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光影”迅速出手，他们的代表已经直接联系上了恒江文艺出版社的钱伯光。
这位代表，是“时代光影”集团的副总经理，林曼，人称林副总。
林曼年约三十五六，她的行事风格与秦明远的霸道强硬截然不同，显得更为灵活和富有亲和力。
她亲自给钱伯光打去电话，言辞恳切，对《鬼吹灯》的作者“十二楼五城”表达了高度的尊重和欣赏。
“钱社长，我们时代光影对《鬼吹灯》这部作品仰慕已久，也对十二楼五城先生的才华深感钦佩。”
“我们深知原创不易，也理解作者对自己心血之作的珍视。”
“我们愿意在充分尊重原著和作者意愿的前提下，共同开发好这个项目，初步的合作条件，我们保证比目前市场上任何一家公司都更有诚意。”
林曼开出的初步条件，确实比秦明远第一次接触时要优厚得多，姿态也放得更低。
“钱社长，这是好事啊！”
徐韬在电话里对钱伯光笑道。
“这说明《鬼吹灯》的价值，正在被越来越多有眼光的人发现。”
“既然有人抢，那咱们就更不能急着贱卖了。”
“您那边先稳住，不必急于答复任何一方，可以适当透露一点风声出去，就说有多家顶级影视公司都在积极争取《鬼吹灯》的改编权，让他们自己去猜，去急。”
他要做的，是主动制造稀缺感，将《鬼吹灯》的IP价值进一步推高。
同时，徐韬自己也没有闲着。
他再次联系了“东哥爱读书”和几个相熟的网络大V，以及自己那几部小说读者群的管理员。
他巧妙地引导话题，开始在网络上进一步预热和炒作《鬼吹灯》的影视改编潜力和商业价值。
甚至，他还根据自己记忆中后世一些成功的概念设计，亲自动手画了几张极具视觉冲击力的《鬼吹灯》概念场景图和人物设定草图，以“热心读者同人作品”的名义，匿名发布到了各大论坛和自己的小说评论区。
【我靠！这概念图也太帅了吧！这要是拍成电影，绝对秒杀好莱坞大片！】
【胡八一和王胖子就该是这个味儿！选角千万别瞎搞啊！】
【跪求十二楼五城大大赶紧授权影视化！我已经等不及了！】
网络上的热议，自然也传回了京城的资本圈。
秦明远在辉煌影视内部，承受着越来越大的压力。
他力排众议，坚决主张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拿下《鬼吹灯》。
为了尽快打破僵局，也为了不让“时代光影”捷足先登，秦明远不得不做出一些重要的让步。
他再次拨通了徐韬的电话，这一次，他的态度明显比上次在恒江见面时软化了许多。
“徐老弟，别来无恙啊？”
秦明远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熟络。
“关于《鬼吹灯》的合作，我们辉煌影视董事会经过慎重研究，认为徐老弟你提出的那个阶梯式授权金和后期收益深度分账的模式，非常有前瞻性，我们原则上同意在这个框架下进行具体谈判。”
徐韬心中冷笑，这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
“不过嘛，”秦明远话锋一转，“关于剧本的最终审核权和主要演员的选角建议权，我们还是希望徐老弟能够充分相信我们辉煌影视的专业团队和行业资源，毕竟，术业有专攻嘛。”
“当然，如果徐老弟愿意在这些非资金的附加条件上适当松口，我们辉煌影视可以在签约金的总额上，再给出一个让整个行业都为之震惊的数字！”
“并且，我们承诺，将动用公司所有的顶级宣发资源，将徐老弟你本人，也一并打造成家喻户晓的明星作家！”
明星作家？捧杀吗？
徐韬敏锐地察觉到秦明远这番话背后可能隐藏的陷阱。
他太清楚资本的运作逻辑了。
一旦自己被捧上神坛，又在关键的创作自主权上让步，那么后续《鬼吹灯》系列的开发，甚至他本人未来的创作方向，都很可能被资本裹挟，最终沦为赚钱的工具，失去作品的灵魂。
前世，他见过太多有才华的作者，就是这样一步步被资本捧杀、架空，最终泯然众人矣。
他绝不能重蹈覆。
为了将《鬼吹灯》的利益真正最大化，也为了找到一个真正懂得尊重作品、能够实现共赢的合作方。
徐韬的脑海中，一个更为大胆，也更具颠覆性的念头，逐渐成型。
他再次联系了钱伯光。
“钱社长，辉煌影视的秦明远又来电话了，态度有所松动，但依旧想在核心权益上做文章。”
“同时，时代光影的林副总那边，似乎也很有诚意。”
“既然他们都对《鬼吹灯》如此看好，我倒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钱伯光现在对徐韬是言听计从：“徐韬，你但说无妨！”
徐韬缓缓说道：“我想，我们可以组织一次小型的‘《鬼吹灯》影视版权合作说明会’。”
“把辉煌影视的秦明远，时代光影的林曼，甚至还可以暗示一下，我们接触过其他几家有实力的潜在买家，都请到恒江来。”
“我们当着所有人的面，公开透明地阐述《鬼吹灯》的IP长远规划、我们的合作底线以及我们对合作方的期望。”
“然后，让他们各自拿出最有诚意、最能体现对作品尊重的合作方案，摆在台面上，进行一次公平、公正、公开的良性竞争！”
这在2001年还处于相对草莽和不规范的影视版权交易市场，绝对是一个闻所未闻的创举！
钱伯光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能行吗？”
徐韬自信一笑：“为什么不行？好东西，自然值得用最好的方式去对待。”
辉煌影视的秦明远，和时代光影的林曼，在接到正式邀请函的那一刻，都愣住了。
几天后，恒江文艺出版社那间不算太大的会议室里，气氛却显得异常微妙而紧张。
辉煌影视的秦明远团队，和时代光影的林曼团队，分坐会议桌的两侧，彼此的眼神中都带着审视和戒备。
“现在，有请两家公司提出你们的合作方案。”
钱伯光适时地开口，打破了平静。
辉煌影视的秦明远率先发难，他深知《鬼吹灯》的价值远超预期，必须先声夺人。
“我们辉煌影视，愿意为《鬼吹灯》系列的首部影视改编权，支付八百万元人民币的保底授权金！”
此言一出，会议室内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八百万！在2001年，这绝对是国内原创文学IP授权的天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