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先前青涩的触碰，这个吻来得炽烈又缠绵。

起初她还能笨拙地回应，可随着氧气被寸寸掠夺，眼神渐渐涣散，身子软得像化开的蜜糖，只能任由林泽主导。直到唇瓣被松开，耳边传来他压抑的喘息："我有男人的本能。"

"但更想珍惜你。"

苏晴晴瘫在锦被间轻喘，单薄衣料下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变化。双颊绯红不知是缺氧还是羞赧，却终于相信——

他确实在忍耐。

可是......

她也没说要他忍啊！

苏晴晴不甘心地轻咬唇瓣。

林泽替她拢好散乱的发丝，暗哑嗓音浸着夜色："睡吧。"

"等你睡着我再走。"

"还要走？"

难道不该相拥而眠？

林泽闭眼深吸一口气："非要我说得那么直白？"

"我现在需要冲个冷水澡。"

"其实..."她小声嘀咕，"一小时后洗热水澡也行..."

"......"

林泽果断转移话题："明天还要开会。"

"公司都是你的，你想怎样都行。"苏晴晴蹭着他撒娇，乖顺得像只猫儿。

"那我岂不是成了祸水？"林泽失笑。

"才不是。"她指尖描摹他的轮廓，"没有你，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林泽心头一热，将她的手塞回被窝，轻弹她额头："是你自己的本事。"

"快睡吧，苏总。"

苏晴晴遗憾地睨他一眼。

也罢。

来日方长。

她倒要看看，这位正人君子能撑到几时。

林泽起身关掉主灯，只留一盏暖黄的夜灯在床头晕开温柔光晕。低头见苏晴晴仍睁着水润的眼睛望他，不由失笑，温热掌心轻轻覆上她的眼睑："闭眼，睡觉......"

"林泽。"

苏晴晴突然唤他，睫毛在他掌心轻颤。

黑暗中，她的声音像羽毛落在湖面："我要是睁眼......你还会消失吗？"

像从前每个惊醒的午夜，只剩枕边未干的泪痕。

林泽喉结滚动，仿佛咽下一团浸透柠檬汁的棉花。他俯身在她眉心烙下一个轻吻："不会。"

"现在你可是我的金主大人。"他故意让尾音上扬，"就算你躲着我，我也要追着讨薪呢。"

苏晴晴噗嗤笑出声，闭着眼嘟囔："那你可得看紧点......当心我卷款潜逃！"

"好啊苏老板，"林泽捏她鼻尖，"我一定二十四小时贴身盯梢。"

"嗯......"

睡意突然漫上来，她含糊地咕哝了句什么。林泽凑近她唇边，听见梦呓般的呢喃："幸好......现在有钱了......"

林泽想笑，眼眶却泛起潮意。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飞地伤痕累累，却只记得要带着金丝雀笼回来找他。

夜灯将她的睡颜镀上蜜糖色。醒时雷厉风行的苏总，此刻柔软得像块融化的太妃糖。比起分别时被他养出婴儿肥的模样，现在瘦得能看见颈间淡青色的血管。

他伸手抚过她凹陷的脸颊，拇指蹭到唇角。睡梦中的苏晴晴无意识含住他指尖，温热舌尖扫过敏捷的指节。林泽呼吸一滞，想起方才那个吻里尝到的甜。

撑在床沿的手背暴起青筋。他最终只是极轻地碰了碰她的唇："好梦。"

声音轻得像那年图书馆飘落的银杏叶。

"明天见。"

这是十年前未兑现的承诺，如今终于能亲口说给她听。

窗外月光流淌进来，林泽看见她无名指上那道浅浅的戒痕——那是她这些年唯一戴过的首饰留下的印记。他轻轻圈住那截纤细的手指，在旧痕上覆了一个新的吻。

夜风掀起纱帘时，苏晴晴在梦中攥住了他的衣角。林泽望着她微蹙的眉头，想起医生说过的创伤后遗症。他慢慢拍着她的背，像哄受惊的雏鸟："我在......"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亮起，锁屏照片是十年前的毕业合照。穿学士服的少女在人群里偷偷勾着身边人的小指，而那个少年正望着镜头傻笑，丝毫不知自己眼底的温柔早已曝光。

林泽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湿意。这次换他来等每一个黎明，等他的姑娘睡到自然醒。

苏晴晴在晨光中慵懒地舒展身体，指尖触到枕边一抹冰凉。睁眼便看见昨夜含苞的玫瑰已在晨曦中盛放，花瓣上还凝着晨露。

不是梦。

她赤足奔向对面卧室，却在看见整齐床铺时心头一紧。晨风穿过空荡的房间，带着淡淡的松木香——是林泽惯用的须后水味道。

"想谋杀亲夫？"

含笑的嗓音在身后响起。苏晴晴转身时，林泽正倚着门框，发梢还滴着水珠。晨光给他镀了层金边，连睫毛都缀着细碎的光。

"你还在。"

"不然呢？"林泽挑眉，"变成蝴蝶飞走？"

他大步走来将她打横抱起，苏晴晴下意识环住他脖颈。隔着单薄衬衫，能听见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沐浴露的雪松香混着体温将她包裹，她忍不住将脸埋进他颈窝："真好。"

"那当然。"林泽得意地颠了颠怀里人，"起早给你煮了醒酒汤，还买了..."话没说完就感觉颈间一热——她的睫毛在颤抖。

穿过走廊时，晨光在木地板上拓出两道交叠的影子。林泽单膝跪地替她穿鞋，却握着玉足舍不得松手。苏晴晴的脚背弓起优美的弧度，脚踝纤细得能圈住他拇指和食指。

"穿个拖鞋要这么久？"

"急什么。"林泽拇指摩挲着她脚心，"当年给你系鞋带不也..."话突然卡住。那年图书馆台阶前，少女晃着白球鞋等他系蝴蝶结的模样忽然清晰如昨。

苏晴晴脚趾蜷缩起来，像受惊的雀儿。林泽突然低头，在她脚背落下一个羽毛般的吻。这个突如其来的吻烫得她浑身一颤，却看见他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以前..."林泽声音发哑，

"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这么让人挪不开眼。

后半句淹没在晨光里，只剩喉结不安地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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