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此时的咸阳宫前,荆轲捧着藏着燕督亢地图的盒子,身形挺拔如松,静静地站立在那宏伟的宫殿之前。
阳光从晴朗无云的天空中无阻碍地倾泻而下,炽烈而刺眼,他不得不微微眯起双眸,以减少那灼目的光芒对视线的影响。
汗水沿着他坚毅的脸庞缓缓滑落,滴落在青石板上,瞬间被干燥的地面吞噬,不留一丝痕迹。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宫人低语和脚步声,才打破了这份压抑的寂静。
荆轲的心跳在胸膛中如鼓点般清晰可闻,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提醒他,此次行动的重大与危险。
就在这时,一个宦官模样的人,身着华丽的宫服,脸上挂着不温不火的笑容,从高高的台阶上缓缓走了下来。他的步伐看似悠闲,实则暗含警惕,每一步都似乎在衡量着与荆轲之间的距离。
荆轲低下头,目光穿过层层衣摆,落在自己手中的盒子上。那盒子由上好的檀香木制成,表面雕刻着繁复而精美的花纹,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装载地图的容器,更是他此次使命的关键所在。督亢的地图之中,巧妙地隐藏着一把锋利的剑。
这把剑,是燕国万民的希望,是他们对自由与和平的渴望凝聚而成的。剑身寒光闪闪,透出一股不容小觑的杀气,仿佛随时准备出鞘,饮尽敌人的鲜血。
荆轲感受到手中盒子的重量,那不仅仅是物质的重量,更是责任的重量,是历史的重量。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仿佛要将这份沉甸甸的托付,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灵魂之中。
“燕国使者。”宦官站在了荆轲的面前,弯着腰摊开一只手对着那咸阳宫门:“秦王有请。”
“多谢。”荆轲点了点头,迈开步子走向那大殿之中。
荆轲耳中又好像听到了那个歌声,琴声恍惚,受命于众国之民,此剑当阻暴~秦。
大殿之上,群臣分立两旁,屏息凝神,目光如炬,紧盯着那殿外缓缓步入的身影。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微妙的紧张,仿佛一根即将断裂的弦,随时可能爆发出惊人的能量。
那人身着一袭朴素却整洁的正袍,衣料虽不华贵,却难掩其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威严与不凡气质。他的步伐稳健,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众人心弦之上,引起一阵阵不易察觉的颤动。
相貌清癯,眼神深邃,鼻梁高挺,嘴角挂着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身材挺拔如松,宛如从古籍中走出的侠客,自带一股超凡脱俗的气息。
手中捧着的长盒,被一层暗色的绸布紧紧包裹,显得格外神秘莫测。随着他一步步向大殿深处走去,那沉闷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如同战鼓的初响,预示着即将上演的一幕大戏。
当他路过殿门时,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他横过眼睛,冷冷地看向站在殿门一侧的那个人刘朱棣,秦王的近前护卫,也是王宫中最负盛名的剑客。
刘朱棣身形挺拔,面如冠玉,腰间悬挂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剑穗随风轻轻摇曳,透露出一种不容小觑的锋芒。
两人目光交汇,空气中仿佛有火花四溅,刘朱棣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的眼神中既有审视也有戒备,显然对这突然出现的神秘人物充满了警惕。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站在殿门旁的刘朱棣猛地抬起了眼睛,目光如炬,锁定在那个缓缓步入大殿的燕使身上。
他的瞳孔在昏黄的烛光下微微收缩,仿佛能洞察一切隐秘。
燕使的脚步声在大殿的空旷中回响,每一步都踏在刘朱棣紧绷的心弦上,激起层层涟漪。
大殿之上,气氛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嬴政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身着繁复华丽的朝服,金色的龙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的面容冷峻,眼神深邃,静静地注视着殿下步步逼近的燕使,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嬴政的身旁,一个身着黑衣的侍从挺拔而立,他的目光随着燕使的移动而移动,待燕使终于站定,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请,燕使进图。”
荆轲闻言,心中暗自盘算,他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迅速扫视过大殿的每一个角落。在确认那个他最为忌惮的身影并未出现后,他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迈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
然而,这份轻松并未持续太久。
荆轲深知,即便那人不在,这大殿之内亦是高手如云,危机四伏。他缓缓举起手中的地图,那地图仿佛承载着他所有的希望与绝望,沉甸甸的。
荆轲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地图的边缘,感受着那粗糙的纸质,心中默念:“十步之内,无人能在我的剑下逃生。”
此时,大殿内的气氛愈发紧张,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荆轲手中的地图上,仿佛那是一枚即将引爆的炸弹。
荆轲深吸一口气,迈出了决定性的一步,向着嬴政缓缓走去,心惊胆战。
躬身行礼,低着头,双手托举着手中的长盒顺着台阶走了上去,半跪在秦王之前:“大王请看。”
说着将盒子放了下来,取出了里面的地图,在嬴政的面前慢慢将地图卷开。
时间仿佛是慢了下来,以一种极其缓慢的方式流逝着,荆轲手中的地图一点一点的打开,露出了里面笔墨描绘的燕国之地。
嬴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轻笑,那笑容在烛光下显得阴晴不定,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地图在他手中缓缓展开,宛如一幅历史的画卷,逐渐露出了全部的面貌。
随着布帛一角不经意地滑落,一个隐藏已久的秘密也随之曝光~那是一柄不长却锋利无比的利剑,静静地躺在地图的褶皱之中,反射着室内昏暗的光线,散发出阵阵寒芒。
众臣的目光瞬间凝固,空气中仿佛凝固了一般,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而缓慢。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光犹如闪电划破夜空,迅猛而决绝。
刘朱棣,此刻只觉一道银光闪过,剑已出鞘,嬴政只觉眼前光影一闪,心中大惊,手本能地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之上。
刘朱棣的剑势如破竹,荆轲见刺杀不了嬴政,立刻冲到殿门的一边,刘朱棣提着剑冲了出去。
嬴政回过神来,声音里透着骇人的寒意,几乎是从嘴中挤出了一句话:“给寡人追,将那人就地格杀!”
同时数十个的侍卫一下子涌出,将这宫中彻底纷乱,侍卫将荆轲围了一圈又一圈,荆轲提着剑站在中央。
荆轲的背上血~肉~翻开,脸色一白,回身一剑扫开了人群,一咬牙,又是一剑刺出。
等到厮杀结束,荆轲吐了一口鲜血,刘朱棣的剑上剑气纵贯,剑一划而过穿过了荆轲的胸膛。
荆轲靠在刘朱棣的剑上,他手中的剑一颤,铮鸣了一声。
此时,大梁城之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闷,士兵们如同雕塑般无声地靠坐在城头,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而艰难。
城墙上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穿梭在他们疲惫的身躯之间,却吹不散那股压抑至极的氛围。
他们已经在这片残垣断壁间死守了很多天了,秦军的黑色旗帜如同阎王的阴影,日复一日地笼罩在城头上空,迟迟不肯退去。
每一次战斗过后,城墙上的裂痕便更深一分,士兵们的眼神也更加坚毅,却也更加绝望。附近的城池如同多米诺骨牌般接连告破,大梁城仿佛成了这苍茫大地上最后的一抹倔强。
如今的大梁城,孤零零地矗立在这片焦土之上,前后左右,都已经再无援军的消息传来。每一名士兵心中都明白,他们已经是这座孤城的最后防线,是这片土地上最后的希望。难得的一个没有秦军攻城的间隙,一个士兵靠坐在城边上,疲惫不堪的身躯几乎要与冰冷的城墙融为一体。
他怀里紧紧地抱着那柄陪伴他多日、早已被鲜血浸染的长戈,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他压了压自己破旧不堪的头盔,试图挡住那直射着眼睛、刺眼得让人几乎流泪的阳光。
头盔上,一道道划痕记录着每一次战斗的残酷与激烈,也见证了他的坚韧与不屈。
他躺在已经干涸了的血迹上,那些曾经属于战友们的鲜血,如今已凝固成一块块暗红的印记,无声地诉说着过去的悲壮与惨烈。
他合着眼睛休息着,但即便是在这难得的宁静时刻,他的眉头依然紧锁,脸上挂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
秦军的下一次进攻随时可能到来,而他们,必须做好准备,迎接那未知而残酷的命运。
随着魏国破碎,站在这的,有几人,不是家破人亡了呢?
蒙武骑着马站在山头上,低头看着那山下水流汹涌的大梁城,身旁的蒙恬和王贲面色发白。
蒙武拨转了马头,向着山下走去,淡淡地说道:“看什么,没杀过人吗,这是战事。”
洪水没了大梁,但是那大梁城依旧固守了三个月,那城中的士兵就如同疯了一般择人而噬。
直到白起斩杀那个手持器灵‘命锤灵曦’的大将三月后,大梁城破魏王投降。
此年,魏国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