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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共生黎明

陈默的视网膜被幽蓝辐射纹路占据。

巨鲶脊柱裂缝中的反应堆残骸,正在他鳞爪间迸发伽马射线。林雪的白大褂被气浪撕成碎布,裸露的后背浮现出血藤特有的荧光脉络。

"代码...需要..."她将染血的U盘插进反应堆外壳,"帮我争取三分钟!"

小棠用藤蔓纤维缠住下坠的直升机残骸。变异隼群在辐射云中盘旋,它们的金属羽毛正在熔化成铁水。陈默的声呐耳突然捕捉到地下避难所呼救声——最后三十名幸存者被困在防爆门前。

"去救人!"林雪咳出内脏碎块,"这里交给我..."

陈默的腐蚀爪撕开巨鲶鳞甲。共生体模式下,他的骨骼增生出深海鱼类的抗压结构,每步跳跃都震裂水泥地面。防空洞顶部的应急灯忽明忽暗,映出墙上用血写的正字——那是幸存者记录日期的痕迹。

"退后!"

陈默的鳞爪插入防爆门电路。辐射变异带来的生物电流瞬间过载门锁,门内伸出的却不是人类的手——那是长满藤壶的孩童胳膊,瞳孔已变成血藤的荧绿色。

"他们...被寄生了..."拄拐老人颤抖着后退,"小姑娘把自己锁进了冷库..."

视网膜弹出双重警告:

【检测到血藤母体信号】

【剩余共生时间:00:07:29】

冷库铁门结着冰霜。陈默的辐射爪融穿门锁时,看见穿碎花裙的小女孩蜷缩在冻肉堆里。她怀中的玩具熊双眼发亮,竟是伪装成玩偶的血藤传感器。

"大哥哥..."女孩抬头露出天真笑容,"要玩捉迷藏吗?"

冷库顶灯突然爆裂。陈默的夜视瞳孔自动调节,却见冻肉正在变异成藤蔓触须。女孩的碎花裙下伸出八条章鱼腕足,玩具熊的玻璃眼珠射出激光束。

"是诱饵体!"林雪的尖叫从对讲机传来,"U盘需要活体认证!"

陈默的腐蚀液在冷库地面烧出大洞。坠落到B2层时,他的声呐耳捕捉到精密仪器嗡鸣——成排培养舱里浸泡着数百个"碎花裙女孩",每个都连接着血藤主根。

"研究所的克隆人..."陈默撕开培养舱电路,"你们用儿童做载体?"

林雪的喘息混着电流杂音:"血藤...只认特定基因序列..."

辐射爪捏碎主控台的瞬间,所有克隆体同时睁眼。陈默在激光网中翻滚突进,鳞爪撕开通风管道时,共生体倒计时还剩四分钟。

巨鲶的悲鸣从地层传来。陈默撞进反应堆核心区时,看见林雪正用血藤缠住泄漏的燃料棒。她的右眼已变成藤蔓花蕊,左手却死死攥着插入反应堆的U盘。

"认证通过..."她吐出带孢子粉的血沫,"启动自毁程序..."

小棠的藤蔓伞从穹顶裂缝降下。陈默抱住濒死的林雪跃向伞绳,巨鲶体内爆发的白光吞没了所有变异体。强辐射风暴中,他的共生体形态开始瓦解,鳞片褪回正常皮肤。

直升机残骸卡在体育场记分牌上。陈默用最后的抑制剂给小棠处理伤口时,看见辐射云层正在散去,暴雨变成了正常雨水。

"血藤休眠了..."小棠指着枯萎的CBD丛林,"那些荧光消失了。"

陈默的视网膜弹出终结提示:

【基因锁完全闭合】

【吞噬能力永久冻结】

废墟中传来幸存者的欢呼。拄拐老人带着未感染的孩子走来,陈默却在他们的瞳孔里看到更深的恐惧——远处海平线上,数十个巨型水龙卷正在生成,每个都缠绕着荧光绿的血藤。

林雪在弥留之际抓住他的手腕:"太平洋实验室...还有七个..."

最后的话被海风扯碎。陈默望向恢复清澈的天空,他的声呐耳清晰听见云层之上的心跳声——那是比军用运输机庞大百倍的生物脉动。

小棠将半瓶矿泉水递给他:"接下来去哪?"

陈默踩碎仍在抽搐的藤蔓芽孢。他的运动鞋早已破烂不堪,但脚掌终于恢复了人类应有的温度。

"向北。"他撕开最后一袋压缩饼干,"找艘不会吃人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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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共生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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