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李岩就被院外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吵醒。

"我为大小姐流过血！您不能这样对我啊！"

李岩烦躁地披上外衣，推开房门。晨光中，只见姐姐的贴身侍卫王五被两名壮汉架着往外拖。那平日里趾高气扬的侍卫此刻满脸涕泪，靴子在地上拖出两道深深的痕迹。

"吵什么吵..."李岩揉着惺忪的睡眼，正要转身回屋，突然听见王五凄厉的喊叫：

"大小姐！我完全是按您的命令行事的！您不能把我送给李易啊！"

李岩的脚步猛地顿住。他看见王五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这个向来仗着姐姐威风作威作福的狗腿子，此刻竟吓得尿了裤子。

"停下。"李岩皱眉喝道。

两名侍卫立即松手。

王五连滚带爬地扑到李岩脚边，死死抱住他的腿："少爷！少爷救我！李易会杀了我的！我、我在箭上抹了噬心毒啊！"

李岩蹲下身，正要细问，身后突然传来姐姐冰冷的声音："拖走。"

"姐！"李岩猛地转身，"这到底..."

他的话戛然而止。

晨光下，李焰的脸色苍白得可怕，眼下一片青黑，红发凌乱地披散着，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

"这件事你别管。"李焰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们...惹不起李易。"

李岩瞪大眼睛，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在他记忆中，姐姐从来都是张扬肆意的，何曾露出过这般...畏惧的神色？

"惹不起？"李岩的声音陡然拔高，"他一个丙等废物算什么东西！姐你是不是..."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他的话。李岩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姐姐颤抖的手。

李焰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她不是气弟弟口不择言，而是怕...怕那个恶魔般的夜晚会重现在弟弟身上。

"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可怕..."李焰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那个人...太阴险了。除非爷爷出手，否则..."

她的话没能说完。李岩一把推开她，眼中满是怒火："你居然打我？为了一个废物打我？！"

"岩儿！"李焰想去拉他，却被狠狠甩开。

"我这就去找他算账！"李岩转身就要往外冲。

"拦住他！"李焰厉声喝道。

侍卫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按住拼命挣扎的李岩。李焰走到弟弟面前，捧起他的脸，声音突然温柔下来：

"听姐姐的话，好吗？"她的指尖轻轻抚过弟弟红肿的脸颊，"我不想让你...经历我经历的事。"

李岩愣住了。他从未见过姐姐这样的眼神——那里面盛满了难以言说的恐惧和...羞耻？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骚动。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穿透晨雾：

"哟，这么热闹？"

所有人齐刷刷转头。李易倚在门框上，黑衣如墨，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的目光扫过被按在地上的李岩，最后落在李焰身上：

"我要的人呢？"

王五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拼命往侍卫身后躲。李焰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却还是强撑着挺直腰背：

"带、带走吧。"

"姐？！"李岩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李易轻笑一声，慢悠悠地走向瑟瑟发抖的王五。随着他的靠近，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李...李少爷..."王五瘫软在地，裤裆又湿了一片，"我、我错了..."

李易蹲下身，像打量货物般端详着这个曾经趾高气扬的侍卫。突然，他伸手拍了拍王五的脸：

"放心，我不会杀你。"他的声音温柔得可怕，"毕竟...你可是李大小姐'送'给我的礼物啊。"

最后几个字他刻意加重，余光瞥见李焰瞬间惨白的脸色，满意地站起身：

"人我收下了。至于新住处..."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李焰一眼，"希望日落前能听到好消息。"

说完，他一把拎起瘫软的王五，像拖死狗一样往外走去。院中一片死寂，只剩下王五绝望的呜咽声渐行渐远。

李岩终于挣脱束缚，冲到姐姐面前："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

"闭嘴！"李焰突然厉喝，眼中泛起水光，"你以为我愿意吗？！"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那个魔鬼...他手里有..."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那一夜的屈辱，那些不堪入目的留影...她死也不能让弟弟知道。

"从今天起，"李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不准再去招惹李易。这是命令。"

李岩还想争辩，却在看到姐姐通红的眼眶时哑了火。他从未见过...从未见过骄傲如凤凰的姐姐露出这般神情。

晨雾渐渐散去，姐弟二人沉默地对峙着。远处传来王五最后的惨叫声，随即戛然而止。

李焰闭了闭眼，转身回屋。她的背影，竟显出几分佝偻。

回到李易的小院。

王五被扔在地上，浑身发抖。

他抬头，正对上李易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

"李、李少爷......"王五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切都是大小姐指使的！箭上的毒也是她给的！我、我只是听命行事啊！"

李易蹲下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放心，我不会杀你。"

王五眼睛一亮，刚要表忠心。

"我只会让你......生不如死而已。"

下一秒，王五的惨叫声响彻院落。

李易打断他的四肢，随后捏开他的嘴巴，两根手指探入。

"唔！唔唔！"

鲜血喷涌而出，一截舌头掉在地上。

王五疼得昏死过去，又被一盆冷水泼醒。

李易擦了擦手上的血，轻声道：“这样就不会被别人发现了。”

他转身离开偏房，望着初升的朝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