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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王诏加身镇西秦

训练场上的尘埃落定,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明显的紧张气氛,比士兵牙缝间的沙砾还要浓重。

萧羽,年轻的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坚定神情,审视着衣衫褴褛的投降汉军队伍。

这些人不仅仅是战败者,他们是他打算塑造成一支两万人强大战斗力量的原材料,一支将撼动赵、魏根基的力量,一支将为他自己的崛起铺平道路的力量……嗯,他还不太确定未来会怎样,但肯定是了不起的大事,是辉煌的成就,是后世历史会满怀敬畏地传颂的事迹。

他举起手,队伍中泛起一阵期待的涟漪。

“西秦国的将士们,”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在山谷的自然回声中得到放大,“没错,你们战败了,但你们没有被遗忘。唐国给你们的不是枷锁和奴役,而是一个机会,一个比以往更强大、更辉煌地重新崛起的机会!”

一阵低语声,就像突然刮起的风中干枯树叶的沙沙声,在聚集的士兵中传开。

这会是真的吗?

以铁腕统治著称的唐国,会给他们第二次机会?

“你们将被编入唐国的预备役军队!”萧羽继续说道,看着士兵们瞪大的眼睛,怀疑的低语变成了兴奋的交谈,他感到很得意。

“你们将获得半年的军饷!而且还有更多!每杀死一个敌人,你们就能晋升为正式士兵,并有机会获得土地、头衔和荣誉!”

效果立竿见影,如电流般震撼。

希望,在他们战败的黑暗中像微弱的火焰闪烁着,突然变成了燎原之火。

那些因战斗的污垢和战败的绝望而刻满皱纹的脸,都焕然一新。

他们看到了未来,看到了赎罪的机会,看到了……生机。

但并非所有人都和他们一样热情。

在萧羽身后,两个身影走上前来,脸上满是忧虑。

屠龙,饱经风霜的脸上皱起了担忧的纹路,清了清嗓子。

“赵将军,虽然您的意图是高尚的,但这……这违背了唐国既定的法律。这些人是战俘……”

章飞,年轻的脸上因担忧而变得苍白,补充道:“大王对投降军队有一定的……处理程序。给他们如此……优厚的条件……这可能会被视为……叛国。”

投降士兵眼中刚刚燃起的希望闪烁了一下,有熄灭的危险。

一阵紧张的沉默降临,只有远处乌鸦的叫声打破了寂静。

萧羽眯起眼睛,他猛地转向他的两位将军,声音低沉而凶狠,带着一丝钢铁般的坚定。

“叛国?我是这片领土的指定指挥官!我在这里拥有军事权力!这些人的处置权在我手中!”他的声音提高了,充满了信念。

“这不仅仅关乎这些人!这关乎唐国!这关乎整个世界!这关乎……炎黄种族的命运!”

他转过身,面向投降的士兵,脸上洋溢着救世主般的热情。

“唐国发动战争是为了结束战争!我们都是黄帝的子孙,血脉相连的兄弟!我们必须团结起来,不是作为相互征战的国家,而是作为一个民族!我们将一起开创一个新时代,一个在唐国旗帜下和平繁荣的时代!”

这些话在空中回荡,充满了力量和一种奇特的……魅力。

投降的士兵们被他的魅力所吸引,着迷地盯着他。

他们看到的不仅仅是一位将军,更是一位有远见卓识的人,一位领袖。

萧羽感到一股力量涌来,一种……莫名的冲动。

是系统又在发挥作用了吗?

他不在乎。

他要顺着这股浪潮,无论它将把他带向何方。

他看着面前那些逐渐理解、开始产生敬意、怀有……信仰的面孔。

他有一种超越逻辑的确定感,知道自己已经赢得了他们的心。

他缓缓露出一个掠夺性的微笑,让屠龙和章飞不寒而栗。

“那么,”他说,声音轻柔却又威严,“你们当中谁愿意和我一起投身这光荣的事业?”

他停顿了一下,沉默中充满了期待。

然后,他向前倾身,眼中闪烁着近乎超凡的光芒……

“谁愿意和我站在一起……开创一个新的命运?”一阵咆哮从列队的人群中爆发出来,声音起初如低沉的隆隆声,很快就升级为一阵雷鸣般的声浪。

一万条喉咙,因失败而嘶哑,又因希望而重新燃起斗志,齐声高呼效忠。

“为了唐!为了赵将军!”他们脚下的地面似乎都在颤抖,他们齐声呼喊的力量在山谷中回荡,这证明了他们新获得的信念。

萧羽骄傲地昂首站立着,沉浸在他新收编军队的崇敬之中,一种兴奋的感觉传遍他的全身。

他做到了。

他把一支支离破碎、战败的军队锻造成了一件武器,一件他将用来把自己的名字刻入历史史册的武器。

“这仅仅是个开始!”他喊道,声音盖过了喧嚣。

他暗自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知道这种狂热的热情不会永远持续下去。

但这是个开端。

“记住这一刻,这种感觉!牢牢记住!让它激励你每一个行动,每一次挥剑!让它成为那团烧掉你恐惧的火焰,把你锻造成世界上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军队!”

欢呼声更加响亮了,士兵们跺脚,用长矛敲击盾牌。

尘土再次扬起,在萧羽胜利的身影周围形成一团漩涡状的云雾。

他是他们的救世主,他们的领袖,他们的……神。

但这纯粹、毫无杂质的胜利时刻不会长久。

尽管权力带来的陶醉感让他兴奋不已,但萧羽头脑依然清醒,他知道需要用冷酷、残酷的现实来浇灭这股狂热的热情。

他再次举起手,欢呼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寂静的期待。

“这个机会,”他开口说道,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像一把磨得锋利的刀刃划破寂静,“是一份礼物。一份我慷慨给予的礼物。但如果背叛这份礼物,”他眯起眼睛,扫视着面前的一张张面孔,“你们将面临比失败更可怕的后果。”他停顿了一下,让他的话产生应有的分量。

“不忠不会被容忍。背叛将遭到迅速而残酷的报复。不仅是你们自己,还有你们的家人。你们的妻子、孩子、父母……都将为你们的背叛付出代价。”

一种明显的寒意笼罩了整个队伍。

片刻之前的欢乐热情被一种严峻、清醒的认识所取代。

这不是一场游戏。

这是生死存亡的大事。

“然而,”萧羽的声音稍微柔和了一些,话语中带着一丝鼓励,“忠诚和效劳会得到回报。在我的军队里,以前的汉兵和唐兵没有区别。只有士兵。你们过去的行为无关紧要。只有你们未来的行动才重要。在战场上证明你们的价值,你们就会得到晋升。土地、头衔、财富……所有这些都触手可及。”

他看着他们,目光锐利,充满挑战。“你们明白吗?”

一阵低沉的低语声在队伍中传开,这次带着敬畏和一丝恐惧。

“我们明白,将军!”传来齐声的回应,他们的声音坚定而决绝。

萧羽转向他的将军们,这位一贯务实的将领下达了命令。

“屠龙,章飞,”他对他们说道,声音干脆利落,公事公办,“确保这些人登记在册。解散他们现有的编制,把他们编入锐士军团。彻底打乱他们。不许有小团体,不许有派系。我要他们像沙滩上的沙粒一样分散开来。还要留意他们当中有前途的军官。我们需要人才,不论出身。”

两位将军仍然对萧羽之前那种……非正统的领导方式感到有些震惊,但还是立刻立正。

“是,将军!”他们齐声回应,表情严肃。

他们可能有所保留,但他们首先是士兵。

命令就是命令。

当两位将军开始组织新收编的部队时,一个身影从训练场边缘出现,匆匆向萧羽走来。

是王虎,萧羽的一名贴身侍从。

他深深地鞠躬。

“将军,”他轻声说道,“李刚将军的信使在指挥所等您。他说事情……很紧急。”

萧羽皱起了眉头。

李刚?

他可能想要干什么呢?

他突然感到一阵不安。

这不会是好消息。

他回头看了看训练场里热闹的景象,投降的汉兵正在被处理并编入他的队伍。

他刚刚下了一个巨大的赌注,这个赌注要么能把他推向荣耀,要么会让他一败涂地。

而现在又出了这事。

“好吧,”他对王虎说道,声音尽量保持平静,“我马上去见他。”他转身朝指挥所大步走去,思绪飞转,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性。

他离开时,章飞和屠龙交换了一个眼神。

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一个暗示着权力动态变化、新星升起和旧势力衰落的眼神。

“将军的权力在增长,”屠龙喃喃地说,声音中夹杂着敬畏和担忧,“他的影响力像野火一样蔓延。”

章飞点点头,眼中闪烁着野心。

“而我们,”他说着,脸上慢慢露出一丝微笑,“我们会和他一起崛起。”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盯着萧羽渐渐远去的身影。

“忠诚,”他接着说,声音变得坚定,“是一种宝贵的品质。而我们,”他强调了这个词,“我们是忠诚的。”

在指挥所里,一个孤独的身影笔直地站着等待,手放在剑柄上。

萧羽进来时,他转过身,脸上带着……忧虑。

他恭敬地鞠躬。

“赵将军,”他低声而急切地说,“我带来了消息……”

“说,”萧羽命令道,心在胸腔里怦怦直跳。

信使犹豫了一下,目光与萧羽相遇。

“这关乎……您,将军。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他凑近了一些,声音几乎是耳语。

“这关乎……”第78章萧羽施恩,李刚来人

夕阳西下,给这片刚经历战火的土地镀上了一层血色的光辉,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还有...嗯,一股子劫后余生的味道。

萧羽站在高处,望着下面黑压压一片的降卒,心里头也在盘算着。

这些个西秦国士兵,说白了,也是苦命人,当兵吃粮,谁又想真的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屠龙那张粗犷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凑到萧羽身边,压低了声音:“总管,这些人…靠得住吗?咱们粮草本就不多,养着他们,是不是…”

章飞虽然没说话,但那眼神里也带着几分疑虑。

毕竟,谁敢保证这些昨天还跟自己刀兵相见的家伙,今天就不会反水?

萧羽心里明白他们的顾虑,微微一笑,眼神坚定:“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但是,咱们不能只看眼前。这些人,都是能征善战的士兵,如果能为我们所用,那可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他顿了顿,提高了嗓门,声音洪亮地传遍全场:“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些人是被迫从军,有些人是为了混口饭吃。但现在,我萧羽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下面的降卒们开始骚动起来,嗡嗡嗡的声音像一群被惊扰的蜜蜂。

“我不会强迫任何人。”萧羽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真诚,“愿意留下来的,我萧羽保证,有饭吃,有衣穿,有仗打!不愿意留下的,我也不勉强,给你们盘缠,让你们回家!”

说完,萧羽扫视了一圈,等待着他们的反应。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终于,一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士兵,鼓起勇气站了出来,冲着萧羽跪了下去:“总管!俺愿意留下!俺不想再过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了!”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很快,黑压压的人群,全都跪倒在地,齐声高呼:“我等愿为总管效力!”

看着眼前这一幕,萧羽心中也涌起一股豪情。

他要让这些人知道,跟着他萧羽,绝对不会后悔!

“好!”萧羽大手一挥,“既然你们选择留下,那我萧羽也不会亏待你们!屠龙,章飞,你们二人负责,将他们编入队伍,好好操练。记住,要一视同仁,不得歧视!”

“喏!”屠龙和章飞齐声应道,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敬佩。

接下来的几天,萧羽都在忙着处理降卒的事情,安排他们的食宿,训练,还有心理疏导。

他知道,要让这些人真正归心,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这天,萧羽正在营帐里翻看着地图,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启禀总管,李刚将军派人前来传讯!”

萧羽放下地图,眉头微微一皱。李刚派人来?会是什么事呢?

“让他进来!”

很快,一个身材壮硕的士兵走了进来,正是李刚的亲兵,李强。

“赵总管,李刚将军让小的给您带句话。”李强抱拳说道,神情严肃。

“讲!”萧羽淡淡地说道,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李强瓮声瓮气地站在营帐中央,虎目圆瞪,扫视着萧羽,那架势,像是要兴师问罪一般。

“赵总管,你这日子过得可真舒坦啊!镇守一方,手握重兵,可曾想过,你远在故乡的未婚妻,又该是何等境地!”

萧羽一愣,被李强这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听到“未婚妻”三个字,心中顿时柔软了几分。

他连忙起身,走到李强面前,略带疑惑地问道:“李强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婉儿她……她怎么了?”

提到李婉儿,萧羽的语气都不自觉地放缓了几分。

他与李婉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已在心中认定了彼此。

只是自从他决定从军之后,便聚少离多,心中对她充满了愧疚。

李强见萧羽如此反应,脸色稍缓,但语气依旧带着几分不满。

“哼,你还有脸问!你自己看看吧!”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卷竹简,狠狠地摔在萧羽面前的案几上。

萧羽拿起竹简,缓缓展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行娟秀的字迹,字里行间充满了女性的柔美,正是李婉儿的笔迹。

“羽哥,见字如面。展信佳,吾一切安好……”

萧羽的目光飞速地扫过竹简上的文字,他的心跳也随着文字的展开而逐渐加速。

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某处,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在了那里。

“……羽哥,吾于上月诞下一子一女,乃龙凤双胎……”

龙凤胎!

萧羽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呆呆地站在那里,手中的竹简也无力地滑落。

他与婉儿的孩子……是龙凤胎!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他,让他既惊又喜,既激动又惭愧。

他惊的是,他竟然已经有了孩子,而且还是龙凤胎!

这简直是天大的喜事!

他喜的是,他和婉儿的爱情终于结出了果实,他有了自己的血脉,有了自己的牵挂。

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深深的惭愧。

他远在边关,为了所谓的功名利禄而奔波,却错过了孩子出生的重要时刻,甚至连在婉儿最需要他的时候,都无法陪伴在她身边。

他算什么男人,又算什么丈夫?

“婉儿……我的婉儿……”萧羽喃喃自语,声音哽咽。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李婉儿那张清丽的容颜,以及她温柔的笑容。

他仿佛看到了她怀抱着两个小小的婴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

他欠她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李强看着萧羽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赵总管,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李将军让我告诉你,李姑娘和孩子们都很好,你不用太过担心。”

萧羽猛地抬起头,抓住李强的手臂,急切地问道:“真的?婉儿和孩子们真的都好吗?她们现在在哪里?我要回去,我要回去看看她们!”

说着,萧羽就要往外走,却被李强一把拉住。

“赵总管,你冷静点!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肩负重任,怎么能擅离职守?你若是走了,这里的百姓怎么办?大唐的边境又该如何守护?”李强用力地摇晃着萧羽的肩膀,试图让他清醒过来。

“可是……”萧羽挣扎着,他实在无法放下心中的牵挂。

“可是婉儿和孩子们……”

“放心吧,赵总管!李将军已经派人照顾李姑娘和孩子们了。而且,李将军还上奏大王,为李姑娘请封。相信不久之后,李姑娘就会得到应有的名分和。”

听到李强这么说,萧羽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一些。

他感激地看向李强,声音颤抖地说道:“李强兄弟,谢谢你,谢谢李将军。我萧羽,欠你们李家父子一份天大的人情。”

“赵总管客气了。李将军说了,你为大唐立下赫赫战功,李姑娘为你生儿育女,都是大唐的功臣。照顾她们,是应该的。”

萧羽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李强说得对,他不能冲动,不能擅离职守。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要为婉儿和孩子们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

“李强兄弟,麻烦你替我转告李将军,就说萧羽感激不尽,日后定当涌泉相报!”萧羽对着李强深深地鞠了一躬,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随后,萧羽走到案几旁,拿起笔墨,开始给李婉儿写信。

他将自己对她的思念,对孩子的期盼,以及对未来的憧憬,都融入到字里行间。

他要让婉儿知道,他虽然身在远方,但他的心,永远和她在一起。

写完信,萧羽又取出一锭金子,递给李强。

“李强兄弟,这点心意,不成敬意。还请你代我交给婉儿,让她和孩子们过得好一些。”

李强推辞道:“赵总管,这怎么好意思呢?李将军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李姑娘和孩子们不会缺钱的。”

“拿着吧,李强兄弟。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就不要推辞了。另外,还请你多费心,替我照顾好婉儿和孩子们。日后,我萧羽必有重谢!”萧羽恳切地说道。

李强见萧羽如此坚持,只好收下了金子。

他拍了拍萧羽的肩膀,说道:“赵总管放心吧,我会尽力照顾李姑娘和孩子们的。你在这里安心镇守,不用太过担心。”

送走了李强,萧羽独自一人站在营帐中,心中百感交集。

他既为自己有了孩子而感到高兴,又为自己无法陪伴在妻儿身边而感到内疚。

然而,就在这时,李强临走时说的一句话,突然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李姑娘被逐出了家门……”

萧羽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

他想起李强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他再次拿起竹简,仔细地阅读起来。

终于,他在竹简的角落里,发现了一行不起眼的小字。

“……吾父欲将吾嫁与扶苏公子,吾不从,遂被逐出家门……”

扶苏!

萧羽的他终于明白,李婉儿为何会被逐出家门了。

原来,是李正为了攀附权贵,竟然想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扶苏!

好一个李正!

萧羽紧紧地握住拳头,心中充满了愤怒。

他万万没有想到,李正竟然会如此卑鄙无耻,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不惜牺牲女儿的幸福!

他一定要为婉儿讨回公道!

“赵总管,你也不要太过激动。”李强似乎看出了萧羽的心思,连忙劝道。

“李正毕竟是廷尉,位高权重。你现在远在边关,鞭长莫及,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我知道。”萧羽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我不会冲动的。”

李强点了点头,又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营帐。

营帐中再次恢复了平静,只剩下萧羽一人。

他站在那里,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地开口说道:“李正……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李强走后,萧羽站在营帐里,望着北方故乡的方向,久久没有挪动脚步。

李刚父子对他的恩情,他铭记在心,没齿难忘。

他萧羽,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日后定当竭力报答。

只是,想到李正那张道貌岸然的脸,萧羽心中的怒火就难以抑制。

为了攀附权贵,竟然逼迫自己的亲生女儿,简直是禽兽不如!

扶苏吗?

萧羽冷笑一声。

他知道,扶苏是唐始皇的长子,也是唐国未来的继承人。

李正想要将女儿嫁给扶苏,无疑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

但是,他绝不会让李正的阴谋得逞!

他要让李正身败名裂,让他一无所有!

萧羽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西秦非。

西秦非是法家学派的集大成者,也是李正的同门师兄。

但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并不融洽。

西秦非为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对李正的为人十分不满。

或许,可以利用西秦非来对付李正。

萧羽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相信,只要他稍加引导,西秦非一定会成为对付李正的一把利剑。

当然,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还需要等待机会,等待一个能够彻底击垮李正的机会。

在此之前,他要做的,就是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为自己,为婉儿,为孩子们,博取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萧羽走到案几旁,拿起笔墨,开始给西秦非写信。

他将自己对李正的看法,以及对未来的规划,都融入到字里行间。

他相信,西秦非一定会明白他的意思。

写完信,萧羽吹干墨迹,将信收入怀中。

他知道,这封信,将会改变许多人的命运。

而他与李正之间的恩怨,也将由此拉开序幕。

就在这时,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快看,是王宫来的使者!”

“王宫使者?他们来做什么?”

“不知道啊,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萧羽眉头一皱,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他放下手中的笔,走到营帐外,向着喧哗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远处,一队身穿黑色战甲的士兵,正簇拥着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地向着李家村的方向驶来。

马车上,悬挂着一面金色的旗帜,上面绣着一个巨大的“唐”字。

唐王诏书,到了!

李家村的村民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农活,汇聚到萧羽的院子外,议论纷纷。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唐王诏书的到来,意味着什么。

萧羽站在人群中,目光深邃,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他不知道,唐王诏书的到来,是福是祸。

他只知道,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降临……

驶来的马车扬起的尘土还未落下,整个李家村就像被惊扰的蜂巢一样喧闹起来。

消息比野火蔓延得还快——一位来自唐王本人的皇家使者正在赶来!

村民们丢下田地,锄头直直地插在田垄里,纷纷朝着萧羽的院子跑去,脸上满是敬畏与兴奋。

这个不起眼的小村子出了一位英雄,一位得到强大唐王青睐的勇士!

这是值得载入史册的一天,是可以讲给子孙后代听的一天。

平时因年老而弯腰驼背的李老汉,此刻站得比多年来都要直,脸上露出没有牙齿的笑容。

“我们家萧羽,给咱们长脸了!如今唐王的恩宠照耀着李家村!”

空气中弥漫着期待的气氛。

孩子们相互追逐,尖锐的笑声呼应着这欢乐的混乱。

女人们聚在一起,兴奋地低语,话语中既有骄傲又有猜测。

他们的英雄会得到什么丰厚的奖赏呢?

土地?

黄金?

还是一个显赫的头衔?

男人们带着间接的骄傲挺起胸膛,谈论着萧羽在战场上的英勇事迹,把他们听过一百遍的故事添油加醋,每一次讲述都变得更加夸张。

这是他们的荣耀时刻,在前来的士兵闪亮的盔甲上得到了体现。

马车终于在萧羽的院门外停了下来,皇家旗帜——金色丝绸上绣着一个威严的黑色“唐”字,在微风中飘动。

当一个身材瘦高、动作流畅而精准的宫廷太监从马车上下来时,人群安静了下来。

他拿着一卷用皇家印玺封存的卷轴——这是皇家权威的象征。

他那习惯了在宫殿回音大厅里说话的尖细嗓音打破了寂静。

“奉唐王陛下之命,”他正式地宣布道,“李妍儿小姐被召来接旨!”

一个年轻的女仆,紧张得脸色苍白,急忙从院子里跑了出来。

“尊敬的大人,”她结结巴巴地说,深深地行了一个屈膝礼,“我的女主人……她刚刚分娩,还在坐月子。她不能出门。”

太监面无表情,却表现出了令人惊讶的理解。

“陛下知道李小姐的情况。她将在自己的房间里接旨。”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意,这是对为受宠将军生下孩子的女人的一种微妙认可。

屋内,李妍儿靠在枕头上等待着,心在肋骨间怦怦直跳。

皇家诏书!

这意味着什么呢?

恐惧与一种奇怪的兴奋交织在一起。

太监走进房间,用正式的口吻宣读着国王的旨意。

“承李唐王李渊陛下恩典,征西将军萧羽,获赐五十名丫鬟、一千匹绸缎和一千两黄金。将为李妍儿小姐及其孩子提供一座豪华府邸,以确保他们的舒适。此外,”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变得格外响亮,“陛下诏令,萧羽与李妍儿正式结为夫妇,并将西秦公主许配给将军为妾,以表彰将军的功绩。”

李妍儿屏住了呼吸。

一道皇家诏书……承认她……是萧羽的妻子。

泪水涌上了她的眼眶。

这不仅仅是那些丰厚的赏赐。

更重要的是,这让他们的关系得到了认可,得到了皇家的批准,而这正是她一直珍视的。

她的手本能地放在肚子上,嘴角露出温柔的笑容。

现在他们真的成了一家人,无可否认的一家人,还得到了国王的祝福。

她声音颤抖地低语道:“谢……谢陛下的无尽恩典。”

太监对她的回应很满意,向女仆做了个手势。

“替你的女主人接旨。”女仆双手颤抖着走上前,接过卷轴,仿佛它是用最精美的瓷器制成的,眼中满是敬畏。

太监转过身,“带西秦公主和她的侍从们上来!”他手腕轻轻一挥,朝着庭院入口做了个手势,这个手势既带着命令又透着不屑。

从人群中走出一小群人,为首的是一位美得惊人的年轻女子。

尽管旅途劳顿,身上朴素的旅行长袍显然让她很不舒服,但她仪态威严,下巴高高扬起,黑眸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这就是西秦公主,权力大棋局中的一颗棋子,但她却拥有一种与自身处境不符的沉静力量。

在她身后跟着一群仆人,他们脸上满是焦虑,紧紧抱着包袱,眼中交织着恐惧和好奇。

这里可不是他们熟悉的奢华宫殿。

太监用一种习以为常的冷漠目光扫视了公主和她的随从,接着说道:“呈上皇家赏赐!”

又一阵骚乱爆发了,更多的仆人走进庭院,他们抬着装满丝绸的箱子和摆满闪闪发光金子的托盘。

阳光洒在财宝上,映出村民们惊叹的面容。

一卷卷丝绸,闪耀着深红、翠绿和湛蓝的色彩,纷纷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绚丽的奢华景象。

箱子被华丽地打开,露出了一摞摞金锭,它们的表面像小太阳一样闪闪发光。

空气中弥漫着轻柔的金属碰撞声,这声音呼应着在场每个人未曾言说的梦想。

这是一场超出他们想象的财富展示,是国王恩宠的切实体现。

太监对着新到的仆人说话,他的声音充满了权威,每一个字都像尖锐的刺痛。

“你们现在要侍奉赵启将军的夫人李燕儿小姐。要全心全意、勤勤恳恳地侍奉她。任何疏忽、任何违抗,后果都将很严重。明白吗?”

仆人们眼睛盯着太监严厉的脸,整齐地点了点头,院子里回荡着一片“明白,大人!”的声音。

他们的恐惧显而易见,像一种实实在在的东西弥漫在空气中。

他们听过唐朝宫廷的故事,那些关于迅速而残酷惩罚的传言。

他们的生命现在与赵启和李燕儿的命运紧密相连,全靠他们绝对的服从。

传达完消息,监督完皇家赏赐的交接后,太监转向李燕儿,脸上勉强露出一丝恭敬。

“李小姐,”他微微鞠躬说道,“我告辞了。愿您享受国王的庇佑。”他又利落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大步走向等候的马车,他的动作像舞者一样精准流畅。

皇家旗帜再次在微风中飘扬,标志着他的离去。

马车离去,尘埃落定后,李燕儿转向她的女仆小玲,声音仍有些不稳。

“小玲,请……照顾好这些新仆人。确保他们所需的一切都有了,并且安顿妥当。”

“是,夫人,”小玲回答道,眼中交织着敬畏和担忧。

她行了个屈膝礼,然后转向那群新仆人,年轻的脸上突然有了一种威严的神情。

她挥了挥手,开始指挥仆人,声音清晰而果断。

刚才还弥漫着对皇家来访的寂静敬畏的庭院,现在充满了另一种活力,那是安顿新家时有条不紊的忙碌。

李燕儿的两个邻居,都是面容和善的胖女人,走到床边,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喜悦。

“燕儿,亲爱的,”其中一个激动地叫道,声音中充满了兴奋,“你的赵启,他真是出人头地了!一道皇家圣旨,多荣耀啊!”

另一个附和道:“还是奉旨成婚!想想看!多好的福气啊!”

李燕儿的目光飘向依偎在她身旁熟睡的婴儿,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是的,”她轻声说,声音中充满了淡淡的幸福,“他做到了。”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婴儿的小手轮廓,一股温暖的感觉涌上心头。

尽管周围热闹又喧嚣,但她的思绪早已飘到了远方,想到了在战场上为他们的未来而战的赵启。

她对他的思念之强烈,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

她想念他的触摸、他的微笑,想念他大笑时眼角的皱纹。

她渴望与他分享这一刻,渴望感受他有力的臂膀环绕着她,渴望看到他看着他们孩子时眼中的骄傲。

女人们脸上露出理解的神情,开始讨论如何给李燕儿补充营养,确保她能尽快康复。

她们叽叽喳喳地说着草药偏方和特别的菜肴,在热闹的氛围中,她们的声音就像一剂舒缓的良药。

“你得休息,燕儿,”其中一个劝道,“我们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

李燕儿被她们的关心所感动,紧紧握住她们的手。

“谢谢你们,”她轻声说,“真的,谢谢你们俩。但请别太累着自己。”

女人们轻声笑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温暖。

“别傻了,孩子!我们几乎就是一家人了。只要你需要,我们就会一直在这儿。”

其中一位婶婶的目光落在熟睡的婴儿身上,她凑近了些,声音温柔而轻柔。

“那这个小家伙呢?你们给他取好名字了吗?”

李燕儿微笑着,眼中闪烁着爱意。

“取了个小名,是的……小虎。但他的大名……”她停顿了一下,目光飘向窗户,仿佛在遥远的地平线上寻找答案,“……我们要等他父亲回来再定。”第八十章唐王诏赐姻缘至,羽哥信传思念情

夕阳的余晖洒在李家村的青石板路上,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暖洋洋的金红色。

村口老槐树下的石桌旁,李婉儿正细心地缝制着一件小小的婴儿肚兜,一针一线都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和期待。

几个碎娃子在她身边跑来跑去,天真烂漫的笑声,让整个村子都充满了活力。

唉,想当年,自己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的时候,就喜欢逗这些小家伙玩,没想到一转眼,自己也要当娘了。

“婉儿,你家羽哥真是好样的!”,邻家的婶子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了过来,一脸的羡慕,“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将军,还被唐王赐婚,真是光宗耀祖啊!”

李婉儿听了,脸上泛起了一抹娇羞的红晕,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婶子,您就别打趣我了。他还不是一样,整天就知道打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看看我。”

“你这孩子,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婶子笑着摇了摇头,“当将军的人,哪能像咱们这些庄稼人一样,想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家?再说了,他现在可是为了咱们大唐抛头颅、洒热血,你呀,就安心在家等着他凯旋归来吧!”

正说着,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队身穿黑色铠甲的唐兵,簇拥着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入了村子。

“是王宫的使者!”,有人惊呼道。

李婉儿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迎了上去。

马车停稳,一个穿着太监服饰的寺人,手捧着一卷明黄色的诏书,走下了马车。

他尖着嗓子喊道:“奉唐王诏,萧羽之妻李婉儿接旨!”

李婉儿不敢怠慢,连忙跪倒在地。“草民李婉儿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西秦主将萧羽,忠勇可嘉,屡立战功,朕甚慰之。念其与妻李婉儿伉俪情深,特赐婚于二人,以彰其功。望二人婚后互敬互爱,为国效力,钦此!”

寺人宣读完诏书,笑眯眯地将诏书递给了李婉儿,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对金灿灿的镯子。

“李夫人,这是唐王赏赐的,您收好了。”

“谢唐王恩典!”,李婉儿双手接过诏书和镯子,心里百感交集。

她知道,这道赐婚诏书,不仅是对萧羽的肯定,也是对她的一种认可。

送走了使者,李婉儿回到了家中。

她小心翼翼地将诏书放在桌上,又拿出了那对金镯子,在阳光下仔细地端详着。

“小姐,唐王对姑爷可真好!”,一旁的婢女羡慕地说道。

李婉儿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是啊,羽哥他……真是太优秀了。”

她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心里默默地想着:也不知道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要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对了!”,她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什么,“不如就叫赵安吧!希望他一生平安,无忧无虑。”

就在这时,婢女递上了一封书信。“小姐,是姑爷寄来的信!”

李婉儿连忙接过信,迫不及待地拆开。

信上的字迹依旧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温暖。

“婉儿,见字如面。

自从上次一别,已有数月未见,甚是想念。

军中事务繁忙,无法抽身回家探望,还望你多多体谅。

听闻你已身怀有孕,我心中既又担忧。

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注意身体。

等我凯旋归来,定要好好补偿你。

另,我已经向大王请旨,待我班师回朝之日,便与你完婚。

勿念。

夫萧羽”

读完信,李婉儿的眼眶湿润了。

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信,仿佛萧羽就在她的身边。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边关。

李刚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降卒名册,眉头紧锁。

“将军,这些降卒都是萧羽将军俘虏的,按照惯例,应该全部处死,以震慑敌军。”,一旁的李武说道。

李刚摇了摇头。

“不可。萧羽将军已经上书大王,请求赦免这些降卒,让他们戴罪立功,为我大唐效力。大王已经批准了他的请求。”

“可是……”,李武有些不解,“这些降卒都是敌军,难保他们不会心怀不轨。”

“我知道。但是,萧羽将军说得对,战争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和平。如果我们一味地杀戮,只会让更多的百姓流离失所,让更多的家庭支离破碎。只有宽恕和仁慈,才能真正地赢得人心。”,李刚叹了口气,“传令下去,将这些降卒编入军队,让他们参加训练,为我大唐效力。”

“喏!”,李武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领命而去。

咸阳宫,太极宫。

李渊高坐在王座之上,俯视着殿下的群臣。

李正、王绾、尉无极、郑国、冯劫等大唐重臣,依次排列,神情肃穆。

“诸位爱卿,近日来捷报频传,萧羽将军在镇压西秦国叛乱中,屡立战功,朕心甚慰。”,李渊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对于萧羽将军,诸位爱卿有何看法?”

“臣以为,萧羽将军年轻有为,智勇双全,实乃我大唐之栋梁之才。”,李正率先站了出来,恭敬地说道。

“臣附议。萧羽将军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善于用兵,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将才。”,王绾也紧随其后,表示赞同。

“萧羽将军为我大唐立下了汗马功劳,理应重赏。”,尉无极说道。

“不仅要重赏,还要大肆宣传,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大唐是不会亏待有功之臣的。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人才,为我大唐效力。”,郑国补充道。

“臣等附议!”,群臣齐声说道。

李渊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既然诸位爱卿都这么说,那就按照诸位的意思办吧。”

“传朕旨意,封萧羽为武安君,赏黄金千两,良田万亩,美女百名!”,李渊顿了顿,又说道,“另外,朕还要亲自为萧羽和他的妻子赐婚,以彰显朕对他的恩宠。”

“臣等遵旨!”,群臣再次齐声说道。

一场关于英雄的盛宴,正在悄然拉开帷幕。

而远在边关的萧羽,却对此一无所知。

他只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更加重大了,他要用自己的剑,为大唐开疆拓土,为百姓带来安宁。

巍峨的太极宫,唐风的肃杀之气裹挟着初冬的寒意,一丝丝渗入大殿的金砖玉瓦之中。

百官鱼贯而入,黑压压一片,朝服的摩擦声细碎如鼠啮,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

待众人站定,齐齐躬身行礼,山呼之声却显得有些低沉,仿佛被这肃穆的氛围压抑住了几分。

李渊端坐于龙椅之上,黑色龙袍上的金龙仿佛活物一般,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他目光如炬,扫视下方群臣,沉声道:“今日召集众卿,所为何事?”

殿内一片静默,落针可闻。

众臣皆垂首不语,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只有李正,眼珠微微转动,似有所思。

半晌,李正出列,躬身道:“陛下,臣斗胆猜测,此次召见,或与西秦国之事有关。”

李渊微微颔首,并未言语,只是将目光投向李正,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这无声的压力,让李正感到一阵窒息,但他依旧保持着镇定,继续说道:“臣听闻,镇西秦主将萧羽,行事乖张,屡屡违逆大唐律法,恐有不臣之心。”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众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目光都集中在了李正身上。

“哦?李正,你此话何意?”李渊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让李正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李正深吸一口气,朗声道:“陛下,据臣所知,萧羽将军在西秦国,私自大赦降卒,将其编入唐军之中。此举违背了我大唐对降卒处置之法,实乃目无王法,罪不容恕!”他故意将“私自”、“罪不容恕”几个字咬得极重,语气中充满了义愤填膺,似乎恨不得将萧羽立刻处死。

李正话音刚落,李武便大步流星地走出队列,怒目圆睁,如同一头暴怒的雄狮。

“李正!你休得血口喷人!”李武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大殿中回荡,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赵将军何曾私自大赦降卒?他不过是给了那些降卒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让他们戴罪立功,为我大唐效力!这何错之有?!”

“哼!李武,你休要为他开脱!”李正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唐法规定,降卒当如何处置,早已明文规定,岂容他萧羽随意更改?他此举,分明就是藐视王法,视唐律如无物!”

李武还想反驳,却被李渊抬手制止了。“李正,你继续说。”

李正心中一喜,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引起了李渊的注意。

他整理了一下衣冠,继续说道:“陛下,萧羽不仅私自赦免降卒,还将他们混编入我大唐的军队之中,并且给予他们与新兵相同的半俸。如此一来,我大唐的军饷支出,将会大幅增加,这无疑是在加重我大唐的财政负担!此等行为,简直就是置国库于不顾,其罪当诛!”

李正说到此处,语气愈发激昂,仿佛已经看到了萧羽身首异处的场景。

他偷偷瞥了一眼李渊,却发现李渊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殿内气氛再次凝固,众臣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卷入这场权力斗争的漩涡之中。

李武双拳紧握,指甲几乎嵌入了肉里,他心中焦急万分,却不知该如何反驳李正这看似合理的指控。

难道,萧羽真的要……

突然,殿外传来一声高呼:“上将军桓漪求见!”

大厅里的寂静让人透不过气来。

淡淡的檀香味,往常能让人平静,现在却似乎加剧了紧张的气氛。

李武感觉一滴汗水顺着太阳穴滑落。

他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脏疯狂地撞击着肋骨。

他必须开口,必须为赵启辩护。

他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陛下,李正只谈律法,却忘了军人的本心!他可曾踏上过尸横遍野、弥漫着血腥与死亡气息的战场?他可知道战败士兵心中啃噬着的恐惧,以及那种能让他们变成困兽的绝望?”他怒视着李正,双眼冒火。

“赵启上任指挥可不止几个月了,他让西秦境安宁,没有任何事端上报。他建立秩序,靠的不是恐惧,而是……希望。”他让这个词在空气中回荡,与那冷酷的指控形成鲜明对比。

“这种处理降军的新方法,不仅仁慈,而且非常明智!它能确保忠诚,防止潜在的叛乱!这是一种策略,一种极其高明的策略,能保我大唐边境安稳,让我大唐将士存活。李正只知道叫嚷律法,却忘了再次叛乱会付出的代价,会牺牲多少人命!”

李正的脸绷紧了,下巴上的一块肌肉抽搐着。

“孟将军,你言辞巧妙,但改变不了事实。赵启公然违抗律法,就这么简单。这种抗命行为绝不能容忍。要是每个将军都随心所欲地解读律法,我大唐还能有什么秩序可言?陛下,我恳请您执法!以赵启为例,严惩不贷!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确保军队纪律严明、服从命令!”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恶毒的甜腻。

他几乎已经尝到了胜利的滋味,想象着赵启的垮台。

李武向前一步,紧握双拳。

“以他为例?你要拿一个保我大唐边境安稳的人、一个比十几个埋头于陈旧书卷的文官更有智慧的人来开刀!陛下,我认为应该奖赏他!奖赏他的足智多谋、他的忠诚、他为大唐所做的贡献!让您的将士们知道,创新是被重视的,成功是被认可的,遵循律法的精神比拘泥于条文更重要!”

空气中弥漫着未言明的敌意。

其他官员察觉到这紧张的气氛,都沉默不语,脸上带着担忧的苍白神情。

他们偷偷地交换着眼神,有的紧张,有的在盘算,都明白这场对峙的结果可能会产生深远的影响。

这是一场权力的斗争,一场巨头之间的冲突,而他们只是旁观者,祈祷着不要被卷入这场纷争。

对峙仍在继续,一场无声的意志之战在宏伟的大厅里回荡的寂静中展开。

紧张的气氛如同有形之物,压在房间里每个人的身上。

就在寂静似乎要被打破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这魔咒。

“陛下,宦官赵功求见。他带来了桓齮将军归来的消息。”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看起来很紧张的朝廷官员,在突然的关注下,他似乎缩成了一团。

李渊在这场激烈的交锋中一直面无表情,这时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带着绝对的权威。

“宣他们进来。”

厚重的大门嘎吱作响地打开了,露出了赵功那滑溜溜的身影,后面跟着一个高大威严、身着破旧战甲的男人。

桓齮刚从前线回来,身上带着木柴燃烧的烟味和无数战斗留下的冰冷气息。

他的出现为已经剑拔弩张的气氛增添了一个新的、不可预测的因素。

他向国王鞠躬。

“陛下,我完成了边境的任务归来,前来汇报。”

这意外的到来犹如火上浇油。

李正精心策划的计划似乎在他周围土崩瓦解。

桓齮声名远扬——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将军,深受部下尊敬,以直言不讳和坚定不移的忠诚著称。

他的意见很有分量,李正心里清楚。

桓齮挺直身子,目光扫视着聚集的官员们,在李正苍白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然后,他转向国王,声音洪亮而清晰。

“陛下,”他开口道,“我听到了对赵启将军的指控传言。说他抗命、违法。”他停顿了一下,让自己的话深入人心。

“陛下,我见过赵启的行动。我亲眼目睹了他的策略。他处理降军的方式不仅别出心裁,而且极其高明。这避免了更多的流血冲突,巩固了我们的战果,还把潜在的敌人变成了宝贵的财富。他是一个有远见的人,是大唐真正的财富。”

他直视着李正,眼神冷酷而坚定。

“那些批评他的人显然从未面对过战争的恐怖,从未感受过指挥的重任。他们只知道死抠刻在石头上的律法,却无视战场上的变化无常。”他一拳砸在胸甲上,声音如雷鸣般回荡。

“我认为,赵启的方法不仅合理,而且至关重要。这是一位真正的将军的方法,是一个值得我们尊敬而非谴责的人!”

房间里的紧张气氛又加剧了几分。

李正张开嘴,“但是,陛下……”他开口道,声音因压抑的愤怒而紧绷。

桓齮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了他。

“够了,李正,”他说,声音里充满了轻蔑。

“你那些琐碎的抱怨不配拿到朝堂上来说。”他又转向李渊,表情坚定。

“陛下,我恳请您,”他说,声音充满了信念,“奖赏赵启的功绩……”

咸阳宫,太极殿。

唐王李渊高坐于殿堂之上,面色深沉,目光如炬,扫视着殿内一众文武大臣。

最近朝堂上的气氛,怎么说呢,有点微妙。

灭西秦之后论功行赏嘛,总有些人心里不平衡,暗流涌动啊。

“诸位爱卿,西秦国已灭,天下初定,当务之急,在于安抚民心,巩固我大唐统治。”李渊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

“大王圣明!”群臣俯首,齐声应道。

然而,这份表面的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大王,”李正从队列中走出,神情严肃,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臣有事禀奏。”

李渊微微颔首,示意他说下去。

“镇西秦主将萧羽,违背唐法,擅杀降卒,其罪当诛!”李正的话语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顿时激起一片涟漪。

什么?!

萧羽?

这名字最近可是响当当的。

灭西秦第一功臣啊,这李正是吃错药了?

还是…

李武眉头一皱,虎目圆睁,怒视李正。

老将军戎马一生,最看不惯这种背后捅刀子的行为。

“李廷尉,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萧羽将军身先士卒,为灭西秦立下汗马功劳,你凭什么污蔑他?”李武的声音洪亮,带着战场上磨砺出来的杀气。

李正丝毫不惧,挺直腰杆,寸步不让。

“李武将军,军法如山,岂能儿戏?萧羽滥杀降卒,证据确凿,难道要因为他有功就网开一面吗?如此,何以服众?”

“你……”李武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刚要反驳,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大王,臣以为李廷尉所言极是。”桓漪也站了出来,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军法面前,人人平等,萧羽纵然有功,也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

桓漪也来凑热闹?这老家伙平时不都是和稀泥吗?今天怎么转性了?

李渊的目光在李正、李武、桓漪三人身上游移,脸色更加阴沉。

他当然知道萧羽的事情,也知道李正和萧羽之间有点私人恩怨。

但是,他更在意的是,如何维护唐法的权威,以及如何平衡朝堂上的各方势力。

“诸位爱卿,对此事有何看法?”李渊缓缓问道,目光扫向群臣。

王绾捋着胡须,沉默不语;冯劫低着头,不敢出声。

其他大臣们也纷纷保持沉默,生怕引火烧身。

太极殿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一场关于功与过、法与情的争论,正在酝酿之中……

太极宫内,气氛凝固得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李渊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过殿内每一位大臣,最终落在那份由黄罡呈上的奏报上。

这份奏报,详细记录了萧羽在西秦国境内的种种作为,从铁血镇压叛乱,到怀柔安抚民心,再到利用降卒反间敌国……每一件事都堪称奇谋妙计,令人叹为观止。

李渊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开始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他的眉头微微舒展,嘴角也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啪!”

一声轻响,李渊将奏报重重地拍在案几上,那清脆的声响,仿佛打破了殿内的沉寂,让所有人的心都随之一颤。

“好!好!好!”李渊连说了三个“好”字,语气中充满了欣慰和赞赏,“萧羽真乃国之栋梁,朕之臂膀!他做得好,做得好啊!”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所有大臣都愣住了。

要知道,李渊向来以冷静著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能让他如此失态,连说三个“好”字,这萧羽究竟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尤其是李正,他的心头更是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原本以为,萧羽滥杀降卒一事,足以让李渊对他产生芥蒂。

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没有朝着他预期的方向发展。

“王绾,将奏报念给诸位爱卿听听。”李渊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显然对萧羽的所作所为极为满意。

“喏!”王绾恭敬地应了一声,上前拿起奏报,缓缓展开。

他清了清嗓子,用抑扬顿挫的语调,将奏报上的内容一一道来。

“……萧羽于西秦境,先以雷霆手段镇压叛乱,杀鸡儆猴,震慑宵小之辈。后又以怀柔政策安抚民心,减免赋税,赈济灾民。更令人称道的是,他巧用离间之计,利用降卒散布谣言,瓦解敌军士气,使其不战自溃……”

随着王绾的宣读,殿内的大臣们的神情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一开始,他们还抱着怀疑的态度,认为萧羽不过是侥幸得胜。

可当他们听到萧羽利用降卒反间敌国时,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等奇谋妙计,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此子,真乃将才也!”李武忍不住在心中赞叹道。

他戎马一生,见识过无数名将,但像萧羽这般年纪轻轻,就拥有如此胆识和智慧的,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桓漪也暗暗点头,对萧羽刮目相看。

他原本以为,萧羽不过是一个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纨绔子弟。

可现在看来,自己真是大错特错了。

萧羽不仅不是纨绔子弟,反而是个难得的军事天才!

只有李正,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下水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萧羽竟然如此出色,不仅没有因为滥杀降卒而受到惩罚,反而得到了李渊的嘉奖。

这简直是对他最大的讽刺!

“李廷尉,你不是一直叫嚣着要严惩萧羽吗?现在看来,你的算盘似乎打错了啊。”李武转过头,嘲讽地看着李正。

“哼,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次胜利算得了什么?”李正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呢。”

“是吗?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桓漪也加入了嘲讽的行列,他平时不苟言笑,但今天却破天荒地露出了笑容,“我相信,萧羽一定会给你带来更多的‘惊喜’的。”

李正被李武和桓漪一唱一和,气得脸色发青,却又无力反驳。

“诸位爱卿,萧羽在西秦境的表现,朕都看在眼里。”李渊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李武和桓漪的嘲讽,“朕决定,授予萧羽全权处置西秦境军务之权,所有军政事务,皆可自行决断,无需向朕请示。”

此言一出,殿内一片哗然。

要知道,全权处置军务,这可是极大的权力!

这意味着,萧羽在西秦国境内,几乎可以为所欲为,不受任何约束。

李渊对萧羽的信任,可见一斑!

李正听到这话,更是如坠冰窟,浑身冰凉。

他原本还想利用一些手段,给萧羽制造一些麻烦。

可现在看来,他的计划已经彻底破产了。

有了李渊的授权,萧羽在西秦国境内,简直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根本无人可以制衡。

自己想要对付他,简直是难如登天!

李渊并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他的目光落在地图上,开始筹划下一步的战略。

“王绾,传令下去,命王港率军攻打王世充,李武率军攻打魏国。”李渊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霸气,“朕要一统天下,让所有人都臣服于朕的脚下!”

“喏!”王绾连忙应道。

“李正,你负责筹集粮草,确保前线供应充足。”李渊继续吩咐道。

“臣遵旨。”李正低着头,心中却充满了不甘。

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借着萧羽的事情,在朝堂上扳回一局。

可现在看来,自己不仅没有扳回一局,反而彻底失去了李渊的信任。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大王,臣有一事相求。”就在这时,李正突然抬起头,打破了殿内的肃穆气氛。

“何事?”李渊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地问道。

“臣的女儿和外孙,如今还在西秦国境内。”李正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臣恳请大王,允许臣将她们接回咸阳,也好让臣能尽一份孝道。”

此言一出,殿内再次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知道,李正的女儿嫁给了西秦国的一个贵族,并且生下了一个儿子。

如今李正突然提出要将她们接回咸阳,这其中必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李武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大王,臣以为此事不妥。李廷尉的女儿嫁给了西秦国人,如今将她们接回咸阳,难保不会有什么居心叵测之人混入其中,对大唐不利。”

李武的话说得毫不客气,直接将李正一家人打成了“居心叵测之人”。

李正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敢反驳。

李渊的目光在李正和李武之间游移,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

他当然知道李正的心思,也知道李武的担忧。

但是,他更在意的是,如何平衡朝堂上的各方势力,以及如何维护自己的统治。

“此事……”李渊沉吟了片刻,正要开口,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大王,臣也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大王。”李武突然转过身,面向李渊,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不知大王近日可曾见过一块……玉佩?”

玉佩?

李武怎么突然问起玉佩的事情了?

殿内的大臣们都愣住了,不知道李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渊的脸色也微微一变,

“玉佩?什么玉佩?”李渊故作镇定地问道,“朕不记得见过什么玉佩。”

“是吗?”李武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臣还以为,那块玉佩对大王来说,一定非常重要呢……”

李武突兀的一问,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渊身上,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玉佩?

什么玉佩?

能让李武上将军在朝堂之上,如此郑重其事地询问?

李渊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深深地看了李武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上将军说笑了,”李渊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朕富有四海,什么样的玉佩没见过?上将军若是指某块具体的玉佩,不妨明说。”

李武却并没有被李渊的气势所压倒,他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狡黠,也带着一丝坚定。

“大王,这玉佩非同一般,乃是一块承载着……故人情谊的玉佩。既然大王说没见过,那便罢了,臣只是随口一问。”

说完,李武便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然而,他这一问,却让殿内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起来。

所有人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疑惑的味道。

李正站在一旁,脸色阴晴不定。

他总觉得,李武今天似乎是故意来找茬的,而且,似乎是冲着他和他的女儿李婉儿来的。

“大王,”李正深吸一口气,向前一步,拱手道,“臣有一事启奏。”

李渊的目光从李武身上移开,落在了李正身上,淡淡地问道:“廷尉有何事要奏?”

李正微微躬身,道:“臣的女儿李婉儿,自嫁与萧羽为妻后,便一直留在西秦国。如今萧羽奉命镇守西秦境,戍守边疆,为大唐立下了汗马功劳。臣思女心切,想恳请大王恩准,让李婉儿带着外孙回到咸阳,也好让臣能尽享天伦之乐。”

李正说完,便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李渊的脸色。

他知道,李渊一直对萧羽颇为器重,如果他直接反对李婉儿回咸阳,恐怕会适得其反。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臣反对!”李武再次站了出来,语气强硬,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李正猛地转过头,怒视着李武,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李武将军,你这是何意?老夫思念女儿,天经地义,你为何要横加阻拦?”

李武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道:“李正,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吗?”

“你……”李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武的鼻子,却说不出话来。

李渊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看着李武,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李武,注意你的言辞!廷尉思念女儿,乃是人之常情,你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其他大臣也纷纷投来不解的目光,在他们看来,李武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反常了。

他一向以稳重著称,今天却一反常态,处处针对李正,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李武丝毫不惧,他昂首挺胸,直视着李渊的眼睛,大声说道:“大王,臣并非无理取闹。臣之所以反对李婉儿回咸阳,是因为一旦让她回到李正身边,必遭苦难!甚至会影响到萧羽在西秦境的镇守!”

此话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都被李武的话给震惊了。

李婉儿回咸阳,会遭苦难?还会影响到萧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正更是气得脸色铁青,他怒吼道:“李武,你血口喷人!老夫乃是当朝廷尉,岂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李武冷笑一声,根本不理会李正的辩解,而是转过身,面向李渊,一字一句地说道:“大王,李正此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当年,李婉儿与萧羽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李正为了攀附权贵,竟然强行阻止他们在一起,甚至逼迫李婉儿嫁给一个他根本不爱的人!”

“后来,萧羽崛起,成为了大唐的英雄,李正又想将李婉儿召回,重新利用她来巩固自己的地位。这种人,根本不配为人父!”

李武的话,如同重磅炸弹一般,在朝堂上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都知道,李正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要利用!

李正的脸色变得惨白,他张大了嘴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辩解。

因为,李武所说的,都是事实!

“李武……你……你……”李正指着李武,气得浑身颤抖,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我什么?”李武毫不示弱地反问道,“我说错了吗?你敢说,你当年没有阻止李婉儿和萧羽在一起?你敢说,你没有逼迫她嫁给别人?你敢说,你现在不是想利用她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一连串的反问,如同利剑一般,刺穿了李正的心脏。

他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彻底崩溃了。

李渊的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

他原本对李正还抱有一丝希望,认为他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可以为大唐的崛起做出贡献。

但是,现在看来,他实在是太失望了。

一个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要利用的人,根本不值得信任!

李武说完,便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不再说话。

他相信,李渊会做出正确的判断。

朝堂上,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正身上,带着鄙夷和不屑。

李正站在那里,如同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无地自容。

他感到,所有的尊严和骄傲,都在这一刻被彻底摧毁。

“你……你们……”李正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

他猛地转过身,用怨毒的目光看着李武,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李武,我李正与你势不两立!”

说完,李正便猛地一甩衣袖,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朝堂。

他的背影,显得如此的狼狈和不堪。

李武看着李正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不配为人父……”李武低声说道,声音虽小,却足以让站在他附近的大臣们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暗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得罪李武,否则,下场恐怕会比李正还要惨。

李渊看着李正离去的背影,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王座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殿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最终,李渊缓缓开口,打破了沉默:“此事……容后再议。”

说完,他便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朝堂。

留下满朝的大臣,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而李正回到府中之后,更是勃然大怒,将书房里的东西砸得稀巴烂。

“李武!萧羽!我李正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他面目狰狞地嘶吼着,

一场针对萧羽等人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之中……

李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武,声音尖利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李武!你……你血口喷人!老夫对大唐忠心耿耿,一片丹心可昭日月,你竟敢如此污蔑我!”他那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胡子都气得翘了起来,唾沫星子横飞,恨不得扑上去咬李武几口。

李武巍然不动,犹如一座铁塔般屹立在朝堂之上。

他冷哼一声,眼神如刀锋般锐利,直刺李正的心脏:“血口喷人?李正,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我哪句话不是事实?你为了荣华富贵,不惜牺牲女儿的幸福,这种人,根本不配为人父!”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洪亮,仿佛要穿透整个大殿:“想当年,萧羽不过是一介布衣,而你李正已是位高权重。你嫌贫爱富,棒打鸳鸯,硬生生拆散了一对有情人。如今萧羽功成名就,你又想腆着脸把女儿接回去,利用她来巩固自己的地位。李正,你还要不要脸?”

李武的字字句句,都像是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剜着李正的心头肉。

李正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仿佛被人用大锤狠狠地砸了一下,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差点跌倒在地。

看着李正如此狼狈的模样,李武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他转过头,不再理会李正,仿佛多看他一眼都会脏了自己的眼睛。

李正眼见李武如此轻蔑自己,心中更是怒火中烧。

但他毕竟是久经官场的老狐狸,深知此时硬碰硬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脸上露出了一丝悲戚之色。

“大王,”李正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李武将军所言,虽有些夸大其词,但老臣也并非全然没有过错。当年之事,老臣确实考虑不周,以至于让婉儿受了委屈。如今老臣已知错悔改,只想尽力弥补,让婉儿和外孙能够回到老臣身边,安享天伦之乐。”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观察着李渊的脸色。

他知道,李渊一向注重孝道,如果他表现得足够可怜,或许能够博得李渊的同情,从而扭转局势。

果然,听到李正如此说,朝堂上的一些大臣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原本对李正的所作所为颇为不满,但看到他如此痛心疾首的模样,心中也不禁有些动摇。

“廷尉大人说的也有道理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

“是啊,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和外孙,思念也是人之常情。”

“李武将军是不是有些太咄咄逼人了?”

看到群臣的态度有所缓和,李正心中暗自得意。

他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对了。

然而,就在他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李武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李正,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以为几滴鳄鱼的眼泪,就能洗清你身上的罪孽吗?你当年是如何对待李婉儿的,大家都心知肚明。现在你又想把她接回去,不过是想利用她来巩固自己的地位罢了!”

李武的嘲讽,毫不留情,犹如一把利剑,再次刺穿了李正的伪装。

李正刚刚缓和下来的脸色,再次变得铁青。

李渊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他看着李正,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和不满。

“廷尉,”李渊的声音低沉而威严,“朕向来不喜棒打鸳鸯之人。婚姻之事,当以两情相悦为前提。你当年强行拆散李婉儿和萧羽,已经铸成大错。如今你若真心悔过,就应该尊重婉儿的选择,而不是一味地强求。”

李渊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让李正瞬间感到一阵寒意。

他知道,李渊已经对他产生了不满。

如果他再执迷不悟,恐怕会彻底失去李渊的信任。

想到这里,李正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恐惧。

他连忙跪倒在地,叩首道:“大王教训的是,老臣知错了。老臣一定谨遵大王旨意,尊重婉儿的选择。”

李渊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正,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既然如此,那朕就给你一个机会。你派人去西秦国,问问李婉儿的意愿。如果她愿意回到咸阳,朕不反对。但如果她不愿意,你也不得强求。”

“另外,”李渊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严厉,“如果李婉儿愿意回到咸阳,她的孩子,也就是萧羽的子嗣,就交给李武将军照顾。朕不希望看到任何人利用他们,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听到李渊如此说,李武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知道,李渊这是在敲打李正,警告他不要打萧羽儿女的主意。

李正跪在地上,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他知道,自己这次彻底失败了。

他不仅没能把女儿和外孙接回咸阳,还被李渊狠狠地敲打了一番,甚至连萧羽的子嗣都保不住。

“老臣……领旨。”李正的声音沙哑而无力,充满了无奈和不甘。

“退朝!”李渊冷冷地说道,然后起身离开了朝堂。

李武看着李正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中感到一阵畅快。

他走到李正面前,俯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李正,你也有今天!”

说完,李武便大笑着离开了朝堂。

朝堂之上,只留下了跪在地上的李正,孤独而绝望。

他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李武离去的背影,

等众臣陆陆续续都退下后,李武又折返回来,走到李渊面前,压低声音问道:“大王,那块玉佩……”

李渊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玉佩?什么玉佩?”

李武看着李渊那茫然的神情,心中咯噔一下,顿时明白自己可能莽撞了。

他略微躬身,掩饰着尴尬,瓮声瓮气地道:“没什么,大王,臣一时糊涂,记错了。”说完,便头也不敢回地匆匆退出了大殿,那脚步,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赶一般。

李渊看着李武狼狈的背影,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总觉得,李武今天有些反常。

那句没头没脑的“玉佩”,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有,他为何如此针对李正和李婉儿?

“王港!”李渊沉声唤道。

一位身着黑色铠甲的老将,立刻从阴影中走出,单膝跪地:“臣在!”

“去查,查清楚李武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他口中的‘玉佩’,究竟是何物!”李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臣遵旨!”王港领命而去,身形再次隐没于黑暗之中。

李渊独自一人坐在空旷的大殿上,感受着四周寂静的氛围,心中那股异样的感觉却愈发强烈。

他挥了挥手,示意殿内的侍从退下,然后起身走向内殿。

内殿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像。

画中的女子,眉目如画,清丽脱俗,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她的眼神温柔似水,仿佛能将人融化。

这正是李渊日思夜想的女子,也是他心中最深的秘密——他的心上人。

李渊缓缓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画像上女子的脸庞,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年,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

那时的她,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善良,如同黑暗中的一道光芒,照亮了他的生命。

“婉儿……”李渊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温柔,充满了无尽的思念。

他想起李武今天在朝堂上问起的那块玉佩,那是当年他送给心上人的信物,也是两人之间情谊的见证。

想到这里,李渊的脸上先是露出了惊喜的神色,难道说,她还记得他?

她也一直在思念着他?

但紧接着,他的脸色又变得阴沉起来。

李武为何会突然提起玉佩?

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还有,李正……他的女儿李婉儿,不就是萧羽的妻子吗?

一瞬间,无数的念头涌上李渊的心头,让他感到一阵烦躁不安。

他用力握紧了拳头,他不该在朝堂上表现出任何异样,更不该让李武察觉到他对李婉儿的特殊情感。

“唉……”李渊长叹一口气,心中充满了无奈。

他知道,自己背负着太多的责任和期望,不能任由感情左右自己的决定。

他是大唐的王,他必须以国家和百姓的利益为重。

就在李渊独自一人在内殿沉思的时候,李正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他怒气冲冲地走进书房,将桌子上的笔墨纸砚,全部扫落在地。

“李武!萧羽!你们这两个该死的家伙!”李正面目狰狞地嘶吼着,声音尖利得像是受伤的野兽。

他感到无比的愤怒和屈辱,他堂堂大唐廷尉,竟然在朝堂上被李武当众羞辱,这让他颜面何存?

“老爷息怒,当心气坏了身子。”管家小心翼翼地劝慰道,生怕触怒了正在气头上的李正。

“滚!都给我滚出去!”李正怒吼道,一把将管家推倒在地。

管家吓得连忙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跑出了书房。

书房里只剩下李正一人,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怒火都喷发出来。

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

“萧羽……呵呵,你以为有了点功劳,就能骑到老夫的头上吗?你太天真了!”李正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阴森得让人不寒而栗。

“既然你们不让老夫好过,那老夫也不会让你们好过!”李正的他缓缓踱步到书案前,提起一支狼毫笔,饱蘸浓墨,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下了几个字——“通敌叛国”……

夜色深沉,咸阳城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大王,那玉佩……”王港去而复返。

李渊抬眼看他,眼中带着探寻。

“李武似是受人指使,但具体何人,还需时日……”王港顿了顿,又道,“那玉佩,微臣查到些许眉目,与当年西秦国长公主有关……”

李渊闻言,眸色一深,挥退了王港,独自一人在黑暗中伫立良久,最终喃喃自语道:“难道……她还活着?”

“报!”

一声急促的呼喊划破了夜空的宁静,一名身着黑色铠甲的士兵,跪倒在李正面前,神色慌张地禀报道:“廷尉大人,不好了!萧羽……萧羽他……”

李正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语气冰冷地问道:“萧羽怎么了?他是不是死了?”

士兵颤抖着说道:“萧羽他……他要回来了!”

李正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什么?他要回来了?他回来做什么?难道是来找老夫算账的吗?”

士兵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解释道:“不是的,廷尉大人!萧羽他是奉大王之命,回咸阳述职的!”

“述职?”李正冷笑一声,眼中充满了不屑,“他一个小小的将军,有什么好述职的?我看他是想借机回来,威胁老夫!”

“不行,老夫不能让他回来!”李正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心中焦躁不安。

他知道,如果萧羽真的回到咸阳,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来人!”李正突然停下脚步,大声喊道。

几名身着黑色劲装的护卫,立刻从暗处现身,单膝跪地:“属下在!”

李正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语气冰冷地吩咐道:“立刻派人去西秦国,不惜一切代价,阻止萧羽回到咸阳!”

“属下遵命!”几名护卫领命而去,身形再次隐没于黑暗之中。

李正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心中暗暗说道:“萧羽,这一次,老夫一定要让你有来无回!”

夜幕低垂,赵府深处,灯火闪烁不定,如同鬼魅的眼睛在窥探着世间的一切。

风吹过庭院,树影婆娑,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秘密的低语,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氛围,让人心头莫名一紧。

雕梁画栋的厅堂内,烛火跳动,将墙壁上的兵器架映照得影影绰绰,仿佛随时都会活过来一般。

屠龙,身着黑色劲装,腰间佩剑,静静地站在厅堂中央,他身材魁梧,面容冷峻,如同蛰伏的猛虎,散发着一股慑人的气势。

在他身旁,是同样一身劲装的章飞和王虎,两人皆是萧羽的嫡系心腹,久经沙场,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杀伐之气。

三人目光炯炯,不时地扫视着周围,似乎在警惕着什么。

他们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等待着萧羽的到来,等待着接受新的命令。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三人立刻警觉起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

只见萧羽一身素衣,缓缓走进厅堂,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让人不敢直视。

“将军!”屠龙、章飞、王虎三人齐声行礼,声音洪亮,在厅堂内回荡。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清瘦的身影从萧羽身后走出,正是西秦非。

只见他微微躬身,朝着萧羽施了一礼,语气平静地说道:“主上。”

这一声“主上”,如同一道惊雷,在厅堂内炸响。

屠龙、章飞、王虎三人顿时愣住了,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西秦非,西秦非,这位法家大才,竟然称呼萧羽为主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心中充满了疑问,却不敢轻易开口询问。

萧羽轻轻抬手,示意三人不必多礼,然后走到主位坐下,目光扫过众人,沉声说道:“今日召集各位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将军有何吩咐,尽管直言。”屠龙率先开口,语气恭敬。

萧羽微微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西秦非,说道:“西秦非先生,你既已决定追随于我,便是我萧羽的心腹之人,日后不必再如此拘礼。”

西秦非微微一笑,说道:“非明白。”

萧羽转头看向屠龙三人,语气严肃地说道:“从今日起,西秦非先生便是我萧羽的左膀右臂,你们需待他如我一般,不得有丝毫怠慢。”

“诺!”屠龙三人虽然心中仍然充满疑问,但还是恭敬地领命。

西秦非拱手道:“主上,不知今日召集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萧羽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深邃起来,缓缓说道:“我欲组建一支精锐之师,一支能够以一敌百,战无不胜的无敌之师!”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继续说道:“而这支军队,将由你们来统领!”

屠龙三人闻言,顿时精神一振,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武将,渴望建功立业,而如今,萧羽给了他们这个机会,让他们如何不激动?

萧羽站起身来,走到厅堂中央,目光扫过众人,语气铿锵有力地说道:“我欲让大唐的军队,成为这世间最强大的军队,让大唐的铁骑,踏遍这天下每一寸土地!”

“而这一切,都需要从武道开始……”夜色如浓墨般涂抹着大地,赵府深处却亮如白昼,灯火将每个人的面庞都映照得清晰无比,也映照出他们眼中不同的神色。

“主上!”屠龙、章飞、王虎三人原本洪亮的声音,此刻却带着一丝颤抖,仿佛这简单的两个字,蕴含着千钧之重。

他们三人齐刷刷地跪倒在地,盔甲摩擦着地面,发出细微的声响,更显得厅堂内一片肃穆。

效忠!彻底的效忠!

虽然之前已经有所预料,但当这一刻真正到来时,萧羽心中仍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澎湃,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缓缓抬起手,动作轻柔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都起来吧,不必多礼。”

三人依言起身,却依然挺直着腰杆,如同三尊雕塑般站在原地,目光恭敬地注视着萧羽,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烛火在微微摇曳,发出噼啪的声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萧羽的目光在四人身上一一扫过,最终落在西秦非的脸上,他眼神深邃,仿佛能够看穿人心:“西秦非先生,你既已决意追随于我,有些规矩,还是要立下的。”

西秦非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主上请讲,非必当谨记。”

萧羽点了点头,语气严肃了几分:“今日之事,关系重大,绝对不能外泄半点风声。尤其是‘主上’这个称呼,在没有我的允许下,绝对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提及,包括你们的家人。”

屠龙三人闻言,顿时心中一凛,他们都是聪明人,立刻明白了萧羽话中的意思。

这意味着,萧羽所要做的事情,绝对是惊天动地,甚至有可能颠覆整个大唐!

想到这里,他们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和期待。

“属下明白!”三人齐声应道,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决心。

萧羽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西秦非:“西秦非先生,你素来聪慧过人,想必也应该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西秦非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主上放心,非绝非多言之人。今日所见所闻,非会烂在肚子里,绝不会泄露半个字。”

萧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确认他没有丝毫勉强之色,这才放下心来。

他相信西秦非的智慧和能力,也相信他的忠诚。

毕竟,他可是未来的法家集大成者,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很好。”萧羽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了几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多言了。”

他顿了顿,然后看向西秦非,问道:“西秦非先生,你方才问我召集大家前来的目的,现在,我就告诉你。”

西秦非微微一笑,拱手道:“请主上示下。”

屠龙、章飞、王虎三人也纷纷将目光投向萧羽,他们的

萧羽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召集你们前来,是为了……武道!”

“武道?”屠龙三人顿时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他们都是武将,自然知道武道是什么,但是,武道和他们现在所要做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呢?

西秦非的眼中也闪过一丝疑惑,但他并没有像屠龙三人那样直接问出来,而是静静地等待着萧羽的解释。

萧羽看着众人疑惑的表情,并没有立刻解释,而是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

他缓缓走到厅堂中央,目光扫过众人,语气低沉而富有磁性:“你们可知,这世间除了刀枪剑戟之外,还有一种更加强大的力量?”

屠龙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们当然知道这世间还有其他力量,比如权势、财富、人心等等,但是,萧羽所说的“更加强大的力量”,又是指什么呢?

西秦非的

萧羽没有给他们太多思考的时间,而是继续说道:“这种力量,可以让人力大无穷,刀枪不入,甚至可以移山填海,呼风唤雨!”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屠龙三人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都是武将,自然知道人力有穷时,再厉害的武功,也不可能达到那种程度。

但是,萧羽所说的,却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西秦非的眼中也充满了震惊,但他毕竟是见多识广,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激动,问道:“主上所说的,莫非是……仙术?”

“仙术?”屠龙三人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虽然没有见过仙人,但也听说过仙人的传说。

据说,仙人拥有着无上的法力,可以飞天遁地,长生不老。

难道,萧羽所说的“武道”,竟然和仙术有关?

萧羽微微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西秦非的问题,而是神秘地说道:“这世间的事情,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有些事情,是你们现在无法理解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这种力量,真实存在,而且,你们也有机会掌握它。”

“我们?”屠龙三人再次愣住了,他们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他们都是凡夫俗子,怎么可能有机会掌握那种神秘的力量呢?

萧羽点了点头,语气肯定地说道:“没错,就是你们。你们都是我最信任的心腹,也是我最看重的将领。我相信,你们有能力掌握这种力量,为我,为大唐,开创一个全新的时代!”

他顿了顿,然后目光灼灼地看着众人,一字一句地说道:“而现在,我将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能够改变你们命运,甚至改变整个世界命运的机会!”

屠龙三人闻言,顿时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他们知道,萧羽所说的机会,绝对非同小可。

这或许是他们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让他们脱胎换骨,成就一番伟业的机会!

西秦非的眼中也充满了期待

萧羽看着众人激动不已的表情,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激起了他们的好奇心和渴望。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将他们引入武道的大门,让他们成为自己手中的利剑,为自己征战天下!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转头看向厅堂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仿佛能够穿透黑暗,看到隐藏在黑暗中的一切。

“谁?”萧羽突然喝道,声音低沉而充满威慑力。

屠龙三人顿时一惊,立刻拔出佩剑,警惕地注视着周围。

西秦非也立刻站起身来,眼神凝重地看着厅堂外,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然而,黑暗中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有风在呼啸,树影在摇曳,仿佛一切都是他们的错觉。

“主上,怎么了?”屠龙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萧羽没有回答,而是紧紧地盯着厅堂外,仿佛在那里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的眼神越来越锐利,越来越冰冷,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随时准备斩杀一切敌人。

“出来!”萧羽再次喝道,声音更加严厉,更加充满杀气。

这一次,黑暗中终于有了一些动静。

一个黑影缓缓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的身形佝偻,步履蹒跚,仿佛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屠龙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们还以为是什么刺客,没想到竟然只是一个老人。

然而,当他们看清老人的面容时,却再次震惊了。

因为,这个老人,竟然是……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萧羽看着老人,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这个人。

老人看着萧羽,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可是……来帮你的。”

“帮我?”萧羽冷笑一声,”

“是吗?”老人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然后缓缓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萧羽,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确定,你真的不需要我的帮助吗?你所追求的武道,你所渴望的力量,我可以……给你!”

闪烁的火把光在石墙上摇曳,投下长长的、舞动的影子,这影子正映衬着西秦飞、屠遂、张翰和李信心中涌动的期待。

赵启站在他们面前,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近乎超凡的平静,与他们片刻前所目睹的那股强大力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们已经证明了自己有资格。”赵启的声音低沉而洪亮,仿佛在他们的骨髓里震动。

“今天,你们将开启通往真正武道世界的征程。”

他朝着支撑着训练厅屋顶的一根粗壮石柱指了指,石柱的表面因岁月和风雨的侵蚀而变得光滑。

四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眼中既有敬畏,又有一丝担忧。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铭刻在了他们的记忆中,那是一场难以解释的强大力量的展示。

赵启以快得让人看不清的速度击向石柱。

没有响亮的破裂声,也没有石头的呻吟声,只有空气被挤开的细微声响——接着,像人躯干一样粗的石柱上半部分整齐地滑落下来,轰然砸向地面,震动了整个训练厅的根基。

尘土飞扬,一时间遮住了赵启的身影,让他更添了几分神一般的气息。

尘埃落定后,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手仍然伸着,仿佛刚才那惊人的壮举对他来说毫不费力。

空气中弥漫着残余的能量,这是他所拥有的力量的切实证明。

四人盯着被整齐切断的石柱,又看向赵启,目瞪口呆。

这不仅仅是力量,这是……另一种东西。

“这,”在飞扬的尘土和他们的惊愕沉默中,赵启平静地说道,“就是真正武道的力量。现在,我将与你们分享这股力量。”

他招手让他们靠近。

他们犹豫着服从了,被一股比敬畏更强大的力量吸引着。

赵启把手放在他们每个人的额头上。

一股温暖、一股能量、一连串的信息——如洪流般涌入他们的脑海,那是错综复杂的图案和动作,内修功法前五层的秘密直接烙印在了他们的意识里。

这种感觉让人难以承受,头晕目眩,就像获得了重生。

当他把手拿开时,他们摇晃了一下,大脑因涌入的知识而晕眩。

世界似乎变得更清晰、更明亮了,他们的感官也更加敏锐。

他们几乎能“尝到”周围空气中嗡嗡作响的能量。

赵启看到他们的迷茫,露出了安慰的微笑。

“要有耐心,”他教导道,“你们的身心需要时间来适应。”

然后,他依次把手放在他们的背上,引导自己的内力通过他们的经络,清除堵塞,为力量的流动开辟新的通道。

这次,那种感觉没那么强烈了,更像是一条温柔的溪流在岩石中开辟道路,一种舒缓的温暖传遍他们的四肢,振奋着他们的核心。

他们感觉更轻松、更强壮了,仿佛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戴着的枷锁已经被打破了。

他们每个人都本能地、毫无疑问地知道,他们已经跨过了一道门槛,踏上了一条将永远改变他们生活的道路。

赵启做完这一切后,往后退了一步,敏锐地观察着他们。

“你们现在处于后天境界的第一层了,”他宣布道,“基础已经奠定。剩下的就取决于你们的专注和自律了。”然后他详细说明了如何修炼他们新获得的力量,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以及保密的重要性。

他们全神贯注地听着,一字不漏,眼中闪烁着崇敬和野心交织的光芒。

“记住,”赵启的声音低沉下来,目光锐利,“这些知识是神圣的。你们要用生命来守护它。除非我明确允许,否则不要与任何人分享。”作为回应,他得到了四个庄重的点头,他话语的分量深深地印在了他们的心里。

武道传授结束后,赵启的注意力转移了。

“李信,”他对四人中最安静的那个说道,“你把我要求的人都召集好了吗?”

李信鞠躬道:“是的,将军。两百名精锐士兵正在后训练场等候您的检阅。”

一丝异样的神情——也许是期待,或者更阴暗的东西——闪过赵启的脸庞。

“很好,”他说,声音中带着一丝掠夺的意味,“我们去看看他们。”

当他们向后训练场走去时,赵启的步伐变得更有目的性了,他的眼睛盯着远处的某个点,他的大脑已经在谋划、策划、构建了。

闪烁的火把投下长长的、舞动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言而喻的紧张气氛,一种即将发生变化的感觉。

他在入口处停了下来,手放在剑柄上。

“李信,”他低声说道,声音低沉而危险,“告诉我……这些人……忠诚吗?”好了,系好安全带,因为我们要开始啦!

这一幕正需要来点刺激的。

火把噼啪作响,光影在石壁上跳跃,西秦非、屠龙、章飞、李信四人,心头的期待也如这光影般摇曳不定。

萧羽负手而立,那份从容,与方才惊涛骇浪般的力量,简直判若两人。

“你们已证明了自己的价值,”萧羽的声音低沉,仿佛震动着他们的骨髓,“今日,便开启通往真正武道的大门。”

他指了指练武场中央,支撑屋顶的粗壮石柱,柱身经年累月,已被磨得光滑。

四人交换眼神,敬畏与疑惑交织。

接下来的一幕,深深烙印在他们的记忆里,那是超越常理的,纯粹力量的展现。

只见萧羽动了,速度快到只能捕捉到一丝残影,一掌击在石柱之上。

没有巨响,没有石块崩裂,只有一声微弱的气流声——紧接着,那比人腰还粗的石柱,上半截齐齐断裂,轰然倒地,震得整个大厅都颤了三颤。

尘土飞扬,短暂遮蔽了萧羽的身影,更添几分神圣。

“卧槽…这…”

待尘埃落定,他依旧站在那里,姿势未变,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壮举,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空气中,残留着丝丝能量,那是他力量的证明。

四人目瞪口呆地望着那截断裂的石柱,又看向萧羽,嘴巴张得老大。

这绝非蛮力,这…是另一种境界。

“这,”萧羽的声音在弥漫的尘土和他们的震惊中显得格外平静,“便是真正的武道之力。现在,我将与你们分享。”

他朝他们招了招手。

四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服从了,一股比敬畏更强大的力量牵引着他们。

萧羽将手分别按在他们的额头。

刹那间,一股暖流涌入,一股能量爆发,一股信息洪流——无数复杂的图案和动作,如同醍醐灌顶,直接印在他们的脑海中,那是武道入门心法的前五层!

这种感觉,太过强烈,令人眩晕,仿佛重获新生。

“唔…”几人痛苦的闷哼一声,感觉大脑要炸裂开来。

当他收回手时,他们摇摇欲坠,大脑依旧嗡嗡作响。

世界变得更加清晰,更加明亮,他们的感官也更加敏锐。

他们甚至能感觉到,空气中能量的流动。

萧羽见状,微微一笑,安抚道:“静心凝神,假以时日,你们的身体和精神,自会适应。”

随后,他将手掌贴在他们的后背,引导体内的真气,贯通他们的经脉,疏通淤塞,开辟新的路径。

这一次,感觉不再那么狂暴,而像是一股温柔的溪流,在岩石中缓缓流淌,一股温暖的感觉,传遍四肢百骸,激活了他们的每一个细胞。

他们感到身体轻盈,力量充盈,仿佛挣脱了无形的枷锁。

他们本能地意识到,自己已经跨过了一道门槛,踏上了一条注定改变命运的道路。

完毕,萧羽后退一步,锐利的目光扫视着他们。

“你们现在,已是后天一重境,”他宣布道,“地基已成,剩下的,就看你们的决心和毅力了。”接着,他详细讲解了修炼的要领,注意事项,以及保密的重要性。

他们聚精会神地听着,生怕漏掉一个字,

“记住,”萧羽的声音低沉下来,目光如炬,“这些知识,无比珍贵,需用生命守护。未经我允许,不得外传。”他收到了四颗郑重的头颅,他的话,深深地烙印在他们的心中。

武道传授完毕,萧羽的注意力转移。

“李信,”他看向四人中最为沉默寡言的李信,“我让你挑选的人,都带来了吗?”

李信躬身答道:“将军,两百名精锐士兵,已在后方校场等候。”

萧羽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那是期待,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

“很好,”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捕猎般的意味,“去看看吧。”

前往后方校场的路上,萧羽的步伐,愈发坚定,他的目光,锁定在远方,脑海中,已开始盘算,谋划,布局。

火把摇曳,光影拉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一种变革前夕的躁动。

他停在校场入口,手握剑柄。

“李信,”他低声问道,声音低沉而危险,“告诉我…这些人…*忠诚*吗?”

火把噼啪作响,将校场映照得忽明忽暗,两百名锐士肃立,如同钢铁浇筑的雕塑,沉默而充满力量。

夜风掠过,卷起地面上的尘土,却丝毫不能撼动他们如山般的气势。

萧羽站在校场入口,手依旧握着剑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每一个锐士的脸庞。

他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兴奋,一种掌控一切的快感在他胸腔中翻涌。

“李信,”萧羽的声音低沉得如同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这些人……忠诚吗?”

李信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沉声道:“将军,他们皆是唐国最精锐的士兵,对大王的忠诚无可置疑。”

萧羽冷笑一声,“对王的忠诚?我要的是对我萧羽的忠诚!”他猛地拔出佩剑,剑锋直指夜空,寒光闪烁,如同他的眼神,锐利而冰冷。

“我问你们,”他环视众人,声音如同炸雷般在校场上回荡,“可愿效忠于我?”

两百锐士没有丝毫犹豫,齐刷刷地单膝跪地,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夜空:“我等愿誓死效忠将军!”声音中蕴含着一种令人震撼的坚定,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绝。

他们如同虔诚的信徒,在向他们的神明宣誓效忠。

萧羽心中暗自点头,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知道,真正的忠诚并非言语可以表达,还需要时间的考验。

他立刻在心中默念:“系统,筛选忠诚度低于60的人。”

“叮!正在扫描……未发现忠诚度低于60的目标。系统将持续监控忠诚度波动,如有异常将立即汇报。”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在萧羽脑海中响起,让他稍稍安心了一些。

萧羽转头看向李信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王虎,嘴角露出一丝赞赏的微笑。

“王虎,你做得很好。”他知道,这些人都是王虎精心挑选出来的,这份心意,他领了。

“能为将军效力,是我的荣幸。”王虎躬身说道,语气平静,却难掩心中的激动。

萧羽重新将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锐士们,剑锋缓缓落下,插入剑鞘,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你们的忠诚,我收下了。”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从今日起,你们不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我的……利刃!”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仿佛能洞穿黑夜,看到未来。

“记住,”他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神秘,“你们的存在,将是一个秘密……”

萧羽将剑收入鞘中,剑身与鞘摩擦发出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校场中格外清晰。

他环视众人,眼神中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如同猎人看着落入陷阱的猎物。

“从今天起,你们的名字将从史书上抹去,你们的功绩将无人知晓。”他的声音低沉,却又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你们将成为潜藏在黑暗中的利刃,无影无形,却又无处不在。”

火光跳跃,映照在锐士们坚毅的脸上,他们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被抹去姓名,隐匿功绩,这对于渴望建功立业的士兵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牺牲。

然而,此刻他们却没有丝毫的迟疑和不满,反而更加激动。

因为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他们将执行更加重要,更加隐秘的任务,这是一种无上的荣耀,一种对他们绝对信任的体现。

萧羽停顿片刻,嘴角微微上扬,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你们的岁俸,将是你们原本爵位俸禄的两倍!而你们的抚恤,将是五倍!”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锐士们的心脏上。

两百锐士的目光瞬间变得炙热,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双倍的俸禄,五倍的抚恤!

这在战国乱世,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这意味着他们可以更好地照顾家人,让他们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这不仅仅是金钱,更是萧羽对他们的承诺,对他们生命的尊重和重视。

有人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有人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兵器,还有人眼中闪烁着泪光。

他们原本以为,成为暗中的利刃,意味着要放弃一切,包括名利和财富。

然而,萧羽却给了他们比以往更多的东西,这让他们如何不感激涕零?

“誓死效忠主上!”两百锐士再次齐声高呼,这一次,他们的声音更加洪亮,更加坚定,更加充满了力量。

这不仅仅是对萧羽的效忠,更是对未来的期许,对美好生活的渴望。

他们知道,跟随萧羽,他们将拥有不一样的人生,一个充满挑战,也充满希望的人生。

萧羽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伸出右手,缓缓握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掌握在手中。

“从今天起,你们将归属于一个全新的势力……”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每一个锐士的脸庞,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夜风呼啸,卷起地上的尘土,在火光中飞舞,如同鬼魅般飘忽不定。

锐士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全新的势力究竟是什么?

他们将要执行什么样的任务?

他们的未来又将走向何方?

萧羽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说出那个势力的名字,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转头看向王虎,“王虎,”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萧羽的声音戛然而止,如同被扼住喉咙的雄鸡,那即将脱口而出的名字,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蕾,硬生生地停留在最美的瞬间。

校场上,两百双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如同两百盏探照灯,渴望穿透他脸上那层神秘的面纱。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火把噼啪的爆裂声,以及众人压抑的呼吸声,粗重而急促,仿佛拉动的风箱。

他看向王虎的眼神,带着一丝审视,一丝询问,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

王虎始终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握紧佩剑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示出他内心的波澜。

萧羽能感觉到,王虎的沉默,并非是对他的质疑,而是一种决绝的肯定,一种视死如归的信任。

萧羽深吸一口夹杂着泥土和火药味的空气,胸腔鼓胀,他能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如同战鼓擂动。

他知道,一旦说出那个名字,就意味着彻底与过去告别,就意味着踏上一条充满未知和危险的道路。

但他没有退路,也无意退缩。

“也罢…”萧羽的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他转过头,不再看王虎,而是将目光重新投向那两百名锐士,“你们…准备好迎接新生了吗?”

“暗影。”萧羽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从地狱深处传来的魔音,裹挟着无尽的威严和杀气,瞬间穿透了校场上的每一个角落。

两百名锐士屏住了呼吸,他们能感觉到,这两个字并非简单的称呼,而是一种象征,一种代表着死亡和恐惧的象征。

火把噼啪作响,映照着萧羽棱角分明的脸庞,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仿佛能洞穿人心,令人不敢直视。

“从今日起,你们不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我手中的利刃,暗夜中的幽灵——暗影卫!”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两百名锐士的心头,激起他们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渴望,对力量的渴望,对荣耀的渴望。

“你们将接受最残酷的训练,经历最危险的考验,但同时,你们也将获得常人无法想象的力量,享受至高无上的荣耀!”萧羽的声音逐渐高昂,如同战鼓擂动,点燃了他们心中的热血。

“誓死效忠主上!”两百道声音汇聚成一股洪流,震耳欲聋,响彻夜空。

他们的

萧羽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将手中的卷轴递给王虎,沉声道:“训练之事,便交由你来负责。”

王虎双手接过卷轴,”

萧羽拍了拍王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记住,暗影卫的训练必须绝对保密,任何人都不得知晓,包括你们的家人。”

“属下明白。”王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还有,”萧羽顿了顿,”

“属下定当严加管教。”王虎的声音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萧羽点了点头,转身面向两百名暗影卫,沉声道:“今晚,王虎会带你们前往训练地点,记住,从现在开始,你们的一切都属于暗影,属于我!”

“谨遵主上之命!”两百名暗影卫齐声高呼,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和期待。

王虎上前一步,威严地扫视了一眼众人,沉声道:“尔等听令,即刻回营准备,今夜子时,随我出发!”

“诺!”两百名暗影卫齐声领命,随后迅速散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萧羽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却泛起一丝隐隐的担忧。

王虎虽然忠心耿耿,武艺高强,但并非精通刺客暗杀之道,而且他的身份也有些不合适……暗影卫的未来,究竟会走向何方?

或许,他还需要另寻一位真正精通此道之人,一位与自己没有任何关联之人,来统领这支暗中之剑……

“主上,”一个亲卫快步走来,打破了萧羽的沉思,“李武将军的书信。”

火光摇曳,映照在萧羽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他接过亲卫递来的书信,指尖轻抚过粗糙的纸面,一股不安的预感油然而生。

信封上,李武熟悉的字迹力透纸背,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急切。

拆开信封,萧羽的目光迅速扫过信上的内容,脸色骤变,原本温润的眸子瞬间凝结成冰,一股森冷的杀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捏着信纸的手指骨节泛白,青筋暴起,信纸在他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捏成碎片。

“李正…好一个李正!”萧羽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声音低沉得可怕,如同来自地狱的嘶吼。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将手中的信纸拍在桌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桌上的茶杯随之剧烈晃动,茶水溅了出来,在火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却更衬托出他此刻的愤怒。

“主上,可是发生了何事?”一旁的西秦非见状,连忙上前询问,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他拿起桌上的信纸,仔细阅读起来。

片刻之后,他的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怒火,“李正此举,未免太过阴狠歹毒!”

“他这是要将主上置于死地啊!”西秦非将信纸重重地放在桌上,语气中充满了愤慨,“他竟然利用李武将军家眷之事,逼迫李武将军与主上反目,用心何其歹毒!”

萧羽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他明白,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他沉声说道:“李正此举,并非针对李武将军,而是冲着我来的。他忌惮我在军中的威望,害怕我功高盖主,所以才想方设法地要除掉我。”

“主上所言极是,”西秦非点头道,“李正此人,野心勃勃,心机深沉,他绝不会容忍任何人威胁到他的地位。如今主上在王世充声望日隆,他自然视主上为眼中钉,肉中刺。”

“王虎,屠龙,章飞!”萧羽猛地转头,对着身后的三人沉声下令,“立刻加派人手,暗中保护黄罡和西秦非的安全,不得有误!”

“诺!”三人齐声应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主上,这信中所言…您竟然…还有一双儿女?”王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讶,屠龙和章飞也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萧羽的脸色微微一缓,

“恭喜主上!”三人听完之后,连忙拱手祝贺,原本紧张的气氛也随之缓和了一些。

萧羽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随后又说道:“李武将军这次为了我,冒着巨大的风险,这份恩情,我铭记于心。”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历史上李家满门忠烈,却落得个鸟尽弓藏的下场,此番我既然重生于此,便绝不会让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然后将信递给亲卫,吩咐道:“立刻将这封信送到李武将军手中,不得有误!”

亲卫接过信,转身离去。

萧羽望着亲卫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喃喃自语道:“李正,你既然想玩,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看看最后鹿死谁手!”

“来人,”萧羽突然提高了声音,“摆驾,去见大王!”

一个亲卫匆匆走进来,“大王…大王正在寝宫……”他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寝宫内,丝竹之声靡靡,脂粉香气浓郁得几乎令人窒息。

赵王赵偃斜倚在缀满宝石的王榻上,身旁环绕着几个衣着暴露的妖艳女子,她们娇笑着,卖力地捶打着赵偃的肩膀和大腿,试图舒缓他略显疲惫的身躯。

“大王,”郭开谄媚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您今日气色甚好,真乃我大赵之福啊!”

赵偃摆了摆手,示意身旁的女子们退下,他慵懒地打了个哈欠,问道:“寡人听闻,唐国老将王港,最近在频频调动兵马,可是真有此事?”

郭开连忙躬身答道:“回大王,确有此事。据臣安插在唐国的眼线来报,王港近来动作频繁,似有大举进犯之意,只是不知其目标所向。”

赵偃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沉吟片刻,又问道:“那西秦国那边呢?情况如何?”

“西秦国?”郭开的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如今的西秦国,早已是日薄西山,苟延残喘罢了。西秦王安昏庸无能,朝政**,国力衰弱,根本不足为虑。听闻西秦非那个竖子倒是有些治国之才,可惜西秦王不用啊。”

赵偃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缓缓坐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如此说来,这西秦国的疆土,岂不是唾手可得?”

郭开心领神会,连忙附和道:“大王英明!以我大赵铁骑之威,区区西秦国,弹指可灭!若能夺取西秦境,不仅可扩充我大赵疆土,更能威慑唐国,使其不敢轻举妄动!”

赵偃闻言,眼中露出明显的意动之色,他摩挲着手指上的玉扳指,沉吟不语。

片刻之后,他突然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向郭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传寡人旨意,召庞煖来见!”

郭开心中一惊,连忙应道:“臣遵旨!”

“大王,”就在这时,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寝宫外传来,“萧羽将军求见!”

赵偃的眉头再次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挥了挥手,示意郭开退下,然后对着门外沉声说道:“宣!”

萧羽大步走进寝宫,他的脸上带着一丝风尘仆仆之色,身上还隐约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对着赵偃拱手行礼,沉声道:“臣萧羽,参见大王!”

赵偃的目光在萧羽身上扫视了一圈,然后缓缓问道:“萧羽,你不在军中操练兵马,深夜前来见寡人,所为何事?”

萧羽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赵偃,语气低沉而有力,“臣深夜前来,是有一事要禀告大王。臣以为,我大赵,应该有所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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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王诏加身镇西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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