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大囧，这可真丢了个大脸。
他却是不好当面翻开验证。
看着李清照憋笑的样子，史进尴尬道：“我对这个却是没太多研究。”
咦，这话也不对。
“嗯，那就是有研究啰？”
李清照促狭地看着他。
他无奈道：“你要笑就笑吧，憋得那么辛苦。”
“哈哈哈！”
李清照笑得花枝乱颤。
史进心道这女子倒是大方。
他把那图册放回去，却又忍不住多瞟了一眼。
史进咳了一声，“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小青帮忙。”
“请讲。”
李清照心情舒畅，这小子终是吃了瘪。
“可否请你在这些古董字画中帮我挑选一件，我用来作为寿礼。”
史进也是无奈，他刚才丢了个大脸，却也提醒了他，不能乱选东西，这些他真的不擅长。
“可。”
李清照倒是笑吟吟地答应了。
这时，那伙计走了过来，“客官，我家主人请你进去。”
“你慢慢看，我去去就来。”
史进交代了一句，李清照点头。
看着史进走向后进，李清照慢慢收了笑，眼中露出几分沉思。
静室中，赵玉嬛换了一身青衣女装，脸上依然戴着面纱。
“你找我何事？”
“想麻烦你捞几个人。”
“嗯？”
“那泼皮暴毙案听闻已抓住了凶犯？”
“不错，是另一伙泼皮。”
“判了吗？”
“还没，那几人不认，不过也是早晚的事。”
“你知道不是他们干的。”
“那又如何？皇城司不是开封府，没工夫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赵玉嬛并没有遮掩的意思。
“我听说皇城司的主官多为侍宦或武臣，不知你身居何职？”
“知道的还不少，不该问的别问。”
“那我想捞这几个人呢？”
“哼，你当衙门是你家开的？”
“我看像你家开的。”
赵玉嬛侧目而视，见史进脸色悻悻，不像是有意针对她。
“石秀是你兄弟，你出手还有情可原，这几个小泼皮又关你什么事，那么多人你救得过来吗？”
“你又知道了，是不是我什么时候洗澡如厕你都知道？”
“呸，腌臜！谁有兴趣知道你这些！”
赵玉嬛被这惫懒小子气得想要跳脚，既然知道是皇城司，这家伙居然一点尊重上官的意思都没有。
史进脸色一正，“我想要试验一个东西，要用到那些人。”
“说。”
“请问司主，我皇城司民间可有眼线？”
“自然是有。”
赵玉嬛并没否认对她的称呼。
“规模几何？”
“各行各业，无孔不入。”
赵玉嬛傲然道。
“那索唤行当应当也有喽。”
索唤就是北宋的外卖称呼。
“这个倒也有些。”
赵玉嬛迟疑了一下才说道。
史进却从她的迟疑中发现不对，细问之下才知道此时虽然已经出现了外卖跑腿，但仍是以店家的伙计为主，专门的外卖人员行当刚有个雏形，还是比较松散。
没错，史进想做外卖。
那些小童总要帮他们找个营生。
为了防止地方帮会泼皮的骚扰，他想找皇城司这块虎皮来震慑。
“几个小童而已，你家中全招去也耗不了几斤米，哪那么费事。”
史进叫苦道：“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城中这类流离小童不知凡几，我总不能都收了。”
“你这人事怎么赁多！谁让你想当好人。”
史进不理她的抱怨，摇头道：“我可不想当好人，我即为皇城司一员，当然要为司主着想。我探查司主责探查，但成人目标大，会引人防备，小童却是盲区，更易探查。今后也可在这些小童中筛选机灵忠心的培养，作为皇城司的后备新血。”
赵玉嬛听了倒是有了几分心动。
史进又道：“适合这些孩童的活计太少，如被不法之徒袭掠更是有干天和及官家圣誉。如果我们做了这事，也可让这些孩童感念皇恩，忠心不二。”
“你想怎么做？皇城司经费也没多少。”
虽然赵玉嬛知道史进只是救人，但确实有这样的操作空间。
“我只要借皇城司的名即可。哎，我也是可以领薪俸的吧？”
“你想的美，那是你欠我的。”
赵玉嬛怼了他一句，想了想又摇头说道：
““不妥，这样反倒是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是我欠考虑了。”
“你可从餐饮行会那边入手，我这边手上有一家，便以他的名义做这件事。”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史进便打算告辞。
“你这件事尽快处理，这几日便有任务给你了。”
史进心中一动，点了点头，“我会让石秀督办此事，不会影响正事。”
赵玉嬛点了点头，说道：“以后这种事，你可直接跟这边的人讲就行，不用找我。”
这是被鄙视了？
史进出来时，李清照已经离开，留下了一幅画。
再找那本图册已不见了踪影。
史进大感失望，肯定是那小娘皮买走了，倒是看不出，还是个御姐。
却见那位置放着一张纸笺：“五月初五，景苑文会，静候史兄大驾。”
果然是她，小色女！文会？老子才不去！
史进一阵腹诽。
赵玉嬛的动作很快，天色还没暗下来，那被抓的几个少年泼皮就给放了出来。
一起回来的还有李五妹。
那几个少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李五妹看见史进，马上就明白了。
和那几人一说，几人忙跪下给史进磕头。
“官人大恩，小的们粉身难报！”
史进忙把几人拉起，看那李四，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当下把几个少年召集，说了自己的建议。
那几人听了更是感激，跪了一地，李四流泪道：“小的自父母亡故，带着这些兄弟苦苦挣命，如今恩公赐下这般正当营生，欢喜都来不及，如何敢说个不字，敢不听恩公吩咐。”
他此时已经知晓了史进暴打高俅，解救自己的事情，恨不得把这条命都卖给他，哪会拒绝。
他们之前也有做过此类工作，但因人小势微，被人排挤。
史进并不急于做那些打探的事情，先把这营生做起来，能让这些孩童糊口才行。
“不要恩公长短，我比你们大不了多少，叫我史进，大郎都行，亲热些就叫我史大哥。”
众人磕了个头，齐齐叫了声：“大哥！”
史进心道，怎么感觉像黑/社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