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了客栈,这次院试的考卷要送到省城,距离放榜至少还要一个月。
而且此处家族也有商铺,可随时盯着,所以众人在客栈休息一晚上,便打道回府。
“爹,我回来了。”
从院试回来,张会之的心情十分好。
郡学虽然在郡城中心,街边十分繁华,可终究不是自己家。而且时不时还会遇见王家人。
互相之间还要吵上两句,王家嚣张的样子着实是让张会之感觉到了一丝厌烦。
还有就是张安这厮,自从那日经过自己安慰过后,便彻底成了张会之身边的跟屁虫。
一个十七岁的青年跟在自己这位十二岁的幼童后面,这算什么事呢?
张春荣从厢房走了出来,看见自己的儿子,疲倦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容:“怎么样考的如何?”
“还不错。”
张会之环顾四周:“我娘呢,怎么没看见她?”
依照母亲平日性格,应该早就在府邸门口翘首以盼,今日进入房间内都没有看见念奴娇的身影,真是怪哉!
张春荣胡须颤了颤,眼眶瞬间发红:“旧疾复发,郎中说这回...怕是过不去冬了。”
“什么?”张会之考篮脱手砸在青砖上,他踉跄的冲进了内室之中。
内室床窗户紧闭,屋里弥漫着飘着苦涩的药味。缎面锦被下的人影单薄得像是要陷进褥子里。
张会之喉头猛地哽住,踉跄着扑跪到榻前。青砖地面的寒意透过袍子渗进膝盖,他浑然不觉,只死死盯着母亲苍白的脸。
念奴娇的眼皮忽然颤动两下。张会之刚要伸手去扶,那双浑浊的眼睛竟慢慢睁开条缝:“是...会之?“
“娘!”他一把攥住母亲冰凉的手掌,指节都泛了白。母亲的手腕细得能摸到骨头,仅仅是两日不见,怎么消瘦了这么多?
“回...回来...”念奴娇的胸口剧烈起伏,喉头发出拉风箱似的声响。
“您别说话,缓口气。”他声音发颤,余光瞥见枕边药碗里结着褐色的垢。窗纸漏进的天光斜斜切在母亲脸上,照得那些皱纹深如沟壑。
念奴娇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又沉沉睡去。
张春荣走到了张会之的身边,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不要担心,你娘心善,老天爷不会轻易收走他的性命。”
这话连张春荣自己都不信,但是他却只能违背心意这么去说。
妻子即将离他而去,他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因为忧思成疾。
张会之用衣袖擦去了脸上的泪水:“爹,郎中怎么说,我娘到底患了什么病?”
“是风寒。”
张会之皱起了眉头,这病放在如今这个朝代只能算是小疾算不得什么重症。
不过让张会之感到疑惑的是,明明只是风寒小病,为什么会严重到地步,两天未见就成了这个样子?
而且此前念奴娇一直在服用药物,不过吃了许多药,病情却未见好转。
“看来……是郎中诊断错了,风寒只是表象。”张会之站起身来断然开口说道。
张春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自己儿子会直接说郎中诊断错了呢?
那可是从医数十年,怀阴郡最出名的郎中所下的诊断啊!
“会之,你这是……”
张会之并没有理父亲叫唤。
此刻他大脑中的超级计算机在不断运作。
其实念奴娇此刻身体确实是符合风寒病的表现斜视却又被病象所推翻,现在张会之最害怕的便是某种癌症所导致的并发症。
要知道,风寒的诱因有很多,常见就是冷热,无论多重,寻常中药完全可以根治。
但是癌症则不同,它是细胞病变引起的疾病。
若是念奴娇真患的是癌症的话,那么在如今这个时代真的是直接宣判了死刑。
张会之的大脑此刻乱成一团,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道:“不会的,母亲这么年轻,怎么会患癌症呢?”
可是张会之并不是专业医学生,到底郎中诊治错在哪里,张会之一时半会还摸不清楚。
若想完全治疗好念奴娇的话,还得靠自己的金手指。
张会之站起身来,将内室的窗户打开,并且对张春荣嘱咐道:“爹,这段时间你受累,守在母亲这里。n
窗户每一个时辰都要打开一盏茶的时间,这屋子里的药香味太浓郁了。”
空气不流通,对肺部疾病影响有很大的帮助。”
说完这些张惠州便跑回了自己的卧室。
张春荣此刻十分迷茫,因为他总感觉自家的孩子刚才说的话有些怪怪的。
不过自己妻子危在旦夕,现在他只能听从自己儿子的话,死马当做活马医。
张会之跑到了自己的卧室内,将门窗紧紧关好后躺在了床上。
大脑中的超级计算机再次启动。
“超级计算机,访问者:张会之,目前开发程度:12%。”
其实超级计算机功能除了随着宿主身体进化从而缓慢开放所有功能以外还有一种进化方式。
那就是宿主,主动要求进化。
但是需要对宿主的精神力有很大的考验。
进化中所受的罪会让人生不如死。一旦没有抗住,那张会之就会直接脑死亡,哪怕是吃了太上老君所练的九转金丹也无济于事。
这就是为什么张会之在之前并没有强行开启超级计算机的医疗功能。
但是现在不行,念奴娇危在旦夕,若是自己再顺其自然,自己的母亲就要永远和自己说再见了。
张会之前世就是个孤儿,所以他很珍惜这一世的父母。
不论强行开通医疗功能会有多痛,他都要挺下来。
随着确认键的缓缓按下,一股微弱的电流贯穿了张会之全身?
“嗯?”张会之皱起了眉头,这和说明书上介绍的不太一样啊?
怎么好像在给自己按摩一样。
就在张会之正享受之时,突然张会之感觉身体在有一股热量自脐下三寸处向上流窜,只是几个呼吸之间,自己就成了一座小火炉。
可温度却还在不断升高……
“妈的,狗日的,这是要干嘛?”
就在张会之要绝望之时,热流却迅速褪去。
随后张会之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被什么遮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