点了个人过去。
牌一圈一圈走。
夏以棠每打一张牌,都转身看沈砚修,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再打出去。
沈砚修坐在夏以棠身体侧后方,在回答对方问题时,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很专注的听对方说话,神色没有一丝不耐。
没打一会儿,夏以棠就连赢了5局。
一吃三。
而惬意,本来就输,现在输得更惨了。
人家都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她这是情场和赌场都失意啊。
好在南鸢之前说过,今晚赢了算她,输的都算江屹川的,不然跟这群富二代一起玩,她可玩不起。
这时,一个助理模样的女人进来,在夏以棠耳边说了几句话,夏以棠点了点头,随即说道:
“各位,不好意思,剧组临时有事,我要先走了。”
夏以棠起身,沈砚修也跟着站起来。
美式前刺肌肉男又在那儿不嫌事大的起哄道:
“砚哥,你今天这护花使者是当到底了,以棠走到哪儿,你跟到哪儿?”
夏以棠难得露出小女孩的娇羞,求助似的看了一眼沈砚修。
沈砚修眼刀扫向美式前刺:
“话太多的人才会输得惨,待会儿记得把钱打到以棠的账户。”
惬意将一切看在眼中。
这是男人守护女人的姿态——专属,偏爱,护短。
转念又想到自己已然心动的真心,她只能深深为它默哀两分钟,然后送它入土为安。
毕竟,谁会放着鸡蛋,挑石头呢。
尤其是像沈砚修这么出色又挑剔的人。
而她,连普通的男人都没办法吸引,又何德何能得到天之骄子的垂青。
和夏以棠相比,家世,容貌,学历,事业,没有一样拿得出手。
她无意识的摸着手腕被镯子挡着的红痕。
心底漫上一股雾气,胸口一丝钝钝的疼。
主角走了,牌桌上的人也散了。
该喝酒的继续喝酒,想唱歌的去唱歌,各自寻欢作乐。
南鸢走过来,又带着她回到了原来的包厢。
刚才挺讨她欢心的那个男模又重新坐到她身旁。
“没想到云城太子爷这么快就收心了,这才刚回国呢。呵呵,圈子里的名媛淑女正摩拳擦掌地准备,却不知道名草有主了。哎,今晚有许多人要伤心了。”
南鸢闲闲的感叹道。
惬意咬了咬嘴唇,脑海中浮现两人站在一起金童玉女般养眼的场景。
她附和道:“确实是,男才女貌,非常般配。”
突然间有些呆不下去了,她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
心情有些沮丧,她低着头朝化妆间走去。
不巧,突然撞到了一个人。
还没等她看清来者何人,只听见熟悉的嘲讽声:
“哟,这是谁呀?林惬意?”
惬意抬头望向对方,待看清了人,漂亮的眼里瞬间充满了难以掩饰的仇恨,好似燃烧着一团烈火,要将对方燃烧殆尽。
她深吸了一口气,今天是江屹川的生日,她不想起冲突。
她狠狠的看着她这同父异母的妹妹——林珊月,警告的瞪了她一眼。
她退开一步,转身就准备绕开她。
林珊月却侧开一步,再次拦住她的路。
树欲静而风不止。
她想息事宁人,有人却上赶子招惹她。
“林惬意,不是吧?你也来这种地方?你那半死不活的妈知不知道?”
惬意身侧的拳头慢慢捏紧,那怒火又从心底冒起,越烧越旺。
手腕上的红痕似乎也越来越明显。
她不想打架。
——除非忍不住。
下一秒,在林珊月用手指点着她的肩膀挑衅时,她反手拧住对方的手指,用力一扭,而后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对方精致的脸上。
“啊…林惬意!你敢打我?你这个贱/人!我马上叫人要你好看!”
林珊月因为手指被人抓着,整个人弯成一种怪异的姿势。
“好啊,赶紧叫,我倒想看看,大家会对一个小三的女儿怎么评价?”
林惬意冷冷的笑着。
“谁是小三,不被爱的才是小三!”林珊月还手不成,只能在嘴皮上讨几分上风。
“呵呵,只要有我和我妈在的一天,你们就永远是见不得人的三。”
惬意松开林珊月,又推了她一把。
林珊月往后踉跄了几步,扶着墙稳住身体后,又想冲过来。
“我劝你量力而行,跟我打架,你哪一次赢了?”
惬意没有说大话,她小时候在山上挖笋,大了在荒郊野岭寻矿搬石头,力气比一般女人都大。
林珊月不敢上前,放了句狠话:
“林惬意,以后走路最好小心点!”
惬意摸着手上凸起的一圈红痕,挑眉嚣张说道:
“哦?是吗?那我等着呢,可别让我等太久呀。”
气的林珊月剁脚走开。
惬意阴恻恻的看着林珊月离开的背影,手指摩挲着红痕,冷笑一声。
她还就怕她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