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失踪了。
没有和公司请假,也没有和任何人联系,更没有回家。
起初傅晏安没有在意,他照常生活,底层的一个小主管失联也不会上报给他。
直到有晚,他喝醉回到家里,家里的佣人和他说,太太好几天都没有回过家。
他这才反应过来,打醉人间那天起,已经好几天没见过池念了。
但傅晏安也不甚太在意,其实他心里清楚,那天多少是有点过分了,池念和他闹两天别扭也正常。
于是就把找池念的这件事交给了徐秘书,想着第2天便会有池念的消息。
可这次不一样。
徐秘书找了很多地方,也问过很多人,但他们都说不知道执念去哪了。
找了一圈,实在没消息,徐秘书也只能如实和傅晏安说。
傅晏安在一堆文件里抬头挑眉,“什么意思?那么大一个活人还能找不到了?”
徐秘书如实说:“已经问过和夫人平时交好的同事,和夫人比较亲近的萧烨晴的经纪人也问过了都不清楚。夫人去哪里了。”
“你没问过他的父母?”
徐秘书迟疑了一下,他确实没问过,他不认为池念在被欺负成那样后会回那个蚂蝗吸血鬼的家。
作为傅晏安身边的人他多少是知道那家子的嘴脸的。
这些年更是没见他们怎么联系过,刻薄想卖女儿的劲儿倒是见过好几次。
试问和池念关系好的人都不知道人去哪里了,那屋子蚂蝗能知道人在哪里?
他存疑。
傅晏安看徐秘书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有找过池念的家里人。
翻出电话找到‘池正俊’的备注,把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很快就被接通了。
“傅总,傅总您好,找我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的声音迫切谄媚,讨好的样子像是古代皇帝身边的老太监。
傅晏安实在懒得和这样的人废话,单刀直入:“你女儿在跟我闹离家出走,到底是什么意思?”
话里态度根本不像是对着岳父。对祖宅的那条狗说话都要比现在温和两分。
说起来这些年,池家仗着把女孩嫁进富士集团,在背后里,错话没少说,错事儿没少干。也怨不得傅晏安瞧不上他们一家了。
池正俊显然刚刚知道这个消息,“什么她既然敢离家出走,您放心付总我今天肯定会把他找到给您送回去,我和他妈可从来没有教过他这个,你现在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了。”
池正俊生怕池念离家出走,这档子事和自己家扯上了关系,话里话外都在撇清自己。
傅晏安眼眸暗了暗,“你的意思是他跟着我学坏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连忙着急否认,“怎么会怎么会,傅总,您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刚想再说点什么,挽回一下形象,傅晏安就把电话给挂了。
*
池念刚洗完澡出来,门口传来了急促巨大的敲门声,声势浩大,极其没有礼貌,像是强盗过来抄家。
她刚搬了家,这儿没人知道。
池念透过猫眼向门外口去,愣了一下,是她许久不见的继母和她妹妹。
池念知道会来人,但是没有想到回来得这么快,更没想到会是这两个。
打开门,门口是个看着雍容华贵的妇人,手里端着爱马仕,这就是池念的继母,夏婉如。
傍边拿着鼻孔看人的就是夏婉如和池正俊所生的女儿,池瑾萱。
两个人站在门口打量着里面,脑袋配合嫌弃的眼神四处转动。
夏婉如,拿出毛巾在鼻子前遮了一下,好像这屋子里有什么脏东西,嫌弃得连家门都不愿意进。
殊不知这屋里屋外只有他们两只脏东西。
这屋子池正俊是知道的,因为没有拿到手还遗憾了好久,说池念失踪了她们母女俩奔着这儿就来了。
“妈你说这人还真是贱人贱命啊,那么好的别墅不住,非得装失踪上这种鸟窝里面讨生活。”池瑾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对着自己亲妈明着骂池念。
她欺负惯池念了,也看惯她的爹妈欺负惯池念了。
她并不觉得现在说上两句无伤大雅的风凉话会怎样,她打心底里觉得现在这个池念没有和她计较的胆量。
更何况是现在满身绷带的池念。
可池瑾萱是万万没想到,池念会给她一巴掌,这一巴掌给得结实,疼得她的脸马上就肿了起来。
池瑾萱立马在楼道里吱呀乱叫,她要她妈上去撕了这个女人。
夏婉如在一边心疼地着急看池瑾萱的脸,限定的鳄鱼皮爱马仕都被她丢在了地上。
池念早有准备,门口被她早早放了一根手腕粗的棍子,有两米多长。
人家做棍子的师傅说了,用这种棍子打疯狗最合适。
等两个人再看向池念,只见池念端着一根大长棍对着他们。
池念素白的小脸满是冷静和果断。
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初入社会懵懂的小孩,她早已经可以保护自己。
夏婉如颤颤巍巍地问:“你,你到底要干吗?我,我可是你妈。”
池念往地上唾了一口,“我妈十几年前早走了,你是什么野鬼?”
池瑾萱受不了这个平时她看不上眼的池念,现在在她和她妈面前张牙舞爪。
不是就嫁给傅晏安了吗?要不是当年大家都说嫁进傅家就是过苦日子的,这种好事哪里轮得到她,哪怕就算现在轮到她了,她也没资格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池瑾萱冲到池念的面前,却被眼前横着的长棍给唬住,“你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要不是我妈当年供你读书,你能有今天?”
这话说得着实是没理由,当年夏婉如嫁进这个家里生了夏,池念就成了这个家里最多余的人。
那年的池念,小小的,面对大人的冷言冷语,冷嘲热讽她无措到连手都不知道放哪,在那个大大的家里连个小小落脚点都没有。
后来池念长大了,自己出息,念书念得好,获得了出国留学的资格还拿到了全额奖学金。
可饶是如此,出国念书的费用还是有的,对别的家庭来说可能是负担,但对池念当时小资的家庭来说,要拿出这笔钱倒也不那么难。
但是池父不愿意出,更不愿意供。
后来是池念拼了命争取的,于是一家人就像丢垃圾一样,把池念丢出国外了,这些年也是少有联系。
现在池瑾萱说出这种话,实在寡廉鲜耻。
妈妈是池念心里最柔软,最圣神不可侵犯的港湾,她才不是没妈妈爱的小孩。
池念抡起木棍狠狠地落在这一对母女身上。
和烂人说再多都是白费,做什么都不如给两棍子来的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