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河南大叔真诚的肯定后,我心里那股喜悦劲儿就像春天里突然绽放的花朵,乐滋滋的。
这可不是一般的肯定,而是对我在工作上大胆创新的一种高度认可。
我这人不太会把开心完全释放出来,大部分的开心都像被藏在心底深处的宝藏,只有那么一丁点儿像调皮的小精灵,偷偷跑到脸上去,化作了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刚刚浇过水的地方,原本湿漉漉的地面,现在已经渐渐变干了。
不过,仔细看还是能清晰地看见有浇水留下的痕迹,那痕迹就像是岁月在大地上轻轻划过的纹路。
再瞧瞧河南大叔现在浇水的效果,明显好得多。
这差距,不用什么精密的仪器,用肉眼就能很直观地比较出来。
河南大叔浇水时那熟练的动作,就好像是一位经验丰富的画家在精心描绘一幅画作。
他嘴里一直叼着那根烟,烟头上的火光在昏暗的环境中一闪一闪的。
刚才还显得挺长的烟身,现在已经燃烧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小小的烟屁股,就像即将燃尽的希望。
当能看出只能吸最后一口时,河南大叔缓缓停止了浇水的动作。
他先是轻轻地直了直一直弯曲着的腰杆,那动作带着一种历经岁月沧桑后的沉稳。
然后,他一手迅速地扔掉嘴里的烟屁股,那烟屁股在空中划过一道小小的弧线,接着稳稳地落在地上。
随后,他又用另一只手把水瓶递到我面前,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驱散所有的疲惫。
“你这个方法真的太好用了,来!
你先把水瓶灌满,我去把砂浆翻一翻,应该是可以补洞了。水就在外面的桶里灌吧!
这样来得快些。”大叔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河南口音,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温暖的力量。
对于大叔的夸奖,我一时之间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回应。
那些开心的话语和想要表达的感激之情,就像一群乱了阵脚的小鸟,在我的脑海里叽叽喳喳地飞着,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我只好把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希望这样他至少能明白我内心的喜悦和感激。
嘴上还是不住地“嗯嗯”点头,那点头的频率就像小鼓在有节奏地敲击。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大叔递过来的水瓶,感觉那水瓶上还残留着大叔手心的温度,然后转身就出去灌水。
我把水瓶稳稳地按在水桶里面,水瓶立刻就冒出了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泡泡。
用我在学校学过的知识来解释,这些泡泡就是瓶子里边原本的空气。
在我按压水瓶的过程中,那些空气被挤了出来,形成了这些可爱的泡泡。
此时,大叔也在旁边开始用铁锹在沙堆里边搅拌。
干沙和湿沙相互交汇在一起,就像是两个久别重逢的老友,需要经过几次耐心的搅拌,才能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最终变成我们所需要的那种细腻的灰。
过了一会儿,瓶子里边的水刚好装满,那水面就像一面平静的镜子,倒映着周围的一切。
而大叔也刚好拌起了一些灰,那些灰看起来质地均匀,颜色也恰到好处。
一直以来,我都没怎么注意河南大叔的老婆。这时候,她恰好从旁边走了出来。
她手上提着一个小桶,那小桶看起来有些陈旧,上面还残留着岁月的痕迹。
小桶里边装着两把灰铲,那灰铲的金属部分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黯淡的光芒。
小桶外面还覆盖着一些干水泥,那些干水泥就像一层薄薄的霜,让小桶看起来更加质朴。
河南大叔见她过来,就把手中的铁锹递到她手上。
他的动作自然而流畅,仿佛这是他们之间无数次重复过的默契动作。
同时,他还微笑着吩咐着我要加快速度,那笑容里充满了信任和期待。
“我马上就过去补线槽,我的动作会很快,让你浇得快一些。”
他是笑着给我说的,从他的笑容里,能看得出来他是个非常慈祥的人,就像冬日里温暖的太阳。
我被他的话瞬间提起了兴致,心里忍不住犯起了嘀咕:
“他动作能有多快?”
带着这份好奇,我开始浇水,而他也开始补线槽。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能明显看得出来他的动作确实非常快。
那两把灰铲在他的手中就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伙伴,配合得十分默契。
一把灰铲往里边赶灰,动作干脆利落,另一把灰铲则恰到好处地反过来接着,这样灰就不会掉落在地上,整个过程就像一场精彩的表演。
当然,和大叔比起来,我的工作量相对轻松一些,速度也快得多。
如果时间再充裕一些,我甚至都想把瓶盖子取下来,这样瓶口大了,浇水的速度肯定会更快。
我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这些计划,就像一个小谋士在策划一场小小的战役。
每间房子都有插座和开关,接线的位置也都大致相同。
反正这个补线槽的工作并没有什么太高的技术难度,补好线槽后,再把刚才河南大叔的老婆剪下来的格子按在水泥上就行,这就算是完成了完整的补线槽过程。
整个过程就像一部有条不紊的机器,每一个环节都紧密相连。
一下午的时间就在我浇水的过程中悄悄地溜走了,就像一条潺潺的小溪,不知不觉地流向远方。
浇水基本上是需要浇两遍,第一遍浇水会让红砖充分吸收水分,就像干涸的土地贪婪地吮吸着雨水。
第二遍浇水则是为了让后续的工作更加顺利。只要我浇完水,河南大叔就会及时过来补线槽。
大叔的老婆负责准备灰,一旦桶里的灰用完了,她就会及时补上。
只有线槽比较宽的地方才会需要用到网格子,比如电视插座附近就需要。
他们三个人就像一个紧密协作的团队,配合得十分完美。
一直没怎么留意河南大叔的老婆,这时候恰好走出来。
她手中提着一个小桶,桶里装着两把灰铲,小桶外面还覆盖着些干水泥。
河南大叔见她过来,就把手中的铁锹递给她,同时还笑着吩咐我要加快速度,说他马上就去补线槽,动作会很快,让我浇水也跟上节奏。
我被他的话激起了兴致,暗自猜测他到底能有多快。
我开始浇水,他也开始补线槽。
只见他双手灵活地操控着两把灰铲,配合默契,一把往线槽里赶灰,另一把及时接住掉落的灰,避免浪费。
他的动作迅速而精准,让我不禁心生敬佩。
与他相比,我的工作相对轻松,速度也更快。
我甚至想,如果时间允许,把瓶盖子取掉,用更大的瓶口浇水,效率会更高。
我一边浇水,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这些小窍门。
每间房子的插座和开关位置大致相同,补线槽的流程也很固定。
补好线槽后,再把河南大叔老婆剪好的格子按在水泥上,就算完成了整个补线槽的工作。
一下午的时间,就在我一次次的浇水和大叔熟练的补线槽动作中悄然流逝。
浇水需要浇两遍,第一遍让红砖充分吸收水分,第二遍则是为后续工作做准备。
大叔的老婆负责供应灰,只要桶里的灰快没了,她就会及时补上。
只有线槽较宽的地方,才需要用到网格子,比如电视插座附近。
我们三人形成了一种默契的工作节奏,看似各自忙碌,实则配合紧密。
虽然大叔的工作量较大,但他的动作娴熟,效率很高。
而我负责浇水,速度也不慢。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一下午就补好了两间房子的线槽,这样的速度在工地上算是相当不错了。
天色渐晚,忙碌了一下午,大家都有些疲惫。我跟着河南大叔和他的老婆收拾好工具,准备结束一天的工作。
我把水瓶里剩下的水倒掉,将水瓶清洗干净后放在一旁。
大叔把铁锹和灰铲清理干净,整齐地摆放好。
他老婆则把装着工具的小桶提回屋里,动作有条不紊。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我依旧来到五桂山公交站,等待66路公交车。
今天是开学后的第一次在这个时间等车,公交站台上的学生比以往多了不少。
这些学生和往常的不太一样,以前的学生大多是独自一个人,和我年龄相仿,差别不大,只是他们背着书包,而我带着安全帽。
今天,有些学生旁边跟着家长。
家长们不仅帮学生背着书包,还会给他们买一些零食。
看着家长们关切的眼神和学生们轻松的神情,我心里不禁有些感慨,也许这就是城里学生的待遇吧。
往常那些独自等车的学生好像不见了,眼前的人看着都有些眼熟,但又好像都不是他们。我在人群中四处张望,试图找到熟悉的面孔,却始终没有结果。
66路公交车如期而至,它就像一个准时赴约的朋友,缓缓地停在公交站台前。
车门打开,我最后一个踏上公交车。
车上坐着刚才在站台前看到的几个学生,他们坐姿各异,有的在专注地看手机,屏幕发出的光照在他们年轻的脸上;
有的在认真地看书,仿佛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还有的和我一样,靠在窗口睡觉,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公交车走走停停,我已经习惯了这种节奏。在摇晃的车厢里,我渐渐进入了梦乡。
梦里,我又回到了工地,和河南大叔一起工作,他依旧笑着夸奖我,我们一起顺利地完成了一项又一项任务。
不知过了多久,我准时在五桂山公交站前一个公交站醒了过来。
窗外的天色还有些昏暗,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我不知道今天工地会安排我做什么,是继续补线槽,还是和大叔一起配管,又或者让我一个人打电箱子。
不过,这些工作我都能胜任,如果非要选一个的话,我更愿意自己打电箱子,因为这样可以爬楼多看看外面的风景,感受一下城市在清晨的宁静与活力。
在工地工作,很多时候我们没有选择工作内容的权力,只能听从安排。
就连组长有时候也要听工地甲方的安排,这就像一个金字塔结构,每个人都处在自己的位置上,谁也无法轻易改变。
走在熟悉的路上,心情格外舒畅。
尽管路上到处是泥巴,但对于我来说,这些泥巴却显得格外亲切。
我是光脚丫踩着泥巴长大的,小时候,黄泥巴筑起的土墙是我温暖的家,泥巴铺平的房屋是我玩耍的天地,上学的教室地面也是泥巴。
每当走在这样的路上,那些童年的回忆就像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可惜,这样的泥巴路只有面前的一小截,回忆的波澜也很快就到了尽头。
不过,我恰好赶上了上班时间结点。
看着那些早早来到工地的工友们,我有些疑惑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早到。
这时,我突然想起鲁迅先生在课桌上刻的那个“早”字。
虽然我已经离开了学校,但无论上班还是上学,那份积极向上的态度都不应该被淹没。
尽管我每天都起得很早,但这又有谁会知道,又有谁会在乎呢?
在我的生活里,体校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它的地理位置离我居住的地方很近,近到基本上在白天的时候,只要我望向那个方向,都还能隐隐约约看到它的影子。
那建筑的轮廓在日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仿佛触手可及。
学校里偶尔传来的体育训练的口号声、器械碰撞声,也会顺着微风飘到我的耳边,让我能真切地感知到它的存在。
然而,在心理层面上,体校又离我无比遥远。
它就像是马上横亘在我面前的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这座山的高度和险峻程度是我在重新规划生活、设想未来时都未曾想过的。
当我站在山脚下,仰望着那高耸入云的山体,心中满是敬畏与迷茫。
我不知道该如何迈出第一步,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足够的勇气和能力去攀登它。
时间一点点流逝,后来发生了一件事。
其实我给体校学校送了一个红包,可能是因为当时那个学校的规模不大,在校的人并不多,学校的管理也没有那么严格和规范。
就因为这个红包,我意外地通过了入学的门槛。
这一切都来得有些突然,让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好好反应,就已经成为了体校的一员。
我的父辈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大山里,他们一辈子都守着那片土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对于他们来说,体校这样的地方是如此陌生,他们哪里见过或者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
在他们的认知里,孩子早早出去打工,帮着家里分担生活的压力,才是理所当然的选择。
或许在他们心中,早点打工其实挺好,那是一种实实在在的、能看得到未来的生活方式,而体校对于他们而言,就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幻之地。
经过这将近20天的接触,我和工友们之间也渐渐有了默契。
我似乎成了一个关键人物,只要我到了,基本上就要开始一天的工作安排。
我基本上都是最后一个到达,时间也差不多接近7点。
当我走进工地时,大家都会默契地开始准备工作,新的一天就这样充满期待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