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狼愣了半秒,随即骂道:“操!你这疯子还真来劲了!”
他咬咬牙,握紧砍刀,也跟着冲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硬生生在尸群中杀出一条血路。丧尸的嘶吼声、刀斧砍入腐肉的闷响、还有两人时不时的咒骂,交织成一片混乱的交响。
陆秋每挥一刀,肩上的伤口就撕裂得更深,鲜血顺着胳膊流到手腕,握刀的手都开始打滑。
他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脑子里却莫名闪过现实世界的画面——那个破旧的出租屋,桌上的泡面桶,还有手机里女友发来的分手短信。
操,现实里他是个loser,末日里他可不想再当软蛋!
“陆秋,左边!”
铁狼的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陆秋猛地侧身,一只丧尸的利爪擦着他的腰侧划过,撕裂了外套,带下一块皮肉。
他疼得闷哼一声,短刀反手捅进丧尸的眼眶,刀尖直刺脑髓,丧尸抽搐了两下,轰然倒地。
“谢了!”
陆秋喘着粗气,冲铁狼咧嘴一笑,血迹糊了他半张脸。
铁狼翻了个白眼,骂道:“谢个屁!再不小心点,老子给你收尸都嫌麻烦!”
两人配合着又砍翻几只丧尸,周围的尸群却像是无穷无尽,杀了一波又一波,新的腐烂身影又从黑暗中涌出。
陆秋的体力渐渐不支,左臂几乎抬不起来,每迈一步都像在刀尖上走。
他低头看了眼系统界面,能量条已经见底,短时间内没法再从空间里掏出什么好货。
“铁狼,弹药还有多少?”
陆秋喘着粗气,背靠着一堵残墙,暂时躲开尸群的围攻。
铁狼抹了把脸上的黑血,咬牙道:“早他妈打光了!手下那几个怂货跑了一半,剩下的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陆秋低骂一声,脑子飞快转动。系统空间里还有几瓶汽油,但没时间做燃烧瓶了。
直接泼出去?风险太大,搞不好把自己烧了。
他瞥了眼铁狼,忽地冒出一个念头,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狼哥,敢不敢玩把大的?”
铁狼一听这语气,头皮就是一麻:“你又他妈想干啥?别告诉我你要炸了这鬼地方!”
他虽然嘴上骂,可眼里却闪着期待。
陆秋这家伙虽然疯,但每次疯起来,总能整出点让人目瞪口呆的活儿。
陆秋没答,拖着伤臂从空间里掏出一罐喷漆——这是他在现实世界顺手从街头涂鸦小子那儿抢来的,原本是想拿来喷点恶趣味的图案玩玩。
他晃了晃喷罐,咧嘴道:“炸?太没创意了。咱们给这群烂肉上点颜色!”
他猛地冲出残墙,喷罐对准尸群就是一通狂喷,红色的漆雾在空中弥漫,瞬间染红了十几只丧尸的脑袋。
丧尸被刺激得更加狂躁,嘶吼着朝他扑来。
陆秋一边喷一边退,硬是把尸群引向废墟深处的一辆废弃油罐车。
铁狼看明白了他的意图,眼睛一亮,骂道:“你他妈真是疯得彻底!”
他咬牙跟上,边跑边从地上捡起一块尖锐的铁片,随时准备补刀。陆秋跑到油罐车旁,肩上的伤口已经疼得他眼前发黑,但他还是强撑着爬上车顶,喷罐对准车底的油渍猛喷。
“狼哥,点火!”
陆秋大吼,声音里带着几分疯狂。
铁狼愣了半秒,随即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狠狠甩向油罐车底部。
火苗刚一触到油渍,轰的一声,火光冲天而起,整辆油罐车瞬间被火焰吞没,爆炸的冲击波将周围的丧尸炸得四分五裂。
陆秋被气浪掀翻,重重摔在废墟里,嘴里吐出一口血沫。
他挣扎着抬头,火光映在他脸上,勾勒出一抹狰狞的笑。
尸群被炸得七零八落,残肢断臂散落一地,空气里弥漫着焦臭味。
铁狼踉跄着跑过来,拽起陆秋的胳膊,骂道:“你他妈差点把自己炸死!疯够了没?”
陆秋咳嗽两声,咧嘴笑。”
陆秋被铁狼拽着,跌跌撞撞地往后撤,火光在身后肆虐,丧尸的嘶吼被爆炸的轰鸣压得断断续续。
他咧着嘴,嘴角的血迹混着灰尘,笑得像个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铁狼一边拖着他,一边骂:“你他妈下次再玩这种花活,老子先剁了你,省得你把自己作死!”
陆秋喘着粗气,肩膀的伤口火辣辣地疼,系统界面在他眼前闪烁,提示能量耗尽,连个止痛药都兑不出来。
他咬牙撑着,半靠在铁狼身上,低声嘀咕:“狼哥,刺激不?”
铁狼翻了个白眼,狠狠在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刺激个屁!老子差点被你炸成烤猪!”
他嘴上骂得凶,可眼底却藏着笑意。
这小子,疯是真疯,胆子也真他妈大。
两人好不容易撤到安全地带,陆秋一屁股瘫在地上,仰头看着夜空,喘得像条快断气的狗。
铁狼蹲在他旁边,从腰间摸出一支皱巴巴的烟,点上火,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烟圈在昏暗的火光中散开。
“行吧,算你有点种。”
铁狼斜眼瞥他。
“这次的事,我得跟老大汇报。你这身手,基地里可没几个能比的。”
陆秋一听,挑了挑眉,懒洋洋地应道:“汇报啥?不就宰了只大号丧尸,炸了辆破车?小场面。”
他嘴上说得轻巧,心里却有点犯嘀咕。
铁狼这家伙虽然够义气,但那所谓的“老大”林峰,他可没见过。
末日里,能当一把手的,哪个不是心眼比筛子还多的狠角色?
陆秋被铁狼带回了基地。
铁狼推了他一把,催道:“别他妈发呆,进去!老大等着呢。”
陆秋揉了揉肩膀的伤口,咧嘴一笑,迈步走了进去。
基地里人声鼎沸,空气里混杂着汗臭、机油和烤肉的味道。
几个光着膀子的汉子正在角落里掰手腕,旁边还有个瘦得跟竹竿似的家伙在吆喝着下注。
陆秋瞥了眼,暗自吐槽:这他妈末日还是赌场?
穿过喧闹的大厅,铁狼带着他走进一间用铁皮隔出来的办公室。
屋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吊灯晃晃悠悠地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