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朱砂劫
怀瑾将最后一味千年人参入鼎,突然心口剧痛。他低头看去,掌心的璇玑图纹正在吸收鼎中灵药,皮肤下隐约浮现出血管状的金色纹路。窗外的玉笛声突然尖锐,药鼎轰然炸裂,滚烫的药汁在地面汇成凤凰形状。
"怀瑾哥哥!"明玥的惊呼从门外传来。怀瑾慌忙扯下衣袖遮住掌心,却见药汁形成的凤凰虚影展翅飞向天际。他的瞳孔中映出漫天血月教图腾,耳边响起初代掌司的叹息:"孩子,你吸收的不是灵药,是地脉之血。"
云老将军将明溪的头颅按在青铜镜上,镜中浮现出怀瑾掌心的金色纹路。"看到了吗?"他阴鸷道,"这就是玲珑心与地脉共鸣的征兆。"
明溪吐出黑血,颈间锁链发出刺耳声响。"父亲,"她惨笑,"你连自己的外孙都要献祭......"
"献祭?"云老将军扯下兜帽,露出额间血月图腾,"我要的是整个王朝为我陪葬!"他将染血的匕首刺入明溪心口,"去告诉云倾歌,三日后的月食之夜,我在不周山等她。"
明玥在地脉深处遇见初代掌司虚影。"孩子,"虚影叹息,"你姐姐的命魂,在血月教总坛。"祭坛突然剧烈震动,明玥被卷入地脉裂缝。她在黑暗中看见母亲云倾歌的幻影,以及......戴着面具的血月教教主。
"明玥,"教主摘下面具,露出与她相同的面容,"你猜是谁杀了你的父亲?"明玥瞳孔骤缩——教主左眼下的朱砂痣,与她右眼下的泪痣形成诡异对称。
云倾歌握着君逸尘留下的半块玉佩,突然听见地脉深处传来龙吟。她循着声音找到初代掌司的黄金棺椁,发现棺内女子的面容,竟与明玥一模一样。
"歌儿,"君逸尘的虚影从棺中升起,"三胞胎的命魂,是重启地脉的钥匙。"云倾歌抚上心口的玲珑心:"你要我......"
"这是我们的宿命。"君逸尘的虚影逐渐消散,"记住,承砚的玉佩能打开血月教密道。"
承砚易容成太子模样,故意在演武场羞辱顾昭昭。"将军府的千金,不过如此。"他挥剑斩断她的发带,三千青丝如瀑布般散落。
顾昭昭眼中泛起泪光,突然从怀中掏出染血的凤凰玉珏:"你看清楚,这才是真正的......"
"昭昭小心!"明玥的惊呼从身后传来。承砚本能地扑过去,替她挡下致命的弩箭。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顾昭昭的眼泪滴在他掌心,激活了双鱼玉佩的隐藏纹路。
承砚捂着伤口,与顾昭昭在密道中摸索前行。墙壁上的血月图腾突然亮起,露出云老将军的留言:"三日后月食,不周山地脉祭坛见。"
"你到底是谁?"顾昭昭的指尖抚过他掌纹,"为什么会有我父亲的玉佩?"承砚低头吻住她颤抖的唇,龙涎香混着血腥气,将二十年前的约定重新唤醒。
云倾歌抱着三胞胎站在地脉大阵前,玲珑心在胸口剧烈跳动。明溪突然跪在她面前:"妹妹,我错了。"她取出藏在体内的另一半玲珑心,"这是父亲留给你的......"
地脉即将崩溃的瞬间,云倾歌将两颗玲珑心同时放入阵眼。山河社稷图在掌心重绘,她看见君逸尘化作凤凰虚影盘旋天际,听见明溪在血雾中哭喊:"妹妹,来生再见......"
月食阴影笼罩不周山,云老将军的笑声从地脉深处传来:"云倾歌,你以为牺牲自己就能拯救王朝?"他的身影浮现,手中握着染血的凤凰玉珏,"真正的祭品,是你的三胞胎!"
承砚突然扑向云老将军,双鱼玉佩插入他心口。"外公,"承砚含泪冷笑,"这是你欠母亲的。"云老将军惨叫着坠入地脉裂缝,山河社稷图发出刺眼金光。
云倾歌将三胞胎的命魂融入阵眼,璇玑图纹在掌心流转。"逸尘哥哥,"她轻声呼唤,"我们回家吧。"君逸尘的虚影从地脉深处升起,与她交握的双手浮现出初代掌司的祝福。
十年后,璇玑学院。承砚站在顾昭昭墓前,将双鱼玉佩放入棺中。"昭昭,"他轻声道,"我一定会找到复活你的方法。"
怀瑾在药房试药时,突然心口剧痛。他低头看去,掌心的璇玑图纹正在吸收药材精华。窗外传来玉笛声,他抬头看见天边一朵形似凤凰的火烧云。
明玥站在地脉祭坛前,掌心浮现出初代掌司的虚影。"孩子,"虚影叹息,"你肩负着重启地脉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