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人的青铜戈刺入冷却池岩壁时，陈默的瞳孔捕捉到戈身图腾的异变。那些本应固定的痛觉转化符文，此刻正在青铜表面游动重组，组合成商代甲骨文的"祖"字。

"它们不是守卫。"小棠的复眼倒映出守夜人腐烂的胸腔，"是活体祭祀器！"

陈默的獠牙咬穿首个守夜人的锁骨，腥臭的荧光酶涌入喉管。视网膜界面突然加载出陌生记忆：公元前1600年的宗庙地窖，贞人用青铜钻在活人天灵盖刻下基因锁，将惨叫频率调制成唤醒祖骸的密码。

青铜共鸣

三十七个守夜人结成星图阵型。陈默的脊柱增生出青铜骨刺，与敌方青铜戈产生共鸣震颤。当第七个守夜人倒下时，池底突然升起青铜编钟，钟锤竟是半截泰坦尼克号蒸汽阀杆。

"它们在演奏唤醒曲！"小棠的耳蜗渗出抗频液，"音波在重组你的基因链！"

陈默撞向最大的甬钟，青铜獠牙与黄铜钟体摩擦出火花。钟内掉落的玉琮刻着西周金文，记载周穆王西巡并非寻找瑶池，而是追杀叛逃的方士——那些方士掌握着将昆仑玉脉改造成基因脐带的技术。

冷却池突然裂开地缝。陈默抓住垂落的青铜锁链荡向深处，链环上的铜绿剥落后露出集成电路板，2011年福岛核电站的标志在幽光中显现。

脐带墓室

地下溶洞布满血管状管道。陈默的鳞片感应到流体中的基因物质，与三个月前在货轮冷冻舱吸收的样本同源。小棠的检测仪显示，这些管道输送的正是守夜人体内的荧光酶。

墓室中央的青铜椁刻着饕餮纹。陈默推开棺盖时，椁内涌出南海石油钻井平台的腐臭味。干尸穿着1987年的方舟会制服，怀中抱着的不是玉璧，而是刻满基因图谱的黑石碑——那是用切尔诺贝利石墨碎块雕刻的。

"第七代基因祭司杨天明。"小棠拂去石碑积灰，"日志记载他在渤海湾打捞出夏朝青铜胃。"

陈默的掌心鳞片突然翻卷。当他触碰石碑，皮肤吸收到1988年的记忆残片：台风眼实验室里，二十个林雪克隆体正将青铜胃连接核反应堆，胃壁分泌的消化液把铀燃料转化成荧光酶。

祖骸苏醒

墓室穹顶塌陷时，陈默看清了祖骸的全貌。那是个由青铜胃囊与福岛核废料融合的巨兽，胃壁褶皱里嵌着历代沉船，幽门位置蠕动着长满甲骨文的息肉。

"这才是真正的母匙容器。"小棠的复眼渗出抗辐射液，"台风计划把太平洋变成了消化池。"

祖骸贲门喷出酸雨洪流。陈默抓住漂浮的台湾渔船残骸，看见酸雨中沉浮着奇异生物——长着硅芯片的儒艮、鳞片嵌着二维码的石斑鱼，都是被消化系统改造的"新祭品"。

当陈默的青铜骨刺扎入祖骸胃壁时，整座青铜城响起四千年前的祭祀乐。他的视网膜加载出终极记忆：大禹跪在相柳尸骸前，将九头蛇的胃改造成首代青铜祖骸，治水用的息壤实为抑制消化的封印石。

"原来我们..."陈默在消化液里大笑，"都是祖骸没拉干净的陈年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