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风,吹在唐仕杰的脸上,凉飕飕的,这刚入秋就有那股子凉意了。
他就站在村子口那儿,眼睛瞅着远处那些星星点点的灯光,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儿。
周家富倒台了,就像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一下子激起好多事儿,可这也让唐仕杰松了口气。
但谁能想到呢,新的麻烦又跟着来了,他本来轻松点的心情啊,又变得沉甸甸的了。
第二天一大早,阳光透过窗户照到唐仕杰的办公桌上,有一份文件就那么静静地在桌上躺着,就像一头睡着的野兽似的,让人看着就心里发毛。
文件上那标题“扶贫项目新考核标准”几个大字特别显眼,就跟针似的,扎得他眼睛生疼。
唐仕杰赶忙把刘村长和孙记者叫过来,三个人就围坐在村委会的会议桌旁边,那气氛压抑得很。
“这新规定,可真是要人命啊!”刘村长深深地叹了口气,他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啊,全是焦虑的神情。
他拿起旱烟袋,使劲儿吸了一口,那浓浓的烟味一下子就在这小房间里散开了。
孙记者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那镜片反射出一道冷光:
“可不是嘛,这标准提高了不分老少呢,对农产品的质量啊、卖东西的渠道啊,还有村民长期增加收入这些方面,都有更高的要求了。”
唐仕杰皱着眉头,手指头在桌面上轻轻敲着,“嗒嗒”的声音很有节奏。
“咱得先把农产品的品质往上提提。”唐仕杰声音低沉地说,“上次陈专家给的那些建议,咱们得好好落实,再瞅瞅还有啥能改进的地儿。”
“销售的路子也得弄宽点儿。”他稍微停了一下,接着说,“线上销售的规模的再扩大,线下也得找新的方向。”
刘村长听了直点头,很是赞成:“我这就安排村民去学新的种植技术,想法子把农产品的质量再提一档。”
孙记者也说会用自己的媒体资源,帮村里宣传农产品,把销售渠道拓宽。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唐仕杰又把陈专家请到村里来,让他指导指导种植技术,再改进改进。
唐仕杰一头扎进田间地头,跟村民一块儿学习、一块儿干活,汗水把他的衣服都湿透了,可他心里却挺美。
他感觉就像回到了以前在乡村小学教书的时候,心里满是激情和希望。
与此同时,唐仕杰联系了李老板,想把线上销售的规模再扩大些,还想开拓更多的线下销售渠道。
李老板特别支持唐仕杰搞的扶贫工作,说会尽力去帮忙。
可就在唐仕杰一门心思扑在扶贫工作上的时候,组织部里却开始有阻力冒出来了。
那个黄副主任啊,自从被周家富拉到他那边去后,就一直看唐仕杰不顺眼。
他老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拖着不批扶贫项目的资源,这可把唐仕杰的工作给难坏了。
黄副主任坐在那老大的办公桌后面,慢悠悠地对唐仕杰说:“唐仕杰呀,你这个项目呢,我觉着还得再改改。”那说话的调调里还带着点瞧不起人的意思呢。
唐仕杰就耐着性子跟他解释:“黄主任啊,这个项目我们都翻来覆去研究过好多回了,也符合新的考核要求呢。”
黄副主任故意把声音拖得老长,说:“符合要求是符合要求,不过呢……我觉得还能搞得更好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唐仕杰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黄副主任这就是在故意找碴儿,可他也没办法,只能使劲儿把心里的火儿往下压,接着跟他解释。
这还不算完呢,有个姓马的同事也在背后捣鬼,净说唐仕杰的坏话,还到处传一些没影的谣言,弄得好些同事都误会唐仕杰了。
那马同事压低了声音,装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说:“听说唐仕杰为了把扶贫任务完成,啥手段都使,甚至……”说完还摇摇头,那表情就好像在说“这里面的事儿你们都懂”似的。
这些个流言蜚语啊,就跟一群嗡嗡叫的蚊子似的,搞得唐仕杰心烦意乱的。
可他才不会被这些困难给吓住呢。
他心里就认定了,只要自己一直不放弃,肯定能把这些困难都给解决掉,带着村里的人过上好日子。
在刘村长和孙记者的大力支持下,唐仕杰的工作也有了些阶段性的成绩。
推广了新的种植技术以后,农产品的质量明显变好了;线上销售的规模越来越大,线下也开拓了几个新的销售渠道。
就在唐仕杰被内部阻力弄得心烦意乱的时候,村子里也在不知不觉地发生着变化。
因为要提高农产品的质量,投入的成本就多了,再加上一些市场方面的因素影响,农产品的价格就涨上去了。
只是唐仕杰还没顾得上注意到这些变化呢。
有一天,唐仕杰正在办公室里发愁,想着怎么才能冲破黄副主任给他设置的那些障碍,突然一个电话打破了村子里的平静……电话里传来一个特别焦急的声音:“唐干部,不好啦……”
唐仕杰心里猛地一紧,电话那头刘村长的声音都有点发抖,慌慌张张的:“’好几个老客户都打电话来说,咱们村的农产品价格涨了,他们得考虑考虑,不想再继续合作了!”
唐仕杰就感觉脑袋里“轰”的一下,像炸了似的,嗡嗡直响。
他都能感觉到手心开始冒汗了,黏糊糊的,难受得很。
他紧紧攥着电话,攥得指关节都泛白了。
“咋会这样呢?”他小声嘟囔着,那语调里满是不敢相信。
好不容易把农产品的品质提上去了,眼瞅着就要开拓更大的市场了,咋就在这个关键时候出乱子了呢?
他深吸一口气,使劲让自己镇定下来,“刘村长啊,您先别急,我先把具体情况弄清楚,然后咱们再一起想办法。”
挂了电话,唐仕杰心烦意乱地挠了挠头发,办公桌上的那些文件,就好像在讥笑他啥都干不了似的。
屋里静得很,就墙上挂钟“滴答滴答”响着,那声音就好像在催他赶紧想个法子把问题解决喽。
他使劲揉了揉太阳穴,想把心里那股怎么也赶不走的焦虑给弄没了。
冷不丁的,办公室的门“哗”一下就被推开了。
黄副主任黑着个脸,站在门口那,脸上挤出一丝笑,看着特别假,张口就来了句:“唐科长,正忙着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