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想不到,人间竟然还有如此厉害的刽子手…看来,今晚有好戏看了……”
朱承弼猛然抬头,循声望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那声音仿佛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诡异至极。
他心中一凛,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谁?!”朱承弼厉声喝道,手中的斩魂刀握得更紧了……
解决完义庄的“僵尸围城”事件后,朱承弼并没有放松警惕。
那个神秘声音的主人,就像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更让他心头沉重的是,那句“人间竟然还有如此厉害的刽子手”。
这说明什么?
说明对方盯上自己了!
而且,很可能已经知道了自己身怀镇灵碑的秘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看来以后要低调做人,闷声发大财……不对,是闷声镇恶灵!
他决定主动出击,不能坐以待毙。
想要搞清楚这一切,必须从源头入手。
而他能想到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县衙的档案室。
那里存放着云州府三十年来的各种卷宗,说不定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说干就干!
第二天一大早,朱承弼就来到了县衙档案室。
“站住!干什么的?”
一个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老头,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老头名叫孙有才,是县衙的档案管理员,大家都叫他老孙头。
这老头儿平日里最是警惕,谁想进档案室,都得经过他的同意。
“孙大爷,是我,朱承弼。”朱承弼拱手说道,态度十分恭敬。
毕竟,这老孙头可是个关键人物,说不定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老孙头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才慢悠悠地说道:“原来是朱大人啊。你来档案室做什么?这里可不是随便能进的。”
“孙大爷,是这样的,我想查一些关于以前的案宗。”朱承弼解释道,“最近云州府不太平,我想看看以前有没有类似的案件,也好有个参考。”
老孙头听了,捋了捋胡子,沉吟道:“查案宗?这可不是小事啊。按照规矩,需要县令大人的手谕才行。”
“孙大爷,您也知道,现在情况紧急,我这也是为了百姓安危着想。”朱承弼苦口婆心地说道,“您就通融一下,让我进去看看,如果能找到什么线索,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老孙头掂了掂手中的银子,脸上露出了笑容:“朱大人真是客气了。好吧,看在你一片公心的份上,我就破例一次。不过,你可要记住,只能查阅,不能外传。还有,看完之后,必须如数归还,知道吗?”
“孙大爷放心,我保证!”朱承弼连忙说道。
得到了老孙头的允许,朱承弼终于走进了档案室。
档案室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卷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灰尘味。
朱承弼深吸一口气,开始在书架上寻找起来。
“让我想想,三十年前……父母遇害……红袍凶灵……”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翻阅着卷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却一无所获。
就在他感到有些失望的时候,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传来:“哟,这不是朱大刽子手吗?怎么,也对这些发霉的破烂感兴趣?”
朱承弼眉头一皱,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玄门道袍的年轻男子,正站在门口,一脸嘲讽地看着他。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在镇灵司见过的楚天行。
“楚天行,你怎么会在这里?”朱承弼冷冷地问道。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楚天行撇了撇嘴,说道,“这档案室又不是你家开的。倒是你,一个刽子手,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想给自己找点灵感,好方便你杀人?”
“我做什么,与你无关。”朱承弼不想和他纠缠,只想尽快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怎么会与我无关呢?”楚天行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可是镇灵司的人,维护人间安宁是我的职责。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我当然要管一管。”
“我说了,我在查案。”朱承弼耐着性子说道。
“查案?就凭你?”楚天行哈哈大笑,“别开玩笑了!你一个刽子手,懂什么查案?我看你分明是想借机偷看一些机密文件,然后卖给那些妖魔鬼怪吧?”
“你胡说八道!”朱承弼怒道。
“我有没有胡说,大家心里清楚。”楚天行得意地说道,“老孙头,你说是不是?这种来路不明的人,怎么能随便让他查阅档案呢?万一他泄露了什么机密,谁来负责?”
老孙头听了,脸色有些为难。
他偷偷地看了朱承弼一眼,又看了看楚天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吵什么吵?都给我住口!”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门口,脸色铁青地看着他们。
这人正是云州府的县令,李文博。
“李大人。”楚天行连忙拱手行礼,语气也变得恭敬起来。
“李大人。”朱承弼也拱手说道。
李文博冷哼一声,说道:“这里是县衙档案室,不是菜市场!都给我安静一点!楚天行,你是镇灵司的人,不好好在镇灵司待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李大人,我……”楚天行刚想解释,就被李文博打断了。
“好了,不用说了。”李文博摆了摆手,说道,“我知道你们镇灵司的人,一直看不起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但是,我要告诉你们,云州府是我的地盘,不是你们镇灵司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李大人教训的是。”楚天行连忙说道,语气软了下来。
李文博又转头看向朱承弼,说道:“朱承弼,你来档案室做什么,我都清楚。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也相信你不会乱来。但是,你要记住,档案室里的东西,都是机密,不能随便泄露。明白吗?”
“下官明白。”朱承弼说道。
“好了,既然都明白了,那就散了吧。”李文博摆了摆手,说道,“楚天行,你回镇灵司去吧。朱承弼,你可以在这里查阅资料,但是,只能查阅今天一天,明天就不要来了。”
“多谢李大人。”朱承弼说道。
楚天行狠狠地瞪了朱承弼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档案室。
李文博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离开了。
朱承弼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奈。
他知道,想要查清楚真相,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夜幕降临,月亮躲进了云层里,整个云州府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朱承弼悄悄地来到了县衙。
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以及镇灵碑上隐藏的小机关带来的超强感知力,他轻松地避开了所有的守卫,来到了档案室。
他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档案室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进来的一点微弱的光芒。
朱承弼点燃一根蜡烛,放在桌子上,开始翻阅起卷宗来。
他仔细地查找着三十年前的案宗,希望能找到一些关于父母遇害的线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翻阅的卷宗越来越多,但却始终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就在他感到有些绝望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一份特殊的档案。
这份档案是用特殊的牛皮纸包裹的,上面还盖着一个红色的印章。
朱承弼小心翼翼地打开档案,发现里面记载的是一系列多年前未解的凶案。
这些凶案的受害者都是一些普通百姓,他们死状凄惨,而且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的血都被吸干了。
“吸血?”朱承弼眉头一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继续往下看,发现这些凶案都发生在一个时间段内,而且,都集中在云州府的郊外。
“郊外……红袍凶灵……”朱承弼的脑海中,浮现出父母遇害时的场景。
他突然意识到,这些未解的凶案,很可能与杀害他父母的凶手有关!
他连忙翻到档案的最后一页,发现上面记载着一些关于这些凶案的调查记录。
在这些调查记录中,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冥君!
“冥君……”朱承弼喃喃自语道,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他万万没有想到,杀害他父母的凶手,竟然是冥域的冥君!
正当朱承弼沉浸在阅读过程中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经验老道的朱承弼瞬间像一只警觉的猎豹,肾上腺素飙升。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记载“冥君”二字的牛皮纸塞回原处,又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云州府志》,装模作样地翻阅起来,力求表演得像一个热爱学习的地方公务员。
门吱呀一声开了,烛光下,楚天行那张欠揍的脸露了出来,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朱大刽子手,深夜苦读呢?真是好学不倦啊!”
朱承弼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的猪肉涨价了:“楚道长说笑了,闲来无事,翻翻县志,了解一下云州府的风土人情。”
楚天行显然不信,他眯起眼睛,像一条毒蛇般盯着朱承弼:“是吗?我怎么闻到一股阴谋的味道?你一个刽子手,对云州府的风土人情感兴趣?不如说说,你到底在查什么?”
朱承弼合上书,目光如刀:“我在查什么,与你无关。倒是你,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档案室来做什么?莫非是想偷东西?”
楚天行被噎了一下,随即冷笑道:“我只是奉命巡查,防止有人图谋不轨。朱承弼,我警告你,不要以为有点三脚猫的功夫,就能为所欲为。云州府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更不是你能只手遮天的地方。有些事情,不是你能碰的,碰了会死的很惨!”
说完,楚天行意味深长地看了朱承弼一眼,转身离去。
空气中只留下他那句警告,像毒蛇吐出的信子,让人不寒而栗。
朱承弼望着楚天行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起来。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他吹灭了蜡烛,任由黑暗将自己吞噬。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查下去啊……呵,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