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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杂役

宣德二十八年七月二十二日,天武王朝废墟之上,残阳如血。

李世浊蜷缩在断壁残垣间,身上的锦袍早已被鲜血浸透。七杀殿执事递来的黑色斗篷带着刺骨寒意,裹住他颤抖的身躯。“记住,从今日起,你不再是天武小王爷,而是七杀殿丙字堂第七十七号杂役。”执事的声音冰冷如铁,“想要报仇,先学会在黑暗里求生。”

空间一阵扭曲,当李世浊再次睁眼,已置身于一座悬浮在万丈深渊之上的巨大宫殿。青铜铸就的廊柱上,刻满狰狞的恶鬼浮雕,地面流淌着幽蓝色的冥火,将整个空间映照得阴森可怖。远处传来阵阵哀嚎,似有无数冤魂在黑暗中挣扎。

“杂役房在丙字堂最底层。”执事随手扔给他一枚刻着“丙77”的铁牌,“明日寅时前,若不能将三百间炼丹房打扫干净,就去血池喂尸虫。”

深夜的杂役房,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十几张破旧的草席上,躺着形形色色的少年,他们大多和李世浊年纪相仿,眼中却满是麻木与恐惧。角落里,一个身形消瘦的少年向他招手:“新来的?我叫阿九,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

阿九告诉李世浊,七杀殿等级森严,从杂役到内门弟子,再到核心长老,每晋升一级都要经历残酷的考核。“这里的规矩很简单,弱肉强食。”阿九指着墙上斑驳的血迹,“上个月,有个新来的杂役偷吃了炼丹房的药渣,被管事的活活剥皮示众。”

李世浊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在这暗无天日的环境中求生。每天寅时,他便拖着疲惫的身躯,穿梭在布满剧毒瘴气的炼丹房,用特制的扫帚清扫地上的药渣和尸骸。稍有不慎,便会被残留的药性灼伤皮肤。

然而,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七杀殿每三个月会进行一次“试练”,让杂役们互相厮杀,胜者晋升,败者沦为血食。当李世浊得知这个消息时,距离试练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以你的天赋,或许可以试试偷学功法。”阿九神神秘秘地从草席下掏出一本残破的典籍,“这是我从藏经阁偷来的《地煞炼体诀》,虽然只是黄阶功法,但至少能让你在试练中多几分胜算。”

在阿九的帮助下,李世浊开始偷偷修炼。深夜,当其他杂役熟睡后,他便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按照典籍上的口诀运转真气。然而,修炼之路并非一帆风顺。第七日,他因强行突破炼气三层,导致经脉逆行,口吐鲜血。

“蠢货!没有灵草辅助,你以为能轻易突破?”阿九一边咒骂,一边掏出半块黑乎乎的药丸塞进他嘴里,“这是我用炼丹房废料炼制的淬体丹,勉强能压制伤势。”

试练之日很快到来。三百名杂役被驱赶到一座巨大的斗兽场,四周高墙之上,站满了看热闹的内门弟子。管事的冷笑着宣布规则:“能活着走出这里的,才有资格成为外门弟子。开始吧!”

刹那间,惨叫声四起。李世浊握紧从厨房偷来的匕首,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突然,三道身影从不同方向朝他扑来,为首的少年狞笑着:“听说你是从王府抓来的小王爷?今天就让我看看,皇家血脉能流多少血!”

生死关头,李世浊体内的真气突然暴动。《地煞炼体诀》自行运转,一股狂暴的力量从丹田涌出。他挥舞匕首,在血雾中疯狂厮杀。当最后一名对手倒下时,他浑身浴血,宛如修罗。

“丙字堂第七十七号,通过!”管事的声音带着几分惊讶。远处,那日的执事目光闪烁,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试练结束后,李世浊被带到外门弟子居所。推开房门的瞬间,他发现桌上放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想要知道人皇幡的秘密,明日子时,后山断崖见。”落款处,画着一朵诡异的黑色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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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杂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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