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法炮制,林软香陆陆续续治好季淮羡身上所有伤口,对于异能的掌握也更加得心应手。
但一次性动用如此多的异能,她显然是吃不消。
红润的小脸逐渐变得苍白,太阳穴更是闷胀得不行,仿佛一块被水泥浇筑的气球。
林软香费劲地张开眼,看向男人脸上突兀至极的丑陋疤痕。
就差这儿最后一点点了。
她记得这只狐狸最是爱美,特别在意自己整张艳压群芳的俊脸。
要是能把他的脸恢复,黑化值是不是就能降下一点?
有了决策,林软香迅速将手移到季淮羡的面部,闭上眼,努力调动所剩不多的能量。
季淮羡感觉面部忽然被一股温暖的力量包裹,狭长的金眸猛地睁开,死死盯着面前那张苍白的小脸。
床上的人像一朵被蹂躏摧残过的娇花,在红白交错中轻轻颤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他递出最后一片花瓣。
察觉到她睫羽轻颤,季淮羡若有所思地阖上红睫。
此时,林软香身体已经开始泛疲。
她费力张开眼,望着男人脸上逐渐淡化的疤痕,心中泛起些许欣喜。
很好,还差一些,再坚持一下,一下下……
虽是这般想着,可她已经明显感觉到身体的抗议。
突然,她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瞬间向前栽去。
迟钝的大脑还没等来得及拉响警报,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便蓦然拢住她的腰肢,帮她稳住身形。
低醇魅磁的嗓音像是开了杜比音效般在耳畔响起。
“够了,第一次用这么多异能,你身体受不了的。”
林软香一手扶住他的肩膀,借力支撑无力塌陷的上半身,另一只手抚上他凹凸不平的脸庞,继续施展异能,泛白的粉唇微微蠕动。
“闭嘴!你以为你是谁,再多说一句,把你嘴撕烂!”
凶狠恶毒的声线因为太过虚弱而显得格外娇软绵糯,像极了一只龇牙撒娇的小猫。
季淮羡眯起眼,审视起对面逞强作凶的娇软小人儿。
得出结论,
本事不大,脾气不小!
他唇畔的弧度加深几分,主动凑近撑起腰肢,替她分担大部分重力。
林软香一心扑在那张淡化快一半的脸上,完全没注意到身下男人眼神的转换,和他头顶忽闪忽闪的黑化值。
一颗颗硕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滑过眼角的时候,咸涩的液体突然散开,些许进入内角。
林软香分不开手,只能用力眨巴眨巴眼睛,丝丝薄雾在布满血丝的眼中泛起。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季淮羡脸上的印记淡化得差不多了,但还有少许残留,但她的能量已经见底。
不行,还有一点,不能就这样结束。
林软香眉头扭作一团,紧紧绷着的肌肉因乳酸堆积过多,已经变得酸麻不堪。
她拼尽全力从体内各个角落压榨出最后一丝异能,微弱的柔光掺杂着丝丝猩红,没入手底那张略带瑕疵的脸上。
最后几分钟,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就在她感觉再也坚持不住的时候,那一点瑕疵终于淡去,露出那张完美无瑕又夺人心魄的容颜。
在季淮羡复杂的目光中,林软香惨白的小手颤抖地抚上那张潋艳众生的脸,失神地喃喃道。
“真美……”
之后便无力昏厥过去。
烂泥般跌进一个满是依兰花香的怀抱中。
季淮羡复杂地望着怀中气息羸弱的小人,好看的花瓣唇抿成一条直线,妖柔的嗓音带着些暗哑,呢喃道。
“你是谁?来这儿又有什么目的呢?”
【叮!季淮羡黑化值降低20%。目前黑化值:79.99%】
……
季淮羡安顿好林软香,下楼拿取能量恢复液的时候,大门突然被打开,一股难闻刺鼻的腐臭味瞬间侵占个客厅。
季淮羡好看的眉眼蹙成一团,神色嫌弃地说道:“都说了在外面洗干净再回来,你长的耳朵是摆设吗?”
浑身污血的赢昃径直走进屋内,眼神阴沉森然,一言不发地回到房间。随手用力一甩,“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全程没给季淮羡一个眼神。
“渍,真是一条没教养的臭泥鳅。”
季淮羡眼底浮现出一股厌恶,斜眸收回视线望向门口的京白玉。
“今天的补给领了吗?”
京白玉冷淡“嗯”了一声,随后换好鞋,熟练地扶着墙走向角落里的房间。
望着紧闭的两道房门,季淮羡金眸微眯,危险的气息一下扑散开来。
他们三人虽都是林软香的伴侣,有着日日共苦被磋磨的经历。
但实际上,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友好,互相都看不上眼。
季淮羡收回讥讽厌恶的目光,从储物室拿了几瓶能量恢复液上楼。
房间已经被他收拾干净,林软香正面色惨白地躺在柔软的被褥中,锁死的眉头没有一点散开的痕迹。
季淮羡轻柔地将她拽入怀中,低头看向那张令人厌恶作呕的小脸。
细长的指尖划过每一寸起伏,最后定在那对锁死的眉心上,用力轻轻碾压,直至完全抚平。
“呵~”
季淮羡轻笑一声,看着自己的杰作甚是满意。
真奇怪,明明是同一张脸,为什么换了个芯子就看得有些顺眼了呢?
轻柔的指尖继续滑动,下一秒,突然用力钳制住林软香紧闭的下颚,迫使她松开牙冠。
动作简单粗暴不带任何怜香惜玉地将药剂一瓶接着一瓶地灌下。
昏迷的林软香根本没办法自主咽下,药液全积在颚弓,加之季淮羡的粗鲁钳灌,一不小心少许药液流进气管,激起呛咳。
“咳,咳咳!……”
绿色药液随着咳嗽被喷溅出来,顺着苍白的唇角下滑,没入身下人的衣襟中。
湿润的触感在腿间散开,季淮羡面色一僵,恶意逗弄的心思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身冷气弥漫,很是嫌弃地将人扔回床上,摔门离开。
【叮!季淮羡黑化值上升5%,目前黑化值:84.99%】
此时,林软香神志依旧混沌不清,埋在枕间本能地抽动呛咳。
好在喉管也被打开,不少药液顺利进入胃腔,惨白的脸色终于恢复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