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夜幕降临,王宫深处,灯火摇曳,映照出夫差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庞,他的眼神中既有失去忠臣的痛惜,又夹杂着被背叛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令人不寒而栗。
突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寂静,侍卫们神色慌张地冲进大殿,带来了一个让夫差更加怒不可遏的消息。
西施,他视若珍宝的宠妃,竟在今夜遭遇了不幸。
原来,自伍子胥死后,宫中的暗流涌动更甚,尤其是那素来与西施不睦的郑旦,心中嫉妒如毒蛇般啃噬着她的理智。
在得知自己永远无法取代西施在夫差心中的地位后,她终于按捺不住,趁着夜色潜入西施的寝宫,趁其不备,猛地推倒了那身怀六甲的柔弱女子。
西施的尖叫声划破夜空,伴随着的是胎儿微弱的哭喊声,随即戛然而止,只留下一片死寂和满地鲜血。
这一幕,如同晴天霹雳,让夫差的心瞬间沉入谷底。他怒发冲冠,双眼赤红,仿佛要滴出血来,周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杀气。
“来人!将郑旦给我押上来!”夫差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不一会儿,郑旦被五花大绑地带到夫差面前,她脸色苍白,眼神中既有恐惧也有不甘,却再也无法挽回什么。
夫差没有给她任何辩解的机会,直接下令将其打入冷宫,永世不得翻身。
然而,这并不能平息他心中的怒火,更不能挽回那已逝去的无辜生命。他站在月光下,望着那片被伍子胥鲜血染红的江水,心中五味杂陈。
次日,吴国上下皆知此事,人们纷纷议论,对伍子胥的遭遇表示深深的同情与哀悼。他们自发地在江边设立祠堂,名为胥山,以此纪念这位忠贞不渝的国之栋梁。
每当夜幕降临,江面上便会有点点灯火摇曳,那是吴国人对伍子胥无尽的缅怀与敬仰,也是对这个动荡时代无声的控诉。
‘有一个说法由于伍子胥尸沉于钱塘江之事比屈原投江为早,有些文献则认为,天朝端午节的习俗与伍子胥有关,而非屈原,如划龙舟与食粽子。’
在伍子胥死后的第四个年头,天空仿佛也笼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预示着吴国即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变革。
在邗地,一场浩大的工程悄然拉开序幕,无数工匠与士卒在尘土飞扬中挥汗如雨,石块与泥土在他们的手中化作了一座坚不可摧的城池,矗立于长江之畔,仿佛是吴王雄心壮志的实体化象征。
与此同时,一条蜿蜒曲折的河道在工匠们的精心雕琢下逐渐成形,它如同一条巨龙,穿山越岭,将长江与淮水这两条古老的水系紧紧相连,开辟出了一条前所未有的水上通道。
河水湍急,带着吴国人的决心与勇气,一路向北,直抵齐鲁之地,仿佛预示着吴国即将踏上的征服之路。
在伍子胥逝去的第五年~!
西施,这位倾城之色的女子,于这欢庆之际,更添一番精心策划的风情万种。
西施轻移莲步至闺房深处,指尖轻捻,将一串串小巧精致的铃铛细心地缀于裙摆边缘,每颗铃铛都似蕴含着夜的静谧与晨的清脆,闪烁着微光,仿佛能捕捉世间最细腻的情愫。
随后,她缓缓穿上那双特制的木屐,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踏在了吴宫每一砖一瓦的心弦上,激起层层涟漪。
随着西施的步伐,木屐与地面碰撞出“叮叮塔塔”的韵律,那是胜利之音与柔情蜜意的交织,回荡在空旷的宫殿里,引得四周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而裙边的小铃铛,则随着她的旋转跳跃,欢快地唱起了“叮叮铛铛”的旋律,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清泉,又似林间百灵,让人心旷神怡,又心生向往。
西施的舞姿,在这一刻仿佛被赋予了魔力,她旋转、跳跃,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误,却又充满了不可言喻的韵味。
西施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与狡黠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又能在不经意间,将那些忠诚于吴王夫差的老臣们一一引入她精心布置的局中。
吴王夫差,这位曾驰骋沙场的霸主,此刻也被西施的绝世容颜与曼妙舞姿深深吸引,他的眼中只有西施那翩翩起舞的身影,耳畔回响的,是那混合着木屐与铃铛的双重乐章。
在这令人沉醉的氛围中,西施巧妙地编织着一张无形的网,将吴国的命运与那些忠臣的命运,悄然相连,最终引向了那不可逆转的深渊,巨石沉江,忠魂泯灭。
吴国在伍子胥死后,越王勾践十四年,当春风再次吹拂过江南大地,吴晋两国之间的暗流终于涌动成了一场明面上的较量。
然而,晋国国内却是一片混乱,诸侯纷争,内乱不息,面对吴国咄咄逼人的态势,晋国只能选择避其锋芒,暂避一时。
这一战,吴国几乎未费吹灰之力,便轻易夺得了中原霸主的地位,其势如破竹,无人能挡。
胜利的喜悦如同烈酒,让吴王与群臣都沉醉其中,但他们并未因此而停下脚步。在伯嚭那如簧之舌的蛊惑下,吴王开始筹划一场更为盛大的会盟,意图效仿当年齐桓公姜小白,成为真正的天下共主。
吴、鲁、卫在橐皋会盟,勾践询问范蠡说:“吴王已经诛杀了伍子胥,国内阿谀奉承的人很多,现在可以讨伐吴国了吗?”
范蠡回答:“还不是时候。”
越王勾践十五年,吴王夫差令整饬兵马,强化军备,同时广邀四方诸侯,准备在不久的将来,于吴国境内举行一场空前绝后的盛会,让全天下都见证吴国的强盛与辉煌。
夫差在伯嚭的建议下调集了全国精英前往会盟之地开启黄池之会。
而此刻,在吴国的另一角,西施的闺房中她紧锁的眉头。
西施刚刚从夫差的怀抱中脱身,心中却无丝毫欢愉。得知夫差即将离开的消息,她迅速提笔,一封密信在她指尖流淌而出,字里行间透露着对范蠡的急切。她深知,这将是决定吴国命运的关键时刻。
信鸽振翅高飞,穿越夜色,将这份情报准确无误地送达了范蠡手中。
范蠡阅信后,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迅速召集泄庸等将领,部署了一场精心策划的奇袭。
勾践再次询问范蠡是否可以攻打吴国,得到了范蠡的肯定。
同年六月十一日,吴王夫差正立于黄池之畔的高台之上,四周诸侯环绕,争论之声如潮水般此起彼伏,连日来的唇枪舌剑已让空气凝重得几乎凝固。
夕阳如血,映照在他紧锁的眉头上,更添几分焦灼。就在这紧张对峙的紧要关头,一名满身尘土、神色慌张的使者突然从远处疾驰而来,手中紧握的卷轴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
“报——!”使者声嘶力竭,声音穿透了喧嚣,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汇聚于此。
夫差的心猛地一紧,预感到不妙,他缓缓转身,目光如炬,直射使者。
“越兵入吴,势如破竹,安国君已不幸遇难,姑苏台亦遭焚毁,火光冲天,吴军正陷入苦战,情势危急万分!”使者的话语如同晴天霹雳,震得在场众人面面相觑,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夫差闻言,脸色骤变,瞳孔猛地收缩,仿佛能吞噬周围的一切声音与光影。
他紧握双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周身散发出难以言喻的怒气与惊恐交织的气息。
伯嚭见状,眼疾手快,身形一闪已至使者身旁,寒光一闪,长剑出鞘,毫不留情地挥向使者,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衣襟与地面。
“你!”夫差惊愕之余,怒视伯嚭,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为何如此?”
伯嚭面色冷峻,迅速以衣袖拭去剑上的血迹,强压下内心的慌乱,沉声道:“大王,此时正值争霸关键,若消息走漏,恐生变故,于我国不利。且消息真伪尚待查实,不可轻易自乱阵脚。”他的声音虽低,却字字铿锵,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
夫差闻言,心中五味杂陈,既感愤怒又觉无奈,他深知伯嚭所言非虚,却也无法忽视心中对都城的深切忧虑。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面上却是不露丝毫惧色,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而此时的越王勾践就派遣善于水性的水军二千人,训练有素的战士四万人,受过良好教育的核心近卫军六千人,技术型军官一千人攻打吴国。
大军兵分三路。一路由范蠡和舌庸率领,沿海岸上行至淮河,以断绝吴军的归路。一路由越将畴无馀、讴阳率领,从南边先到达吴国国都的郊区。
吴国的太子友、王子地、王孙弥庸、寿於姚在泓水上观察越军。弥庸见到姑蔑的旗帜,说:“那是我父亲的旗帜。我不能见到仇人而不杀死他们。”
太子友说:“如果作战不能取胜,将会亡国,请等一等。”王孙弥庸不同意,集合部下五千人出战。
两军交战,弥庸俘虏了畴无馀,王子地俘虏了讴阳。这时越王勾践率第三路军队到达,王子地防守。
在姑熊夷再次交战。吴军一日出城挑战五次,勾践都避而不战,然后趁吴军士气衰落之际,向吴军发起了突然反击。由此越军大败吴军,俘虏了太子友、王孙弥庸、寿於姚,随后又杀害了太子友。
吴国向在黄池会盟的夫差求救,被愚蠢的伯嚭阻止,同年六月二十二日,勾践率军乘胜追击,率中军逆江而上袭击吴都,攻陷国都的外城,进入吴都烧毁姑苏台,运走吴国的大船。
吴国的七个报信的吴人全部被伯嚭斩杀,黄池之会结束后,夫差紧急回国,派人向越国送去厚礼请求议和。越国也自觉无力灭吴,于是在冬季就和吴国讲和。
姑苏之战后,硝烟尚未完全散尽,整个吴国都城,从昔日的紧张肃杀转为了一片难得的祥和,城门洞开,守卫稀疏,仿佛战争的阴霾已一去不复返。
然而,在这虚假的平静之下,越国正酝酿着一场风暴。
文种站在越国王宫的地图前,直视着吴国的心脏。他深知,吴国虽胜,但连年天灾导致国库空虚,百姓食不果腹,军队更是疲惫不堪,加之此刻分散各地,正是天赐良机。
文种紧握双拳,声音低沉而坚定地向勾践进言:“大王,此刻正是我们反击的最佳时机。吴国看似强大,实则外强中干,兵疲民饥,正是我们一鼓作气,直捣黄龙之时。我们可以利用他们放松戒备的空隙,迅速集结兵力,发动突袭,争取一举攻陷吴国都城。而至于那些边远地区的援兵,我们早已在御儿(今浙~江~嘉~兴~石~门~镇东)布置了重兵,足以牵制他们,令其难以驰援。”
文种的话语如同烈火,点燃了勾践心中的复仇之火。
勾践卧薪尝胆多年,心里面就剩余复仇和杀戮:“好!就依文种之计行事。传令下去,立即秘密集结兵力,准备粮草,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以雷霆万钧之势,给吴国致命一击!”
随着勾践的命令下达,越国上下迅速行动起来,一场紧张激烈的备战悄然拉开序幕。
期间楚使申包胥出使越国,沟通伐吴事宜,并告诫勾践智、仁、勇的重要性。
勾践表面上同意申包胥的建议,心中已经决定在灭吴以后,必出兵楚国,杀申包胥,称霸南方,问鼎中原。
越王勾践十九年,越国的王卒已经武装好,战船也已经修葺完毕,但吴国还没有发兵迎战的意向。
于是勾践让边境百姓故意挑起事端,致使吴越边境民众相互攻打,夫差这才起兵出师。
两军相遇,吴军驻扎在吴淞江北岸的笠泽,越军驻扎在吴淞江南岸,笠泽之战爆发,不久越王就命令中军街枚偷偷渡江,不击鼓,不喧哗,奇袭敌人,吴军大败。
这时越国的左军、右军乘机渡江掩袭,先是在没溪(今江~苏~苏~州南)击败退守至此的吴军,然后在姑苏郊外(今苏~州~郊区)又大败吴军。
越王勾践二十一年,越国佯装入侵楚国,来麻痹吴人。
夏季,楚国的公子庆、公孙宽追赶越军,到达冥地(安~徽~广~德~县东南),没有追上,就撤兵回去了。
因吴国此前已经三战三败,越国将要对吴国发起总攻。
吴公子庆忌听说后,回国请求和越国讲和,想要除掉不忠的人来讨好越国。吴国人杀死了庆忌。
越王勾践二十二年,越兵包围了吴国都城姑苏。晋使楚隆奉赵无恤之命探视吴国,请求越王放他进入姑苏,勾践答应了。入城后,楚隆告诉夫差晋国无法救援吴国。
夫差对他说:“勾践要让我活着不好过,我是求死不得了。”
在围困姑苏三年后,越兵终于攻入吴都,包围了姑苏台,夫差派公孙雄肉袒膝行,向勾践求和,请求保全吴国社稷,公孙雄被斩杀。
“我后悔不听伍子胥之言,让自己陷到这个地步。”夫差于是伏剑自缢而死,吴国此地灭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