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华-夏-春秋时期末,吴国国都护城河处!
为了削弱楚国的力量,吴王阖闾采纳了伍子胥和孙武那令人胆寒的计谋,将吴军如狡猾的猎手般一分为三,每一部分都如同锐利的箭矢,轮番射向楚国的心脏地带。
夜幕低垂时,一支吴军如幽灵般潜入楚境,悄无声息地破坏农田、焚烧粮仓,让楚国的百姓在惊恐中难以安眠;而白昼之时,另一支则化身为疾风骤雨,袭击边境的哨所和小镇,让楚军的防线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楚国的将领们被这种无休止的骚扰搞得焦头烂额,每一次集结重兵准备迎击时,吴军便如同狡兔般迅速撤离,留下一片狼藉的战场和愤怒的楚人。
这样的战术持续了数年,楚国的国力在这无尽的消耗战中渐渐衰竭,曾经繁华的村落变得荒芜,军队的士气也跌至谷底。
吴王阖闾九年,那个决定性的时刻终于到来。
伍子胥、孙武、伯嚭这三大巨头,在吴王阖闾的宫殿中共同绘制了一幅征服楚国的宏伟蓝图。
吴王阖闾,应伍子胥和伯嚭那复仇伐楚的强烈请求,毅然决然地重用孙武为大将,子胥、伯嚭则为副将,三人携手,誓要将楚国的辉煌化为尘埃。
大军出征之日,战鼓雷动,喊杀声震天,吴军如同出鞘的利剑,直指楚国腹地。
孙武那“因粮于敌”的策略更是让楚军措手不及,吴军士兵们在战场上如狼似虎,不仅击败了楚军,还掠夺了他们的粮食,吃了楚人的食物后,士气更加高涨,如同被复仇的火焰所驱使,继续无情地追赶着溃败的楚军。
沿途之上,楚国的城池接连失守,百姓在绝望中哭喊,而吴军的旗帜则在胜利的曙光中高高飘扬。
此时楚国国都!
“父亲,兄长,胥回来了,吾每日每夜,无不在梦回中听见战鼓雷动,看见烽火连天,楚国将灭之阴影如乌云蔽日,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儿此刻心如刀绞,誓要手刃仇敌,以慰父兄在天之灵!”伍子胥拜祭完先祖牌位,眼眶泛红,声音颤抖却坚定,仿佛从地底深处榨取出每一丝仇恨的力量。
伍子胥猛地转身,目光如炬,直视着下方列队的士兵,声音在寒风中回荡:“掘开楚平王之坟墓,挖出其尸,我要让这昏君即便死后也不得安宁,以泄我心头之恨!”
士兵们闻令,面面相觑,但随即被伍子胥眼中那不可动摇的决绝所震撼,纷纷低头领命。
夜色如墨,寒风刺骨,士兵们手持铁铲,在沉闷的劳作声中,楚平王的陵寝逐渐显露其阴森的一角。
当那腐朽的棺材板被粗暴地掀开,一具干枯的尸体暴露在月光之下,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
伍子胥缓缓上前,每一步都踏在士兵们紧张的心跳上。他抽出随身携带的长鞭,那鞭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冷冽的弧线,带着复仇的火焰,第一鞭落下,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动和伍子胥低沉的怒吼:“第一鞭,打你这昏君无道,致使民不聊生,国库空虚!”
第二鞭紧随其后,更加迅猛无情:“第二鞭,打你残杀忠臣全族,让朝堂之上人心惶惶,忠奸不辨!”
第三鞭,伍子胥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鞭影如龙,直击那具早已失去知觉的尸体:“第三鞭,打你杀吾之父兄全族,让我伍家上下,血流成河,此仇不共戴天!”
每一鞭落下,都伴随着伍子胥低沉而有力的计数,直到第三百一十鞭,那具尸体终于承受不住,化作了漫天碎沫,随风飘散。
周围的士兵有的被这残忍的场景吓得面色苍白,有的忍不住跑到一边,呕吐不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与恐惧。
伍子胥立于尸沫之中,衣衫被汗水浸透,眼神中既有复仇的快意,又有一丝难以名状的空洞。
伍子胥缓缓收起长鞭,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父兄,胥已替你们报了仇,愿你们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言罢,伍子胥转身离去,只留下满地狼藉与一串串沉重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夜空中回响。
吴楚交界之处!
吴国倚重伍子胥等人之谋,西破强楚、北败徐、鲁、齐,成为诸侯一霸。
诸侯大国的争霸,说明了周朝王权的削弱,从前是周天子时期统帅诸侯,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商人皇时期是镇压诸侯部落(包括周),四海八荒臣服人皇独尊,现在是“礼坏乐崩!”
然而,在孙武目光如炬,语气急切地建议伍子胥,速速行动,抓住那逃遁的申包胥,以免楚国余孽不死,复兴之火燎原之时,却被伯嚭冷不丁地横加阻拦。
伯嚭的脸色阴沉,仿佛乌云压顶,他一字一顿,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若要妄动,去抓那申包胥,秦军铁骑必将踏境而来,我国危矣!’
孙武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望着伯嚭离去的背影,那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拉长,似乎带着某种不可言喻的阴影。
‘吾观伯嚭此人,外表光鲜,内里却深藏不露,行走间鹰视狼顾,步伐间透露出虎狼之势,其本性贪婪狡诈,善于窃取他人之功,又擅杀伐决断,若得势,必为祸患!’
孙武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伍子胥的心头。
伍子胥闻言,笑容凝固在脸上,他望向孙武,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与不解。
‘何故如此断言?伯嚭家族世代忠良,名声显赫,其先祖更是功勋卓著,伯嚭岂能是那不忠不义之人?武兄,你多虑了!’伍子胥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坚定,几分不愿相信。
孙武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叹气声在空旷的屋内回荡,显得格外沉重。
孙武转身,走向案几,开始处理起堆积如山的军务。
然而楚国的天空,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国家命运的沉重。
城破之日,烽火连天,昔日繁华的街巷如今满目疮痍,残垣断壁间回响着百姓的哀嚎与绝望。
在这绝望之中,楚国大臣申包胥,踏上了前往秦国的征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乞求救兵,复我国土’。
秦国宫殿,金碧辉煌,却难掩秦哀公内心的踌躇与算计。申包胥被引入偏殿,面对的是沉默与审视。他深知此行不易,却未曾退缩半步。
当言辞恳切、道理尽述之后,秦哀公仍显犹豫,申包胥心一横,决定以行动表决心。
宫门外,夜色如墨,寒风凛冽。申包胥跪倒在地,衣衫褴褛,却身姿挺拔。他放声大哭,那声音穿透夜空,回荡在寂静的宫墙之间,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坚韧。泪水与汗水交织,模糊了视线,却浇不灭他心中的火焰。
一日、两日……时间如同被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缓慢而沉重地流逝。直至第七日,这七天七夜,申包胥的身影仿佛被定格在了秦宫之外,他未曾合眼,双眼布满了血丝,却依旧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申包胥的嘴唇干裂,嘴角挂着因长时间未进水而泛起的白皮,未曾进食一粒米,未曾沾唇一滴水,身体已达到了极限的边缘。
申包胥的哭声,起初是那般悲怆,如同秋日里最后一片落叶,无助地飘落在空旷的大地上,带着无尽的哀伤与绝望。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哭声逐渐发生了变化,它不再仅仅是哀伤的宣泄,而是变成了一种坚定的力量,一种不屈的意志。
申包胥的声音在秦宫的夜空中回荡,仿佛是在向天地诉说着楚国的无尽苦难,祈求着公正的裁决,向秦国的每一寸土地传递着那份深沉的仇恨与不屈。
秦宫之内,秦哀公被这哭声深深触动,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这哭声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了他的心,让他无法安宁。他仿佛透过这哭声,看到了楚国百姓在战火中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的悲惨景象;仿佛感受到了申包胥那份超越生死的忠诚与执着,那份为了国家、为了民族而不惜一切的决心与勇气。
秦哀公的眉头紧锁,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终于,在第七日的黄昏,秦哀公走出宫殿,亲自来到宫门外,望着那个已近虚脱却仍不屈不挠的身影,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秦哀公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发兵救楚!”
随着秦军的到来,一场惊心动魄的战役在楚国大地上展开,刀光剑影中,山河变色。
而在这关键时刻,吴国内部却爆发了激烈的权力斗争,内讧不断,给了楚军反败为胜的契机。
终于,在一场决定性的战役后,吴军败退,楚昭王得以重返郢都。
随着郢都之战的彻底结束以后,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楚昭王决定迁都至若(今湖-北-宜-城),以避吴军锋芒。
这场历经十个多月,波澜壮阔的大战,孙武、伍子胥审时度势,看到秦楚联合,吴军不利,便劝吴王以退为进,与秦通好。
伯嚭这个人却贪功恃大,自告奋勇地请战:“我军自离开东吴,一路势如破竹,锐不可当。如今一遇秦兵,就令班师,未免太胆怯了。臣愿甘当军令,领兵一万,定能杀得秦兵片甲不回。”
阖闾望着伯嚭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既有对伯嚭勇气的赞赏,也不乏一丝忧虑。
但转瞬之间,他深吸一口气,高声宣布:“伯嚭真乃我大吴之骄傲,英勇无畏,朕心甚慰!即刻赐下兵符印信,命你领兵出征,务必凯旋而归,扬我大吴之威!”
随着阖闾的一声令下,殿内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庄重。
伯嚭接过兵符,双手紧握,眼中闪烁着必胜的信念。他转身,对着满朝文武深深一揖,随即大步流星地走出大殿,直奔校场而去。
校场上,一万精兵早已列阵以待,铠甲鲜明,刀枪林立,在阳光下闪耀着凛冽的寒光。见伯嚭到来,将士们齐声高呼:“愿随将军,誓破秦军!”
声震云霄,气势如虹。
伯嚭登上点将台,环视四周,高声激励道:“兄弟们,我们是大吴的勇士,是守护家园的利剑!今日,我们不仅要击败秦军,更要让他们知道,犯我大吴者,虽远必诛!随我出征,让秦兵尝尝我大吴铁骑的厉害!”
言毕,他抽出腰间长剑,直指苍穹,一声令下,大军如同潮水般涌出校场,踏上了前往战场的征途。
战场上,尘土飞扬,战鼓如雷,震耳欲聋。
伯嚭,这位被权欲蒙蔽双眼的重臣,自恃勇猛,却无丝毫战略眼光,竟贸然率军如狂风骤雨般直扑敌阵深处。
阳光被密集的兵器与纷飞的旗帜遮蔽,战场瞬间化为一片混沌的杀戮场。
然而,敌军的阵法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悄无声息间已将伯嚭的军队一分为三,首尾隔绝,如同三条孤立无援的孤舟,在狂风巨浪中摇摇欲坠。
伯嚭身处中军,四周是敌军的咆哮与刀刃的寒光,他惊觉自己已陷入绝境,冷汗浸湿了战袍,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惧与慌乱。
伯嚭左冲右突,战马嘶鸣,每一次冲锋都像是撞上了铜墙铁壁,被无情地弹回,鲜血与汗水交织,模糊了视线。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远方响起一阵激昂的号角,如同天籁之音穿透战场的喧嚣。武子胥率领着精锐之师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地冲入敌阵,所向披靡。
他们如同锋利的刀刃,划破了敌军的包围圈,为伯嚭打开了一条生路。
伯嚭见状,心中一喜,连忙率残部跟随武子胥突围而出,重见天日之时,他已是面如土色,气喘如牛。
脱险之后,孙武神色凝重,一把拉住正欲喘息的伍子胥,目光如炬:“子胥,你看伯嚭今日之败,非战之罪,实乃其性格使然。此人矜功自傲,目空一切,今日能陷我军于险境,他日亦能成为吴国的心腹大患。此时不除,更待何时?”
孙武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伍子胥闻言,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
伍子胥深知伯嚭虽有功劳,但性格缺陷已显,是吴国未来的一大隐患。
然而,念及往日并肩作战的情谊,以及伯嚭在伐楚战役中的卓越贡献,伍子胥不禁心生犹豫:“可……伯嚭毕竟也是一心为国,他的功劳不可磨灭。此刻斩他,我心难安。”
伍子胥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挣扎,仿佛正站在道德的十字路口,难以抉择。
孙武面色凝重却目光如炬,决然地跪拜于地,声如洪钟:“大王,伯嚭虽丧师辱国,然念其往昔战功,且军中士气需稳,臣斗胆,恳请大王赦免伯嚭之罪,以安军心,再图后计。”
吴王阖闾闻言,眉头紧锁,殿内一片寂静,吴王阖闾猛然站起,手中玉笏几乎脱手,震惊与愤怒交织在他的脸上。
与此同时,吴国边境,夜色如墨,夫概率亲信精锐,悄无声息地越过防线,马蹄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他们心中既有对未知的恐惧,也有对权力的渴望,如同暗夜中的狼群,誓要撕咬下属于自己的领地。
阖闾得讯后,怒不可遏,却也不得不暂时放下对楚国的征伐,调转矛头,誓要平息这场突如其来的内乱。
孙武等人立刻回去处理阖闾的弟弟夫概之事,在平定一切之后,孙武等人开始邀请王伟骏叙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