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其他人就不知道真相?"陆逸眼中寒光闪烁,"为何天下人都称她为魔女?"
安若溪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声音低沉:"因为三大圣地联手封锁了消息。"
"江沉玉死之前,玉虚圣地就已经对外宣称——是洛倾城勾结妖族,意图颠覆仙门!"
"瑶池掌教更是当众哭诉,说圣女早已入魔,暗中修炼邪功,残害同门......"
她冷笑一声:“而证据?"
"就是那些被洛倾城斩杀的妖族奴隶贩子——圣地的宣称,那是她杀人灭口的罪证!"
陆逸怒极反笑:”好一个颠倒黑白!"
安若溪眼中浮现当年那一幕。
血染瑶池,天下追杀!
玉虚圣地派出十二位化神长老,布下天罗地网;瑶池仙宗更是直接开启护山大阵,将洛倾城的本命魂灯炼成追踪法器;上清剑宗虽未直接出手,却默许门下弟子参与围剿......
"最讽刺的是......"安若溪声音冰冷,"那些曾经与她并肩作战的姐妹、挚友,全都提着剑来杀她。"
"有人是为了宗门悬赏。"
"有人是为了讨好圣地。"
"还有人......只是单纯相信了那些谎言。"
陆逸眼中杀意暴涨:“所以,她杀疯了?"
安若溪缓缓点头:”从瑶池到北荒,三万里血路,她一人一剑,杀穿了整个修真界。"
"昔日温柔似水的师尊,最终......"
"变成了人人畏惧的魔女。"
却没想到,安若溪突然道:“那师公,师父在你那又是什么样子的?”
竹楼院里突然安静的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陆逸——这位能让寒月女帝倾心的神秘师公,究竟是何方神圣?
安若溪实在无法想象,那个一剑霜寒十四州、杀得三大圣地闻风丧胆的魔女师尊,竟会为某个男子动心?
"她啊..."
陆逸忽然低笑一声,眼神渐渐变得深邃,仿佛穿透了时空,回到了某个遥远的午后。
"你们见过她笑吗?“陆逸指尖轻轻划过杯沿,”不是冷笑,不是讥笑,而是真正开心的那种。"
"当年我在河边钓鱼,她问我可否烤一条送给她,烤好后,她却摘下面纱尝了一口。"
"就那么一瞬间..."他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回忆,"她嘴角翘起来的弧度,比瑶池的月牙泉还好看。"
“她说她迷了路,想在我家暂住,我这人心软,见一个姑娘可怜...”
众人一愣,难道不是见洛倾城太美而...
算了,有些话不能说。
“她很能干,力气很大,帮我劈柴,帮我做饭,帮我缝衣...”
大家以前都是凡人,也都没有先天灵根,对这些家长当时也就习以为常。
“她常常发呆,当初我还以为她想家了,可问她又不说。”
"凡间烟火气,确实令人向往啊......"
叶青霜托着腮,眸中倒映着跳动的烛火,嘴角浮现一丝温柔的笑意。
沈破天白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泼冷水:"天宫镇都能被一掌抹平,凡人的安稳,不过镜花水月。"
竹楼内一时陷入沉默。
突然。
“师公!"一直没说话的陈不凡突然插话,"既然你和寒月女帝情投意合,为何你还是......"
他憋红了脸,终于脱口而出:"处子之身?"
"噗——"
姜紫衣一口灵茶喷了出来。
陆逸:“......”
所有人都僵住了,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其实这也是大家最关心的一件事。
陈不凡更是关心,当初就因为误会师公与安若溪的关系,差点犯下大错。
他缩了缩脖子,但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还是硬着头皮道:“难道......师公你......不行?"
安若溪一拳打在他胸口:”闭嘴吧你!说话一点不过脑子。"
说完,她转头看向陆逸,难得露出一丝尴尬:“师公,其实我们也很好奇......"
陆逸深吸一口气,突然露出一个尴尬又无奈的微笑:”好啊,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
竹楼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所有人都死死盯着陆逸,那些原本温情的目光此刻都变成了锋利的刀。
对啊,既是两情相悦的道侣,为何...元阳未泄。
陆逸后背沁出冷汗。
他忽然意识到,眼前这聚集在一起修士们的忠诚,从来都建立在“寒月女帝道侣”这个身份上。
一旦谎言被戳破...
"因为..."他忽然低笑一声,眼神逐渐涣散,“新婚当夜,她不辞而别啊。"
天空突然惊雷炸响,照亮他苍白的脸。
"那晚..."
陆逸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她面色潮红,双眸含情,我以为..."
声音越来越轻,仿佛陷入某种梦魇,"她突然呼吸重了起来,我问她怎么了..."
“哎呀...师公你怎么这么笨...”
安若溪急了,“那是师傅...”
陆逸苦笑一声,“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这些我都懂。”
“只是她接下来除了浑身发烫外,身子还哆嗦起来,就像陷入了...噩梦中一样。”
“更关键的是,她嘴里还说着,我要杀你...”
“我吓坏了,去给她找先生...”
“回来之后发现她就不见了,只是留下几个字...夫君,我会回来找你的。”
安若溪声音哽咽,“师傅怕是想起了...师公你别怪她,既然师傅说了回来找你,就一万会回来找你的。”
陆逸,“......”
迫不得已啊!说慌总归有一天会穿帮。
能多活一天算一天吧!
“师公。”陈不凡突然问道,“你说师傅突然离开,是不是因为你太笨了一些...这种时候哪能给她机会说话,应该直接上去...”
陆逸,“......”
"胡说八道!"
安若溪突然拍案而起,剑鞘"砰"地砸在桌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