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柳氏爬起来就要掀桌子,其他人还是有一些怕他,但赵青山一把将桌子按住。
她没有得逞,只能冷冷地盯着赵青山。
赵青山却根本不在乎她什么反应,继续闷头吃煮鸡蛋,在鸡蛋上蘸点辣酱,味道更好。
赵柳氏一把抢过赵娟的鸡蛋,赵娟刚想要将鸡蛋抢回去,赵柳氏抬手狠狠地就给她一个耳光。
赵娟被打得摔在地上,忍不住哭了起来。
赵柳氏立刻喊道:“闭嘴,你个赔钱货干大大吵大嚷的,我割了你的舌头。”
赵青州连忙阻拦赵柳氏奶:“你要吃就坐下吃,打小娟儿干啥?”
赵柳氏红着眼睛盯着赵青州:“青州,你可是我带大的,你娘死得早,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带大,你现在却站在赵青山这边,和他一起欺负我!”
赵青舟无奈道:“奶,谁欺负你了?你自己进院儿要打要骂的,也没人跟你硬碰硬。”
赵柳氏磨着牙,恨恨地说:“你觉得没人欺负我?你们从我屋里拿出这么多鸡蛋来,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赵青山和刘巧芝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打他们他们还敢躲,这不是欺负我吗?”
赵青洲十分无语地看着赵柳氏:“奶,你平时也不咋上的,家里的工分不都是我们累死累活挣来的嘛,我们吃几个鸡蛋咋了?”
“那鸡蛋不是我们花钱买的吗?”
赵柳氏震惊的看着赵青州,他似乎没有想到赵青州竟然也会反驳他。
赵青州将赵娟扶起来,带着怨气道:“我娘是怎么死的,您心里没数吗?”
“她怀着小娟儿的时候,你使劲折磨她,让她干这干那,要不她能早产大出血死了吗?”
“她死了的时候,小娟才出生几小时?我当时已经 5岁了,我用不着你一把屎一把尿,小娟儿是被我后妈带大的,你到底怎么对我们的,你心里没数吗?”
于招娣叹了口气,她和赵青州的妈是一个村儿的,比她大4岁,打小就认识。
所以,赵青州她妈去世时,她还没嫁人。
听到这个同村姐姐去世的消息,她甚至觉得不可思议。
那个姐姐身体那么好,怎么会嫁人不到6年就死了。
直到她嫁到了赵家,才终于体会了当年那个姐姐的不易。
好在赵大军因为没了一个老婆,本来就对自己老娘有怨气,在赵柳氏要折磨他时,多少能帮他抵挡一些。
再加上她平时大事小事尽量顺着赵柳氏,才勉强维持到现在。
现在看到赵柳氏这副德行,虽然她表面上什么都不说,但心里却觉得痛快。
赵柳氏跌坐在地上,继续嚎啕大哭:“完了,儿子不孝,孙子也不孝,弟弟还死了,我活着还有啥意思?”
她也是个泼辣的主,哭嚎起来没完没了。
一桌人都被哭得没了吃饭的兴致,只有赵青山一个人吃的有滋有味儿。
其他人见到赵青山这副反应,不禁摇了摇头,也赶紧吃东西。
这煮鸡蛋和炒鸡蛋可不是啥时候都能吃得起的,他们也就能奢侈这几顿。
赵青山吃完之后,起身就回自己屋睡觉去了。
赵柳氏见状,立刻爬起来,跑到了赵青山的窗根儿底下坐下继续嚎,摆明了是不想让赵青山好好休息。
赵青山也不吭声,就继续在床炕上躺着。
前世他也不是没听过赵柳氏这样嚎,所以根本就不在意。
赵柳氏嚎了俩小时,嗓子都冒烟了,但院子里没人理她。
刘巧芝他们都回了各自的房间,她悄悄看周围没人,天也黑了,这才爬起来跑到了厨房。
就见厨房里还剩下一小碗粥,看样子像是早上剩下的。
她撇了撇嘴,回自己屋去拿鸡蛋了,凭啥他们都吃煮鸡蛋,她就只有粥喝?
等她走之后,赵青山爬起来将毛曼陀罗的粉末撒在了粥里,若无其事的回房间了。
赵柳氏喝完粥之后又吃了鸡蛋,也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直到快半夜时,赵大军才悄悄回到家,将于招娣推起来。
于招娣不耐烦道:“你终于死回来了,都不知道你妈快把房盖儿掀了。”
赵大军无奈道:“我妈啥样,我还不知道吗?要是我在有家,她万一让我和青山打架呢?你说我打还是不打?”
“何况现在柳家出了这么多事儿,她本来心情就不好,我也不想惹他,赶紧给我弄点儿吃的,这饿死了。”
于招娣翻了个白眼儿,起身刚想去厨房。
就听到隔壁嗷唠一声,她吓得一举灵不耐烦道:“她刚才不应该吃饱了吗?怎么又发疯了。”
赵大军侧着耳朵听了一阵儿,赵柳氏在屋子里来回乱爬,边爬边喊:“建设,建设,你咋回来了呢?”
“我把你鼻子拼上,这是我把你脸扶正点儿。”
边说边嚎啕大哭。
于招娣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恼怒地说道:“柳建设和徐二花都进去了,她家那房子暂时不没人住吗?把你妈送那儿去行不行?”
“再这样下去,她没彻底疯,我都疯了。”
赵柳氏继续哭嚎:“都是蔡家害的,我要把蔡家的人都杀了。”
于招娣翻了个白眼儿,一时间也不想再出去了,坐在炕边儿双臂环胸,冷冷地等着,赵柳氏也就作这一阵儿。
过一会儿赵柳氏可能就冷静下来了,人总有累的时候。
却没想到,赵柳氏活生生作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除了赵青山之外,其他人都顶着黑眼圈儿出门儿。
刘巧芝按着头,他的头疼欲裂,虚弱道:“嫂子,我得去我大哥那儿开点药,我这头疼得快裂开了。”
于招娣有气无力道:“你也给我开点儿。”
刘巧芝点了下头,飞快地出了门。
赵青山伸了个懒腰,转头看了一眼赵柳氏的房间,快步走了过去。
门打开后,就见赵柳氏仰面躺在地上。
双手伸过头顶,双腿各自转向两个方向,就像是一个大写的W。
赵青山忍不住笑了出来:“大清早的,这是闹哪出?”
于招娣靠在门口儿,不耐烦道:“随便她,不是我恶毒,她这样折磨自己也折磨咱,都不如跟他弟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