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昊挑了挑眉。

“你们谁啊？”

“规则管理局！”

他眯起眼，直视着对方。

“你们就是陆潜说的那个神秘部门，对吧？

找我干什么？”

那人没搭理他，转头看向身后。

“信号稳定，确认目标为‘规则归还体’状态，开始验证！”

后面那个戴眼镜的男人点点头，把手里的设备放在床边，啪的一声按下开关。

顾昊头顶立刻刷出一道系统框。

【检测中……】

【已完成“规则怪谈·终局副本”】

【目前全世界唯一通关者】

顾昊看到最后一句，整个人坐直了。

“啥？”

那人这才开口：

“顾昊，你是目前被系统记录的，全世界唯一一个，在不违规、不被污染、不诡化的状态下，完成终局副本的人！”

顾昊呆了好几秒，才挤出一句：

“终局副本？你们一开始就知道那是终局副本？”

“不是。”

那人说得平静。

“你以为你是打破规则才活下来的？”

“不！”

“你是完成了它设定的全流程！”

“它早就把‘毁灭副本逻辑’写进了通关路径里！”

“也就是说……我不是特例，我是按它给的剧本走到底的？”

顾昊的声音有点干。

那人点点头。

“但问题在于—没人走得完！”

顾昊看着对方，忽然笑了一声。

“你们可真够意思，一早知道这东西变态，还让我进去？”

“我们没选你！”

“是副本自己选的！”

“我看过你的档案，你有‘高不确定性人格倾向’。

我们的内部系统曾识别你为最不适合被选中的人！

同时你没有经历过任何灵异事件，被选中的几率很低。”

“但不知为何，副本还是选择了你。”

顾昊眼角微微抽了一下。

“之前所有副本，哪怕再难，最后都会保留一点活路！”

“可这次，Z区的那个副本……变异了！”

顾昊皱眉。

“变异？”

那人点头。

“原本Z区是个普通的‘伪规则副本’，最多四星，顶多死几个玩家！”

“但在副本运行到第七次之后，它突然拒绝接受外部规则输入，自己开始生成逻辑！”

“我们派了小组进去测试，有一组全灭，副本把他们全部‘归档’，转化成系统默认角色！”

“而你进去之后……”

“它没把我杀了！”

“对！”

“因为你没跟规则走！”

“你是第一个拒绝规则的玩家！”

“结果你走出了一条原本我们都不知道的路径！”

顾昊低声骂了句脏话。

“也就是说，它不是我终结的，而是……它想让我这么做？”

那人语气终于有点迟疑。

“你确实干掉了它，但你走的是它默认的试炼流程！”

“我们看了你的记录，你所有的行为，全都在它能接受的波动范围内！”

“所以你以为你是在反抗，但你其实是在……‘通关’！”

顾昊靠着床，脑子有点乱。

“那我变成例外体呢？那也在计划里？”

“这是唯一意外的地方！”

“它本来只是想给你个通关奖励，恢复自由！”

“但你的选择是—写下规则终止！”

“你打断了系统写规则的能力！”

“这个行为它无法处理，所以干脆默认你为‘规则终点’！”

“也就是说，我不是例外！”

“我是被定义成了例外！”

顾昊没再说话了。

沉默了十几秒，他才再次开口。

“那它还会开新的副本吗？”

“会！”

“你不是终结了它！”

“它只是在那个副本节点上崩了，但规则怪谈系统还是在现实里活着！”

“换句话说，我以后说不定，还得进去？”

顾昊抬起头，看着那人。

“可不可以，换个人去？”

“我一个宅男，何德何能....”

“不可以。”

“你要明白，副本不是冲你一个人来的！”

“它是冲整个现实来的！”

“一旦连续失败，整个世界，都会遭受无法承受的代价！”

顾昊低声笑了一下。

“合着我还成天命了？”

顾昊闭上眼。

“我他妈到底是个bug，还是个补丁啊……”

没人回话。

很快，一个年轻男人走上前来。

“你要干嘛？”

顾昊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人，语气不太客气。

“别太激动。”

对方年纪不大，穿着简单的便服，胸口贴着印章样的编号标牌，语气挺平稳，像是习惯了被人警惕。

“能不激动？”

顾昊靠着床，一脸疲惫。

“我刚从那个鬼地方出来没多久，你们就踹门进来，还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是不是不太讲理了？”

那年轻人苦笑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伸手示意身后的两人把门带上。

“你听我说，咱不是来给你找麻烦的。”

“我是局里专门对接通关者的人，我姓钱，你可以叫我小钱。”

顾昊没动。

“你们找我干嘛？”

“简单说，就是——请你加入我们管理局。”

“你们看起来不像在请人。”

“也是。”

小钱叹了口气。

“我们没办法。

像你这种通关了终局难度以上副本的，还活着走出来的，全国就你一个，不，准确的说，是全世界。”

顾昊脸上没啥表情。

“咋？你觉得我还愿意进去第三次？”

“我知道你不愿意。”

小钱语速放慢，坐在椅子上，手搭在膝盖上，语气认真了很多。

“但问题是，你有没有发现—你通关之后，回到现实不到两个小时，脑子还是懵的，我们就找上你了。”

顾昊眉头一动，没说话。

“你以为这是我们情报灵通？不是。”

“是因为你通关之后，下一轮副本筛选名单里，你的名字依旧在。”

顾昊脸色沉下来。

“什么叫依旧在？”

“就是……只要你进去过一次，那你以后大概率还会被选中。”

“系统会默认你已经‘适应规则’，你就是它默认的玩家。”

顾昊坐直了，盯着小钱。

“所以你们才想拉我进你们这个局？”

“没错。”

小钱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叠纸，递过来。

“这是目前全国已知所有副本通关者的统计名单。”

“你看最下面那排。”

顾昊扫了一眼。

——【通关等级A，编号X018，顾昊，状态：可再入选，建议：特殊保护+介入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