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沈域得到了回复后，俊脸微不可察的红了三分。
他冷静了一下，同自己说着，这只是因为她不熟悉，才来找他。
将心绪稳定后，沈域斟酌了一番，才打出一句回复。
沈域：那你可算是找对人了，就这点小事不在话下。你也找不出第二个比我更了解见面会游戏的人。
倒也并非他夸大，自打沈域参加直播来，便很快摸到了适合他自己的赛道。
因为他风格极为夸张，讽刺辛辣直接，完全不顾被评价的人的粉丝数量，直言不讳。
没几月便吸引了大量的死忠粉，很快冲上新人榜第一，而后也从未转型，成为西柚平台最开始开创这一赛道的人。
因而打他开始直播，几乎没落下过一次见面会。
一场斗地主直播，顾思思几乎百战百胜，欢乐豆都赢麻了。
直到下播时，粉丝都意犹未尽。
【兮兮最茜茜：不愧是高学历人才，就是牛波一】
【懒虫：还想看思思虐渣】
【零零八：好家伙，这欢乐豆到底几个零，数不清，数不清……】
看完了弹幕后，顾思思下播后，便立即同沈离打去电话，告知她这个消息。
“你要去西柚的见面会？”
电话那头沈离的声音拔高了好几个调。
顾思思也不免皱着眉，一边默默将手机拿开。
一边偷偷地按住耳朵，避免二次‘创伤’。
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音调过高，沈离在下一次发出声音时有了明显的克制。
“我早说你天生就适合吃直播这碗饭。对了，去参加见面会还是要打扮一下的吧。”
“之前看那些去参加的博主的着装，啧啧。都快赶上时装周了……”
意识到扯远了话题，沈离迅速止住嘴，扯开了话茬，“你最近的直播我看了，穿的太随意了，就你柜子里那几件衣服我都看的审美疲劳了。”
“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明天我们一起逛逛？”
是了，这倒是提醒了顾思思。
她本就不怎么打扮，大学前的衣物都被人规划好，很少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上了大学后，她搬离沈家，为了和以往彻底决裂，不再购买穿着繁琐的礼裙。一是很少有需求，再就是看到这些衣服，总会联想起往日木偶般的生活。
一般以穿的舒适为主。
毕业工作后，衣服风格也不大变化。
先前直播也是，但是在见面会穿，却不大合时宜了。
现在才发觉确实缺少一条撑场面的衣服。
“那就这么说定了。”
沈离下一条消息已经开始构想去哪家商场，买什么衣服。
顾思思无奈的笑笑，同意了沈离的意见。
这些年沈离向来如此，风风火火，顾思思也习惯于让她拿建议。
两天后，两人如约在商场门口碰面。
“二位是来看衣服的？里面请。”
靠近店铺门口，营业员立马迎了上来。态度客气，礼数周全。
扫了眼顾思思后，营业员眼睛唰的亮了，目不转睛的盯着顾思思看。
“对，帮我闺蜜搭配一身去见面会的衣服。”
沈离直接将诉求说出，一边开始搜寻着合适的衣服。
那严肃的样子，像在做市场调研。
“这个泡泡袖……太甜美了，感觉和你不太配。”
沈离拿着条浅粉色的泡泡袖，虽然剪裁得当，袖口处绣有几只轻纱材质的蝴蝶，但与顾思思的五官不相宜。
顾思思面部轮廓清晰，鼻子高挺，五官精致，给人以攻击性很强的大气感。
而这条裙子却更温柔甜美，即使没有穿上，已能预想会出现别扭感。
“试试这个A字裙和鱼尾结合的款式？能拉长身材比例，显得人更高挺。”
营业员见缝插针地建议道。
“有道理，把它拿过来。”
沈离接过后，将礼服递给顾思思，纳入备选行列。
“这件抹胸！”
沈离忽的拔高了音调。
顾思思顺着声音望去，沈离拿着条抹胸的礼裙。
通身采用轻薄的欧根纱，以湖蓝色为基调，裙摆处绣有绿色，紫色的花纹点缀。
此外，裙身点缀着些许碎钻，一下抓住沈离的视线。
“这条一定试试！”
看到这条裙子时，顾思思也不由眼前一亮。
沈离时不时拿起一条裙子，向她比划，又放下。
“这是刚上新的礼裙，相较于之前那些，这条的材质很特别，是缎面材质。”
营业员贴心地递过来一条香槟色的礼裙，领口设计成一字肩的造型，佐以白色的花朵，缎面外加了层层薄纱。
背面来看，类似芭蕾礼裙的绷带收束腰身，以凸显穿着者腰肢纤细。薄纱上的蕾丝花纹也无疑增加整体的华丽度。
可以料想，穿上转身花朵完全绽开的模样。
挑剔如沈离，也承认这件礼裙的完美。
“把这条留下。”
沈离臻选一番，将一些衣服递给顾思思。
经过挑选，淘汰了一些顾思思不穿的风格及颜色。剩下的都具有一定特色。
顾思思接过衣服，去更衣间换衣。
换上那条抹胸礼裙后，顾思思拉开了帘子。
听到声音，沈离的眼睛从手机移过来，像是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
“这条……怎么样？”
顾思思开口问。
“果然很适合这种类型，我看，你可以多尝试这种风格。”
沈离凑到顾思思身边，打量着。不时上手触摸礼服，感受它的触感。
“快去试试另一条！我更期待它的上身效果了。”
沈离撺掇着顾思思去换下一件。
顾思思出来时，顶上的灯光照射着她，裙上的珍珠反射着光线，顾思思整个人显得熠熠生辉。
“等等，你把头发散下来给我看看？”
顾思思才发觉一直都是扎着头发，伸手把头绳拉下，乌黑的头发如瀑布般倾泻。
众人的视线重新聚焦到她的脸上。
“怎样？”
顾思思小声询问沈离的意见。
她照着镜子，心里已经拿定主意。但还是想听听沈离的意见。
“我觉得后面那条最惊艳！”
沈离看起来也更钟意后面那条。
征求完沈离的意见，顾思思将衣服换下，准备出去时，突然发觉布帘子上有红光闪烁。
“摄像头？难道是偷拍？”
顾思思当机立断，放下礼裙。抓起帘子，细细摸索。
长期练就数钱的本领，此时也派上了用场。
那东西薄片大小，很容易被当作是布帘厚度不一忽视。
可在的顾思思面前，显得格外明显。
顾思思摸索到不对劲的厚度，用力一扯，扯出一块小方盒子。
它和布帘颜色相近，难以发觉。
一阵恶寒包裹着顾思思。
顾思思在脑海里飞速思考，没有立即喊叫，先将证据拍照，再拨打了报警电话。
“您好，我要报警。”
“是在这个商场吗？”
接线员确认着出警地点。
“对！”
毕竟出现在这家店里，虽然店铺可能也不知情，却没有对涉及顾客隐私的更衣室定期检查，也是不应该的。
而且如果监控摄像头是店铺安装的，直接揭穿，难保不会威胁她们的安全。
就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却无法保障后续消费者的隐私被重视。
她要让安装者付出代价！顾思思心道。
“是你报的警？”
直到警察来到，店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慌忙解释着。
“我们店铺是本分做生意的，警察同志，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顾思思点点头，道明发现监控摄像头的经过。
“我们店铺真的毫不知情。”
沈离站在顾思思身旁，扯了扯她的衣服，有些困惑。顾思思冲她眨眼。
警察收集完证据，向顾思思表达谢意并登记了她的联系方式。
待顾思思买下那条裙子，沈离也赶紧拉着顾思思离开那家店。
“谁能想到连更衣室都有摄像头了？”
沈离感到后怕。
“幸好你打了报警电话，感觉警察叔叔出现的时候，我也安心多了。”
她们换了另一家店铺逛，但刚才的阴云依旧笼罩着她们。
每进入一个店铺，顾思思下意识检查更衣室，生怕被拍到隐私。
值得庆幸的是，后面没有发现类似情况。
可谁能保证是没有，还是没被发现？
“下次我们还是去另一个商场吧？”
沈离活跃着气氛，眼睛盯着地面，语气愧疚。
察觉到沈离情绪不对，顾思思晃了晃她的手，安慰道，
“这不是我们的错！是那些人做错了事，又不是我们。应该是他们愧疚。”
“你说的对！让我知道他们是谁，看我不给他们一个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