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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飞龙在天“的剑诀在经书缺页上只显形了三息。贾世真刚记下首式“龙抬头“的剑路,血字就重新渗回纸中。林绛雪肩头的剑伤汩汩冒着银血,每一滴落在青砖上都会蚀出个五芒星小孔。

“看剑穗!“霍元甲突然暴喝。贾政的飞龙剑穗上缀着颗泪形玉珠,此刻正泛着与经书相同的银光。贾世真福至心灵,潇湘剑使出刚记的起手式,剑尖点向玉珠。不可思议的是,那玉珠竟像活物般顺着剑势游走,在空中拖出完整的剑路轨迹!

贾政冷笑变招,飞龙剑舞出十二重剑影。每道剑影都化作条小龙扑向众人,触物即炸成金粉。霍恩第推开霍元甲,铁掌劈散三龙,却被第四条龙当胸穿过。老武师咳着银血,竟大笑起来:“好个'龙战于野'!二十年前...“

话未说完,黛玉突然旋身插入战圈。她黛青色的发簪精准点中飞龙剑七寸处,那是剑身符文最密集的位置。贾政手腕微颤,剑穗玉珠突然爆裂,里面掉出卷薄如蝉翼的丝绢——上面用血写着“飞龙卫“三字密令!

“你也是...“霍元甲瞳孔骤缩。贾政的剑势突然滞涩,像被无形丝线牵制。黛玉趁机将发簪掷向剑身,簪尖触到符文的刹那,整柄飞龙剑突然嗡嗡震颤,剑脊浮现出与《梦华真经》相同的血色经络图。

“原来剑就是经!“贾世真恍然大悟。潇湘剑突然变招,使出第二式“龙颔逆鳞“。剑风扫过之处,飞龙剑上的符文逐个亮起,在空中拼出“飞龙在天“的全套剑诀!贾政暴怒,左手甩出三枚鎏金铜钱,钱缘薄刃直取黛玉咽喉。

林绛雪尖叫着扑来。她肩头银血喷溅在铜钱上,竟将金属腐蚀成粉。贾政见状首次露出惊色:“盐魄化金?你是...“话未说完,地窖顶端突然坠下个铁笼,将他和众人隔开。笼外站着个戴青铜面具的侏儒,手中捧着的正是内阁首辅的私印!

铁笼的栅栏每根都缠着金线。贾世真挥剑去砍,潇湘剑竟被震出裂纹。黛玉突然按住他手腕,将发间另一根黛簪按在剑身裂痕处。簪簪相触的瞬间,剑身浮现出与飞龙剑相同的符文!

“十二金钗阵...“林绛雪痛苦地蜷缩着。她肩头伤口流出的银血在地上自动绘出漕运图,与先前血蝶所示分毫不差。霍恩第用铁掌抹开胸前的银血,在墙上画出飞龙卫的联络暗号:“金符解罪,血债血偿“。

铁笼外突然传来算盘珠的脆响。有个着户部官服的老者踱步而来,手中金算盘每粒珠子都刻着人名。他身后跟着十二名金鳞卫,每人腰间悬着块鎏金牌符——正是地窖金球炸出的那些!

“霍天都。“老者拨动算盘,“盐课三百万两,买得...“话音未落,霍元甲突然暴起。苗刀虽断,他竟徒手使出“飞龙在天“的首式,掌风如龙吟虎啸。最前的金鳞卫举牌格挡,牌符遇掌风即碎,露出里面藏着的盐引凭证!

“宁国府贾珍收白莲教金千两...“黛玉念出凭证上的字迹。老者冷笑拍动算盘,三粒金珠突然炸开,化作金粉组成“诛九族“三字。剩余金鳞卫同时亮出兵器,竟是清一色的哭丧棒——与醉仙楼所见一模一样!

贾世真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沉船玉匣。匣底绢帕上残留的半个血指印,此刻正诡异地发烫。他将指印按在最近的栅栏上,金线竟如遇火的蛇般蜷缩退开!

“盐引为凭,血印为证!“霍恩第突然长啸。老武师撕开胸前绷带,露出飞龙刺青。刺青遇银血发亮,龙睛处射出两道金光,精准击中老者的金算盘。算盘珠子纷纷炸裂,每个炸开的金珠都映出段贪腐记录:

“某年月日,首辅收宁国府黄金...“

“某年月日,户部截留漕银...“

“某年月日,锦衣卫私贩...“

最后炸开的金珠映出内阁首辅的脸。他正将空白圣旨递给个戴青铜面具的人——那人揭下面具,竟是贾政!林绛雪突然尖叫着指向老者身后。十二名金鳞卫的面具同时龟裂,露出里面真实的面容——全是户部历年“暴毙“的清账司官!

地窖突然剧烈倾斜。铁笼轰然滑向深处,露出个垂直的盐井。贾政趁机挣脱,飞龙剑直取霍恩第心口。千钧一发之际,霍元甲徒手抓住剑刃,掌心被符文割得血肉模糊,却死死不放。

“接剑!“黛玉突然将潇湘剑掷给贾世真。剑身刚入手,他就福至心灵地使出“飞龙在天“第三式“龙翔九霄“。剑气如虹,竟在空中凝成条银龙虚影。贾政回剑自守,两剑相撞的刹那,飞龙剑上的符文尽数剥落,露出剑脊刻着的真相:

“某年月日,贾政奉密旨潜入白莲教...“

“某年月日,林如海查获盐课实账...“

“某年月日,飞龙卫霍天都护林家血脉...“

最后一行小字写着:“真经在剑,剑在人在。“贾政见状如遭雷击,剑势顿时大乱。霍元甲趁机劈手夺剑,飞龙剑在他手中突然龙吟大作,剑光映出地窖顶端垂下的上百火绳——每根都连着户部地库的金箱!

“焚证灭迹!“户部老者尖叫。金鳞卫同时甩出火折子,火舌顺着麻绳急速蔓延。黛玉突然扑向贾政,黛青色的发簪精准刺入他持剑的手腕。飞龙剑坠地瞬间,霍元甲凌空接住,剑锋直指老者咽喉:

“飞龙卫霍元甲,奉旨查案!“

剑尖挑开老者官服,露出胸口的金鳞刺青——那鳞片形状竟与盐引凭证上的指印严丝合缝!林绛雪突然跪倒在地,肩头银血如泉涌出。血液在空中凝成十二道盐引图形,每道都精准对应一名金鳞卫的致命穴位。

贾世真见状,潇湘剑突然变招。他无师自通地使出第四式“龙归大海“,剑风裹挟着银血,如惊涛拍岸。十二名金鳞卫的兵器同时脱手,每人咽喉都多了个五芒星状的血点——正是盐引官印的图形!

户部老者暴退向盐井。他袖中甩出十二道金符,符咒遇风即燃,化作火龙卷向众人。霍恩第突然长笑跃起,用身体挡住火浪。老武师在烈焰中撕开衣衫,飞龙刺青竟离体飞出,化作条银龙吞尽火舌!

“爹!“霍元甲的悲鸣震落井壁盐霜。霍恩第坠入盐井前,将块青铜面具残片掷给他:“给你娘...“残片在火光中映出幅画面:年轻时的霍恩第将婴儿交给林如海,襁褓里露出半截刻着“不弃“的银锁。

黛玉突然咳出黑血。她撕开衣领,墨色胎记已蔓延到心口。贾政见状竟露出痛色:“黛儿...你母亲当年...“话未说完,井底突然传来龙吟般的巨响。有个素衣妇人怀抱焦尾琴浮空而起,正是林红玉!

“飞龙在天...“她轻抚琴弦,奏的竟是《葬花吟》变调,“...终需归海。“琴音震碎所有金符,老者惨叫坠井。贾政突然夺过飞龙剑,在众人惊愕中自贯心口:“白莲...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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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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