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在卫青和霍去病死后的几年里,因为卫子夫深得宠爱,继“尊宠日隆”后,史书又接连用“大幸”、“有宠”形容她。
卫子夫的长姐卫君孺嫁给太仆公孙贺为妻,公孙贺亦因此更受亲信,二姐卫少儿因与陈掌有私,汉武帝便召见陈掌使其显贵;公孙敖因与卫家亲近而受益;卫青则升为大中大夫之职。
此后半年有余,卫子夫再次怀孕。
汉武帝异常欣喜,诏令当时善为文者枚皋及东方朔作《皇太子生赋》及《立皇子禖祝》之赋。
深晓月盈则亏,水满则溢,盛极必衰道理的卫子夫宠辱不惊,凭借着平衡的心态,良好的德行及公正的处事,使她在宠衰之后,在卫青、霍去病相继离世之后的十七年内依然能够得到武帝的礼遇与尊重。
同年六月,汾阴出土宝鼎,被认为是祥瑞之兆,此后刘彻命令讨论封禅事宜,并在三年后完成封禅泰山的盛典,以后改元元封。
封禅泰山是治定功成的象征,但刘彻并未停止用兵的步伐,还将兵锋移至更遥远的西域大宛,于是有了太初年间李广利西征大宛之役,经过数年苦战,终于斩大宛王,屯田于轮台、渠犁,初步控制西域。
而匈奴经过十余年“休养息士马,习射猎”,元气有所恢复,再加上卫、霍已死,便拒绝按刘彻要求派太子入质汉朝,重新成为汉朝边患。
因此刘彻下诏征讨匈奴,企图彻底解决匈奴问题。然而前后数次征战皆不利,李陵、李广利等将领都投降匈奴。
刘彻用兵数十年,造成民力疲敝,关东流民超过二百万人,不在户籍者四十万,出现了“城郭仓廪空虚,民多流亡”“天下虚耗,人复相食”的局面。
刘彻重用酷吏的恶果也日益凸显,到了天汉年间,社会动荡,“盗贼”四起,南阳有梅免、白政,楚有殷中、杜少,齐有徐勃,燕、赵之间有坚卢、范生等。
刘彻称之为“东方群盗”,一面加强关中的安保和纠察,严防关中豪杰与其交通;一面派光禄大夫范昆、诸辅都尉及故九卿张德等领兵镇压暴动,并派绣衣直指暴胜之等诛杀镇压不力的地方官吏。
数年后才将“东方群盗”的领袖擒杀殆尽。但仍其残部仍啸聚山林,难以剿灭,刘彻乃颁布“沉命法”,严厉督促地方官吏剿灭“盗贼”。
但地方官吏畏惧法令,往往隐匿不报,如此形成了恶性循环,同时宫廷内部的斗争也日益激化。
随着卫子夫色衰爱弛,刘彻又宠幸王夫人、李夫人等,生下多名皇子。
皇太子刘据长大后“仁恕温谨”,对刘彻的穷兵黩武屡屡进谏,刘彻认为刘据不像自己,父子遂有所隔阂,卫子夫母子对此非常不安。
在卫青死后,刘据就更加孤立,刘彻新宠赵婕妤怀孕十四个月,生下皇子刘弗陵,刘彻大喜,以与尧帝出生前怀孕的月数吻合为由,将赵婕妤的寝宫门命名为“尧母门”。
这向外界传递出刘彻欲以刘弗陵取代刘据的信号,导致反太子派和亲太子派之间的斗争日益白热化,也为了“巫蛊之祸”埋下伏笔。
而这一天晚上,汉武帝住在建章宫,看到一个男子带剑进入中龙华门,怀疑是不寻常的人,便命人捕捉。
该男子弃剑逃跑,侍卫们追赶,未能擒获。汉武帝大怒,将掌管宫门出入的门候处死。
冬十一月,汉武帝征调三辅地区的骑兵对上林苑进行大搜查,并下令关闭长安城门进行搜索,十一天后解除戒严。
公孙敬声与阳石公主私通以及行巫蛊诅咒天子之事传的沸沸扬扬,抓捕丞相公孙贺,并冠以公孙贺兴利弟子宾客不顾黎民死活等多条罪名,参与汉匈战争有功的公孙贺父子竟然冤死狱中,满门抄斩。
阳石公主、诸邑公主,卫青之子长平侯卫伉相继被牵连入内,被杀。
江充指挥巫师四处掘地寻找木偶人,但凡挖到就逮捕周围的人,并以炮烙之酷刑逼供认罪。
百姓惶恐之余相互诬告,以此罪冤死者前后共计数万人。
西汉第七位皇帝,汉武帝刘彻年迈,愈加相信巫蛊之事,江充自以为与太子刘据、卫皇后有嫌隙,见汉武帝年纪已老,害怕汉武帝去世后被刘据诛杀,便定下奸谋,说汉武帝的病是因为有巫术蛊作祟造成的。
江充终是将铁楸挖到了太子东宫,在按道侯韩说、御史章赣、黄门苏文的帮助下,得到了桐木人偶。
刘据在决定起兵后派舍人持节连夜入长秋门报卫皇后。
卫子夫同意刘据调用皇后的中厩车架,取武库兵器,调长乐宫卫队,并以奸臣造反的名义征兵,与江充等人在长安城中展开激战,终于杀死了江充,并于上林苑烧死胡巫师。
刘据起兵后,汉武帝认为太子一定是受到了江充等人的陷害才这样做。便派遣使者入长安探查。
使者却因胆怯未敢入城,对汉武帝谎称太子造反要杀自己。
民间都说“太子谋反”,所以人们不依附太子,而丞相一边的兵力却不断加强。
刘据见刘屈氂的兵卒越来越多,亦开长安官狱放囚徒以充军。并派使者持符节去调动长安附近长水和宣曲两地的胡人骑兵,命令他们全副武装之后前来会师。
混战五日后,血流入渠,尸骸遍地,太子不敌,战败出奔。
同日,武帝诏遣宗正刘长乐、执金吾刘敢奉策收回用以帮助刘据起兵、象征皇后实权的皇后玺绶。
卫皇后因无以解释自己的行为,以死明志,自杀身亡。
黄门苏文、姚定汉置之公车令空舍,盛以小棺,将卫皇后葬在长安城南桐柏亭。
刘据的众门客,因曾经出入宫门,所以一律处死;凡是跟随刘据发兵谋反的,一律按谋反罪灭族;各级官吏和兵卒凡非出于本心,而被刘据挟迫的,一律放逐到敦煌郡。
在汉武帝冷静下知道自己错了,而刘据知道自己难以逃脱,自缢而死;刘据有三子一女,全部因巫蛊之乱而遇害,刘据之子、史皇孙刘进有一子刘病已幸存,尚在襁褓中,后改名刘询,为未来的汉宣帝。
官吏和百姓以巫蛊害人罪相互告发的,经过调查发现多为有不实。
汉武帝怜惜刘据无辜遭害,便特修一座思子宫,又在湖县建了一座归来望思之台,天下人听说这件事后,都很悲伤。
巫蛊之祸,此不唯一江充之辜,亦有天时,非人力所致焉。
汉武帝时期开始,国力强盛,大破匈奴,远征大宛,降服西域,收复南越,吞并朝(zhao)鲜,设置西域使者校尉正式将西域纳入华夏版图,张骞出使西域,开辟了丝绸之路,第一次将天朝的目光投向了世界,汉使到达了大宛、康居、大月氏、大夏、安息、身毒(即印-度)、于阗、扜罙、犁轩等诸国,开拓了连接欧亚大陆的丝绸之路。
但是这一切因为汉武帝兴盛也因为汉武帝差一点走向毁灭,此时的长安,经过远征大宛,车师(姑师)之战,楼兰之战,龟兹之战,莎车之战,征服朝(zhao)鲜,开拓闽越,开拓西南,改革币制,独尊儒术,创立太学,丝绸之路,巫蛊事件的汉武帝下轮台罪己诏。而巫蛊之祸汉武帝以前任命的丞相有窦婴、许昌、田蚡、庄青翟、石庆、公孙贺、刘屈犛、田千秋几人死的没有几个,太尉之位的田蚡、卫青、霍去病、霍光四人就剩下霍光。
御史大夫的庄青翟、韩安国、公孙弘、张汤、石庆、卜式、儿宽、杜周、桑弘羊也就剩下几个。
王臧、孔臧、韩延年、李广、李敢、韩安国、张骞、路博得、灌夫、公孙敬声、张汤、赵禹、郭居、王恢、李息、田千秋、韩安国、郑当时、刘受、颜异、王温舒、尹齐、汲黯、朱买臣、江充、石庆、公孙弘、汲黯、儿宽、减宣、东方朔、主父偃、司马迁、苏武、周亚夫、董仲舒、司马相如等重臣已经相继死去,汉武帝一手建立了强大的大汉王朝也一手毁灭掉了大汉。
公孙敖因其妻涉巫蛊案受到牵连,腰斩而死,全家被灭。
汉武帝罢黜百家,表章六经,遂畴咨海内,举其俊茂,与之立功。兴太学,修郊祀,改正朔,定历数,协音律,作诗乐,建封禅,礼百神,绍周后,号令文章,焕然可述,后嗣得遵洪业,而有三代之风。
如汉武帝之雄才大略,但其穷兵黩武和晚年的巫蛊之祸为其留下负面的污点。
汉武骄奢,国祚几绝,疲弊华-夏,所获无几;外攘夷狄,内脩法度,封禅,改正朔,易服色。
刘彻,这位雄心勃勃的帝王亲率仪仗,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前往东莱的求仙之路。
天空原本蔚蓝如洗,却在他踏上征途的那一刻,风云突变,乌云如墨,迅速遮蔽了日光,预示着即将来临的不仅是自然的考验,更是心灵的洗礼。
海风呼啸,携带着海水咸湿的气息,与暴雨一同肆虐,仿佛连天地都在抗拒这不合时宜的求仙之举。
海浪汹涌澎湃,一波接一波地撞击着岸边,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是大海对凡人贪念的怒斥。
船只在巨浪中摇摇欲坠,即便是最经验丰富的水手也束手无策,出海计划被迫无限期延后。
刘彻立于岸边,任凭风雨打湿了衣襟,目光穿透雨幕,望向那茫茫无际的大海,心中五味杂陈。他本欲寻求长生不老之术,以永固汉室基业,却不料被这突如其来的天灾阻断了去路。
这十余日的滞留,对他而言,不仅是身体上的煎熬,更是心灵上的深刻反思。
终于,当风暴逐渐平息,刘彻决定返回都城,心中却已不再是初时的那份狂热与执着。封禅泰山、禅祭石闾,他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向天地宣告自己的悔悟与决心。
在庄严的仪式之后,他召集群臣,面色凝重,言辞恳切,逐一细数自己以往的过失,那些因迷信方术、劳民伤财的决策,如今想来,无不令他痛心疾首。
他宣布,即日起遣散所有方士,终止一切不切实际的求仙活动,将国家重心重新拉回到民生与武备之上。
就在这时,搜粟都尉桑弘羊等人,怀揣着对国家未来的深思熟虑,斗胆上书,请求在轮台地区屯田,以缓解边疆粮草之困,增强国防力量。
然而,刘彻却以一纸《轮台诏》,冷静而坚决地否决了他们的提议。
诏书中,他深刻阐述了当前国家的首要任务是“禁~苛~暴,止~擅~赋,力本农,修马复令以补缺,毋乏武备而已”字里行间透露出一位成熟帝王对国家大局的深刻把握与远见卓识。
自此,汉武帝不再出兵,而第二年马通、马何罗等谋刺武帝,金日磾发觉并保护了汉武帝,刘弗陵的母亲钩弋夫人“因过”受到斥责,忧死于云阳宫。
一般认为是子幼母壮,为了防止钩弋夫人重演吕后称制的局面,汉武帝找借口处死了她。
江充余孽马通与马何罗,眼中闪烁着不甘与疯狂,密室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他们阴鸷的面容,低声细语间,一场针对帝王刘彻的致命刺杀计划悄然成形。
刘彻,这位雄才大略的武帝,虽已年近古稀,但那份威严与睿智依旧不减当年。
然而,岁月的风霜终究在他脸上刻下了痕迹,他深知自己时日无多,正于书房内,烛光之下,一笔一划地书写着对帝国的最后布局,每一字都沉重如山,寄托着对未来的期许与忧虑。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股不为人察的寒意悄然渗透进宫殿的每一个角落。
金日磾,这位忠诚的近侍官员,凭借其敏锐的直觉,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月光下,他的身影如同猎豹般迅捷而无声,穿梭于宫墙之间,心中警铃大作。
一旦让这阴谋得逞,不仅帝国将陷入动荡,连武帝刘彻的安危也将岌岌可危。
正当马通与马何罗即将动手之际,金日磾如同天降神兵,猛然现身,眼中寒光四射,一声怒喝,震得四周空气都为之一颤。
两名刺客见状,面色骤变,却也不甘示弱,抽出利刃,寒光闪烁,与金日磾缠斗在一起。刀光剑影中,金日磾的身手矫健,每一次出击都精准而致命,但刺客亦是亡命之徒,拼死抵抗,战况一时胶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霍光与上官桀闻讯赶来,他们的加入如同猛虎添翼,战局瞬间逆转。
霍光手持长剑,沉稳冷静,每一剑都直指敌人要害;上官桀则身形灵动,时而攻其不备,时而诱敌深入,配合得天衣无缝。
三人联手,犹如天罗地网,将马通与马何罗团团围住,最终在一阵激烈的交锋后,成功将二人制服,粉碎了这场精心策划的刺杀阴谋。
整个宫廷,在这一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震撼,静默之中,只余下三人沉重的喘息与远处隐约可闻的钟鼓声。
金日磾、霍光、上官桀,他们守护了汉武帝刘彻,也守护了这个风雨飘摇中的帝国。
而刘彻,望着眼前这一幕,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既有欣慰,也有对未来的深深忧虑。
刘彻无奈为防止后宫干政,基本上杀光了他所有女人(小妾)并安排霍光、金日磾、上官桀与桑弘羊四人为辅政大臣,确保自己身后政局的平稳过渡。
又过了一年(后元二年春),刘彻病重,迁居于郊外长杨宫、五柞宫。
期间有“望气者”说长安狱中有天子气,刘彻趁机下令处死关押在长安狱中的所有犯人,包括刘据之孙,却被丙吉极力阻止,刘彻遂感慨天意如此,放弃屠狱之令。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