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德全在一旁提醒道:“皇上,今个儿是十五。”
沈映阶这才想起来,十五是要去看贵妃的,苏家在前线打拼,他每个月都至少要在月中和月底的时候去鎏庆宫看看她,以表圣恩。
汪德全是贵妃的人,而敬事房的奴才是皇后的人,小太监也不怕得罪汪德全,低着头提醒道:“皇上,今个儿时辰还早。”
“鎏庆宫和雅月宫也近,不如先去看了阮贵人,再去贵妃宫中?左右也是顺路。”
沈映阶正想着阮清梦,这小太监就提了出来,正好顺着台阶走。
“嗯,摆驾去雅月宫。”
沈映阶进了里面换下了明黄色的龙袍,穿上了一件白色的长袍,越发的风神俊朗,又带着几分书生的儒雅。
沈映阶吩咐道:“汪德全,你去库房挑几个上好的夜明珠给贵妃先送过去。”
“蔡宝!你陪朕去看阮贵人!”
汪德全面色不大好看但也只好应声去准备,而守在外头的蔡宝则是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
“皇上,阮贵人尽心尽力地服侍皇上,奴才瞧着这院子里的梅花儿开的正好,若是皇上折了梅花送给贵人,贵人一定高兴。”
沈映阶抬头看了一眼梅花树:“嗯,你说的不错,折几枝梅花,带到雅月宫去。”
……
雅月宫里,阮清梦听说皇上要来了,吩咐福月和福铃开始准备。
“皇上如今重农耕,快给我找一套青绿色的衣裙出来,再给我找一块头巾。”
阮清梦:投其所好,让沈映阶感觉到她将他的言语、喜好、情绪都放在心上时,会产生一种被珍视的满足感,强烈的价值认同,进而引起精神层面的共鸣。
这便是心机钓系美人的千层套路之一。
很快,阮清梦打扮成了一副农家女的模样,一身青碧衣裙,发间只簪着支木钗,鬓角还别着株带着晨露的兰草,素锦头巾半挽着,露出一张未湿粉黛的小脸。
“拿点水过来。”
阮清梦用手沾了些水,往脸上弹了弹。
福月不知从哪儿弄来两个锄头递给了她。
沈映阶一进来就看到阮清梦正拿着锄头锄地,还时不时地用水瓢舀着桶里的水给地上浇水。
“这数九寒天的,你是在种地?”
阮清梦像是被吓了一跳,水瓢里的水洒了大半在裙摆上,她慌忙转身行礼。
沈映阶扶着她起来,阮清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如今粮食难得,奴婢想着先翻翻土,提前练习练习播种的动作,若是春天来了播种之后能种出些粮食来,也是好的。”
沈映阶目光扫过院子角落,一旁的石桌上放着本翻开的《齐民要术》,书页间夹着不少写着小字的纸条,想来看书之人十分的认真。
沈映阶:这女人倒是把朕的话放在心上,先前才让后宫朴素节约,她就身体力行地耕种起来了。
这满宫的莺莺燕燕,只有阮贵人的心最实,也最懂得朕的良苦用心。
他心头蓦地一软,将她手里的水瓢丢到木桶里,握住她的手:“手这么冷,还碰冷水?”
阮清梦因为方才锄地,小脸红扑扑的,眼波盈盈,朱唇微启,娇喘吁吁,有几滴水珠顺着她精致的下颌线滑落,没入衣领深处,看的沈映阶喉结上下一滚。
蔡宝捂嘴一笑,让人将腊梅插在花瓶里就带着人退了出去守在寝殿的院子外头。
沈映阶弯腰将她抱在怀里,阮清梦手里的锄头应声落地。
房门被关上,沈映阶将她压在床上,阮清梦白玉一样的藕臂环绕住沈映阶颈壮的腰身,和他紧紧地贴在一起。
……
翻云覆浪了一回之后,阮清梦忽而想起来今天是十五,该是皇上去看贵妃的日子。
她如今才是一个贵人,和贵妃斗无异于以卵击石,以后的她或许能随心所欲地从贵妃手里抢人,可如今这样做只会给自己带来灾祸。
“皇上……皇上不是还要去看贵妃娘娘?”
可沈映阶此后已经十分上头,情.欲炽烈,难以自控,无论阮清梦如何劝他推他,他都不为所动。
见她这般推拒,沈映阶更加卖力起来,弄的阮清梦极为舒服,双眸也渐渐地迷离了起来,和他一起失了理智,不断沉沦。
沈映阶声音微喘:“今儿没有什么皇上贵妃,你是农女,那朕就是进京赶考,路过农家借宿的书生。”
阮清梦:好好好,你戏瘾上来了,也开始扮上了是吧。
沈映阶:“春宵一刻值千金,明日就要启程离开,今晚怎能不彻夜贪欢?”
阮清梦娇笑一声:“那奴家就等着公子金榜题名,一朝高中了。”
寝殿里,一开始是床板吱呀的声音。
后来,是桌子上的东西掉落的声音,蔡宝先是瞪圆了眼睛,紧接着张大了嘴巴,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雅月宫的宫人们。
等皇上宠幸完了阮贵人,这寝殿里的东西怕是都被毁的差不多了,又是要好一番收拾。
蔡宝在外面站了有一个时辰,里面还没有要消停的意思,梨汤、热水都已经要了好几回。
蔡宝喃喃道:“看样子,今晚上皇上是出不来了。”
他打发自己的干儿子金宝:“金宝,去鎏庆宫一趟传个话,就说皇上歇下了,今儿就不过去了。”
这不是什么好消息,但也不能不传消息过去让贵妃空等。
金宝嘟囔了一声:“您派谁不好,偏要派我去?”
蔡宝抬手在金宝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让你去你就去,哪儿这么多废话?!”
金宝硬着头皮去了鎏庆宫,才将这话带到,胸口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
苏明嫣身边的大宫女笑棠踹了他一脚还不解气,扬手又是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狗奴才,皇上今儿本该是来看娘娘,怎么就去了雅月宫?”
金宝心里委屈:“好姐姐,皇上要去哪儿,奴才也拦不住啊!”
笑棠怒气冲冲地回去禀报了贵妃,贵妃将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又扇了金宝两个耳光才算罢休。
金宝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十分委屈无奈。
……
苏明嫣在鎏庆宫枯坐了一夜。
她无法相信,皇上会在本该来看她的日子去了别人那里,还做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