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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庞烈,人如其名

胡俊一抱拳。

“多谢城主大人提携,此事干系重大,容我等回去细细商议,定会尽快给大人一个明确的答案。”

赵龙紧接着胡俊的话,问司徒瑾。

“大人,如何向庞氏家族解释,您心中可有定论?”

司徒瑾长叹一声。

“唉,实话说,我心中亦是忐忑不安,唯有坦诚一对了。说不定,庞烈阁下此刻已在城主府,等着向我兴师问罪了。”

庞烈的暴躁脾气,胡俊等人自然是知道的,于是纷纷点头。

“诸位,可有兴致一同前往,听听庞家的反应?”

赵龙、胡俊四人虽心有顾忌,不愿轻易趟这浑水,但想到山海城第一家族此番遭受重创,对胡家、赵家而言,无疑是喜闻乐见的局面,因此,即便心中有些踟蹰,却也不好直接拒绝这份同行的邀请。

“当然,大人请先行。”

司徒瑾等五大金丹强者并没有急于赶回城主府,而是踏青般悠然漫步,边走边细细探讨着方才冲突的点点滴滴,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此时的城主府,却是另一番景象,大门支离破碎、围墙倒塌了一大片,庭院内断砖残瓦散落一地,满目疮痍,而城主府门前,一尊强者犹如暴怒的雄狮,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在山海城上空久久回荡,震颤着每一个人的心弦。

“司徒瑾何在?速速给老子滚出来!”

好奇的观望者们,被这声浪吓得四散而逃,使得这原本热闹的大街上空无一人。唯有二位官员站在城主府的废墟上,战战兢兢地听着庞烈的怒吼,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庞老,请您息怒。城主大人正追赶那肇事之徒,想必不久就将回归。”

“息怒?莫非你当老夫是那无知无觉的朽木?”

庞烈怒目圆睁,望着面前一脸窘态、唯唯诺诺的官员,心头火气更盛。

“说得轻巧,结果?分明是司徒瑾那小子勾结外人,对我庞氏族人下毒手,那种结果能让老夫满意?”

恰在此时,司徒瑾与胡俊等人转过街角,目睹了庞烈对着城主府下属怒喝的场景。

“庞烈阁下,此言差矣。您如此断言,未免过于草率。在下与那肇事之人素昧平生,何来勾结一说?”

“司徒瑾,休要以为老夫耳目闭塞,有种叫你家那丫头出来,与老夫对质?”

司徒凤没有料到庞烈会找到自己身上,虽然恐惧,却也强作镇定,自后院缓缓走出,步履间有一丝不易觉察的抖动。

“前辈召唤,晚辈岂敢不从。”

司徒凤轻声回应,目光中带着几分谨慎。

“小丫头好胆色。老夫且问你,你可曾使得那姓诸葛的凶犯?”

司徒凤微微欠身。

“前辈容禀,今日午时,天公不作美,晚辈为避雨,踏入赵氏酒店,在那里,与诸葛公子偶遇,也因此有了初识之缘。”

“此言属实?”

庞烈眼神锐利,仿佛在探寻买一个字背后的真相。

“属实。”

“一派胡言。你们在大街上你侬我侬的,岂是初识这么简单?”

庞烈之语,尖锐如刃,不经意间伤及了司徒凤的名誉,司徒瑾眉头紧皱,脸上泛起一抹怒意。

“庞烈兄,此言何出?如此诋毁小女,究竟是何用意?”

庞烈不以为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司徒瑾,你休要在此惺惺作态,真相如何,问问你那宝贝女儿不就一清二楚了?”

司徒凤的内心不知何时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她挺直脊梁,目光坚定。

“父亲,此事还是由女儿向您和庞前辈一一细说吧。”

于是,司徒凤从在赵氏酒店偶遇,到邀请诸葛龙来见父亲,与庞自远的冲突细无巨细,意义说明。当然,其中隐去了自己心中波澜。

庞烈的目光如同利剑,穿透空间的距离,稳稳落在随司徒瑾而来的赵龙、赵虎身上。

“赵龙、赵虎,赵氏酒店是你赵家的产业吧?”

“是的。”

“好好,你们有什么要说的?”

赵龙一脸尴尬。

“庞烈前辈,提及此事,晚辈兄弟俩心中实感羞愧难当。未曾觉察到,在我赵家的酒店中有一尊强者隐居了二年之久。”

赵龙的话听起来很苍白,轮谁也不会相信。

“赵龙,你这话你自己信吗?一个金丹中期的强者在你家酒店一住就是二年多,你说你对此一无所知?”

“此事看似不合理,可事实就是如此。”

然而,庞烈想得更实际、更远,他知道,平日里,自己的族人飞扬跋扈,得罪了不少人,而山海城就这么大一块‘蛋糕’,为了打压庞氏家族,赵氏家族与司徒瑾暗中联手,并非没有可能。

“哼,老夫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倘若真与你赵家有关,休怪老夫下手无情。”

“好了,庞烈阁下,肇事者曾与在下激战数十回合,其战力之强,实属罕见,加之身份诡谲多变,在下追至城外,依旧未能将其拦下。不能第一时间给贵家族一个交代,在下心中有歉意。然而,冤有头债有主,还望庞烈阁下莫要无端指责我司徒瑾的家人,更不可随意诬陷无辜之人。”

司徒瑾的言辞间,明显透露出对庞烈那盛气凌人之态的不满。

胡家主胡俊觉察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连忙出来打圆场,试图缓和这紧张的气氛。

“庞烈前辈消消气,城主大人确实没有欺瞒前辈,方才胡某和赵龙兄弟也曾驰援城主大人,试图将肇事者拿下,无奈对方非等闲之辈,一时之间,城主大人怕是难给庞氏家族一个完满的交代。

庞烈前辈,您不如暂且回府,我等在和城主大人一起想想办法。”

庞烈怒气正盛,胡俊的一番话对他而言,如风过耳,一句也没有听进去,矛头直指司徒瑾。

“司徒瑾,庞左邻兄弟两人命丧你城主府,你难辞其咎!”

司徒瑾深知此刻不宜在火上浇油,只得苦笑以对,言辞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诚恳。

“本城主自然知道,也定会竭力为庞氏家族讨回公道,还望庞烈阁下稍安勿躁。”

“哼,你的表态轻飘如絮,没有一点可信度。这样吧,老夫给你三天时间,届时若依然不能给老夫一个心服口服的解释,老夫定会向司徒家族讨要说法。”

司徒瑾脾气再好,也有三分火气的,直接下逐客令。

“庞烈,你这是无理取闹!庞左邻、庞右邻之死,与我司徒瑾何干?你若有本事,自己去捉拿凶手。

本城主公务繁多,无暇与你扯皮,阁下请回吧。”

当着众人之面,被司徒瑾‘驱离’,让庞烈颜面扫地,眼看就要上演龙虎斗,胡俊、胡杰兄弟俩好说歹说将庞烈劝住,庞烈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想把山海城所用世家都得罪,更没有把握战胜司徒瑾,只得憋着满腔怒火,甩袖而去。

司徒瑾见状,摇头苦笑。随即朝赵龙、胡俊一干人等深深一揖。

“今日之事,司徒瑾感激不尽。只是庞烈此去,只怕山海城将有一番动荡。”

赵龙神色凝重、微微颔首。

“城主大人,庞烈之行径,非吾辈所能左右。庞氏家族在城卫军中拥有不少羽众,势力庞大,须早做准备才行啊。”

“明白赵兄的意思,本城主即刻向王国呈报今日之变,并请旨落实城卫军统领人选。

来人,传城主府令,统领庞右邻陨落,由副统领司徒亮暂时接管城卫军,务必维持好城中秩序,不容有失。”

胡俊面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笑意。

“城主大人,眼下局势复杂,单凭副统领一人之力,恐难以全盘掌控,不妨让赵虎与舍弟同行,增添几分助力。”

司徒瑾闻言,眸中露出一丝赞许。

“胡兄心思细腻,考虑周全。如此,有劳二位兄弟了。”

“城主大人但请宽心,我等定不负所托。”

胡杰、赵虎相视一笑,随着城主府管事,匆匆赶往统领府。随后,胡俊、赵龙也与司徒瑾拱手作别。渐渐地,宁静降临城主府大堂,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回响。司徒瑾看着满目疮痍的府邸,苦笑连连。

擦去座位上的灰尘,缓缓坐下,司徒瑾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扶手,每一次触碰都似乎在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面对庞氏家族的挑战,每一步都需慎之又慎。

不知何时,闺女司徒凤悄然走进大堂,为父亲点亮昏黄的烛光,又轻手轻脚地为父亲送上一盏温热的香茗。

父女俩,一坐一立,静默无语。直到城卫军副统领风尘仆仆地闯入,打断了这份沉凝。

“大哥,城卫军的局势总算是稳住了,此番多亏了胡杰兄、赵虎兄鼎力相助。”

司徒亮边说边喘,语气中带着几分庆幸与感激。

司徒凤恍然回神,轻呼一声“三叔。”

司徒瑾默默点头,温声道。

“三弟,且坐下歇息。”

司徒瑾、司徒亮兄弟俩面对面而坐,细细梳理起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谈及庞烈给出的三日期限,司徒亮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紧锁起来。

“庞烈这老匹夫,还真是蛮横无理啊。大哥,你可有应对之策?”

司徒瑾轻叹一声,眉宇间露出些许无奈。

“眼下尚无万全之策,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机应变了。”

司徒亮眼中闪过一抹忧虑,迟疑道。

“大哥,可不可以向王国方面求援?”

“三弟,诸葛公子这番举动,表面上是冲动行事,实则是在为我们司徒家族扫清障碍,试想,一旦王国方面介入,诸葛公子在日照王国境内只怕是举步维艰了啊。”

“大哥,此事真的如传言一样,与你有染?”

“休要无言。纯属是一场意料之外的变故罢了。”

司徒瑾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一旁静默的司徒凤上前。司徒凤便将她在赵氏酒店偶遇诸葛龙,以及归途中遭遇庞自远纠缠等种种一一道来。

“大哥,如此看来,这位诸葛公子,确实是一位值得深交的人物啊。

大哥,时间不早了,你和凤儿早点回家吧,免得大嫂挂念寻来。”

“我再坐一会。凤儿,你先随你三叔回去。”

“好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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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庞烈,人如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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