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勋愣了一下,像是无聊玩的游戏被人揭穿他的认真,一下耳根通红。
“你!你怎么能胡编乱造阿姐的经历?打着她的脸招摇撞骗?”
宋晚音打了个哈欠:“我说过,这是定制服务。”
“阿姐知道这事决不饶你!”
“我的名声已经很臭了,你们不也这样想我的吗?劣等品。”
宋以勋内心被宋晚音无所谓的笑刺痛了下,随即有些犹豫的开口:“你是不是也在给傅屹提供这样的服务,还有其他人?”
“不,亲爱的弟弟,我只为你服务。”
宋以勋上次听到宋晚音喊他弟弟,深感恶心。
这次却像夏季漂流时溅起的水花,失重、眩晕,心尖被凉意激得轻颤。
“你……”
宋晚音打断他的犹豫:
“我有具体合同,收费标准和服务项目,你可以加我绿泡泡,我发给你。”
宋以勋一点就炸:“还有合同?!你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宋晚音掏出手机,摇了摇。
眼看宋以勋还面露犹豫,她继续说:
“我们可以采取定尾模式,要是不满意定金全退。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我锻炼了演技,你收获了快乐,这不是双赢吗?”
宋以勋冷笑一声,拿出手机:“我加你的联系方式,只是为了监督你,不准用阿姐的脸干其他的事。”
他的话支支吾吾的,宋晚音不想揭穿。
晚上躺床的时候系统还在夸:“太好了宿主,这招专属替身的服务不但能加深他和女主的羁绊,他知道自己身份后,也能第一时间完成转换,加入求爱队伍!桀桀桀桀……”
“统子,能不能别看我脑子里的21世纪网文,还是很老套那种。”
“没办法,断网实在太无聊了。”
上次去网吧破宋以勋记录的时候,她再三追问,发现了上一世因为系统能自如出入本世界,看着自己任务点完美达成,就联网玩游戏。
工作摸鱼出了大纰漏,被困在这个世界,上司会直接遗弃他,所以他现在只能依靠自己。
“那你给我拟个合同。”
“啊?”
“啊什么,随便一个ai都能做到好不,一定要注意替身的保密性,还不要给他太多权力,影响了我其他的业务。”
宋晚音声音越来越小,一会睡着了,只有系统狠狠干活。
第二天宋晚音将系统做的文件发送没多久,就收到了宋以勋的回复。
他说只签一个月,等他成为正式队员打完全国赛就没事了。
宋晚音心想这样最好,她只是资金紧张,又不是只攻略宋以勋。
发送ok的同时,她收到了对方五百万的定金。
宋以勋虽然是抱养,但秦丽藏得紧,明面上他还是宋氏建筑的独子,又深受老一辈的宠爱。
他的存款只会多不会少。
宋晚音看着卡里多出来的数字,心踏实了不少。
无论是她现实中的经历,还是书中的遭遇,缺钱都是让她濒死的导火索。
“弟,今天有空吗,找你收集点建模数据。”
“无所谓,我只是想看你这张有几分像阿姐的脸,不然你以为我乐意见你?”
宋以勋除了在赛场上和宋茜茜面前,其他时候都是一点就爆的炮仗。
想到上一辈子无论他怎么嫌自己,恶心自己,自己都还得扮演一个想加入宋家的姐姐。
活像一个在幼儿园里遇到熊孩子每天都想下班的幼师。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自己掌握了让他听话的秘诀,反倒不用低声下气去求了。
宋晚音撕着面包,宋茜茜一早就进组,秦丽在花园里练着瑜伽,她自信自己拿捏了宋成辉。
就算宋成辉出差十天半个月完全不会过问,曾经自己发现他和冯露琳的事,委婉地告诉秦丽。
秦丽先是甩了几巴掌,宋茜茜也哭哭啼啼叫她不要诋毁最好的朋友,宋成辉更是从那后没给过好脸色。
宋晚音懒得参与这淌烂泥,和秦丽打声招呼,坐车前往W大附近的游戏室。
宋以勋给的地址很好找,大厅宽敞干净。
和老板说明了来意,他立刻带宋晚音去到最里面的大包间。
刚开门,宋以勋从沙发上“噌”地坐起来,眼底下乌青很重,一头鸟窝,明显睡得不踏实。
宋晚音露出体贴的笑容:“阿勋,怎么没睡好,是不是想我啦。”
宋以勋知道,来的肯定是宋晚音,但是他实在太想自己的阿姐,想她的关心,她的笑。
他红着眼眶捏紧手:“宋晚音,你又玩什么把戏。”
“我知道你不喜欢她,我也不想聊她,今天我是翘掉通告偷跑来的,来陪我的阿勋聊聊天。”
“阿姐……”
宋以勋内心燃起无名火:“不对!你一点都不像,阿姐她,她!”
他极力想否认,但内心里冒出了些不可思议的想法。
是的,她不会翘掉通告,她永远把自己当身后的弟弟,排第二位。
宋晚音露出自己买的虎皮鸡爪,宋以勋的气焰一下灭掉。
宋茜茜送他来大学的时候,在路边随手买的东西,宋晚音怎么会知道?
宋晚音猜到了他的疑惑,竖起食指:“我问陈妈妈你最爱吃的零嘴,挑了家学校附近最热门的商店。”
原来这么轻易就能猜到自己的喜好。
宋以勋摇了摇头,避免自己太像一只没被主人带出家门的金毛。
“我先说好,我和阿姐是亲姐弟,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我只是想让她陪我。”
“当然,你想玩什么呢?”
宋以勋扬了扬游戏手柄。
宋晚音心里无奈,这大概也是小时候玩的游戏,看来宋以勋真的没走出来。
宋茜茜的心高气傲,注定她不会回头,不会满足。
宋晚音装作宋茜茜的样子,笨拙地玩着游戏,夸着“阿勋好棒”,“哇这里好难”,“呜呜还好阿勋来救我了”。
宋以勋很受用,一个十年前的老游戏玩得很尽兴。
快通关的时候,宋晚音伸了个懒腰,脸搭在蜷缩的膝盖上,直直地看着宋以勋:
“阿勋,我饿了,我们吃什么呀?”
宋以勋一下从耳根红到脖子,他知道,在阿姐和他说明,自己不是宋家的孩子的时候,那些欲念就在心里埋下了种子。
这些年不经意的接触,无意间的调笑,更是让这颗种子发芽生根。
他甚至不敢直视这样的宋晚音,只是突然把游戏手柄放下,拿着手机开始翻外卖。
宋晚音笑了,原来真是个纯情男大。