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泪火焚天)
寒笙的龙角接住凤凰泪的刹那,整座天宫突然下起赤金色的雨。
灼华伸手去捞,却发现那些"雨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就化作火焰纹路,顺着她的经脉游向丹田——那里沉眠的火种突然暴动,烧得她踉跄跪地。
"娘亲!"寒笙急得龙尾巴乱甩,却见那半只凤凰雏鸟突然振翅,残缺的羽翼"哗啦"展开一道火幕,将扑来的朱雀战士尽数逼退。
沧溟的银发在热浪中翻飞。他单手结印按住灼华后背,另一只手却捏碎了心口的冰晶:"朱雀族要找的不是凤凰——是藏在火种里的《焚天诀》。"
灼华在剧痛中抓住关键词:"就是你...骗我吃下的...那本破书?"
太子殿下难得噎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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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记忆残片)
往生镜的碎片突然从灼华袖中飞出,在火幕上拼凑出三百年前的画面:
【雨夜的朱雀禁地,沧溟浑身是血地抱着只濒死的凤凰。而年轻的灼华躲在岩石后,眼睁睁看着他剖开自己逆鳞,将凤凰连同一卷玉简一起...封进了龙珠。】
"所以寒笙的龙角里......"灼华猛地抬头。
"是本君的半颗龙珠。"沧溟指尖划过她丹田,"另半颗,在你这里。"
寒笙突然"嗷呜"一声咬住朱雀长老的羽扇:"不许抢我父君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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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同心涅槃)
当凤凰雏鸟完全融入寒笙的龙角时,灼华体内的火种终于突破禁锢。
她发间的桃花尽数枯萎,却在凋零处生出赤金色的新蕊。沧溟突然闷哼一声,心口逆鳞"咔"地裂开细纹——那是本命契约反噬的征兆。
"沧溟?"灼华慌乱地去捂他心口,却被一把拽进怀里。
太子殿下沾血的唇贴在她耳畔:"《焚天诀》最后一页......"
朱雀长老的怒吼打断了他:"拦住他们!那是涅槃契——"
灼华只觉天地颠倒,再睁眼时已站在万丈梧桐树下。寒笙头顶的龙角完全化作金红色,而沧溟的银发......
正一片片染上凤凰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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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色银丝)
沧溟的银发被凤凰火一寸寸染红时,灼华才发现那根本不是"染色"——每一根发丝都在燃烧。
"你......"她伸手想扑灭那些火焰,指尖却穿过火幕直接触到了他的头皮。没有灼烧的痛感,只有温暖的灵力顺着经脉回流,像是干涸的河床突然涌进春泉。
寒笙突然"咦"了一声,小爪子抓住自己发光的龙角:"父君,我的角在唱歌!"
确实有清越的凤鸣声从龙角里传出,随着音波扩散,那些追击的朱雀战士竟然集体僵在原地。长老的羽扇"啪嗒"落地,老泪纵横:"这是......少主的《栖梧曲》......"
灼华丹田的火种突然安静下来。她恍惚看见三百年前的画面:少年沧溟跪在梧桐树下,将奄奄一息的凤凰雏鸟捧给一位蒙面女子:"......托付给你。"
"那是我师父!"她脱口而出。
沧溟燃烧的发梢突然定格在焰色最盛处:"现在才认出来?"他苦笑着捏碎腕间玉镯,"当年把你从瑶池薅出来种在司命殿的......"
"就是你师父这个偷花贼!"寒笙突然接话,小龙爪愤愤指向天空。
众人抬头,只见云层中缓缓浮现一座水晶棺椁——棺中沉睡的女子眉心,正嵌着半片雪青花瓣。
灼华浑身发抖:"所以替命傀是......"
"是你师父的一缕残魂。"沧溟终于支撑不住单膝跪地,"她为护凤凰血脉......自愿成了封印容器。"
寒笙突然把龙角往灼华手里塞:"娘亲快吹!师父说吹响这个就能......"
朱雀长老的咆哮打断了他:"阻止他们!那是涅槃笛——"
灼华下意识含住龙角。
天地骤然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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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华的唇刚触到龙角,一股清冽的灵力便涌入喉间。她下意识轻吹——
"呜——"
龙角竟真的发出空灵笛音,声波荡开的瞬间,整座天宫的云霞凝固。朱雀战士们举起的兵器悬在半空,连飞溅的瑶池水珠都静止成晶莹的琉璃。
只有寒笙突然捂住小肚子:"娘亲,我饿......"
他龙角上的凤凰纹路正飞速褪色,化作点点金芒被灼华吸入体内。沧溟一把拎起儿子后领:"别吞太快!那是你......"
"舅舅的嫁妆!"寒笙理直气壮地抢答,小短腿在空中乱蹬。
灼华差点被灵力呛住。笛声中断的刹那,水晶棺椁"咔"地裂开细纹。棺中女子的手指突然动了动,眉心花瓣飘然而起——
正是当年灼华情魄所化的那瓣雪青!
"师父......"她刚迈出半步,就被沧溟拽回。太子殿下燃烧的发丝已褪成霜白,声音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紧绷:"看仔细。"
那花瓣飘向静止的朱雀长老,轻轻贴在他额间。老人狰狞的表情突然松动,浑浊的眼中滚下泪来:"阿梧......是你吗......"
寒笙突然"哇"地吐出一颗琉璃珠。珠子落地碎裂,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三百年前的朱雀禁地,长老亲手将凤凰少主......炼成了火种。】
"不对!"长老疯狂摇头,"明明是沧溟他......"
"偷梁换柱。"棺中女子突然睁眼,声音却从灼华丹田传出,"他用半条命,换了阿梧一线生机。"
灼华浑身发抖地看向沧溟。太子殿下嘴角溢出血线,却还在笑:"现在知道......为什么噬心蛊会反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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