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根据,夏、商、周的记载:
虞朝存在一千五百年,有记载的五十七年。
夏朝存在九百九十一年,有记载的四百七十一年四个月。
商朝存在五百四十六年,有记载的四百三十八年九个月。
周朝存在九百五十九年,有记载的八百六十七年二个月。
…………
西岐,周国部落!
烛火摇曳,映着他紧锁的眉头和眼中的焦虑。他计划针对帝辛已久,但如今似乎帝辛也意识到了什么,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姬昌年轻时也曾率军打过西戎,虽然那场战役最终未能取胜,但那段经历让他对军中之事有了一定的了解。
此刻,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当年的金戈铁马、血染战袍的画面,以及帝辛那深邃而不可测的眼神。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让他心生畏惧,生出些许无力感。
姬昌翻身坐起,双手紧握成拳,额头上的汗珠在烛光下闪烁。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着当前的局势,但心中那股不安却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难以平息。
想了很久,姬昌感到一阵疲惫袭来,眼皮开始打架。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打了个哈欠,慢慢的,眼皮终于沉了下去,合上了。
然而,即使是在梦中,他也依然无法摆脱那些纷扰的思绪,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找不到出路。
很快,新的一年到来,诸侯们纷纷启程前往朝歌。
八百诸侯全都抵达后,整个朝歌城变得热闹非凡。宫墙内外,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正式朝贺的那一天,姬昌身着华贵的礼服,与众多诸侯一同步入大殿。
大殿内金碧辉煌,气势恢宏,帝辛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的众人。
姬昌的心跳不禁加速,他能感受到那股来自帝辛的压迫感,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整个朝贺过程充满了紧张与不安,仿佛一场无声的较量正在悄然上演。
入殿之后,诸侯与文武百官具至,大殿之内人声鼎沸,烛火摇曳,映照着一张张或焦虑或狡黠的脸庞。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息,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很快,一位身着华丽服饰,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脱颖而出,正是新任黎侯,帝辛记得,去年此时站在这个位置的还是那个老态龙钟的老黎侯,而眼前这位,应是老黎侯之子,刚继承侯爵不久,年轻气盛,眼中闪烁着不容小觑的光芒。
黎侯缓步向前,每一步都似乎在丈量着大殿内的权力与人心。他不露痕迹地瞥向一旁静坐如山的姬昌,姬昌面色凝重,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仿佛已预感到即将掀起的风暴。
黎侯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心中暗自盘算,今日便是他推翻暴政,重振朝纲的大好时机。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权威:“启禀陛下,自古以来,封禅大典乃是国家之重事,需遵循祖宗之法,不可轻易更改。然近年来,陛下所为,似有违祖制,实乃国之不幸,民之不幸啊!”
言罢,他微微昂首,目光直视帝辛,仿佛在等待着对方的屈服。
大殿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只听得见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风呼啸。黎侯本来以为,只要自己开口,凭借自己在诸侯中的威望,以及朝中不少官员的暗中支持,帝辛定会心生畏惧,自削皇帝之号,还政于诸侯,恢复往昔的共治局面。
然而,他万万没有料到,帝辛的目光却异常坚定,嘴角挂着一抹淡然却不容置疑的笑意,丝毫没有退让半分。
帝辛缓缓起身,衣袍轻扬,如同一头即将展露锋芒的雄狮,他的声音冷静而有力:“祖宗之法,自当尊崇,但时代变迁,国运兴衰,亦需顺应天道,改革创新。若一味守旧,不思进取,岂不是辜负了先祖们的期望?”
与此同时,帝辛敏锐地捕捉到了苏护眼中一闪而过的忧虑。
大商历来的主要敌对是东夷,对付西戎一向以偏温和的手段,万一朝歌空虚,姬昌见此良机直接偷家怎么办?
帝辛突然说道:“老黎侯可离世?”
黎侯答道:“先父一月前过世。”
“以何殉之?”
“先父民心所向,有几百家仆并妻妾奴隶共殉。”
“卿可曾听闻朕严禁人殉,以陶俑草人取代?”
“臣有所耳闻,此必是谣言,人殉之法尊上定不会改动。”
“费大夫可在?”
费仲道:“臣在。”
“黎侯违背法令,论罪该如何?”
费仲头皮发麻,答道:“当……当上炮烙之刑……”
“上炮烙。”
在铜柱入殿,黎侯一眼看去,浑身冷汗直冒。
黎侯想到炮烙之刑的画面,不由得浑身一哆嗦,额头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诸侯大臣们虽心急如焚,却未能及时阻止那残忍一幕的发生。
只见两名健壮的刽子手,正将一根粗壮的铜柱稳稳地竖立在广场中央,铜柱两端被细致地涂满了油脂,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紧接着,下方被点燃的薪柴迅速燃起熊熊烈火,火舌舔舐着铜柱,发出“滋滋”的声响,伴随着一阵阵刺鼻的烟味弥漫开来。
黎侯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根逐渐变得赤红的铜柱上,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困难。
黎侯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即将遭受酷刑的无辜者们的惨状,恐惧与同情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窒息。
然而,就在这时,黎侯的目光无意间与姬昌相遇。姬昌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睿智,仿佛在这混沌的世界中,他是唯一能够指引方向的明灯。
黎侯的内心瞬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所鼓舞,他仿佛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帝辛的残暴、善杀忠臣的恶行,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放,与姬昌的英明、仁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黎侯深知,只有像西伯侯姬昌这样的英明之主,才能带领他们走出这片黑暗,迎来光明。
正当黎侯沉浸在思绪中时,一阵刺鼻的肉味突然袭来,他猛地吸了吸鼻子,心中一惊:这是我身上的味道?
还是……他环顾四周,只见周围的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这股令人作呕的气味,让他不禁更加确信,这场残忍的刑罚已经开始。
姬昌目光紧紧锁定在远处那座铜柱之上。
铜柱被熊熊烈火包围,热浪滚滚,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进去。
那火焰跳跃着,闪烁着狰狞的光芒,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伴随着升腾的热气,将一股股刺鼻的烟味和诱人的肉香交织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
姬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不可测的狡黠。
现在黎侯血溅大殿,大商六百余年,无不是人皇与诸侯贵族共治天下,如今帝辛自称始皇帝高于诸侯,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黎侯炮烙了!
帝辛瞪了伯夷一眼,而费仲飞速转动着脑筋,思考如何破局。
群臣、诸侯面色大变,此时一英武青年出列,说道:“臣张桂芳请命率军进驻黎地,若西戎联合,为尊上拒之,若戎举族而来,为尊上吞之!”
姬昌大约看明白了张桂芳的心思,心中立刻有了计较,立刻出列,说道:“老臣姬昌拜见尊上……”
“尊上杀黎侯于殿上,今有社稷颠覆之危,祸乱己生,昔尊上初嗣大位,修仁行义,礼敬诸侯,友服四夷,万民乐业……”姬昌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了很多话引起诸侯共鸣,给帝辛下眼药……
张桂芳不服,大吼道:“尊上,臣张桂芳请往黎地,若西戎而至,臣拒之,若戎举族而来,臣吞之!”
姬昌对着张桂芳调笑鄙-视说道:“张将军匹夫之勇,四夷岂是如此简单?尊上杀黎侯失诸侯之心,西戎东进,天下不稳,今大商,危也!”
“黎侯不尊法令,以人殉父,其罪当诛!法令,有罪共罚,有功共赏,朝野酿成浩然正气,大商必将无惧四夷!”
“诸侯犯法与庶民同罪,尊上斩黎侯以正法度,杀的好!”
大殿之上,群臣开始了吵架!
商王与诸侯之间的关系,不完全是大商下属,诸侯基本保有很大的自主权,商王与后世的君主有着较大的差别,事实上应该算是内外服联盟的首领。
诸侯就是一个个半~独~立的政权,不是完全的上下级,大概相当于关系更紧密的朝贡国与宗主国。
所以姬昌才会谋商,自己父亲死的太憋屈了,以莫须有罪名弄死的,要不是后来继位的帝乙嫁妹和亲,他已经反了。
诸侯们开始思索,却发现了更大的阴谋,这一切竟然从他们刚进入朝歌的时候,就开始了。
一件事是偶然,两件事是巧合,三件事则必定刻意而为,最后当廷杀黎侯,一环扣一环直至震慑人心,再顺势提出变法。
诸侯们点头称是,想通透以后,纷纷冷汗直冒,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好在帝辛想要对付他们,也只能徐徐图之,不会突然撕破脸。
今日杀了黎侯,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动作,以此来震慑群臣,彰显他的权威。
姬昌见状,心中暗自盘算,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缓缓退回列中,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
姬昌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衣袍,心中暗笑,那笑意并未浮现在脸上,而是深藏在心底。
百越、东夷的叛乱已经如同野火燎原,无法遏制,而大商的内部也开始出现裂痕。这些诸侯们,看似忠诚,实则心怀异志,不久的将来,他们也将成为推翻大商统治的重要力量。
姬昌的脑海中闪过一幅幅画面,那是大商覆灭、自己崛起的壮丽图景。
想到这里姬昌突然说道:“臣可是大商诸侯?”
帝辛笑笑,令尤浑烫酒,一饮而尽后说道:“自然?”
姬昌叱问道:“那尊上为何寒吾等诸侯之心?”
姬昌的声音于刹那响彻,其他诸侯都未料到姬昌会这样说。
“西伯侯为何又提起此事?伯夷、叔齐,为朕奏乐。”
姬昌不肯罢休,向李靖、邓九公问道:“李总兵,邓总兵,边疆战事如何?”
李靖笑道:“东夷犯边,势大,臣不得不率军出战……水师提督,率水师跨海而上,三军奋勇,直取东夷腹地,缴获金银无数,东夷各部族主力回援……”
李靖说的绘声绘色,俘虏无数,东夷……大败。
割下夷人首级万余,又俘虏了近万,而水师战损为零,带回了满船财宝。
李靖说完,邓九公接踵而上,环顾四周,大气道:“于越王率百越各部族叛乱,麦智、麦云求见于越王,招待宴上,麦云提匕而刺,于越王其当场毙命,砍下其首级,曰‘商兵方至,毋动,动着,灭族!’”
赵丙说道:“苏将军尊尊上之命领长城守卫军雪夜北上,置死地而后生,深入草原,寻觅土方踪迹,最后……寻得其帐,俘虏无数,土方灭,从此在无土方!”
姬昌听得几人奏报,内心怀疑,明明是他先劝方外蛮夷叛乱的,为什么叛乱莫名其妙就被平定了?
一定帝辛为了面子捏造的假消息!
就在姬昌内心怀疑,认为一定帝辛为了面子捏造的假消息的时候,随后,鬼方首领亲至朝贺,赵丙带来大量东夷风格的财宝,邓婵玉带着新任于越首领归附。
事到如此,一切分明,西伯侯之心,路人皆知,更不用说,赵丙还带来了姬-鲜的头颅,西伯侯三子怎么会在土方?西伯侯为何在朝贺中屡次发难?
“方外蛮夷,不过尔尔!”闻仲红光满面:“打得好,打的威风!”
各地叛乱不仅失败,大商疆域反而还扩大了许多,自成汤以来,大商有如此威盛吗?
哪怕是武丁,也只是以驱逐为主,没能让其他部族臣服,最多也只是和虎方结盟而已。
帝辛缓缓站起身,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姜文焕,孤决定让你亲自去管理那片肥沃的黎地,我要你将它治理成我大商最坚实的后盾。”
帝辛手指轻轻一挥,仿佛在空中勾勒出黎地的轮廓,随后,他宣布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决定,“黎地,自今日起,便划为郡,直属大商中央,你,姜文焕,便是这黎地的第一任郡守!”
姜文焕闻言,身形一震,眼中闪过一抹激动与不安交织的光芒。
姜文焕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坚定:“臣姜文焕,定不负陛下厚望,誓将黎地治理得井井有条,为大商尽忠职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