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西市火光冲天。羽林卫从波斯商会地下仓库起获三百副北疆制式铠甲。

"殿下！"一个校尉跑来报告，"商会管事交代，这些是要运去..."

"断魂峡。"元盛脸色阴沉，"立即飞鸽传书给陇西都督！"

回宫路上，周锐忧心忡忡："殿下，杜衡说的若是真的..."

"半真半假。"元盛眯起眼睛，"陇西军确实被调走，但断魂峡还有镇北军守着。这是调虎离山！"

果然，次日拂晓，北疆骑兵突然出现在东郊！却被早有准备的镇北侯世子伏击，折损大半。

紫宸殿上，元盛将查获的证物一一陈列。

"陛下请看。"元盛指着地图，"杜衡一党借调防之便，在六处关隘留出缺口。若非及时发现..."

柳

"三品以上七人，五品以上十九人。"周锐递上名单，"已全部收监。"

元盛补充："但幕后主使还未现身。杜衡死前说'那位大人'在等消息..."

突然，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一个满身是血的驿卒冲进来："八百里加急！外邦人五万大军压境！"

元盛一拳砸在柱子上："果然！清洗朝堂只是开始！"

柳玉燕缓缓站起："传旨。即日起，太子元盛总领天下兵马。"

元盛单膝跪地："臣必不负所托。"起身时眼中寒光闪烁："周锐，去把'那个人'提来。"

周锐一愣："您是说..."

"杜衡拼死保护的如娘。"元盛冷笑，"该让她见见真正的'那位大人'了。"

阴暗的囚室里，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突然抬头。当看清来人时，她发出凄厉尖叫："不可能是你！"

阴暗囚室内，油灯将元盛的影子拉得老长。他缓缓蹲下身，与如娘平视："很意外？"

如娘浑身发抖："不可能...大人明明在..."

"在河西赈灾？"元盛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扔在地上，"三天前就秘密回京了。"

周锐举起油灯，照亮信纸上的字迹——赫然是当朝左丞相杨延的亲笔！

"杨相的字，你该认得。"元盛用剑尖挑起如娘下巴，"杜衡到死都以为在替平王卖命，其实不过是杨相的棋子。"

如娘突然歇斯底里大笑："那又如何？外邦大军已列阵以待，你们..."

"啪！"元盛反手一记耳光："杨延许诺你什么？诰命夫人？还是..."他猛地扯开如娘衣领，露出锁骨处的蛇形刺青，"原来如此，外邦暗谍。"

周锐倒吸凉气："难怪能接触兵部调令！"

元盛起身踱步："杨延借平王谋反清洗朝堂，又借外邦以及北疆大军消耗我军实力，最后..."突然转身，"他在等什么时机？"

如娘咬破嘴唇："你永远..."

"是皇后寿辰。"元盛冷笑，"三日后百官入宫贺寿，禁军换防..."他猛地掐住如娘脖子，"说！哪支禁军被收买了？"

如娘脸色紫胀，从牙缝里挤出："神...神武..."

"神武卫！"周锐惊呼，"统领赵戈是杨相门生！"

元盛松手起身："周锐，你持我令牌去做三件事。"说着解下腰间玉牌："第一，让镇北侯世子率轻骑截断河西官道；第二，通知羽林卫今夜秘密换防；第三..."他压低声音，"把天牢里那个北疆俘虏打扮成使者模样。"

周锐眼睛一亮："殿下要引蛇出洞？"

"不止。"元盛看向如娘，"还要借她的刺青一用。"

当夜子时，一队黑衣人潜入丞相府后院。为首的掀开兜帽，露出与如娘一模一样的蛇形刺青。

"主人让我来取东西。"假如娘对管家亮出信物，正是杨延给如娘的玉佩。

管家不疑有他："随我来。"

密室中，杨延正在查看沙盘，见来人顿时变色："你不是..."

"丞相好眼力。"元盛扯下人皮面具，"可惜晚了。"

门外传来打斗声，周锐带兵冲入："报！府中死士已全部拿下！"

杨延突然大笑："太子以为这就结束了？"他猛地拍碎桌案机关，整间密室突然下沉！

"地道？"元盛拔剑四顾，"周锐，带人封住所有出口！"

杨延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不妨告诉殿下，此刻神武卫已经..."

"已经包围了空营房。"元盛冷笑，"你真以为我会让禁军待在原地？"

一支火箭突然射入地道，照亮了杨延惨白的脸。元盛剑锋直指："还有后手吗？"

杨延颓然坐倒："你...你怎么可能..."

"因为你犯了个致命错误。"元盛逼近一步，"用北疆人做刺客。"突然一剑挑开杨延衣襟，露出胸口的狼头纹身，"果然！你才是北疆埋在朝堂最深的钉子！"

次日朝会，元盛押着杨延上殿。柳玉燕当众宣读罪状时，殿角一个绿袍官员突然口吐黑血。

"又一个服毒的！"周锐急步上前，"是户部..."

"清吏司郎中。"元盛捡起死者手中的纸条，"上面写着'雁门关内应'。"他环视百官，"还有谁要自尽？现在可以站出来。"

柳玉燕拍案而起："传旨！即日起，六部官员全部重审！由太子亲自主持！"

退朝后，元盛在偏殿查看战报。周锐匆匆进来："殿下，外邦、北境大军在域外十里扎营，但..."

"但按兵不动？"元盛挑眉，"因为他们在等杨延的信号。"说着摊开地图，"关内可有异常？"

周锐指向一处："守将报告，这两天有商队频繁出入关隘。"

"查商队货品。"

"查过了，都是普通皮毛。"

元盛突然眯起眼睛："什么皮毛？"

"呃...主要是雪貂皮。"

"雪貂？"元盛猛地站起，"当地根本不产雪貂！那是北疆王庭的特产！"他抓起佩剑，"快马通知守将，立即扣押所有..."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沉闷的爆炸声。元盛脸色大变："是火药！他们把火药藏在貂皮里运进来了！"

"报——！"传令兵跌跌撞撞冲进大殿，"域外关东城墙垮塌三丈，外邦联合北疆骑兵已突破第一道防线！"

元盛一把揪住传令兵衣领："守将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