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从赵记布庄出来时,天边的云层已经散开,阳光暖洋洋地洒在青石板上。她站在马车旁,眯着眼望了眼远处的街口,像是在思考什么。
“夫人,现在咱们是要回府吗?”小桃轻声问道。
林悦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一勾:“不急,咱们先去趟城东的‘福来酒楼’。”
小桃一愣:“那不是赵启常去的地方?”
“对啊。”林悦笑得意味深长,“既然他已经把爪子伸进来了,那就让他知道,这盘棋,不是他一个人能下完的。”
马车轱辘滚动,碾碎了街角最后一片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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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来酒楼三层雅间,赵启正与几名心腹密谈。
“那丫头果然有点手段,居然查到了赵德昌头上。”一名官员低声说道。
赵启端起茶盏,神色不变:“不过是个商人罢了,成不了气候。等我把他在朝中的靠山拔除,看她还能撑多久。”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国公夫人驾到!”
赵启脸色微变,抬头便见林悦一身素衣,款步而入,身后还跟着两名护卫和一个木匣。
“哟,这不是赵大人嘛。”林悦笑着打招呼,“真是巧了,我刚从赵记布庄回来,顺道带了点证据过来,想请您过目。”
赵启强作镇定:“林夫人这是何意?”
林悦走到桌前,将木匣打开,里面是一叠整齐的账本、几张染血的布料碎片,还有几枚鞋底纹路清晰的印模。
“这些都是昨晚仓库破坏现场留下的。”她语气平静,“赵记的伙计穿的是你们铺子里的工服,鞋子也是你们长期合作的制鞋坊定制的。就连作案路线,都是按照你们提供的仓库布局图来的。”
赵启的脸色终于变了。
“林悦,你不要胡言乱语!”他猛地站起身。
林悦却依旧笑盈盈:“赵大人别激动,我说这些,可不是为了在这儿吵架的。”
她转头看向其他几位官员:“各位,这些证据我已经整理好,并且送去了大理寺一份,刑部也收到了副本。若赵大人不信,我们现在就可以去衙门走一趟,当面对质。”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几名官员互相对视一眼,纷纷低头喝茶,不敢多说一句。
赵启咬牙切齿,却再难维持镇定。
“你……”他指着林悦的手指微微发抖,“你到底想怎样?”
林悦轻轻一笑:“我想怎样不重要,重要的是,您接下来打算怎么收场?”
她缓缓合上木匣,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话飘在空中:
“赵大人,商场如战场,但别忘了,战场上的胜负,从来不只是靠阴谋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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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国公府已是午后。
林悦刚踏进书房,慕容珏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听说你今天去了福来酒楼?”
她回头一看,男人一身玄色长袍,腰间玉带,神情清冷中带着一丝探究。
“嗯。”她点头,“顺便给赵启送了份‘见面礼’。”
慕容珏走近几步,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木匣上:“你这次倒是雷厉风行。”
“总不能让那些人以为我林悦是软柿子吧?”她挑眉,“而且,我手里可不止这一张牌。”
慕容珏沉默片刻,忽然道:“你要抓的人,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
林悦眼睛一亮:“赵德昌?”
“没错。”慕容珏颔首,“他已经在府外候着了。”
林悦心中一松,脸上笑意更浓:“有你在,我做事果然安心多了。”
慕容珏看了她一眼,难得没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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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国公府门前锣鼓喧天。
赵德昌被五花大绑押至府前,四周早已围满了百姓和商贾。
林悦一身淡紫色罗裙,立于台阶之上,身后站着老管家和一众掌柜。
“诸位今日前来,想必都听说了昨夜之事。”她声音清脆,“赵德昌勾结地痞流氓,蓄意破坏国公府仓库,意图毁坏我林家生意,扰乱市场秩序,其罪昭然若揭。”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更多人则是屏息聆听。
林悦抬手示意,护卫将证据一一展示。
“账本、衣物、鞋印,样样确凿。”她继续道,“赵记布庄作为同行,不仅没有公平竞争之意,反而暗中勾结,试图打压正当经营的商户,此等行为,实属恶劣。”
赵德昌跪在地上,面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赵老板,你说呢?”林悦看着他,语气柔和却不容抗拒。
赵德昌嘴唇颤抖,最终重重磕了个头:“我认罪……我全招了……”
人群哗然。
林悦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请官府依法处置。”
话音刚落,官兵上前将赵德昌带走。
围观的同行老板们一个个脸色铁青,有人已经开始悄悄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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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传开后,整个京城的商界都炸开了锅。
“林悦这女人太狠了……”
“她是真敢动赵启的人啊……”
“听说连大理寺都介入调查了……”
“我们是不是也该避避风头?”
林悦坐在府中,听着小桃带来的消息,只是淡淡一笑。
“让他们慌去吧。”
老管家在一旁叹道:“夫人,您这一步走得漂亮,但也得罪了不少人。”
“做生意哪有不得罪人的。”林悦翻着手中的账册,“我只是告诉他们,别想着用歪门邪道对付我。我要的,是堂堂正正的赢。”
她说这话时,窗外阳光正好,照在她侧脸,映出一抹温柔又坚定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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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众人以为风波已平之时,一封密信悄然送进了赵启的书房。
信上只有一句话:
“林悦背后有异术之人相助,不可轻敌。”
赵启盯着那几个字,眼中寒芒闪烁。
他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国公府方向,低声道:
“你以为这就完了?呵……才刚开始呢。”
他握紧拳头,眼神阴沉如墨。
“林悦,你赢了一局,但真正的棋盘,还没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