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陈升揪着杨凯走出房间的刹那，宣布战事正式进入收尾阶段。
捕快们的喊杀声越发高亢，反观所剩的白莲弟子，已经寥寥没有几人。
不多时，韩恒上前，汇报此处行动的总结。
大约三个月前，白莲教在此地开设分坛堂口，吸纳了约莫三十余人的弟子。
大多数的弟子负责游街和宣传，对杨凯暗中的勾当了解不多。
“头儿，此番一战斩杀了约莫二十名白莲弟子，其中内炼三层两人，二层五人，其余的境界低微，没有详细记录。”
“被白莲教吸引而来的百姓，也都盘查过一遍，确认无误后才放走，偶尔可以的人员，也全部扣押起来，准备丢入县衙大牢。”
韩恒抱着拳，思路异常清晰。
张元春听完汇报，微微点头，旋即望着密集的押送人群，轻声问了一句。
“杨凯人呢？”
“把他押过来！”
相隔不远，陈升听见后，薅着对方的衣领，将鼻青脸肿的杨凯，硬生生拖到了总捕头的眼前。
“老实点！”
陈升攥着刀柄，朝着仍在挣扎的杨凯身上，使劲砸了几下。
“你就是掌管白莲教此处分坛的杨凯？”
张元春眯起眼来，盯着对方，明知故问的说道。
“不错，既然被抓了，没什么好说的！”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杨凯强行挺起胸膛，声音极大的叫嚷着。
“这几日的挖心命案，是不是你干的？”
“是又怎样，不是又能怎样？！”
他冷冷看着对方，一副拒不配合的模样。
“大人！”
这时，有名负责搜查的捕快从屋内走出，手捧一个巨大的木盒，飞快来报。
“这是从杨凯房间搜出来的，里面存放着两枚干瘪的心脏！”
闻言，张元春斜瞥一眼，继续开口：“人赃俱获，你还要继续狡辩吗？！”
杨凯冷哼一声，将头扭到一旁，看样子是默认了自己杀人挖心的事情。
“你一个小小的三境修士，没道理搞出如此大的动静。”张元春摩挲着下巴，似笑非笑，主动问了一句：“杨凯，给句实话，幕后是不是有人指示？”
杨凯嗤笑一声，不咸不淡的继续开口：“你是我儿子啊？什么都得告诉你？！”
“砰！”
张元春还未说话，一旁的韩恒早就忍耐不住，一脚踹在了对方的身上。
他犹不解气，上去一把薅住对方的头发，恶狠狠的开口：“杨哥，你挺会唠嗑呗？！”
“一会，我陪你去牢房里好好唠唠！”
说着，韩恒上前一步，接替陈升，抓着杨凯的衣领，如同拖死狗一样拖出了院落。
“老子是无生老母座下弟子！”
“绝对不会告诉你们半点消息！”
“死了这条心吧！”
杨凯的声音渐行渐远，整个人被拖到了马匹旁。
因为扣押的白莲弟子太多，张元春不得已遣人回了趟县衙，要了几辆马车，专门负责押送这群人。
不久，马车轰轰驶来，将这群白莲弟子一口气全部押回了县衙。
……
牢房内，阴暗潮湿。
只有墙壁上的火光跳动，带来丝丝光亮。
“啪！”
一记长鞭带着呼啸的风声，宛如毒蛇般凌厉袭来，狠狠抽在杨凯的身上。
“啪！”
“啪！”
“……”
鞭声接连不断，劈头盖脸的砸在杨凯的全身各处。
“交不交代！”
对面，韩恒挽起袖子，动用了三炼武夫的气力，鞭子一记比一记势沉，打的对方血肉模糊。
“我……我……我说！”
过了许久，浑身血迹的杨凯捱抵不住，终于开口，只是语气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完全不复刚才的嚣张姿态。
本来，第一鞭就想招了，谁知第一下就打嘴上了。
“说，杀人挖心是谁指示的？！”
韩恒挽起鞭子，指着对方的面门厉声喝问。
杨凯的声音断断续续：“未……未鬼……大人！”
“未鬼是谁？”
“白莲……总坛……的十二使之一。”
“他挖人心脏的目的，你清楚吗？”
韩恒身后，张元春领着一众捕快旁观，听闻此言，不由得蹙眉问道。
“不……不晓得，他只说……需两个……至阳至刚月份……的心脏。”
张元春思索片刻，继续开门：“你可知道，现在他在何处？”
“大人，他……他在……顺清街的……总坛。”
顺清街！
总坛！
两个称呼的脱口刹那，张元春顿时浑身一怔，就连双眼也放大了几分。
“杨凯，你说的可是实话？！”
“大人，小的言语……句句……属实，若有虚言，任凭……大人处置。”
听到这里，张元春点点头，一言不发的转过身去，领着一众捕快离开了此处。
走出牢房的路上，众人忧心忡忡，一言不发。
“头儿，刚才杨凯所说的顺清街总坛，是个什么地方？”
陈升瞄了眼大家的反应，忍不住开口想问。
张元春轻叹一声，还是给对方说了几句。
“白莲教开设的第一处堂口，就在顺清街，同时那里也是他们教派在南华县的总坛。”
“这些年，白莲教不断蚕食，整条街道的十余家店铺，全部被其纳入麾下。”
听到这里，陈升顿时脸色凝重。
“头儿，就是说，那条街上算是被白莲教接管了？”
“差不多，顺清街三百余口人，都是白莲教的亲传弟子。”张元春点点头，忍不住叹了口气：“唉，一旦想要去此处拿人，极为困难！”
就这样，众人一路聊着，走出牢狱，来到了议事房。
大家聚在一处，又商议了半个时辰，还是拿不定主意。
毕竟，他们的任务去捉拿豢养鬼婴的道人，这次的挖心案件只是凑巧碰上了。
“算了，下午我去找县令大人商议一下，看看要不要去顺清街拿人。”
张元春坐在主位，颇为头疼的揉着眉心，半晌吐出来一句话。
“砰砰砰！”
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张总捕，小的是谍子李青山，有要事特来禀报！”
听着熟悉的声音，张元春点了点头，让对方进来说话。
“大人，豢养鬼婴的道士找到了！”
刚一进门，对方就说出一个重磅消息。
“那人正躲在顺清街总坛。”
“好像叫做未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