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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残玉引迷踪・地宫血玉劫

地宫深处的石门在震颤中轰然裂开,一股混合着尸油腐臭与铁锈气息的浊气扑面而来,几乎将苏玉颜手中的残玉熏得发烫。他抬手用袖口掩住口鼻,目光却被眼前的景象牢牢钉在原地——环形排列的十二具白玉棺中,青紫色的尸油泛着诡异的光,每个棺内少女的胸口都嵌着一块鸽血红的玉片,玉纹随着她们微弱的呼吸明灭不定,宛如一条条寄生在血管里的活物。

“这些是战国时期的血玉,”白老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童爷用‘活人养玉’邪术,将处子之血注入玉髓,三年便可养成能操控人心的‘活玉’。”苏玉颜注意到,少女们后颈处都烙着相同的蛇形印记,与他掌心残玉背面的錾金纹路分毫不差,仿佛在诉说着某种血腥的契约。

林微音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手中的银刀“当啷”落地。她盯着白玉棺边缘的暗纹,指尖微微发抖:“这是‘天工局’的防伪秘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话音未落,中央青铜高台上的九尊血玉人像突然发出尖啸,人像心口处的和氏璧残片迸射出刺目红光,与苏玉颜手中的残玉遥相呼应。

“白老头,别来无恙啊?”阴鸷的笑声从阴影中传来,童爷身着绣满尸蟞纹的黑袍缓步走出,手中把玩着一枚点翠扳指——正是林微音父亲当年的贴身之物,“二十年前你替苏明修断指,十年前又让林宗岳背下‘点翠案’的黑锅,如今还想护着这两个小崽子?”

话音未落,十二具白玉棺突然剧烈翻转,尸油裹挟着少女们向三人倾泻而下。血玉片在半空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听得人头皮发麻。白老爷断指一弹,三枚淬毒银针精准刺入最近的玉棺,青紫色的尸油瞬间沸腾,发出“滋滋”的声响,腐臭味更浓了。

“玉颜,带微音去毁了中央祭坛!”白老爷怒吼着甩出青铜剑,剑刃却在触碰到血玉人像时发出哀鸣——那是用护宝人鲜血祭炼的邪器,专门克制正派鉴宝术。苏玉颜刚要行动,三道蓝光已破风而来,正是童爷的三棱毒镖,与三年前父母遇害时的凶器如出一辙!

“小心!”林微音突然扑上前,袖中甩出金丝点翠的修复针,针尖精准挑开毒镖上的毒囊。苏玉颜这才发现,她的指尖已被金丝勒出深痕,鲜血滴落在血玉人像上,竟让玉纹浮现出“天工局”的护宝咒文。“用我的血破阵!”她咬牙将银刀刺入掌心,在祭坛上画出祖父传给父亲的“造赝十八诀”,每一笔都像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

童爷的脸色瞬间铁青:“你竟敢使用‘金丝点翠’禁术!”林微音的发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却仍固执地继续画符:“天工局造赝为护真,今日便用这造假的血,毁了你养玉的邪!”苏玉颜猛然想起,家族秘史中记载,“金丝点翠”禁术需以施术者的阳寿为代价,每画一道符便折损一年寿命。

趁此机会,白老爷冲向中央祭坛,断指重重按在血玉人像心口。苏玉颜手中的残玉突然剧烈震颤,与高台上的和氏璧残片产生共鸣。十二具白玉棺中的少女同时发出解脱的哭号,尸油层层剥落,露出她们颈间的护宝印记——那是二十年前护宝联盟成员特有的族徽,苏、林、白三家的族徽赫然在列。

童爷怒吼着甩出九道尸蟞毒雾,绿色的毒雾所过之处,石壁上的青铜灯台瞬间熄灭。苏玉颜本能地用鉴宝尺划出二十八宿纹,尺光中却浮现出父母被囚禁的幻象:母亲正在修复一块刻有龙纹的玉片,父亲背对着他,后颈的断指刺青与白老爷一模一样。

“白师傅!”林微音的惊叫打断了苏玉颜的幻象。只见白老爷已被毒雾笼罩,衣襟迅速被毒血浸透,却仍用断指在祭坛上刻下最后一道崩玉符。“护好残玉……”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却带着解脱的笑意,“二十年前,我们三人在血玉前发过誓,若护宝失败,便用血肉铸阵……”

苏玉颜终于明白,为何白老爷总是深夜徘徊在祠堂,为何他对自己的训练如此严厉——他不仅是师傅,更是二十年前为父母断指的恩人,是护宝联盟最后的守护者。他握紧残玉,玉面突然映出童爷的真实面容:左眼角的“蛇目纹”胎记,正是苏家分支的标志,与残玉上的双蛇纹首尾相衔。

“当年你父母在南洋沉船发现了秦始皇秘藏的钥匙,”童爷一步步逼近,指尖的血玉突然暴涨,“只要集齐和氏璧残片,就能打开地宫最深处的……”他的话戛然而止,白老爷的青铜剑已穿透他的手腕,断指处的鲜血顺着剑身渗入血玉,竟让玉片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崩玉术,毁宝亦毁人。”白老爷踉跄着跪下,断指处的血几乎流干,“玉有九德,无德者,玉必噬之。”苏玉颜看见,童爷手腕上的“蛇目纹”正在被残玉吸收,中央祭坛上的和氏璧残片缓缓飞向他掌心的半块残玉,仿佛在完成一场跨越千年的重逢。

林微音突然跌倒在祭坛旁,她的银刀正对着十二具白玉棺。此时棺中少女心口的血玉已全部碎裂,露出底下刻着的三行小字:苏明修、林宗岳、白敬亭——正是二十年前护宝铁三角的名字。苏玉颜再也忍不住,扑到白老爷身边,发现他后颈的刺青正在发光,与残玉上的錾金纹完美契合。

“带微音……出去……”白老爷咳嗽着,血沫溅在残玉上,“地宫第二层……有你父母留下的……”他的瞳孔突然收缩,童爷不知何时掏出了一把刻满秦篆的青铜弩,弩箭正对准苏玉颜的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林微音不知哪来的力气,扑过去用身体挡住了弩箭。鲜血溅在残玉上,两块残片瞬间合璧,和氏璧的全貌在血光中显现。玉面映出地宫最深处的景象:父母被锁在青铜柱上,面前摆放着传国玉玺的碎片,周围是堆积如山的古玩珍宝,正是童爷追寻多年的秦始皇秘藏。

“原来……合璧的关键……是护宝人的血……”苏玉颜哽咽着,握住林微音逐渐冰冷的手。她勉强一笑,指尖划过他掌心的残玉:“记得……用汝窑开片纹路……解婚书金册……”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

童爷趁机启动祭坛机关,十二具白玉棺突然竖起,棺盖打开,露出里面堆积如山的南洋沉船瓷片,每片都染着新鲜的人血——他竟用活人血祭来伪造海捞瓷的包浆。苏玉颜站起身,残玉在掌心发烫,他终于听见了白老爷所说的“玉笑”,那是一种清越到极点的颤音,仿佛千年古玉终于等到了真正的主人。

“你以为毁了血玉作坊就赢了?”童爷疯狂大笑,指向正在崩塌的地宫顶部,“秦始皇秘藏的入口已经开启,那些珍宝马上就会……”他的惨叫被玉碎声打断,苏玉颜手中的合璧残玉突然发出强光,将所有血玉人像震成齑粉,包括他手中的点翠扳指。

地宫开始剧烈震动,石屑如暴雨般坠落。苏玉颜背起林微音,白老爷强撑着站起来,断指指向秘道深处:“从那里出去,记住,传国玉玺碎片……必须……”话未说完,一块巨石砸下,他突然推开苏玉颜,自己被埋在废墟中。

“白师傅!”苏玉颜的呼喊被轰鸣声淹没。他咬着牙冲向秘道,残玉的光芒照亮前路,只见石壁上刻满了护宝人的名字,最后一行是新刻的:苏玉颜、林微音,鬼手圣匠与天工局传人,合璧之日,万邪俱灭。

下章预告

地宫血玉劫暂告一段落,苏玉颜背着昏迷的林微音逃出秘道,却发现白府已被童爷余党包围,空气中弥漫着致命的磁粉毒雾。白老爷生死未卜,残玉合璧后显现的传国玉玺碎片坐标,直指东海深处的神秘沉船。林微音在昏迷中反复呓语“天工局婚书金册”,苏玉颜在她的点翠发簪里发现半张泛黄的婚书,竟与父母的字迹惊人相似!

更令人震惊的是,当苏玉颜用残玉映照白府祠堂的画像,发现林微音祖父、自己父亲与白老爷的画像下方,竟刻着“护宝三杰,以赝为盾,以真为矛”的祖训。童爷临终前的疯狂暗示,让秦始皇秘藏中能让人长生的“玉魄”浮出水面,而这一切,都与残玉的“听魂”能力息息相关。

鉴宝江湖的终极秘宝即将现世,苏玉颜能否在林微音苏醒前参透“金丝点翠”禁术的逆转之法?东海沉船上的陨石青铜盒,又将如何揭露童爷的真实血缘与长生阴谋?且看下章《残玉引迷踪・东海沉船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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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残玉引迷踪・地宫血玉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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