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朱洪瑞神色凝重，话语中带着责问。
魏营到底是有些水准，很快就明白：“小少爷这是...呼吸困难，要窒息了。”
“我问的是怎么回事！”
朱洪瑞重复了一遍。
“刚才还好好地，怎么就呼吸困难了，你刚才不还说只是普通的感冒，好，既然是普通的感冒，你作为清北大学的教授，一代名医，难道连感冒都治不好？”
“我...这...”
魏营眉头拧成了一个一字，说起话来断断续续，大脑急速运转，思索着一切可能。
没错啊。
他刚才的诊断绝非是信口胡诌，无论是症状还是检查结果，都是感冒的迹象。
注射器里调配的也是药力很猛的激素药，别说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就算是一头猪注射下去也能很快活蹦乱跳。
这也是他刚才信心十足的原因。
“说话！”
朱洪瑞怒声道。
魏营吓得一个哆嗦，哪里还有刚才老神自在，信心十足的模样。
他上哪知道去。
正常来说，应该会没事的啊，可一切都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一时间也说不上来个一二三。
黄道昌脸上的笑容也僵硬无比。
心中骂魏营的话并没有干净多少。
“他这是怎么了？”
慕容清问道。
许敬耸了耸肩，并没有直说：“待会你就知道了。”
“你只需要知道在座的医生多少都是有点本事的，若只是普通的感冒，不会没有人看不出来，而且丹江府也不缺一两个家庭医生。”
慕容清点点头。
她也没见过普通的感冒能把人折腾的死去活来的例子。
“许先生，快救命。”
朱洪瑞道。
魏营皱眉道：“朱先生，他就是个实习医生...”
“实习医生怎么了？你是清北大学的教授，心血管的专家，名满天下的名医，结果呢？我孙子差点被你害死！”
朱洪瑞怒喝道。
魏营冷汗直流。
“哼！”
朱洪瑞目光落在黄道昌的身上：“黄家是吧，很好。”
黄道昌急了，连忙说道：“朱，朱老爷子，这事我实在是不知情，魏老...谁能知道这个老家伙虚名倒是唬人，真本事没有一点。”
“请朱老爷子相信我们黄家此次完全是抱着真心来的，绝没有要害小少爷的意思。”
他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
本以为花大价钱能给黄家买来一份丹江府的人情，现在倒好，人情没有买到，仇恨倒是撇不掉了。
“朱先生。”
魏营几乎是咬着牙说道：“我不反对他诊治，可他至少要知道小少爷患得是什么病症吧。”
朱洪瑞淡淡道：“许先生没必要跟你解释。”
“他是中毒了。”
许敬道。
他看了一眼第一个诊治的青年道：“那个朋友说的不错，你孙子是中毒了。”
青年一怔。
原本他的师父还在训斥他，现在却是戛然而止。
“中毒？”
朱洪瑞脸色阴沉下来。
心中把最近靠近过孙子的人想了一遍。
“大言不惭，你看那是什么？”
魏营冷声道，指了指仪器道：“那是国内外最先进的医疗仪器，如果真是中毒难道检查不出来？”
“还真未必检查的出来。”
许敬摇了摇头。
“机器到底是机器，精确也的确精确，但使用的人却是按照自己的经验和所学来判断检查结果，但如果是医学史上没有记载过的毒素呢？”
“什么？”
众人皆是大惊。
华夏泱泱几千年，没有记载过的毒素寥寥无几。
“笑话，即便真的是中毒，那么我想知道，医学史上没有记载过的毒素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魏营步步紧逼。
许敬竖起一根大拇指，三百六十五度转动，鄙夷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或许你在某个领域是专家，但总有你不知道的东西。”
“清北的医学院世界闻名，可要论专业程度，能比的上蜀地的肛肠科？”
“你！”
魏营准备好的话被堵在了嘴边。
“许医生。”
青年的师父好奇道：“小少爷果真是中毒？”
许敬点点头：“的确是中毒无疑，此毒并没有广泛的使用过，也并非全是人为，而是天生。”
“天生？”
不少人为之皱眉。
听说过无色无味的毒，还从来没听说过天生的毒。
许敬看向朱洪瑞问道：“如果我所料不差，你孙子应该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吧。”
朱洪瑞点头。
“这就没错了，这种毒对寻常人来说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但再加上先天性心脏病就会产生一种变化，转而成为致命的毒药。”
许敬道：“你最好还是查一查最近有什么人接近过你孙子，吃过碰过什么东西，不然即便这次治好了也还会有下一次。”
朱洪瑞眼中闪过杀意。
还真是有人下毒。
魏营冷笑道：“你刚才不还说这种毒是天生的，怎么又跟下毒有关系了。”
“如果你耳朵没问题，应该就能听到我说的是不全是人为。”
许敬没好气道。
魏营脸色铁青：“哼，好好好，说的倒是好听，满腹经纶，我倒要看看你说这么多能不能把人治好。”
许敬又重复了一句由两个字母组成的词汇，不顾魏营紫一块青一块的神情，取出一根银针径直扎在男童的胸口。
“呜！”
男童发出痛苦的声音，嘴角溢出如同煤炭般黝黑的血迹。
朱洪瑞全程专注，生怕出个什么意外。
朱七拿来一个纸筒放下，黑血散发出腥臭的味道，令不少人紧皱眉头，若不是顾忌丹江府的威名，早就忍不住呕吐出声了。
“许医生，我孙子这就没事了？”
朱洪瑞问道。
许敬翻了个白眼：“本来就是中毒，毒素排出来也就没事了，但身体过于虚弱，还需要静养，这种常识性问题应该不需要我教吧。”
“呃...是。”
朱洪瑞面露尴尬，心中不由更加敬佩许敬的医术。
年纪轻轻，就有这么高超的医术。
和岐鸣，魏营之流唯一的区别就是名气不够。
当然，现在后者在朱洪瑞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不如路边一条。
“慕容小姐是吧。”
许敬在排毒，朱洪瑞不敢打扰，径直走到惴惴不安的慕容清面前，和颜悦色道：“倒是没想到，慕容家有个许医生这么优秀的女婿。”
“以后若是有事，尽可以来丹江府，我说话算话，只要我能办得到的绝不推辞。”
慕容清顿感受宠若惊。
黄道昌面色阴沉似水。
心中已经把魏营给骂了百八十遍。
装逼，不是喜欢装逼吗？
怎么到了关键时刻，丁点用处都派不上用场。
他又将目光落在许敬身上，嘴角划过冷笑：“别以为就这么完了！”
正在这时。
手机屏幕亮起，赫然是一条信息。
“柳青烟：黄少，我们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