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秦政王二年,春,临淄城中。
“恭喜冠军侯,南北二分之策已成,不知冠军侯何时回秦?”
“明日,汝就这般……这般……”
“下官领命!”
第二天,秦使入齐,为了友好,后胜出声道:“大王不可去,臣不才,愿为大王前往秦国,朝见秦王!”
臣子们面面相觑,只得纷纷道:“相邦高义!”
后胜接着道:“大王,此次西行入秦,臣想让上卿为副使,与臣同往,以上卿的才学,必然不会弱了我齐国的善学之风,还请大王允许。”
田建点点头道:“寡人也有此意,不知上卿可愿入秦?”
白起出来一步道:“臣愿往,也必不负大王所托!”
此时朝议刚准备开始,便有传讯兵从殿外跑了过来道:“大王,太后,驿马来报,齐国特使携齐王国书已达函谷关!”
赵姬猛然起身道:“可是冠军侯回来了。”
传讯兵说道:“前使道是齐国相邦后胜,上卿张楚岚(白起)!”
嬴政大喜过望说道:“太傅回来了,列国合纵终于被瓦解了。”
赵姬激动说道:“大王,本宫要去迎接冠军侯!”
王龁立刻阻止说道:“太后,不可啊,这是张楚岚(白起),并非冠军侯!”
一个士兵进殿说道:“大王,冠军侯送来密信!”
下午,咸阳宫内外,礼乐大奏,群臣静立,数千虎贲军持戈而立,一个内侍高声说道:“宣,齐国特使觐见!!”
后胜等齐国臣子来到宫殿外,强忍心中震撼,后胜感叹道:“秦人尚武,齐国远远不如也,士卒悍勇,可见秦王和冠军侯。”
要知道二十余年前,秦昭襄王嬴稷,也就是在咸阳会盟列国,合纵攻打齐国,让齐国险些灭国。
赵姬的目光落在张楚岚(白起)的脸上,一刻也没有挪开。
“齐国,后胜,参见秦王,秦太后!”
“使者远道而来甚是辛苦,免礼!”
王翦,王贲等武将一脸火热的盯着他们的将帅,王伟骏笑了笑,走上一步道:“秦王,秦太后,外臣张楚岚(白起),乃齐国上卿,此次受齐王之托,呈上齐国国书,愿二国,永修邦交!”
白起将齐国的国书递给了赵高,赵高转给了嬴政,嬴政大笑道:“齐王之意,寡人深感之谊,尔等回齐之后,一定要传达寡人的意思。”
随后!在太庙行邦交大礼!
直到伴晚,秦王摆下大宴,宴请齐国诸位特使,纷纷和齐国敬酒,舞姬在大殿翩翩起舞,让人纷纷喝彩。
嬴政忽然说道:“寡人在咸阳之时,便听说了张楚岚(白起)之名,世人都言,可比我秦国冠军侯?”
后胜心脏一跳,看了看张楚岚(白起),张楚岚(白起)起身说道:“真是在下,大才之名戏传耳,不入大雅之堂。”
嬴政点点头,道:“不知,寡人能否问入汝几个问题?”
张楚岚(白起)朝着嬴政说道:“秦齐本就是一国,自然不用这般见外,吾和相邦等人也算半个秦国臣子,大王相问,不能推诿!”
嬴政的问出了秦国目前的问题所在。
张楚岚(白起)笑道:“秦国不畏死,天下皆知,但如今秦人口腹之欲,捉襟见肘。”
赵姬忽然出声道:“王上卿的意思是,秦人只知耕战?”
张楚岚(白起)轻轻道:“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秦风只剩无衣耳!”
赵姬浅笑道:“好生看不起人,居然说秦国只剩下征战而无诗风雅,不如汝留在秦国,让秦国蒹葭苍苍,可好?”
后胜等齐国臣子一听,顿时一愣。
嬴政大笑,站了起来,来到张楚岚(白起)面前,道:“今日闻先生高论,寡人受教了,不知先生能否留在秦国,让寡人日日听候先生的言传身教。”
张楚岚(白起)行一礼说道:“大王,臣乃是齐臣,知事而言说,乃是忠君之举,臣不敢违背齐王。”
嬴政笑道:“先生此话到是不妥,我秦齐乃是兄弟之邦国,在齐在秦并无区别,更能让秦齐交好。”
张楚岚(白起)为难道:“如此大事,外臣不敢独断,等商议之后,在做决断,大王觉得如何?”
嬴政笑道:“好,寡人等相邦和汝之消息。”
群臣大宴之后,张楚岚(白起)与后胜一同踏进了夜色深沉中的驿站,步伐中带着几分酒后的踉跄,却又不失沉稳。
驿站外,月光稀薄,偶尔几声夜鸟的啼鸣划破寂静,更添了几分神秘与紧张。
秦国外交驿站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曳,投射出斑驳陆离的光影,将这古老的建筑映衬得既庄严又孤寂。
刚踏入驿站大门,一阵寒风迎面扑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后胜正要开口,似乎有千言万语积压在胸口,急于倾泻而出,却被张楚岚(白起)那冷静而有力的声音抢先了一步:“相邦,吾曾言,能让你这相位坐得稳如泰山的,唯有秦王与冠军侯!”
张楚岚(白起)的眼神在昏黄的烛光下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后胜闻言,身形微微一震,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他如何不知,自己这相位来得并不那么名正言顺,背后是无数势力的博弈与妥协,自己的根基犹如建在流沙之上,随时可能崩塌。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张楚岚(白起)的话,心中却如鼓点般快速盘算着应对之策。
张楚岚(白起)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在昏暗中显得格外阴森:“如今我两国相交,正如那棋盘上的黑白子,步步为营,稍有不慎便满盘皆输。互派臣子,乃是常理,但若是秦国派来的,乃是相邦你所不信任之人,那此人非但不能助你,反可能成为你心头之患,甚至是致命一击!”
后胜闻言,脸色骤变,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张楚岚(白起),那双平日里惯于算计的眼眸此刻竟显得有些呆滞。他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难以呼吸。
“留在秦国……是为了帮吾?”后胜的声音低沉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周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驿站内的烛火也似乎因为这份紧张而摇曳得更加剧烈。
张楚岚(白起)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缓缓踱步至窗边,凝视着窗外那片被月光笼罩的庭院,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决定。
见张楚岚(白起)作了这么大的牺牲,后胜心中万般感激,说道:“兄弟,没有汝,岂有吾后胜。”
张楚岚(白起)笑了笑说道:“既如此,兄长日后,回到齐国,每个月书信于汝,若挂念,可命人来秦。”
张楚岚(白起)说道:“来了秦国,不为兄长找要一些金银,怎么可以!”
后胜大振,见张楚岚(白起)走后,后胜朝着张楚岚(白起)的后背一拜。
…………
晚上,王宫之中,白起刚一到宫殿,大门推开!
赵姬猛然惊起,根本没有搭理嬴政,而是直接快步的走了过去。
白起一眼撇见了赵姬头上的发簪,居然是他的。
“太傅,瘦了!”
“臣多谢太后挂念!”
嬴政来到白起面前,恭敬说道:“政儿见过太傅!今晚,寡人要好好和太傅不醉不归。”
嬴政今日非常高兴,很快便生了醉意,赵姬便让人将嬴政送了回去。
白起说道:“太后,臣就不做久留了,他日,再来宫中,看望太后。”
说完便要离去,赵姬出声道:“武安(白起)……”
赵姬看着远去的白起内心一阵茫然……
另一边吕不韦在一次想起赵姬头上的发簪,说不定白起和赵姬已经苟~~且,自己在白起离开咸阳的时候,吕不韦准备侵~犯赵姬的时候,赵姬的话让他多年的谋划,付出一生的心血都是一场空?
吕不韦相直接除掉白起这个心腹大患,就像除掉范~白二人一样,不如让公子蛟成为新的秦王?
次日,后胜被封秦国上卿,赐千金,身着华丽官服,金光闪闪,离咸阳,朝临淄而去,马车辘辘,尘土飞扬,一路招摇。
此时朝堂之上,气氛凝重而紧张。嬴政双眸炯炯,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下面站着的燕国使臣,仿佛要看穿他的五脏六腑。使臣心怀忐忑,额头渗出汗珠,颤抖着双手呈上燕王的信件。
嬴政接过信件,并未立即打开,而是缓缓扫视四周,目光所及之处,大臣们皆低头不语,生怕触怒这位年轻的帝王。
突然,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向吕不韦,那眼神中既有询问也有威胁。
吕不韦心领神会,上前一步,声音沉稳而有力:“大王,燕王诚意拳拳,愿与我国修好,且公子丹在秦已久,思乡情切,不如顺水推舟,送其回蓟,以示我大秦之宽容。”
嬴政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终于打开了燕王的信件,快速浏览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随即大手一挥:“准!”
朝堂之下,燕国使臣如释重负,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心中暗自庆幸此行顺利。而秦国大臣们则面面相觑,揣测着大王此举背后的深意。
燕国质子府内,姬丹正焦急地等待着消息。他来回踱步,双手紧握,眼中满是期待与不安。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心腹匆匆而入,手持一卷书信。
姬丹猛地转身,一把夺过书信,颤抖着双手打开,目光迅速扫过文字,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之色:“此话当真?嬴政在朝堂上已然答应放吾回燕?”
心腹点头如捣蒜,双手奉上另一物:“此乃燕王的国书,大王已命人备好马车,即刻启程。”
姬丹接过国书,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仿佛看到了自由的曙光。他大步流星地走向窗边,望着窗外的天空,心中豪情万丈:“善!吾等这一天已久,终于可回故乡,再展宏图!”
冠军侯府,次日破晓,天边初露的鱼肚白预示着新的一天,却也掩不住空气中那股山雨欲来的沉闷。
白起身着华贵的朝服,铜镜前他细致地梳洗,每一根发丝都一丝不苟,眉宇间透露着不凡的英气与深沉的思索。
正欲踏出房门,一阵喧嚣如潮水般从咸阳街道汹涌而来,穿透了清晨的宁静。他眉头微蹙,脚步不由自主地停顿,耳畔是百姓们惊恐的低语与杂乱的脚步声交织成的混乱乐章。
“看,那是什么?”一声尖叫划破空气,紧接着是更多的惊呼。
白起循声望去,只见一匹浑身雪白、额上长角的骏马如幽灵般疾驰而过,身后紧跟着一群白头乌鸦,它们在晨曦中盘旋,发出凄厉的叫声,仿佛预示着不祥。
这一幕诡异至极,让人心生寒意,昨夜嬴政与姬丹之间那场激烈的争执,显然已在这片土地上投下了巨大的阴影。
白起心中暗自盘算,咸阳城中必有高人暗中为姬丹筹谋,企图搅动风云。
但此人究竟是谁?
是隐藏在朝堂之上的权臣,还是潜伏于市井之中的隐士?
这一连串的疑问如同迷雾般笼罩在他的心头,让他不禁加快了步伐。
步入马车,车帘缓缓落下,隔绝了外界的纷扰。
白起闭目凝神,脑海中却如同走马灯般闪过各种可能,每一个念头都让他感到事态的严峻。
马车在青石铺就的道路上缓缓前行,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声在静谧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仿佛也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与此同时,咸阳宫内,嬴政端坐于龙椅之上,双目紧闭,面容冷峻,仿佛一尊雕塑,唯有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内心的愤怒与挣扎。
吕不韦是否也会因为对权力的眷念而暗中攥权,甚至成为那场阴谋背后的推手?
一路上,白起的心思就是在姬丹的身上,这个藏在暗处的人,自己居然都一无所知,而且,此人的图谋应该不小,看样子姬丹必杀。
白起是秦国重臣明面上自然不能出手杀姬丹,目光看向吕不韦府邸的方向,看到了吕不韦对嫪毐的吩咐!
白起目光一冷道:“嫪毐,该用你的时候了。”
嫪毐是什么人,王伟骏非常清楚,就是一个急功近利,唯利是图的人。
为了赵姬,也要把嫪毐给除掉。
次日,姬丹,在咸阳百姓和部分官员的护卫下,终于离开了咸阳。
姬丹眼中写满了复杂,嬴政没有来相送,在一个时辰后,姬丹来到了阳桥。
忽然桥身下一声轻响,箭直接射穿了木板,姬丹目瞪口呆,顿时吓得退后了数步,怒道:“嬴政要杀吾?”
后方忽然出现一队骑兵,吓的姬丹不要命的赶去函谷关,姬丹此时心脏狂跳,过了函谷关,就是生路。
与此同时嫪毐带着一队人马,来到了关卡,说道:“换岗。”
姬丹强忍激动心绪,跟着百姓的队伍离开了函谷关。
姬丹走了一个时辰,忽然一道人影如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他面前,一剑刺死了姬丹,嫪毐将一个白起的令牌放在姬丹手上,快速离开。
而在嫪毐离开以后,王翦走了出来,说道:“侯爷真是料事如神!”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