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颓废迷茫的日子里,我像是一只失去方向的鸟儿,总是选择待在家里,蜷缩在那一方小小的空间里,试图逃避外界的纷纷扰扰。
离开学校之后,未来的道路仿佛被一团迷雾所笼罩,我不太清楚自己当初毅然决然地走出校园,这一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
是该为挣脱了校园的束缚而庆幸,还是该为即将面临的未知而懊悔,这个问题就像一团乱麻,在我的脑海里缠来绕去,怎么也理不清。
如今的生活,真可谓是举步维艰。独自去面对那些外省人时,我的内心就像揣了只小兔子,紧张得怦怦直跳。
那拗口的普通话从我的嘴里说出来,就像是蹩脚的音符,怎么听都觉得别扭。
每说一句话,我都要小心翼翼地斟酌着每一个字词的发音,生怕因为自己不标准的普通话而被别人笑话。
那种如履薄冰的感觉,让我在与人交流时总是显得畏畏缩缩。
每天上午,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慵懒地洒在房间的角落里,而我基本上都像个慵懒的树袋熊一样,在家里的床上躺着。
有时候,父亲会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那波光粼粼的池塘,手里拿着一把鱼食,轻轻地撒向水面,看着鱼儿们欢快地争抢食物,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有时候,他又会穿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工作服,去厂里上班,为了这个家默默地辛勤劳作。
而我呢,上午就这么舒舒服服地在家睡觉,把自己裹在温暖的被窝里,仿佛那是我最后的避风港。
到了下午,我就像个做贼似的,趁着家里没人注意,偷偷摸摸地跑出去,来到附近的网吧。走进网吧,那熟悉的嘈杂声和电脑主机嗡嗡的运转声扑面而来。
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打开电脑,开始玩上几个小时的游戏。然而,我的心里却始终像压着一块大石头,胆战心惊的。
我时刻担心着父亲那黑着的脸会突然出现在网吧门口,就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揪着我偷偷上网的事情,好好地收拾我一顿。
我在网吧里上网的时候,整个人都忐忑不安的。
这种不安的情绪就像一条无形的绳索,紧紧地束缚着我,严重影响了我在游戏上的发挥。我总是时不时地回头张望,看看有没有熟悉的身影出现。
好在,这样让我提心吊胆的情况并没有发生,每次我都能有惊无险地回到家。
每天,我就像个孤独的守望者,眼睛紧紧地盯着手机屏幕,眼神里满是期待,盼望着有朋友能突然跟我聊聊天,和我说说话。
哪怕只是简单的一句问候,或者是无关紧要的闲聊,都能让我那干涸的心田得到一丝滋润。
就算是陌生人,只要能跟我搭句话,我也依旧满心期待,仿佛他们是我在这孤独世界里的救命稻草。
平房的楼顶,成了我每晚必去的地方。每当夜幕降临,我就会轻轻地爬上楼顶,感受着微风的轻抚。
站在楼顶之上,整个皂埠村就像一幅美丽的画卷,尽收眼底。错落有致的房屋,纵横交错的小巷,还有那袅袅升起的炊烟,构成了一幅宁静而又祥和的乡村图景。
向远处眺望,还能远远地看到那片浩瀚无垠的大海,海天一色,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海。
海边,永远都不缺风。无论白天的太阳有多炽热,大地被烤得像个大火炉,傍晚时分,那带着丝丝凉意的海风就会如约而至。
海风像是一位温柔的使者,轻轻地吹散了白天的炎热,带来了一丝清爽和惬意。
海风吹过我的脸庞,撩起了我的发丝,也吹起了我心底那深深的思念。
那海风就像一双无形的手,拨动着记忆的琴弦,悠扬的旋律在我的脑海中回荡,让我不禁想起了远在几千公里外的爷爷奶奶。
他们那和蔼可亲的面孔和温柔慈祥的声音,仿佛就在我的耳边响起。
在那片遥远的土地上,还有一群我熟悉的人,他们和我一起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他们几乎都没看过大海,或许在他们的心中,大海就像一个神秘的梦境,充满了无尽的向往和憧憬,可能也都盼望着有一天能亲眼看看那波澜壮阔的大海。
这样的时间我不太记得对于我来说具体有几天,但确实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
终于在母亲四处打听工作的不懈努力中,我终于还是踏上了前往皂埠村一个电子厂的路。
说它是电子厂,其实称其为作坊也不为过。
整个厂子,拢共也就 20来个人,厂里基本上都是女生,放眼望去,女员工占了绝大多数。
她们年龄参差不齐,有的已然 40多岁,岁月在她们脸上留下了或深或浅的痕迹,眼神中透着成熟与坚韧;
有的则和我年纪相仿,青春的朝气在她们身上肆意散发,叽叽喳喳的交谈声仿佛欢快的鸟鸣。
入职那天,我被分到了一个快 30岁的女人那一组。她模样长得还算可以,眉如远黛,眼睛明亮而有神,脸上时常挂着温和的笑容。
听组里其他人说,她男朋友在船厂里上班,她为了能和男朋友离得近一些,便跟着来到了这里。
只是一时半会儿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便来到了这个厂里。
她手脚十分麻利,每一个动作都干脆利落,而且做出来的产品质量极高。凭借着出色的工作表现,她被老板提拔为组长。
我们这一组还有一个来自河南的小伙子,他身形消瘦,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个子也不高,头发长长的,留着斜斜的刘海,那刘海几乎遮住了他的半只眼睛。
他做产品的动作快得如同闪电,双手在零件间飞舞,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电子厂坐落在皂埠村集市的尾巴上,像是被热闹的集市遗忘的角落。
它好像没有名字,或许曾经有过吧,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去电子厂的时间应该是 6月初了,那时候的威海早已褪去了寒意。
清晨,阳光温柔地洒在大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集市上各种食物的香气。
刚去的时候,我性格内向,安静得如同角落里的一株小草。
组长热情地向我介绍,说我们是做耳机配件的,主要是圆头插孔耳机。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从一旁的盒子里拿出配件给我看,那些配件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里面有铜片,需要把铜片精准地卡在对应的位置上,一共好像是三个铜片。
一开始,我只负责其中一个铜片的安放。要恰到好处地把铜片放进去,把铜片折断是最简单的方式。
但如果卡不好位置,就需要用手抵住,防止铜片出来,可这样很容易扎破手。
新手都有一个过渡期,手指上包点胶布就好了,就像给受伤的战士贴上小小的创可贴。
电子厂的上班时间漫长而枯燥,基本上每天都要工作十个小时,而且还会有夜班。
我作为刚来的新人,大概 15天以后就要转夜班。又是夜班,我心里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只能默默接受。
毕竟,在家里那无所事事、百无聊赖的光阴,我实在是没法忍受。
夜班就夜班吧,我在心里给自己鼓劲,仿佛即将奔赴一场艰难的战斗,无所畏惧。
对于组长,我打心眼里觉得她人很好,有点像我一个表姐。
她的性格大大咧咧的,就像一团炽热的火焰,总是能和男生们扎堆玩在一起。不过我除外,毕竟我不是一个健谈和外向的人。
我就像一只安静的小蜗牛,缩在自己的壳里,默默地看着他们嬉笑打闹。
我们组还有个北方大汉,身材肥胖,仿佛一座小山丘。他随时穿着人字拖来上班,每走一步,人字拖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就会清脆地响起。
他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大葱味道,那味道混合着汗水的气息,让人有些难以忍受。好像叫什么凯吧,具体和他的接触我也记不太清了,大概是入职电子厂 20天后才认识他。
中途又来了一些我们四川的小伙伴,他们的到来就像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几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但那时候我已经开始上夜班了,和他们的交集也不太多。
不过,只是知道有几个四川老乡在厂里,心里就会特别开心,仿佛在异乡找到了温暖的港湾。
那时候,我们的上班时间十分规律,要么早上 7点上班,晚上下班基本上都是 10点过了,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回家的路上,月光洒在身上,影子被拉得长长的;
要么傍晚 7点去上班,下班时间就已经是上午 10点后了。
太阳已经高高升起,照亮了整个世界,而我却拖着一夜未眠的身躯,准备回家休息。
最开心的时候还是刚入职的时候,我们这条线上来了一个本地女孩。
这个女孩大概 2年前我就见过,她是集市上卖鱼老板的女儿。
她和我都是同一年出生的,仿佛命运在冥冥之中就将我们联系在了一起。
她的性格十分外向,和我们组长差不多,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地给厂里带来了许多活力。
那时候上班,我心里特别期待,去了就可以看到她。她个子高高的,一头利落的短发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泽,我觉得她好看极了。
后来我知道她叫刘浩然,她在厂里大概干了 10多天吧,然后她父亲就过来结账。刘浩然走的那天,我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后来我在穿越火线的山东区建立了一个游戏 ID叫“遇见刘浩然”,我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只是常常躲在工位上,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那背影就像一幅美丽的画卷,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呵呵,大概这就是一种寄托吧。
刘浩然走后,厂里从威海市区招了 6个人过来,这 6个人也是四川的,而且还是凉山一个村的。
最大的是一个女生,刚满 17岁,青春的气息在她身上肆意流淌。
其他的好像也差不多,反正小的也有 15岁了。很难想象她们在这边一个亲人都没有,是怎么千辛万苦找到威海来的。
他们皮肤黑黑的,那是被太阳亲吻过的痕迹,但这也遮不住她们的美丽动人。
尤其是那个老大,长得很好看,只是皮肤黑了点,个子比刘浩然矮一点,穿着时尚的衣服,仿佛是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模特。
当时老板为了留下他们,还单独开了一条线,让大姐当组长。
那几天,厂里仿佛充满了新的活力,大家都对这几个新来的充满了好奇。
某个上午,我刚熬完一个夜班,整个人疲惫不堪,像一朵被风雨摧残过的花朵,准备下班回家。
那几姊妹就来上白班了,他们坐在我们对面,旁边是东北阿姨一组。
可能也是开个玩笑,东北阿姨就问凉山来的大姐,多大了,有没有耍朋友,还说自己有个儿子也在这个厂里,在楼上负责质管。
我当时听着,心里暗自嘀咕,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这样唐突地问别人隐私问题。
然后女孩也没拒绝,就静静地在那里听大姐说他们家的情况,说家里有几兄弟,她儿子今年 21岁,家里有多少房子,是哪里人等等。
后来我就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了,一路上,脑海里还回荡着她们的对话。
再后来某天上班,我就看到一个男的坐在那个女孩子旁边和她说话,两人有说有笑的,气氛十分融洽。
当然那个男的就是东北大妈的儿子,应该是叫大宝,可能是他妈比较疼他吧。
这个大宝和我们组那个被我称为“东北凯”的人关系很好,他们经常一起吃饭,一起抽烟。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说有笑的,烟圈在他们身边缭绕,仿佛他们置身于一个神秘的世界。
再后来就是那个女孩就和大宝在一起了,两人出双入对的,让厂里的人都议论纷纷。
某天,她们几个姊妹在工位上突然吵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好像就是说 17岁的女孩没有回家,这几个要威胁打电话给家里人说。
当时大的女孩情绪激动,还扔了东西。大宝也从楼上下来了,他声音很大,满脸怒气,我感觉他想动手收拾这几个小的。
我们组长组里的“东北凯”,我实在是看他不顺眼,就叫他“垃圾凯”吧,他也把凳子拿了起来,站在大宝旁边,仿佛只要一声令下,就会冲上去大打出手。
几个大凉山的男孩子,立马也抄起凳子站在几个女孩子前面,他们眼神坚定,仿佛在守护着自己的姐妹。
看起来就是要动手的样子,气氛紧张得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我当时看到那几个男孩子站起来,一种强烈的责任感涌上心头,我也跑过去站在他们那边。我指着“东北凯”大声叫到,你是不是想动手?
我只是觉得我们都是四川的,我应该帮他们,虽然我没和他们说过一句话。我又在想,就算今天动了手,在这里还有个亲戚在这里当老板,多少能认识一些人,所以胆子就还大些。
我仿佛是一个勇敢的战士,为了正义和乡情,挺身而出。
我帮助了这群和我差不多的孩子,那一刻,我心里充满了自豪。
最后大的女孩为了感谢我,又和我在一起了!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象,实际上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啊。
老板很快就来了,他的出现就像一场及时雨,浇灭了这场即将燃起的战火。
大宝和“东北凯”,大凉山的少年后面就和解了,大宝请他们吃了饭,还一起去唱了歌,他们就像是兄弟了。
大的女孩还是和大宝住一起了,其他的还是住在宿舍里。再后来他们也就走了,厂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这件事情以后,我发现我们组的“垃圾凯”好像对我有意见,我也只是自己这么觉得。
反而我和河南瘦小男生在一起玩得很好。怎么形容他呢?
总之他个子不高,非常瘦,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头发很长,还长着一个龅牙。
他老是在我耳边说大宝要收拾我,但是这也没有理由。
确实没有看见他对我有直接的不满,都只是这个河南人在我面前说,大宝和“垃圾凯”要收拾我。
所以那以后我对“垃圾凯”和大宝没什么好印象。偶尔我会请河南那个男孩子吃饭,我们坐在小饭馆里,一边吃着简单的饭菜,一边聊着厂里的琐事。
后来他说没动手的原因是他在中间给我说了好话,所以我对东北人也没什么好印象。
好几次我都差不多被大宝打,好几次大宝都叫了外面的黑社会在我回家的路上等我,这都是河南男孩子给我说的,但都是因为他,所以大宝一直没动手。
每一次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心里都提心吊胆的,仿佛生活在一个充满危险的世界里。
直到我要走的前一个晚上,河南小伙又说,“东北凯”要和大宝过来收拾我。
这就像“狼来了”的故事一样,说得多了,谁能受得了啊。我想的是反正要走,那我何尝不问个清楚?
我纠结了很久,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父亲说过的话,做人一定是低调的,切莫要去惹事生非。
我深知家里能走到如今,肯定是父母受了很多的委屈。如果河南小伙万一说的是真的,那我又怎么办?
动手我不怕,可后果怎么解决?
怎么样都是两种悲伤的结局,每一步台阶都勾起曾经家里的不幸。
父亲和爷爷都是老实人,他们用自己的脊梁扛起了这个家的未来,我受的这点点委屈又算什么呢?
突然,一种茅塞顿开、醍醐灌顶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不再怀疑河南小伙给我说的消息是真是假,我现在只想逃离这里。
我给组长说我不做了,我要离职。然后我带着河南小伙去了趟超市,我精心地给他买了一包玉溪香烟和一罐红牛。
总之我是谢谢他,毕竟表面上还是他在帮我,给我传递信息。
事实上的东西我没有去追究的必要,就当还他的人情吧。
我对河南小伙说我要走了,我要回老家上学了,感谢他一直在工作上的帮助。
我和他有时候放假还去了海边,我们小心翼翼地爬下悬崖,去近距离感受海洋的魅力。
海浪一波一波地涌来,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们也一起去上网,他老是嘲笑我用“遇见刘浩然”这个名字,每次他嘲笑的时候,我心里都会泛起一丝甜蜜和羞涩。
他就说了,反正“垃圾凯”要过来动我,他肯定第一个上。
我深知道他那个身板弱不禁风,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但听他这么说,心里还是挺感动的,即使这消息的真假不论。
毕竟他传递过来的消息,从来没有发生过,第二天的解释就是他在中间和他们周旋。
无所谓吧!反正我要走了!
离职后的第三天我来厂里领了 3600块钱,那是我这段时间辛苦工作的报酬。
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我不辞辛劳地付出,每天都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当中,可到头来我仅仅只得到了 3600元钱。
当我仔细去思索这件事情,心里头满是苦涩,这真的是一件令人倍感可悲的事情啊!
在那段艰难的日子里,我最喜欢听一首歌,歌词是这样的:
“反正他都不难受,他只要自由,他都不会理会我的感受,退到无路可走,不如就放开手”。
这首名为《预谋》的歌曲,原本是当时组长最喜欢听的。
在和组长日常的相处过程中,我也渐渐接触到了这首歌。
慢慢地,我发现这首歌的旋律和歌词就好像是在诉说着我当时的心境,于是它也成了我最喜欢的歌曲。
此后,我一直单曲循环播放着它,每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旋律响起,我的思绪就会不由自主地飘回到曾经那个时候。
我仿佛又看到了曾经那个少年,在电子厂那略显嘈杂、忙碌的环境里,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地辛苦劳作着,那些日日夜夜的经历都如电影般在我脑海中一一闪现。
我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挑食的人,对于各种食物我都能够接受,不会有太多的挑剔。
但是这个电子作坊的食堂饭菜,实在是让人难以恭维。
首先,食堂做菜用的油特别少,炒出来的菜总是干巴巴的,没有一点油润的口感。
而且,菜品的种类极其单一,每天出现在餐盘里的,不是土豆就是茄子,要不就是茄子搭配土豆,翻来覆去就这几样。
吃久了,一看到这些菜,食欲就瞬间全无。
每天从早上 8点一直工作到晚上 10点,这样漫长的上班时间,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极大的考验。
每天工作结束后,我都感觉身体被掏空,累得只想立刻倒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现在回过头来看看曾经经历过这一切的自己,我觉得我当时应该算得上是一个超级忍者了吧,竟然能够在这样高强度的工作环境下坚持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