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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密道狂奔

灯塔地下室的通风管道仅容一人匍匐前进。陈浩的军刀卡在管道转角处,刀面反射着后方追兵的头盔灯光——那些穿黑色战术服的佣兵,胸前都别着董氏集团的菱形徽章。

"还有97秒。"董琦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金属管道的回音。他怀里的小女孩正用蜡笔在管道内壁涂抹,荧光颜料在黑暗中连成箭头形状——这正是二十年前实验室孩子们逃跑时的标记。

罗弘的锁骨处传来尖锐刺痛。海浪徽章的自毁程序已经启动,纳米级的生物电流正沿着脊椎向下传导,迫使她回忆起五岁时的画面:父亲抱着她穿过同样的管道,背后是冲天火光。

"左转!"陈浩突然拽住她的手腕。三人跌进垂直通道的瞬间,上方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气浪将追兵的惨叫撕成碎片。

金融街的巨幅电子屏正在直播董氏集团的紧急新闻发布会。董琛的领带歪斜,背后站着七位互联网巨头代表,所有人袖口都别着LW系列的微型标识。

"所谓'基因解药'根本是场骗局!"他砸碎展示台上的试管,淡蓝色液体在镁光灯下像毒药般闪烁,"我弟弟勾结罗家姐妹,企图用生物武器..."

直播信号突然中断。画面切换成最高检的新闻发布会现场——罗敏的检察官制服笔挺如新,透明化的右手此刻恢复如初,正将一份《反人类罪起诉书》推向镜头。

"证据一:董琛私人飞机上的实验日志。"她的琥珀色瞳孔在闪光灯下收缩,"证据二:长信生物遗址挖掘出的128具儿童骸骨。"

某位互联网巨头突然抽搐倒地,他的LW编号在颈部皮肤下凸起发光。整个发布会现场瞬间大乱,而罗敏的声音依然清晰穿透喧嚣:

"根据《基因权益法》第17条,所有涉案人员必须立即..."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监控画面捕捉到一颗子弹击碎她面前防弹玻璃的瞬间,裂纹正好构成DNA链的形状。

潮湿的滨海隧道里,陈浩的军刀正抵着某位佣兵的咽喉。血珠顺着刀槽滴在罗弘的海浪徽章上,竟被金属吸收转化为能量——徽章背面浮现出父亲手绘的密道全图,标注着「出口:海星中心旧址」。

"你早知道密道通向那里?"罗弘按住渗血的右肩。三小时前在智库的枪战中,流弹擦过她的锁骨,现在伤口周围开始泛出诡异的蓝光。

陈浩没有回答。他的左眼竖瞳在黑暗中扩张到极限,突然将罗弘扑倒在积水里——隧道顶部炸开的破洞里,无人机蜂群正如蝗虫般涌入。

小女孩突然举起蜡笔。那些荧光颜料在潮湿空气中挥发,形成致幻烟雾。无人机相继坠毁时,董琦的百达翡丽发出尖锐警报——倒计时还剩31秒。

海星中心旧址的废弃仓库堆满蒙尘的档案柜。罗弘踉跄撞开标着「1998」的铁柜,泛黄的福利院名册哗啦散落。她颤抖的手指停在某页——五岁的陈浩(登记名:林浩)的照片旁,监护人签名赫然是罗建国。

"找到了!"她举起满是灰尘的海星形钥匙,"父亲说的备用出口..."

天花板突然坍塌。董琛带着防毒面具出现在破洞边缘,手里的电磁枪瞄准小女孩:"把钥匙给我,否则我让她体验真正的基因崩溃。"

陈浩的军刀与董琦的注射器同时飞出。刀尖击碎电磁枪的瞬间,注射器精准扎进董琛颈部——里面是罗弘锁骨伤口提取的发光血液。

"享受吧。"董琦接住弹回的百达翡丽,"这才是真正的LW解药。"

地下深处的泄洪通道里,海水已经漫到膝盖。陈浩背着昏迷的小女孩,全息地图显示距离出口还有200米,而自毁倒计时只剩——

"趴下!"

罗弘的尖叫被爆炸声淹没。气浪将四人掀进急流,她在混乱中抓住陈浩的皮带,另一只手死死攥着海星钥匙。湍流中有闪光灯明灭,竟是几十台早已架设好的摄像机——他们被冲进了法治智库的新闻发布会现场。

浑身湿透的董琦第一个站起来。他摘下变形的百达翡丽举向镜头,表盘投影出董琛在秘密实验室注射基因毒剂的画面:"各位股东,这就是你们选的新任董事长?"

罗弘的视网膜被闪光灯灼得生疼。恍惚间,她看见陈浩跪在积水里,胸口的条形码正将蓝色荧光传导给怀中的小女孩。而大屏幕上,罗敏的身影重新出现——她站在最高法院门前,背后是冉冉升起的朝阳。

"现在宣判..."

潮水般的掌声吞没了后半句话。罗弘的海浪徽章突然自动修复,父亲最后加密的讯息在脑内响起:

【正义永不沉没】

三个月后的海星中心新楼顶楼,晨光透过落地窗照在股权转让书上。罗弘转动着钢笔,看向对面西装笔挺的董琦:"你确定要无偿转让18%的董氏股份?"

"这是老爷子欠实验儿童的。"董琦推过另一份文件,"况且,我现在是法治智库的首席法务官。"

他的手机屏幕亮起罗敏的简讯:【监护权听证会提前到10点】。窗外,大屏幕上正在直播《基因权益法》修正案通过的消息,镜头扫过旁听席——陈浩的左眼竖瞳在阳光下像猫科动物般眯起,怀里抱着已经完全康复的小女孩。

罗弘的海浪徽章突然微微发热。她望向更远处的地平线,新一轮朝阳正跃出云层,将整座城市染成金色

最高法院三号庭的穹顶洒下庄严的光束。罗敏整理检察官制服袖口时,发现透明化症状留下的唯一痕迹——右手无名指在强光下会呈现极淡的琥珀色脉络,像冻在冰层里的远古树脂。

"申请人请注意。"大法官敲响法槌,"根据《特殊监护权法案》第7章第3条,你需要证明自己..."

"法官大人。"罗敏解开平板电脑的生物锁,屏幕亮起小女孩最新的基因图谱,"这是被监护人过去三个月的端粒修复数据。"

图谱上的双螺旋结构正在法庭全息投影中缓缓旋转,每条染色体末端都标注着修复进度。旁听席突然骚动——董琦的堂兄董琛带着手铐被法警押入,他的颈部皮肤下,LW-09的编号正在渗出蓝色脓液。

"反对!"对方律师拍案而起,"检察官利用职务之便..."

罗敏的指尖划过平板,法庭音响突然播放出一段录音:【把那个LW-16的小杂种处理掉】——董琛的声音伴随着实验室警报声,日期显示是在监护权诉讼提起前72小时。

法治智库的医疗中心弥漫着消毒液与雪松混合的气息。陈浩躺在基因扫描舱内,胸口的条形码被激光投射到天花板上——原本的"LW-03"正在变异,第三个数字扭曲成∞符号。

"你的端粒酶活性超标400%。"主治医师的眼镜反射着诡异蓝光,"理论上,你现在可以..."

"永生?"陈浩的左眼竖瞳在阴影中收缩。他突然暴起,军刀抵住医师咽喉,"谁让你在我的抑制剂里掺端粒激活剂的?"

玻璃门外,罗弘正通过监控屏目睹这一切。她的手按在海浪徽章上,父亲加密的最后讯息突然在脑内回响:【00号真正的能力不是治愈,是进化】。

医师的白大褂突然滑落,露出锁骨下方的烙印——不是LW编号,而是一个小小的海浪纹样。

董家墓园的暴雨冲刷着大理石墓碑。董琦跪在母亲坟前,百达翡丽的表盘弹出一枚微型数据芯片——这是老爷子临终前藏在表冠里的秘密。

芯片插入读卡器的瞬间,全息投影展开一段尘封的录像:年轻的沈兰被绑在电击椅上,而操作仪器的正是现任大法官。画面角落的日期显示【1998.12.24】,正是实验室爆炸当天。

"找到你了。"董琦的戒指在雨水中发烫。他转身时,发现墓碑后藏着个防水匣子,里面是母亲的研究日记:【LW计划真相:所有孩子都是被拐卖的,所谓基因改造只是掩盖器官买卖的幌子】。

手机突然震动。智库安保主任发来紧急通知:【陈浩失踪,扫描舱被暴力破坏】。

最高法院的休庭间隙,罗敏在证人休息室发现异常。小女孩的蜡笔画散落一地,最新那张描绘着:一个眼睛发光的男人抱着她站在某栋玻璃建筑楼顶,背景是双螺旋形状的闪电。

"陈叔叔说这是礼物。"女孩指着画角落的∞符号,"他说要给我看真正的星星。"

罗敏的琥珀色瞳孔骤然收缩。她冲出休息室时,正好撞见董琦浑身湿透地闯进法院大厅,手里攥着那片发光的芯片。

"不是基因改造..."他的声音嘶哑,"我们全都是..."

穹顶玻璃突然爆裂。陈浩的身影出现在百米高的横梁上,怀里抱着另一个昏迷的孩子——那孩子手腕上戴着与小女孩同款的医疗监护环。

海星中心楼顶的狂风吹散了罗弘的发髻。她看着陈浩在对面智库大厦天台放下孩子,他的左眼在夜色中像真正的猫科动物般发光。

"你早就知道。"她对着通讯器说,"所谓LW计划,根本是..."

"人体器官黑市的掩护。"陈浩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当年福利院的孩子,健康器官被摘取后,用劣质基因改造伪装成实验事故。"

他的军刀突然反射月光,刀柄弹出全息地图——显示全国还有十七家类似的"实验室"仍在运作。罗弘的海浪徽章剧烈震动,父亲的声音跨越时空传来:

【真正的战场现在才开始】

最高法院的终审判决书在晨光中展开。罗敏抱着熟睡的小女孩,听大法官宣读:"...鉴于申请人已提供充分证据,准予特殊监护权..."

她看向旁听席最后一排。董琦的西装口袋里露出母亲日记的边角,而陈浩的空座位上方,通风管道盖板微微晃动。

走出法院时,朝阳正穿透云层。罗敏的检察官徽章突然发热,内层刻着的字在阳光下清晰可见——不再是「正义如海」,而是一组全新的坐标。

小女孩在她怀里动了动,梦呓般呢喃:"陈叔叔说...要带我们去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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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密道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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