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尚书府灯火昏黄,沈清瑶跪在祠堂内,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怔怔出神。白日里在王府受的冷遇如钝刀剜心,萧君尘那句冰冷的“不劳费心”反复在耳畔回响。她颤抖着伸手抚摸供奉的青玉簪——那是她特意挑来想要博他一笑的礼物,此刻却成了讽刺。
“为什么......为什么她能得到你的全部目光?”沈清瑶攥紧衣襟,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自十五岁上元节惊鸿一瞥,我就日日盼着与你相见。你平定边疆叛乱的英姿,你在朝堂上力挽狂澜的风采,早已刻进我骨子里......”她猛地起身,打翻供桌上的烛台,火苗瞬间点燃桌布,映得她面容狰狞又偏执。
第二日,沈清瑶换上一身素白襦裙,手持佛经出现在王府门前。“清瑶愿为王妃诵经祈福,只求能见殿下一面。”她跪坐在青石板上,任凭烈日炙烤,声音却坚定异常。府门前渐渐围满看热闹的百姓,议论声此起彼伏。
林卿悦在屋内听得真切,看着小桃端来的解暑酸梅汤,苦笑摇头:“这沈姑娘,倒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话音未落,便见萧君尘大步流星走进来,眉间满是烦躁:“我去打发她。”
“且慢。”林卿悦按住他的衣袖,目光望向窗外执着诵经的身影,“她既如此执着,不如我去会会她。”
当林卿悦出现在门口时,沈清瑶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阳光下的摄政王妃虽仍带着病容,却自有一股温婉大气的气质,她轻声道:“沈姑娘若真想祈福,不如进府在佛堂安心诵经?”
沈清瑶攥紧佛经起身,却在经过林卿悦身边时压低声音:“你不过是占了先到的便宜,我不信他对你的感情,能抵得过我多年的倾心。”
佛堂内,檀香袅袅。沈清瑶盯着蒲团上林卿悦的背影,突然将佛经摔在地上:“你到底哪里好?不过是会装出一副柔弱模样!”她情绪激动,眼眶通红,“我为他学骑马射箭,学诗词歌赋,甚至求父亲暗中助他处理政务!可他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
林卿悦转过身,目光平静:“感情之事,从来不是靠算计和讨好。你爱他,却从未想过他真正需要什么。”她抬手轻抚鲛珠令,“他需要的是能与他并肩面对风雨之人,而不是将爱意当作筹码的人。”
沈清瑶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就在这时,巫祝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佛堂阴影处,他甩出一缕黑雾,直直钻入沈清瑶体内。刹那间,沈清瑶眼神变得呆滞,再开口时,声音竟带着几分沙哑:“林卿悦,你会后悔的......”
而此刻在皇宫密室,皇上正对着一幅泛黄的舆图沉思。图上某处被朱砂重重标记,旁边字迹潦草——“玉珏藏地”。太监总管凑上前低声道:“陛下,据密探来报,摄政王近日也在暗中寻找此物。”
皇上握紧拳头,眼中闪过狠厉:“绝不能让萧君尘得逞!传旨,命镇远大将军旧部余孽暗中破坏,务必让他找不到玉珏!”一场围绕玉珏的明争暗斗,即将随着沈清瑶的疯狂执念,彻底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